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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二、一……
    开始!
    某树屋里,正在上演一场离别大戏。
    “小辛沅,你还是放我走吧。”小石子扒愣着辛沅的衣摆,满脸不舍,嘴里却“苦苦”哀求着。
    辛沅面色有些僵硬,眉头与脖子用力紧促了太久,有些微酸,但还是帮小石子应合,“不行。”
    “小辛沅,你我主仆关系已尽……就此别离为好。”小石子假意抹泪,袖口挡住自己的脸。
    辛沅配合出声,“不行。”
    “可我在这只会害你加深魔性与欲望。”小石子再次“哀求”,“小辛沅……你就放我走吧!”
    辛沅松开眉头,呼出一口气,她将自己袖子从小石子手里拉出,改了台词,“你走哪去?你个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都能被我在山崖捡着,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打回原形。”
    本以为辛沅会继续说“不行”,结果换了句子,小石子有些愣,但一想她说的话,脑中警铃大作。
    一个石头精被悬挂在山崖之下,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新浮现脑中,小石子吞了下口水,忐忑道,“小辛沅,这事除了你没别人知道了吧?”
    辛沅“嗯”了一声,捻起自己胸前的青丝,心里藏了些心思,口里说着,“没人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那次是意外,意外。”小石子舒坦一口气。
    辛沅轻瞥他一眼,道,“真心怀疑你没有经过神魔之战?”
    一个活了万年的魔怪,还能被人欺负到悬崖下,这样怎么能够安然在神魔战场上活下来。
    但一听说起这个,小石子就有些骄傲。神魔之战已过万年,历过此战役的神仙魔怪,还存活于世的寥寥无几,其中妖魔界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小石子精神抖擞了些,没了玩挽留离别戏的心思,但是颇有兴致地说道,“可别小看我,你是不知,彼时战场位于混天境,听说当时尚是太子的天帝都未能进入……”
    “听说?”辛沅问道。“你不是在战场,何来听说?”
    小石子一愣,连忙道,“我那时又不识他,战场神魔又多,自然是后来听说的,不过我也确实没见到穿黄衣马袍之人。”
    战场纷乱无比,嘶喊鸣鼓声充斥整个战场。小石子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往日昔景,激烈,血腥,黑暗,也让人奋进。
    那是一段疯狂的岁月,黑暗与光明同存。
    辛沅放下青丝,看向窗外,屋外白云悠悠,好不惬意,“那你可曾见到了他?”
    “他?”小石子睁开双眼,好友间的心有灵犀,知道她指的谁,于是回道,“他自然在列,冲锋陷阵,以一敌百,白衣铠甲,满身红迹,小辛沅,他那时可没现在这么清风霁月,不过……”
    想起昨日洛宸与他的交谈,一想起他那眼神,小石子忍不住甩甩头,将畏惧甩掉,才说道,“那全身的气场倒是没变,不像神像修罗。”
    修罗?明明是位天神,辛沅忍不住笑出声,“是你自个胆小,见到那人就害怕吧!”
    “我怎会害怕!我当时还在战场扳倒几个神魔呢!”只要踩到他身上的,小石子都狠狠地把他们摔下来过,打不死他们,还能膈应死他们。
    看小石子一本正经模样,辛沅忍不住笑了笑,而后长叹一口气,道,“虽说我未见过他在战场的模样,但我见过墨离的样子,他身着铠甲,手执□□,雄姿英发,确实威猛,但不像修罗。”是所有人通向光明的希望。
    小石子也努力回想,彼时他还是一个石头形。每一个身着铠甲的神魔个个体型高大威猛,血染上他的石头身,从漫天血色里,他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穿着白衣铠甲的神。
    奈何形小看不到全貌,如今也回想不起来,小石子懊恼地拍打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嘀咕道,“叫你偷懒,不好好修炼!连个形都成不了。”
    嘀咕的话悉数被辛沅听见,辛沅偷偷地弯起唇角,说道,“好好待着,我辛沅最是护短,没人能欺负你!”
    小石子看了看洛宸的屋子方向,犹豫了会,点点头,如今他不想信辛沅也得信。
    几日后,林秀山深处。
    “报!启禀魔君,今日也未见出屋。”小魔怪例常汇报。
    辛沅朝小魔怪摆摆手,扭头问小石子,“奇了怪了,他在屋里都呆了五天,怎么都不出来。”
    小石子一脸疑惑,“确实是,不过……他出来做甚?”
