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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
    季名臣立刻想到了很久以前,在两人还在用微信联系的时候,他是有给她念过《when you are old》,当时,真的是随手抽了一本书架上的诗集下来,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今天……
    “多少人曾爱你
    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季名臣一震,声音从视频里,转到了现实里……
    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倾夏已经从帷幕后走了出来,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来。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
    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
    我真希望
    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当初甜甜的念诗嘛
    为老公圆梦什么的,最棒了!
    第93章 一生的陪伴
    这年年末的时候, 季名臣的第二部 电影开机, 倾夏手上又接到一个很好的本子,正在全力准备中, 某一天下午在家看剧本时, 接到恬心的电话, “葛老师生病住院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
    倾夏闻言丢掉了手中的本子,“什么病?严重吗?”
    “不严重, 年纪大了, 天气又骤冷,总是心血管的疾病,幸好送医院及时, 没出什么大问题。”
    倾夏长吁一口气,第二天就跟恬心约好了。
    她们俩到了医院的时候是工作日, 又是上午, 住院部没什么探视的人。葛天胜身边只有护工陪着,孩子估计都在上班, 她们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平日里精神矍铄的的老头,此刻目光略有些茫然地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 很孤单。
    倾夏心里一酸, 却在葛天胜听到动静转头看来的那瞬间立刻扬起笑。
    “哟,你们怎么来了?”葛天胜看到两位学生,显然很高兴。特别是倾夏这个得意门生, 从戛纳回来后身价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可以想象得到她有多忙,却没想到她会那么快来看他。还有恬心,现在已经隐退回去掌管家业了,那么大的一个财团,每天事物繁多,还能抽出空来看他这把老骨头,他实在是很欣慰。
    倾夏和恬心一左一右一站一坐地陪在葛天胜的病床旁,见他精神还不错,就跟他聊起俩人各自的境况,俩人那不用人操心的事业聊完,葛老自然而然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你们两个,都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说着看向倾夏微微皱眉,“那个,季名臣都跟你求婚大半年了,怎么就没下文了?这人也太不利索了。”
    倾夏笑,她是知道季名臣的打算的,等这部电影拍完后就安心料理俩人的婚事,不过为了逗葛老师开心,她就跟着损自家男人,“就是啊,改天您帮我好好说说他~”
    葛天胜摇头,“你们都有主意,我是老咯,等着喝一杯喜酒就够了。”
    倾夏听不得这样的话,“喝喜酒哪够,还得等抱孩子呢。”
    “这是你说的,那你得加把劲儿,我等着呢。”葛天胜心情很好地笑道。
    倾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脸红,一手抓来旁边幸灾乐祸的恬心,“我还拍戏呢,她,她肯定比我早。”
    “别逗了,我一生就是继承人好吗?得比你更慎之又慎。再说了,你家哥哥可不小了,肯定比我家那位更急着要孩子……”
    倾夏去掐她的腰,恼羞成怒,“你再说!”
    病房外,杨姿拎着一篮水果,听着里头熟悉的笑闹声,恍惚不已,曾几何时,这种笑闹也是天天在宿舍里上演,那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早起去上课练功,晚上在操场漫步,甚至,她的专业课成绩还要比她们俩好一些,总有些好学生的自傲。
    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渐行渐远,直至,南辕北辙?
    相比病房里倾夏和恬心的艳光四射意气风发,杨姿看着门上圆圆的玻璃窗上自己的脸印出来的影子,眼神无光、脸色憔悴、发色干枯,竟已显老态,一阵苦涩从喉口溢上来,忽然不想走进去了。
    昨天晚上,中戏15届表演班的班级群里,恬心说起今天要来看老师,她就福至心灵地猜测倾夏或许会跟她一起来,她特意冲着倾夏来的,想来攀一攀关系的,倾夏也的确来了,按理她该高兴,可到了这刻,她却失了所有的兴致。
    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还是没走,到走廊尽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过了不多久,没等到倾夏她们出来,倒是等到了另一位熟人。
    冬雪。
    今儿倒是巧了,她们寝室四个竟然凑齐了。
    在学校的时候都不容易的事,竟然在她们都毕业了的今天,凑齐了。
    冬雪看起来过得不错,是了,后来她踏踏实实拍戏,成功从童星演员转型,现在虽然依然不温不火,但偶尔也能接到一两个好资源,并且凭着她那资历,在演艺圈的地位是扎根得牢牢的。
    杨姿呆怔地望着微晃的病房门。
    来来去去,就她一个人在泥潭里打滚。
    曾经那么不甘的,终究还是回归到不甘里。
    *
    圣诞节的时候,季名臣抽出空来带倾夏飞了一趟美国,见了他的养父养母,然后还去纽约拜见了倾夏的爸爸,很多事情,基本上就确定下来了。
    婚期,定在盛夏。
    俩人稍微商量了下,国内归国内,美国的那场婚礼,定在了加州的卡特琳娜岛。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准确来讲,那是倾夏的执念,毕竟季名臣那次根本就没看到她,但就算如此,回忆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婚礼的细节全部交由倾家的二姐倾均打理,倾夏和季名臣两个大忙人,根本没有空全程跟进,直到六月底的某天,离婚期只有一个礼拜不到的时候,倾夏才飞了美国,终于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婚纱,出自姑姑的手,第一眼看到她就爱惨了,简直美翻了。
    薄纱上坠了大量的珍珠和水晶,依旧不失轻盈飘渺,璀璨如海中明珠般,满满的纯净梦幻感扑面而来。
    真的太符合卡特琳娜岛这个号称加州星罗棋布沿海岛屿中最灿烂的一颗明珠的地方了~
    地球的另一端,季名臣的戏正忙着杀青,饶是平时那么敬业的他,碰到结婚这事儿到底还是无法淡定,这会儿尽管人还在,心早就跟着倾夏飞走了,听到她将婚纱夸得天花乱坠的,心痒痒的就忍不住道:“那你穿给我看看。”
    “不行!”她笑着抿住唇,“不到那一日,绝不穿给你看。”最后还对他做了个鬼脸。
    季名臣给她气笑了,想去拧她的脸,奈何都摸不到她,最后只好磨磨牙放弃,叹息道:“真想一眨眼就飞到你那边去。”
    嗯~~~倾夏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对着镜头道:“要亲亲~”
    季名臣凑过来……
    ~~~
    一吻毕。
    他们分开,视线却还黏稠着分不开。
    一起来接机的倾灵笑着吹了声口哨,难得彪了句有点水平的中文:“你们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
    倾夏抱着季名臣的腰埋在他怀里点头,“都五日不见了,隔了十五秋了!”
