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坑了吧！有本事你冲我来啊，你冲着沈肆去算什么英雄好汉！”
    顾文溪发泄的踢了泉台两脚，发现这样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泉水依旧是黑乎乎的。她深呼吸了几次，冷静下来问道，“怎么才能把泉水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次灵泉没有装死，上面的小字很快变了样子，“推动主线剧情顺利进展，让主角完成主线剧情。”
    “主线剧情是什么？”
    这次灵泉里面的字变得更快。
    “自己去想。”
    如果灵泉是一个人变的，顾文溪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已经把拳头挥上去了。
    在她眼里，这个灵泉简直和无良甲方一模一样，只会提要求，就是一点提示都不给，能不能成全靠你自己蒙。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林泉给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
    “自己去想”
    顾文溪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从空间里退了出去。她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灵泉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一样的，她记下这些，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顾文佳已经削好了两个苹果，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等着顾文溪，“姐，给你大的。”
    顾文溪顺手接过苹果，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文佳。这本小说连载了三年多，顾文溪也是断断续续看的，吸引她的更多的是文里面性格迥异男配，主线这种东西，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
    顾文佳忽然叹了口气，担忧的看向顾文溪，“姐，咱们不回家真的没关系吗？爸要是找不到人的话，会不会报警啊？”
    “报警就报警呗，咱俩都满14周岁了，警察就算找到人又能说什么？离家出走也不犯法。”
    “那好吧，姐，我听你的。也不知道没有我们两个，顾文颖会不会去参加节目，应该会去吧，这节目在网上还挺火的，顾文颖应该不会想放弃这个机会。”
    “她想去人家也得让她去才行啊。节目组让咱们上节目是看中咱们是三姐妹，年龄还都差不多，要只有顾文颖一个人，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和她一样的女孩想上这个节目，人家节目组凭什么选她？全国不知道有多少有钱人家的孩子想去那个节目，就顾任远那点资产，连面试都进不了。”
    顾文溪脑子里想着灵泉的事情，这些话脱口而出，几乎没过脑子，等她说完了，她才猛地顿住，几乎是急切的看向顾文佳，“你刚才是不是问我节目来着？”
    顾文佳被顾文溪抓住肩膀，一脸莫名其妙，“对啊，姐，我问你顾文颖会不会去参加那个节目？你不是都回答我了吗？”她觉得很奇怪，“姐，你怎么了？”
    一道灵光从顾文溪的脑中闪过。
    对啊！小说里女主的事业线几乎都在娱乐圈，主线肯定是女主从素人走向大明星！灵泉里面说她改变了剧情走向，就是指她阻止顾文佳去参加这档节目吧！
    顾文溪记得原著小说里面她们姐妹三个确实是参加了这档节目的。
    顾文溪抓住顾文佳的手，真诚的看着她，“佳佳，如果我说我想去参加这个节目，你会陪我去吗？”
    顾文佳眨眨眼睛，“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之前不是说这个节目不好吗？说什么都是黑幕什么的，你现在怎么又想去了？”
    “你别问了，你就告诉我，你要不要去？”
    顾文佳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姐姐去，我就去。”她本来对这个节目就没什么抗拒，是因为想到顾文溪不想去，她才拒绝顾任远的，现在顾文溪如果想去的话，她肯定要陪着姐姐。
    顾文溪不确定这样行不行，再次和顾文佳确认了一下，“你跟着我说，‘我想去参加《女孩们的成年仪式》这个节目。’”
    顾文佳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跟着顾文溪说了一遍。
    顾文溪想了一下，发现也没有别的确认方法，就再次去了洗手间。
    她握着那个耳坠乱七八糟的祈祷了一通，也不知道自己在求哪个神保佑。
    白光一闪，顾文溪再此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个眼熟的泉台。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在上，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千万不要是废水，一定要是灵泉，是灵泉！”
    顾文溪一边嘟囔一边走到泉台旁边，低下头却紧闭着眼睛，又嘟囔了一会儿，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一泉清澈的泉水，她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感谢诸天神佛保佑！信女愿一个小时不吃肉来报答各位！”
    顾文溪拿出在酒店房间里面随手拿的花瓶放进灵泉里面，开心的想这一下子怎么也能装二斤吧，够沈肆喝好几天了。
    然而等她把瓶子拿出来，顾文溪就傻眼了。那里面装的灵泉水，也就一个瓶底，够干嘛的呀！
    她不死心的又试了两次，这回灵泉有了反应，上面浮现出几个黑色小字，“灵泉每天限取二两。”
    “才二两。！顾文溪爆发出一声哀嚎。
    发泄之后她也恢复了平静，隐约记得女主那个灵泉好像也有限制。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顾文溪狐疑的看着泉水，“你还是智能的呢？”
    不过这次无论她怎么挑衅，灵泉都没反应。
