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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什么骨头?

      宿醉后的清晨简直头疼到炸裂,好像有一百辆装甲坦克轰隆隆地从脑袋里碾过,履带上还带着钉子。宫亦含烦躁地锤了一下床,揉了揉头发,起身走向客厅。
    STRESSLESS的定制沙发上,一个男人正坐在那里看电视,黑色的衬衫领口半开露出好看的锁骨,袖子微卷,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五官精致如剑削,略带凉薄的眸子散着碎星、
    就是这双眼睛啊,她当年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坏了。
    “醒了就过来喝点蜂蜜水。”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声音有些低沉。
    电视里光影晃动,却因她一直在睡觉而静了音。
    宫亦含笑着走了过去,搂着脖子坐到他腿上。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她昨天傍晚的飞机,落地之后就和朋友去了  Last  Supper,玩到凌晨才被助理送回家。这次她特意叮嘱了老奎不要告诉他,他怎么还是来得这么快?
    宫亦宸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摆到她面前,“你又上热搜了。不止我,整个西城的人都知道你回来了。”
    她瞄了一眼,微博上热搜榜前叁行都是她的名字?后面的‘爆’字扎眼地‘触目惊心’。
    ‘天后’宫亦含与混血小鲜肉Richard恋情疑似曝光!
    宫亦含与小鲜肉深夜揽肩同行!
    细数‘天后’宫亦含历代男朋友!
    “这帮人又在乱写什么?!这哪家媒体啊?”没睡好本来就让她有点起床气,看到这种乌七八糟的新闻就更烦躁了!
    宫亦宸搂住她的腰看着她的表情,一言不发。他在等一个解释,像以前一样,等一个可能会有些牵强但不会迟到的解释。宫亦含自14岁出道以来,绯闻就从没少过,成年后媒体们就更加肆无忌惮,别有用心的人也总想借着她的名气蹭一蹭热度。只是每次一出新闻她都会第一时间找他解释,他甚至在凌晨两点接过她的越洋电话,只为告诉他,同她住一家酒店被拍到的那个男明星是个gay。
    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些还是很在意的,她的解释再牵强附会他都会认真听,只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他也麻木了。借口抑或真相又有什么区别?他不过是她的臣,她肯下个‘罪己诏’走走形式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贪心这两个字早都被他藏好了。埋到了他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昨晚是跟王子安他们喝酒去了。这人就只是我们玩完在门口碰上的而已。我当时就警告过他了,也给老奎打电话了。没想到老奎办事效率这么低。”竟然还被宫亦宸先知道的,奖金不想要了吧?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算是个回应。
    “而且他竟然敢从背后拍我肩膀?呵,你别看他总立健身人设,那一身肌肉估计都是催出来的。我一个过肩摔,他在地上趴了半天都没起来。还不如你17岁的时候呢。小璐送我回来的时候笑了一路。”
    她声情并茂的描述让旁边人的表情有了松动的迹象。是啊,过肩摔的滋味他也尝过,当年他是凭借着一口傲气硬站起来的,当天晚上都疼得没睡着。
    “他这是有预谋地想借你炒作,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敢跟我玩这套,断他资源呗。”她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间就断了一个人的前程。甚至连个电话都不用打,就会有人帮她搞定一切。
    “这样啊。会不会太轻了些?”他理了理她的头发,温柔地一根都不敢碰掉。
    “你想怎样?”她眉毛一挑,舔了下嘴唇,笑得风情万种。
    像一只千娇百媚的毒蛇靠近俊逸无比的蝎子。
    “废了他的手。送去Love  Maker。”蝎子的尾巴高高翘起。尾刺的针眼状开口分泌出毒液。
    她牵起他的手奖赏地送上一吻。她就喜欢看他这样。沉迷,痴狂,没有原则,都只是为了她。他小小的醋意既让她觉得可爱又让她有点舍不得、
    “算了吧。我们宸总的这双手有更好的用处。别染了晦气。”轻吐兰芳的檀口靠近他的耳侧,小虎牙在他耳垂上磨蹭了一下。
    “比如,解你衣服?”他细长的手指绕着她睡衣的带子,慢慢倾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一下子陷了进去。
    “比那个更妙。”她勾着他的脖子,指甲划在他的颈后。
    妖精。他在心里默诵,对着轻启的红唇吻了上去。
    让我思念这么久,一回来就去找别人的妖精,还是这样得,让人欲罢不能。
    小别胜新婚。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此时正如干柴烈火,燃得热烈旺盛。