    辛沅噎住,这个问题实在是好,他出来做什么,出来要么就是叨扰她,要么就是离开这。
    这两个情况,无论哪一个,她好像都不……太喜欢。
    “我去看看,说不定是伤口还没好,要是不小心死我这就不好了。”说完起身往外走。
    小石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他有种感觉,辛沅的欲望与洛宸有关,并有种预感,这姑娘早就被别人抓得死死的却不想承认。
    而洛宸这边,他正悠哉悠哉地饮茶作乐,然后就等着某个小兔子闯进他搭好的窝。
    只不过,在小兔子来之前,一个意外的人先来了。
    莫渝推开房门,将手中剑放在桌前,正准备开口说话时,见到洛宸胸口依旧染着血迹,他皱了皱眉,问道,“你这伤口怎么还没好?”
    洛宸放下杯盏,抬头看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眼里略有疑惑,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你来这有何事?”
    莫渝不语,自己坐下,手里抚摸着剑身,半晌才开口道,“你不杀我,是不是因为辛沅?”
    花叶本连体,破其叶也会伤及花,这般命运同体,是他洛宸永远也不及的。
    眼神陡然冷厉,洛宸隐去眼里的深沉,淡淡道,“我原先已经用神位给你赔了罪,让你二人分离千年,是我不对。你现在既然知晓你们命运同体,就不该再到处罔顾自己性命。”
    “果然如此。”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莫渝心里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紧盯着洛宸,说道,“你可知我为何如此?我就算信得过你,也难以相信天上那些老头。你将她养在天上已是违背天道,如今她又于人间降落成形,体内法力更是难以预料。我信你不愿伤害她,可是那些老头呢!我不信他们未曾命你毁掉她!”
    洛宸眼神微深,却不作答。
    以为沉默便是应证所言,莫渝眼里染上怒火,“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也不是她选择的,当年你说带她走就带她走,我那时尚未成形阻止不了你。如今我有能力,可她却爱上你,不愿与我离开,可我想向她问一问,你如今来这,到底是奉命而来,还是依你本心而来?”
    闻言,洛宸猛地抬头,看向他,第一次出口质问,“你有何资格替她问我?”
    “我……我是她……”
    “你想说你是她的叶?可你们早已分离,先不说忘川彼岸哪有叶长,你自问你的生长到底是如何来的?”洛宸问话句句诛心,莫渝隐于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莫渝唇齿微颤,他避开洛宸的眼神,艰难开口道,“可你……也不能否认,我与她曾是一体。”
    “是啊!我曾多么羡慕你,与她同生同长了千年……”洛宸抬头看向屋外,正是白云悠悠。“你放心,只要你把自己护好,就没人可以伤她。”
    莫渝拿起剑,手中紧握。从他生长成形的那刻,他就永远亏欠了她。
    彼岸无叶,是他抢夺了她的生权,占了她的灵气,逆天成形。
    万里忘川,朵朵花开红艳,为何独一残败白花格格不入,弱小、残破、灵智低下……任他人欺,全都因为那多出来的叶。
    莫渝起身背对,迎着光往外走,在踏出房门的那刻,他停下来,声音略有嘶哑地道,“你也放心。”
    洛宸看向那背影,直到影子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脑中回想刚刚莫渝问他的话,“到底是奉命而来,还是依本心而来?”
    只稍想一会,洛宸嘴角泄出一丝笑,这话问的实在可笑。
    他洛宸,何需领命。
    屋外忽的传来响动,洛宸思绪回笼,连忙探了探自己胸口的血,稍微挤压下让它看起来还是新鲜出炉。
    辛沅飞到院子里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屋内居然没有锁门,她差一点就直接露形。
    辛沅连忙隐身,沿着屋角,顺着房门方向悄悄往里走。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辛沅皱了皱,拐过弯朝屋内探去,一眼就看见正坐在茶桌前捂着胸口蹙眉痛苦的洛宸。
    他这伤……怎么这般严重?
    辛沅心里有些疑惑,悄悄走近了些,刚走没两步就听到洛宸剧烈咳嗽起来。
    辛沅定在原地,贸然不敢前进,然后她就见他伸出一双颤巍巍的手去探茶壶,费力地想拎起来。
    这是想喝水?
    辛沅犹豫了会,然后走近,帮他把茶壶轻轻拿起,减轻些重量,看着他又颤巍巍地拿起倒好茶水的茶杯,边喝水,又边咳嗽起来。
    这是伤的有多严重啊?
    辛沅心里忍不住生起一丝担忧。
    给神仙续命,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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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宸:续命用嘴就好。
    (国家线出来啦!我过啦!哈哈哈哈我那倒霉的英语过线啦……接下来等复试名单,这届真的好难,所有时间都加长了,煎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