    第18章
    顾文溪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等来沈肆。酒店的电视音响空调机器人被她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折腾了一遍,为了打发时间，她还和顾文佳一起在酒店的按摩浴缸洗了个澡，可是两人洗完出来,沈肆还是没有踪影，眼看着就要到六点了。
    顾文溪烦躁的看着电视节目，就算是要工作巡查,也该有个上班下班时间吧，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他家猫猫，沈肆就不想的吗？
    顾文佳实在看不下去顾文溪这副烦乱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要我给沈肆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顾文溪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没有动，假装十分不经意的说道,“打不打电话随你啊,你想问你就打呗,问我干嘛？我可不着急。”
    顾文佳觉得姐姐这副傲娇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也不和顾文溪争辩,笑着去拿手机，“对对,是我想沈肆了，我想让他晚上带我去吃大餐，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顾文溪直愣愣的说，“随你便！”
    顾文佳拨通沈肆的电话号码，嘟嘟声响了两次就被接起来了，好像对方在故意等着她的电话一样,顾文佳按了免提，电话那边传来沈肆的声音，“你们吃饭了吗？”
    顾文佳看了看顾文溪，发现她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接过和沈肆沟通的责任，“午饭吃过了，是酒店送过来的，晚饭还没有吃，沈总，你晚上带我们去吃什么呀？”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沈肆忽然问道，“你姐姐看到我给她存的那些视频了吗？”
    顾文溪和顾文佳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这下顾文溪忍不住了，直接对着电话问道，“你说什么视频啊？我没有看到。还有啊，你知道我能变成人的规律，怎么不告诉我呢？你说我好几次变成人的时候，你都不在，这对咱俩来说是多大的遗憾啊！”
    这次沈肆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顾文溪一度怀疑信号不好，沈肆也是答非所问，试探的问道，“小溪，是你吗？”
    顾文溪微微皱了皱眉头，“当然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呀？”
    “我会让酒店给你们送晚饭过去，我在给你买的那个手机上存了几个视频，你看一下，看完之后再联系我吧！”
    “什么视频？有话不能这么直接说吗？”
    沈肆那边没有回答，电话被已经挂断了，顾文溪愣愣的看着变黑的手机屏幕，她完全没想过对方会先挂断。
    顾文佳安慰顾文溪，“也许是有电话进来了呢，沈肆管着那么大的公司，应该挺忙的吧。”
    挺忙的吗？感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找他呀。顾文溪疑惑的把电话还给顾文佳，去行李箱里翻出了沈肆给她买的那个手机。
    说来也奇怪，当了这么多天猫猫，她几乎已经把手机瘾给戒了，今天这么无聊，也没想到要搞个手机来玩玩。
    这个手机是沈肆买给顾文溪的，为了方便顾文溪和外界联系，但除了那次给顾文佳打电话之外，顾文溪就再没有用过，看着还有点陌生。
    手机是新的，里面的联系人只有顾文佳和沈肆两个人，顾文溪很快找到了沈肆说的那些视频。
    她迫不及待的点开。
    视频里，沈肆坐在书房里那张没有把手的椅子上，眉目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眼神中却带着完全掩饰不住的哀伤，顾文溪一眼就注意到了。
    沈肆的声音从视频里流了出来，“小溪，当你看到这条视频的时候，应该已经能够变成人形了。首先我想说，非常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陪伴，不管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义成什么，我都不得不承认，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惧怕死亡，正是因为有你的出现，让我不再能够理所当然的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
    刚刚见到你的时候，那种欣喜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在之后相处的日子里，你每天都能带给我惊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刻，就算当初知道你也许不能变成人形，我也没有觉得你对我来说会变成不一样的存在，那个时候我认为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边，只要我们两个都开心。这就足够了。
    直到昨天晚上我知道了你能变成人形的消息，还是两次能够变成人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并没有任何疾病，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有问题的是我。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适配率的问题，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适配率非常低，不只是找不到伴侣，就连猫猫形态的女性靠近我，她们都会因为难以忍受而逃开。所以你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没有逃走，真的让我感到很惊喜。
    这份惊喜一直维持到昨天晚上。小溪，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