    从初吻开始,他们之间的唇齿之战就没停歇过,同别的情侣温柔缱绻的亲吻不同,他们的亲吻一直都是侵略与掠夺。互不相让地彼此侵犯,激烈地像是一场攻防战。
    宫亦含用力扯着他的衬衫,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新做的美甲在他身上留下划痕。
    而她身上的睡袍早就被他掀开,挺立高耸的双乳从他的指缝中冒出,他更大力的抓紧,却还是有嫩白的肉不听话地跑出来。
    “宫亦宸,呜,快点!”她解不开他的腰带,着急地在他腹肌下面乱摸,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他。
    他配合着她解开腰带,她半坐起身把那些碍事的布料全都脱了下去。两人赤裸相顾,停顿了一秒又紧紧贴合拥抱。
    他含住她的乳尖,急躁又不失技巧地挑拨。
    她双手放在他脑后在他的发间游走,身子用力上挺,热烈地邀请给予。
    “啊~!”一根手指伸了进去,宫亦含被刺激地双腿乱颤,在他的腿上磨来磨去。
    “才一根你就咬得这么紧了。”他啃了两口她光滑的脖颈。又想着不留痕迹实在难忍,便一手托起白嫩的酥乳,用力地裹吮。
    “别,嗯~,还要穿,低胸裙。”  细长的手指在她里面进进出出,她舒爽地晃动着腰肢。
    “那就别穿。”  他干脆用力啃了一口,留下牙印和粉红,像是一片樱花花瓣。
    “你,啊~!”他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大拇指揉上了她的花蒂,她下面抽紧,大腿颤抖,反驳的话化作快感来袭时的呻吟。宸总的手果然,妙不可言。
    “回床上去。这儿的安全套没了。”他摸寻了一下空了的盒子,想起身抱她,却被她的横在腰间的腿勾了回来。
    “不着急,反正还有好久。先进来。”
    妖精缠上了他,他的魂都被勾走了,还哪管得了别的。
    “嗯~”
    交融的满足感让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她耳边传来他难耐地粗喘,充满磁性的嗓音浸染了情欲,尾音婉转,好听地一塌糊涂。
    她突然夹紧他的腰止住他的动作,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不解和企求。
    “我们回卧室,让我在上面。”  她心血来潮地改了主意,整个人被他一把抱起,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了卧室的床边。
    她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下面,他不反抗也不拒绝,只是揉搓着她的腰,表达着自己的难忍。
    “叫声含姐给我听听。”  她坐在他的身上巧笑嫣然,缓缓蠕动也不让他进去。
    “含姐。”  他知道她就喜欢在床上折磨他,第一次的时候他也反抗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后来索性也不再反抗,她爱听什么他就叫什么。她怎样舒服他便怎样做。
    爱不爱的问题他不想去想,但他确定的是这么多年他绝对是她最好的床伴,他们身体间的默契远远超越了那点儿摇摇欲坠的感情。
    “我们宸总真是越来越乖了。”她的指甲划过他的侧脸和下颌,最后落到他的胸前。她撑着他起身,对准之后又坐了下去。严丝合缝的结合让她难以自持地扭动身体,如风中舞动的飘带。
    潮水一波波涌出,就浇在他敏感的龟头上。而她在高潮后也瘫软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前,“你怎么,这样招人喜欢呢。”和他做爱总是让她觉得酣畅淋漓中毒了似的上瘾。
    他扣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还要吗?”
    这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就是蛊惑。
    “要~”  她搂着他腰腹,坦白承认对他的渴望。
    他轻笑一下,吻了吻她的额角。
    腰下又开始深深浅浅地抽插,撞击地身下的人娇喘连连,接连不断的抽搐也让他感到满足。
    不管是在哪里,哪怕只是床笫间,只要有个地方能让她离不开他,那就够了。
    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人,她贪他的身体,而他贪她的爱。
    多么平等的交易。平等得他都快忘了,这么多年他都是血本无归。
    入睡前,宫亦含趴在他的胸前,抚摸着他的锁骨,睫毛都不再颤抖,嘴上却还在逞能,“今天睡这么早啊?你最近工作累到了?”
    “怕你明早起不来。明天有股东大会,需要你参加。”他上个月就提醒过她的,估计又被她忘了。好在她还有个记事的经纪人。
    “骨头?什么骨头?不能吃。开演唱会要减肥。”她半只脚都踏进了梦乡,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呓语。
    “是股,,,算了,好好睡吧。”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抱着她的手缓缓收紧。让她躺的更安稳。
    纠正什么呢,她根本不需要懂这些。如果她懂这些,还要他做什么呢?
