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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这边家里汤圆饺子在书房的角落里找到了宝贝,献宝似地叼到谢谨一面前,而另一边是灯红酒绿的夜场,美酒美女,宋玺玩得可欢。
    顾斜瞧着宋玺那浸欲的模样,啧啧地说,“前些日子的那个新宠小花旦这么快就变成了昨日黄花了?你那真心几斤几两重,这么快就让狗吃了。”
    今儿是宋玺请客,晚上带出来一起玩的是个艳丽娇俏的美女,前凸后翘,风情万种,含着一口酒坐到宋玺身上嘴对嘴喂。
    “行,就你那真心值钱。”宋玺搂着小细腰朝他呸了一句。
    顾斜打火点烟,仰头靠沙发上吸了一口吐圈,姿态还有那么一点当年浪荡子的味道,可手臂往沙发上一搭,左手无名指上那么显眼一戒指,这么多年早戴出带戒指印了。
    顾斜吐烟时脖子一仰,宋玺就看到那上头的吻痕,细一看颜色还正红着,不用问就知道他顾大少搂着他老婆干什么勾当去了。
    “好看么?”顾斜夹着烟指着自己脖子上,“这么喜欢看,让你老婆也给你戳一个呗。”
    宋玺就想一脚踹顾斜脸上了,他老早就看不惯他这德行了,“你这凭空秀有意思?戒指戴这么几年我们也没见到个真人,赶快把你老婆拿出来亮亮啊!”
    这话一起来包厢里的人都看着顾斜,说实话他们这帮人是真的想见见那姑娘……
    顾斜没管他们,侧着脸对宋玺吐了一口雾,“带我老婆来给你开光?”
    宋玺猝不及防被他这口烟呛了好几口,一听顾斜说的就更气了,指着鼻子要骂,顾斜抢先说,“我听说你那老情人一回国就被你坑上了。宋玺,你不是说自己潇潇洒洒已经和他断了个干净吗?说真的,我真的给你弄了把瑞士军刀,一刀削下去比砸还干脆,你要么?”
    一通话句句戳中宋玺痛处,被顾斜这一顿气,宋玺的手抖得和帕金森似的。
    一支烟毕也该回家了,顾斜起身把宋玺的手摁下去,“既然喜欢,你就好好对人家,你这德行不砸蛋迟早得吃后悔药。”
    宋玺掏掏耳朵当耳旁风,见顾斜往外走,“你上哪儿去?”
    顾斜扬扬手机,“喝了酒,出去打个电话叫我老婆来接我?”
    宋玺一听有戏连忙起身拉住顾斜,“叫人上来见见面呗,我们给嫂子敬个酒。”
    顾斜笑了,“宋玺,你结婚了么?”
    宋玺疑虑地看着他,然后说,“我结没结婚你不知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这么快往坑里跳。”
    顾斜凑宋玺耳边上说,“宋玺,我和我老婆感情好,我家的狗儿子天天被虐得汪汪叫,我看你还是算了,我怕你妒忌我。”
    宋玺现在就想掐死他。
    汤圆带着小饺子从书房里搜到了宝,兄妹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叼着翻出来的信封跟献宝似的放到谢谨一手上。
    这份信已经被他藏了很久了,谢谨一将信件从信封里取出来,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猝不及防,谢谨一被吓得赶紧把手里纸张往边上的书堆里一塞。
    接电话,声音还没稳下来,顾斜一听就听出不对劲了,“怎么了?”
    明明脸还是红的,可是撒起谎来眼都不眨,“拿电话差点踩到了饺子,被吓了一下,没事。”
    “真的?”