    昨天晚上知道那个消息之后，我就有了一个猜想，然后我找了一些人验证了这个猜想，你现在已经变成人形的话就说明我这个猜想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猜想就是你可以随意在猫的形态和人的形态之间转变，前提是我不能出现在你周围100米左右的范围里，也就是说我是唯一阻碍你从猫猫形态变成人类形态的因素，只要和我保持一定距离，你就是一个健康的人类。
    其实这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你变成猫猫的时候不会像其他猫猫一样，从我身边跑开。
    小溪虽然我们以后不能够待在一起，但是我希望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当然，这是在你愿意的前提下。这部手机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微信号，电子邮件，通讯地址，任何能够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我都存在这部电话里了，还有李维斯和贾嘉雯的联系方式，我也一并存了进去，你找不到我的时候，找他们也可以。
    最后我想说，作为你的朋友，我真的很开心，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常给我打电话吧！还有如果以后不是特别麻烦的话，我非常愿意，你能变成猫猫形态，来我家里做客。客厅里那些猫猫玩具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直到……直到我没有能力守护它们的时候。”
    这条视频戛然而止，顾文溪能看到沈肆的眼圈有一点红，大概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所以才把视频中断了。
    顾文溪迫不及待的打开下一个视频，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沈肆要受这种折磨！自己不是穿越大神派来拯救沈肆的吗？到底为什么会有在沈肆身边不能变成人这种bug！
    沈肆也是个大笨蛋，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离开他！
    “小希，上一条视频，我把想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这个视频里说的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记得你当初留下来的时候说是因为喜欢我的钱，我给你带去的那个行李箱里面有一张储蓄卡，里面有两千万的流动资金，还有一份基金证明材料，我已经把一个基金转移到了你的名下，这个基金每年能给你带来至少两千万的收益，我希望这些钱能对你的生活有一些帮助。里面还有一个卡包，那些是我信用卡的附属卡，还有一些比较重要地方的会员卡的附属卡，你都可以随便用。
    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也请你不要和我客气。我把你的名字加入到了我的遗嘱里面，等我……不能保护你的时候，我希望我留下来的这些钱可以代替我守护你。”
    这个视频比上一个视频短很多，沈肆也显得冷静了很多，显然处理财产方面的事情不会让沈肆太纠结。
    剩下的几条视频就是沈肆签署协议，有律师在场见证的视频。
    顾文溪看第一个视频的时候觉得沈肆好可怜，穿越大神好可恶，等看到第二个视频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反而觉得好气啊！沈肆这是什么意思？真把她当成看中他钱的女人了吗？自己要真是那种女人，沈肆给这么多钱，她早就拿着钱跑路了！
    顾文溪气着气着又不由自主的替沈肆着想。
    所以说沈肆是不是傻呀？你给钱也应该吊着给啊！一下子把遗嘱都给修改了，这要是遇见一个没有良心的猫猫，你还能指望她能回去找你吗？简直是做梦！也就自己这种又有良心，又漂亮的可爱猫猫才会在你给了这么多钱之后，还心甘情愿的跑到你身边！
    是的，在顾文溪知道限制自己变成人形的条件之后，他还是决定要回到沈肆身边，这是初心，不能忘！
    但也绝对不能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沈肆都已经表态表的这么清楚了，人家就是不要你，顾文溪要是自己回去，多丢脸！
    在顾文溪看来，虽然沈肆给了她很多钱，虽然沈肆说她以后可以随时回去看沈肆，虽然沈肆说别墅里属于她的东西都会给她留着，但是顾文溪依旧偏执的认为就是沈肆抛弃了她，抛弃了她这只可爱猫猫！
    如果想要让可爱猫猫回到身边的话，沈肆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
    顾文佳跟着看完了沈肆给顾文溪拍的全部视频，早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了。顾文溪是只在看第一个视频的时候因为心疼沈肆哭来着，顾文佳是从头哭到尾，视频放到结尾，她还没停，刚刚有点消肿的眼睛又肿了起来。
    “姐姐，你们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我以后再也不要讨厌沈肆了！他真的好喜欢你啊！”顾文佳一边哭一边发表意见。
    顾文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都被扫地出门了，你是在嘲讽我吗？”
    顾文佳觉得顾文溪的脑回路非常奇怪。“可沈肆他是为了你好，他不是说了嘛，你以后随时都可以回去的。”
    顾文溪自有一套逻辑，“随时可以回去和住在别墅里面，那是一个意思吗？随时可以回去，那是被当做客人，住在别墅里面，我就是别墅的主人。”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猫猫形态，也是主人。”
    顾文佳被她的逻辑弄得有点懵，“所以，姐，你是不在乎在沈肆身边不可以变成人形吗？”
    顾文溪没有正面回答，“猫猫形态有什么不好的？吃的好，睡的好，每天都有人抱，闯了祸都没有人敢骂我，再说我的猫猫形态多可爱呀！”
    顾文佳彻底被顾文溪的逻辑给折服了，“姐，你真是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