    他的存在不就是因为她的任性?
    这个道理他早该明白的。就算他不想明白,这么多年她和宫家老爷子也让他明白了。他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在强迫他认清这个现实。
    他是人臣,是帮她管理瀚达这艘大船的一个舵手,那高高在上的宸总只是外人面前的空壳偶像,他连实际的股权都没有。每年的叁百万是他的工资,也是给他的打赏。
    人人都说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只有他知道,在她面前,他不过是一粒微末的尘埃。
    能这样抱着她,已是莫大的殊荣。
    宫亦宸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每天雷打不动的六点起床,跑步健身,吃早饭,看股票和新闻,活得像是个准时的钟表。然而再准时的钟表也会受到磁力的影响而走偏,宫亦含就是这样一块强磁。每每来到她这,他的生物钟都会被打破。第二天没事的话,她会拉着他睡到自然醒,要是有事的话,他还要再提前半小时起床,除了正常的流程之外,还得加上一项——伺候她。
    “含姐,闭眼睛。”浴室里,他让她坐在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上,沾湿洗脸巾一点点擦拭,洗面奶在掌心揉成泡沫状涂上去再洗干净。最后一层层地涂上护肤品。她的肌肤细嫩顺滑,即使是经常性的浓妆淡抹,也没损伤分毫。
    “好了,去吃饭吧。”一双腿又卡在他腰间,他再次抱起她,走向餐厅。
    “公司你不是管得挺好吗,干嘛总让我去开会?”她嘟着嘴夹了一块他煎得鱼肉,“我不想去了,我又听不懂。你就代表我的意见了。”
    宫亦宸查看着手机上的邮件,喝了一口手边的espresso?,对她孩子气的话不置一词。
    “快点,要迟到了。”九点开会,现在都八点半了。不该仁慈地让她再睡那‘五分钟’得。
    宫亦含听他的话,连喝了两口燕麦。暗暗腹诽,她爷爷也真是的,找个人帮她管公司就彻底点嘛。一有什么大事小情就要她出面投票。烦死了。
    瀚达集团楼下,6.5米的普尔曼停在了正门口,一男一女从里面下来就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刻意降低了音量的窃窃私语也因为激动而控制不住。
    “含姐来了!!我都在这等了一早上了!终于来了!”穿着套装的白领们彼此攥紧双手,视线齐刷刷地盯着大门口。
    “就知道股东大会她肯定要来!我一个月前就开始期待了!”
    “怎么能这么好看!”
    “我要拍几张生图传到超话里!”
    高跟鞋敲打在大厅的地砖上,带着墨镜的宫亦含揽着身边男人的手臂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西装,黑色的蕾丝吊带在胸前若隐若现。夸张的CHANEL耳饰左右摇晃,大波浪卷发披散着,又靓又飒!她侧过头,红唇一勾,喧闹声便戛然而止。甚至有文件夹应声散落在地上。
    “你公司里的这些小姑娘还挺可爱的嘛!”
    电梯里,宫亦宸看了一眼招蜂引蝶的自家姐姐,心里很是无奈。每次她来,公司上下都要‘抖叁抖’,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他还记得曾经有个微博投票,最想嫁的人和最想娶的人,她都是第一名。当然这也得益于她当年和时尚教母Nikki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忘年恋’。要不是知道内情,他都要相信了。
    “少调戏她们。”出电梯前他冷冷地抛下一句。
    “行,那我多调戏你。”宫亦含搂着他,笑得愈发张扬。
    会议室里,主要的股东都已经到齐坐在那里等着了、只剩主位和右手边第一个座位还空着。
    宫亦宸绅士地扶她坐下,自己坐在了中间。
    说是股东大会,但其实主要是宫亦宸对下半年公司的发展有了新的提案。
    只可惜那些专业术语,什么四率啊飞地啊,宫亦含是一点都听不懂。支撑她每次都来参加会议还能坚持坐到最后的动力只有宫亦宸工作时那张异常认真的俊脸。
    他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
    微蹙的眉头,握着钢笔的指尖,还有领带上的喉结,思考的表情,都将她牢牢吸引,心底的欲望都被勾起。
    她好想现在就扒了他然后一口吞下去。
    一只不安分的脚从小腿肚蜿蜒而上,宫亦宸的大脑震动了一下,警铃大作。虽然面上还是淡定如常,但内里的神经却如干燥的棉絮,擦火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