    “嗯,真的。”汤圆积极无比,扯着主人的裤腿求夸奖,谢谨一看着汤圆就头疼了,怎么什么东西都能被它找出来,揉着眉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要乘着顾斜还没回来赶紧再找一个地方把这个东西藏起来,还要藏到高处,让汤圆怎么够都够不到。
    “喝了酒,你来接我吧。”
    收拾好家里谢谨一才出门,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宴遇,起先本来是在车里面等着的,顾斜的电话打来,“老婆,我没有伞。”
    “我就在停车场,你直接电梯到负一层就行了。”
    “停车场是风口,喝酒不吹风。”顾斜强调说,“谢医生,我可是医生家属,万一发烧生病去医院显得你多失职啊。”
    “医生提倡及时就诊。”谢谨一顿了顿,说,“其实你那颗智齿已经让我很失职了。”
    顾斜连忙打住他,那颗智齿简直就是他的黑历史,以前多少次他俩亲着亲着情意浓时,谢谨一突然来一句:顾斜,我给你把牙拔了吧。
    顾斜算是看清楚了,上次闹分手根本就不是因为孟潇,分明就是为了骗着他去医院把智齿给拔了。
    顾斜在电话那头缠得紧,谢谨一只有拿了伞下车接人,才进宴遇的大厅就看了顾斜,顾斜正在付账,看了一眼账单,掏钱包抽卡,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谢谨一想起每次吃完饭都是顾斜伸手管他要卡要现金去付账,再一想好像除了吃饭外,他们两个人去购物,旅行……,好像一直是自己在倾家荡产地养着这个金主。
    这年头金主难养啊,拔个牙都得他磨好几年,连吃个桃子都那么挑。
    给宋玺发了个信息支会了声,手机揣兜里然后从谢谨一手里接过伞,“雨大,往我这边靠点。“”
    “没湿。”谢谨一没动,下雨天,地上滑,等下一摔摔俩。
    谢谨一不靠着他,顾斜就主动往他身上靠。
    “再闹!”
    “我喜欢这样。”顾斜借酒赖皮。
    谢谨一拿他没办法,指着路让他当心点。
    顾斜可没管,外侧没撑伞的那只手就不安分起来,往后背一够就捉住谢谨一垂在身侧的手,然后牵过来让他揽着自己的腰,手掌覆到他冰冷的手背上,这么多年,顾斜的手总是暖的。
    谢谨一也没在意周围路人异样的目光,默默让他牵着。
    顾斜是个不知足的人,得了个甜枣子一吃可甜就还想要,于是得寸进尺,一个劲地凑过来伏耳边,“给老公亲一下。”
    说着就往谢谨一脸上怼了过来。
    谢谨一偏头躲过,顾斜扑了个空,整个脸还栽他帽兜里。
    不得意的顾斜把脸拉了下来。
    谢谨一故意板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这么一亲我嘴里全是酒味,回家路上有交警,等下停车一闻我得被拉去检查,你得为我的驾驶证想想。”
    “哪个敢查我们两个!”顾斜继续狡辩,“而且我哪有喝很多!”
    “不可以。”
    上了车安全带还没系上,宋玺电话就打过来,顾斜提前开溜惹人不爽,宋玺开口就骂,“我算是看出来了,就顾大爷您这真心值钱,是真值钱大发了,搁咱们这儿就喂狗了。”宋玺骂骂咧咧,“你说说为了求你出来玩一场费了我多少口舌,你他妈妻管严呢,那德行我都不稀罕说你,我要是你……”
    顾斜哪里管宋玺逼逼什么,满脑子惦记着要吃甜滋滋的豆腐,可谢谨一就是不让他,顾斜发誓,“媳妇儿我真没喝多少,真哒!就亲一口……”
    宋玺一听这话鸡皮疙瘩全竖了,吓得赶紧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没打错电话,是顾斜!宋玺大声朝手机吼着,“顾斜,这个时候不能怂,绝对不能怂!”
    “单身狗,你他妈懂个毛!”