    季名臣一杀青就把事情全部交给执行导演,然后当天的飞机就飞来了美国,就是这样,也就堪堪赶在婚礼前的两天才到,有些宾客都到得比他早,早些时候都是倾夏一个人在招待俩人的亲朋好友们,感觉还没嫁过去就已经过门了。(/_\)
    倾夏他们一行人没有出机场,而是绕着机场一大圈,辗转到老远的一块私人飞机停机坪,上了一架喷气机直接飞抵卡特琳娜岛。
    六月的加州,阳光清澈灿烂,空气清爽宜人。
    婚礼的前一天,绝大部分宾客都已抵美,倾夏和季名臣手牵着手出席wele party。和国内的那场广发请柬的婚礼不同的是,今日到场的宾客除了俩人的亲人就全是至交好友,他们俩也就特别放松。
    致辞结束后就带上大家去玩了!
    优雅的西班牙地中海风格别墅,花园餐馆和美丽的沙滩,这个岛上有着人们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生活,高空索道、下海浮潜,不一而足,一群人一直嗨到傍晚才陆续回来,坐进酒吧,继续另一个属于晚上的一天。
    顾音生和傅斯遇也从海里上来了,冲完澡后在露天酒吧碰见恬心和她的男朋友,就坐下聊了开来。
    “真跟梦一样。”顾音生望着渐渐漫上来的晚霞说。
    “是啊~”恬心也望着这梦里寻她千百度的美景叹道。
    “要是回到过去,跟我讲倾夏粉上一个好莱坞明星,还在美国见到过真人,那人会成为她的另一半,打死我都不会相信。”顾音生摇头失笑道。
    这时恬心知道顾音生说的梦是什么梦了,她也笑了。她和倾夏一起进《大宋王朝》剧组的画面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会儿季名臣简直就是神殿上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多么高不可攀呐,没想到转眼,竟真的成了好闺蜜的丈夫了。这一路走来,她们这些陪伴倾夏见证这段恋情的人,都特别感慨。
    “听说他们就是在这个海湾初见的?”恬心问。
    “是啊,特别浪漫对不对?当初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铸就了今日良缘,是不是有种命定的感觉?”顾音生道。
    恬心不掩羡慕地点点头。
    旁边两位男士酸了,比起谋定而后动的精明商人王明泽,傅斯遇显然沉不住气多了,他冲顾音生不满道:“那你怎么没十三岁就一眼相中我呢?你要早相中我了,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啊?”
    顾音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这还好?傅斯遇的一颗老心脏碎裂了,哇啦哇啦地叨叨开了。
    这方露天酒吧热闹着他们的,那方艾维隆海湾上,一声短促的惊呼过后,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倾夏正坐在季名臣单独控帆的帆船上,刚过去一个大浪,惊得她又是笑又是叫的,可转眼就被季名臣吸引去了注意力,他一个人游刃有余地控着两边的前帆缭绳,还管着主桅帆操纵索和船舵,毫不见慌乱,抢风行驶得干净利落,简直帅惨了……
    这样的情景,真是似曾相识。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容颜精致明艳的姑娘坐在轻巧的船沿,抚着心口笑,海风浸润在她的发间,长及脚踝的裙子裹着她纤细的腰身,和长发一道飘扬着,不能更美了。
    季名臣看着她的样子一时心动,回航停靠好帆船后,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嘴唇,辗转碾磨,末了气息不稳地微微分开,“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看见你呢?”
    倾夏又开心又好笑,“看见了又怎样?中意了又能怎样?我那会才十三岁啊!未成年少女啊!叔——叔——!”
    季名臣睨了她一眼,“你想哪去了,我就想看看你小时候长什么模样。”
    倾夏的脸顷刻间涨得通红,头顶都冒烟了,半天憋不出句话来。
    季名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眉目间肆意张扬,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