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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他体内的妖力,被抽取地更快了,
    不——!!!
    往事一幕一幕地在脑海中回放,殷清流嘲讽的目光又一次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内突然爆发出一种强大的力量,他不顾一切地向牢笼撞去,然后又被撞撞地反弹出去, 他体内的妖力在那瞬间被吞/噬一大半, 他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只感觉体内所有的力量都被吞/噬, 入目之处全是红色, 他甚至已经分辨不清颜色,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根本做不到,最后好不容易爬起来,却重重地跌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体内的妖力只剩了非常少的一部分,他现在甚至连动一下都很难,那牢笼将他牢牢地困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压榨他的每一分妖力,
    他甚至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见了,
    他麻木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刚刚殷清流的样子,就如同他现在这一般,麻木,绝望,痛苦,挣扎,却没有尽头……
    不——
    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
    不——!!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那种强烈的绝望不甘痛苦与求生的欲/望顷刻间将他席卷,他奋力得想要挣扎,却只能看着那牢笼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紧紧的拢在他的身上!
    “嗷——!!”许成晖惨烈地叫道,那声音中的凄惨和绝望构成了一道非常可怕的乐章,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睁开,眼前划过无数人的面孔,那些人或妖都死在他的手下,他们死前或仇/恨或狰/狞或哀求的面孔一一闪现在他的眼前,最后停留的,却是殷清流那张脸,
    她的脸上满是血渍,全身上下遍体鳞伤,不时有鲜血冒出,整个人都无比狼狈,但就是这样,她还在笑,
    是一种无比微妙与嘲讽的笑意,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又带着几缕近乎仇/恨的情感。
    然后,将他的整个世界颠覆,活生生将他从天堂拉扯进地/狱。
    殷清流——!!
    殷、清、流——!!!
    许成晖无声地咆哮道,他的身形一点一点地变化,疼痛几乎刻在他的灵魂中,那一瞬间,在痛苦和绝望之时,殷清流在他的脑海中无限的放大,他挣扎着咆哮着,最后在绝望的痛苦和挣扎中缓缓跌落,然后化为灰烬,消散在这天地之中。
    许成晖消散之后,在场所有的人和妖都沉默几秒,紧接着就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这是他们第一次,杀掉一只吃妖的妖精!
    妖精和除妖师从来不会合作,所以从来没有吃妖的妖精被彻底消灭,他们往往会潜伏会消失,然后静待时机,百年后或者几百年后,为报/仇而来。
    这是第一次,他们杀了一只吃妖功法已经大成的妖精!
    殷清流看着房间内的动静,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个深藏在她体内的执念已经缓缓散去,而此刻,陪在她身边的,还有颜牧。
    “要不要走?”殷清流微微笑了起来,微风吹起她的发丝,让她的面容在那一瞬间显得格外温柔,她向颜牧伸出手,目光柔软如水。
    “要。”
    空气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然后风轻巧地滑过殷清流的掌心,然后一个手掌就渐渐出现在半空中,紧接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
    “我们回家。”颜牧定定地注视着殷清流,唇角微微抿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和凝重,他重复道,“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殷清流微微晃了晃神,记忆中,好像也有人这么牵起她的手,用着不容置疑的语调说着回家。
    殷清流仰头,对着颜牧静静地微笑,重复道:“回家。”
    那是他们自己亲手装修好的房子,装修好后,除了他们两个,这栋房子再也没有进过任何一个人,唯二的主人就是殷清流和颜牧,哦,或许还要算上那只小猫。
    原主的夙愿以偿,除妖师协会的目的也已经达到,甚至还多了无数不可言说的惊喜,殷清流再要不要去学校上课,就可有可无了,至于殷清流需不需要去除妖师的学校上学,更是被全盘否认。
    让这么一个强悍的除妖师去学校学习,不仅是对人力的浪费,还是对整个学校的打击!
    何必让一个天才坐在那里打击别人呢?
    殷清流与颜牧一起留在家里。
    她穿越过很多次,女皇圣女总裁等等都做过,很多时候都是劳心劳力又辉煌的一生,直到上个世界,她突然爱上了这么悠闲的日子,
    再也没有那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再也没有那么多需要牵挂的事情,再也没有那么多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事情,她似乎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她想要陪的人,与她喜欢的那个人待在一起。
    这个世界,她依然选择了这个相处模式。
    殷清流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热恋的时候,是一分一秒也不想与对方分开的,即使他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但是对于殷清流来说,和颜牧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处于热恋期,
    当然,对于颜牧来说,也一样。
    但是在最近,殷清流发现,颜牧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也不是最近,严格地来说,是在许成晖死掉之后开始的。
    而近日,这种不一样,似乎越来越明显。
    每每半夜醒来,她总是看见颜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无声地看着她,仿佛在用眼睛丈量她的一切一般,
    每天早上,颜牧的精神都不大好,仿佛是经历过什么严/酷的心理斗/争一般,又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而导致精/力/不/济,又仿佛……
    殷清流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再想什么,
    但是颜牧……却是有些不对劲。
    殷清流没有继续纠结的意思,在早餐的餐桌上,她干脆问了出来,颜牧楞了一下,然后变得十分温柔,那种温柔中仿佛带了丝丝回忆般的感叹,殷清流自然看在眼里,心里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开始攀升,颜牧却微微低下头来,轻声道:“我们去程家老宅看看吧?”
    殷清流不明所以得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