    回家,开门,俩崽子一听声就叼着拖鞋过来了,顾斜雨露均沾,狗儿子头上摸了一把,猫闺女耳朵捏了捏。
    谢谨一端了一杯蜂蜜水过来,“喝了解解酒。”
    顾斜喝一口就皱了眉,举着杯子,“冷的,冷的。”
    谢谨一走过来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这是温的,顾斜你喝混头了你。”
    顾斜哦了一声,然后拿过杯子就着他家医生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蜂蜜水,抿了好几口啧啧嘴巴,完全是一副享受被关爱的样子。
    “这蜂蜜水甜得和你嘴对嘴喂我似的。”
    “……”谢谨一一天都要被他梗好几次,顾斜戏太多,不知不觉就会被他拐坑里去。
    “嗯嗯嗯,这么甜都堵不住你的嘴!” 谢谨一赶紧推着杯子让他喝完,“我去楼上放水给你洗澡,喊你一声就上来,上楼梯扶着点别摔了,听见没?”
    谢谨一转身往楼上走,腿迈出去有点显慌。
    落荒而逃啊……
    顾斜放下蜂蜜水就抱起了窝在他拖鞋上的饺子,小饺子大眼睛,一对小立耳,顾斜把它放大腿上挠它耳朵。
    小饺子的耳朵被他挠得抖了好几下,顾斜点着猫鼻子,“死孩子,耳根子软还在我面前装。”
    饺子大眼睛望着它爹,真诚,“喵……”
    “还装!”
    顾斜喝完蜂蜜水,打了个又甜又醉的嗝就往楼上去了,汤圆饺子两个跟屁虫一直跟着他上了楼,饺子还小,腿短还不会爬楼梯,每天都是汤圆叼着妹妹的后颈爬上爬下的。
    “汪汪汪!”
    “喵。”
    笑话,之前打狂犬疫苗的教训还不够吗?顾斜微笑着继续把它们推出门外,“听话,少儿不宜哈。”
    谢谨一在浴室喊了一声,顾斜关门上锁就进浴室了,怕他喝了酒站不稳摔了,谢谨一说,“我帮你把头洗了你再进浴缸泡着。”
    黄色的暖光一打,淋浴一开,热气这么腾上来,谢谨一帮他洗头,手往他头发里穿的时候,顾斜痒得和什么似的……就是痒,心痒!
    冲完泡泡,顾斜抬头再一看,谢谨一衣服已经被水淋湿了大半,一张脸沾了氤氲的潮气,活脱脱的湿身诱惑。
    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不借酒劲撒点疯更待何时。
    顾斜坐一小凳上,伸手一抱就圈住了谢谨一的腰,仰着头,“谨一。”
    “干嘛?”谢谨一低头一看顾斜这双眼,立马一手指头戳他额头上,“你又发情!”
    顾斜噔地亮出一个笑,“我喜欢你。”
    “你在贿赂我。”谢谨一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可以?”
    “你以为你这招能从小用到老呢!”谢谨一失笑,两手捂着顾斜还烫的脸,“别闹了,你喝了酒,早点睡,不然明天头疼。”
    “你这是双标啊谢医生,那天你老冬酒也喝不少,我对你可是有求必应啊。”
    “你那是色`欲熏心。”谢谨一推了他的手,撂了他准备往外走。
    顾斜还就闹了,还就色`欲熏心了,反正他喝了酒就是个醉鬼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明天谢谨一也不可能他这个喝了酒的人计较。
    顾斜准备在浴室里拉着人撒撒野,只可惜喝醉的人还是莫高估了自己,起身起猛了忽然眼前一花,再加上一个没防住脚下一滑。
    浴室“嘭”两声响!
    和谢谨一之前想的一样,摔之前顾先生手还牵着他家医生呢,于是两个都没幸免。
    浴室里一摔,谢谨一是还好,可顾斜的背磕到了浴缸,腰上磕青了一块,尾椎骨也痛着。
    顾斜趴床上让谢谨一给他搓药油。
    “疼不疼啊?”
    “不疼!”
    谢谨一手上突然一用劲,顾斜立马呲牙咧嘴,“刚刚不疼,现在疼,轻点轻点!”
    抹了药油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上床抱人关灯睡觉。
    眼还没眯多久,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谢谨一一看是病患电话,就爬起来开灯,然后坐床边接电话。
    一小姑娘,听声音还挺乖,“谢医生,这么晚不会打扰到你吧?”
    “没事,我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