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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说是燕王亲自陪着人去看铺子,但真正跑腿的活儿,却是曹万全做的。燕王和阮娇歇在茶楼,待曹万全选好了看上的几家后,再来一一汇报。然后,阮娇从这几家中选。
    选好了后,阮娇和这家的掌柜见了一面。日后铺子内一应事务都还由掌柜的打理,只每月月底把账目呈送上来,让阮娇看。而阮娇,也不常来铺子,只偶尔的来一回,其余时间,她都是在王府里呆着,只偶尔的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或者嫌在王府里呆得闷了,这才会出来溜一圈。
    这日才到铺子来,吴掌柜立马迎了来,笑着说:“姑娘可来了。这些日子,都一一个名唤青娘的女子在等姑娘。”
    “青娘?”阮娇十分好奇,“可我不认识叫青娘的。”
    “姑娘不认识小女子不打紧,可小女子认识姑娘。”一抹清亮又不失温柔的嗓音传来,阮娇立即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形十分高挑且长得艳媚的女子立在她不远处的地方。
    许是觉得这个女子长得实在太好看了,阮娇傻愣愣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那个女子略微蹙了下眉心,颇有些不满的样子,阮娇这才收回目光,只软软笑着走到她跟前问:“你说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啊,我们从前见过吗?”
    青娘个头比阮娇高太多,阮娇觉得,站在她面前说话仰着脖子,实在费劲。
    或许青娘也发现了这个尴尬之处,于是邀请阮娇说:“姑娘可否近一步说话?”似是怕跟在阮娇身边的丫鬟和这铺子的吴掌柜起疑心似的,青娘又立即补充一句,“小女子看中了姑娘的手艺,想向姑娘请教一二。”
    阮娇没什么大本事,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绣活了。见自己的本事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和肯定,她高兴极了,立马点头说:“当然可以啊。”然后又请着青娘去耳房说话,错开身子的时候,她忽然朝跟在青娘身边的一个老妪瞧了眼。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想娘亲的原因,总觉得跟在青娘身边的这个老妪很是像她的娘亲。倒不是长得像,她娘比这个老妪年轻多了,也漂亮多了,只是……那种眉眼间的神态,很像。
    青娘见阮娇一直盯着她身边的花姑瞧,便问阮娇:“姑娘认识花姑?”
    “不认识啊。”阮娇立马摇头。
    青娘笑笑,又对阮娇说了句:“姑娘请。”
    “灵芝,你去备茶来。”阮娇吩咐。
    灵芝听命离开后,阮娇则请着青娘和花姑去了耳房。耳房虽小,但却一应俱全,一道门,便把外面的喧嚣吵闹都隔绝开了。
    青娘坐着,花姑就站在她身后,阮娇坐在青娘对面,不由又多看了花姑几眼。
    青娘自报了身份,对阮娇说:“不瞒姑娘说,我前两年乃是醉心坊的头牌。只是,这几年从良了,如今住在杏花巷。我看中了姑娘的手艺,若姑娘不嫌弃,想请姑娘府上一叙。”
    阮娇对青娘青楼出身虽说有些惊讶,但她见眼前女子清媚脱俗,和她想象中的青楼女子不一样,也就觉得没什么。
    “好啊。”她爽快应下后,忽然想到自家王爷来,她觉得此事或许需要和王爷说一声,于是就说,“只是我得回去和爷商量一下,今儿是去不了了。”
    青娘颔首:“不妨。”又说,“姑娘能不嫌弃我的出身,看得起我,青娘已然很高兴了。”
    阮娇也不知道为何,她就觉得这个青娘瞧着也莫名有股子亲切感。加上她又长得好看,阮娇又多看了几眼,然后收回目光,又看向花姑。
    花姑冲阮娇慈爱一笑,却也不说话。
    青娘则起身,说:“那我便在府上恭候姑娘大驾了,今儿多有打搅,还请姑娘不要见怪。”说完,又把自己府宅具体地址说了一下,让阮娇记下来。
    阮娇倒是真的把青娘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中,回去后,就直接和燕王说了。
    燕王听后,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和阮娇确认了一遍那女子的名字和住址后,这才似笑非笑道:“你可知她是谁?”
    “不知。”阮娇如实说,“她只说她从前是醉心坊头牌,如今从良了。”好不易有人赏识自己,阮娇还挺想去的,但她怕王爷不准,于是就软磨硬泡起来,“我看她的样子,是个善良好相与的,我觉得我可以去。”
    温香软玉在怀,燕王似乎也不为所动,只依旧身稳如山,只漫不经心道:“本王话还没说完呢。你可记得,年前太孙约你去游湖,那日我们在湖上瞧见了太子吗?”
    阮娇还记得,她点头说:“当时太孙还训了升平一顿。”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圆睁着眼睛问,“那日和太子在一起的那个……是青娘?”
    “正是。”燕王自从知道太子和一个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后,他就着手去打探了。
    阮娇见这青娘背后靠的是太子,她忽然就怂了。不免又要多想了些,觉得会不会是青娘故意给她使鸿门宴呢。毕竟,她之前拒绝了东宫那边的好意,或许东宫怀恨在心,记仇了。正面搞不过,就背地里下手。
    想到这里,阮娇立马吓得一身冷汗。同时也庆幸,好在是她当时顾及到了王爷,没有立即跟着去,否则的话,她现在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还是不去了。”阮娇立马打了退堂鼓。
    可燕王却说:“可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做人不能这么的言而无信。”说罢,抬眸瞥了她一眼。
    阮娇说不出话来,她愣愣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不敢相信他是那种会把她往虎穴里推的人。但很快,燕王说的一句话,倒让她放了心。
    “不过,本王陪你一起去。”燕王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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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静依身为侯门贵女,原也有一门不错的亲事,却被家中长辈安排嫁给一市井小民。
    只因这小民一次偶然救了她祖父一命。
    婚后,徐静依作威作福,将顾容庭欺负得死死的,就盼着他哪日受不了了提出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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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朝,改朝换代,顾容庭被认祖归宗,成了皇子。
    徐静依:……
    夫君一朝得势,徐静依由泼妇一夜成了小怂包。
    夫妻举案齐眉,互不打扰,倒也还算其乐融融。
    一朝重生,徐静依回到了出嫁前。
    嫁人后的徐静依,想着日后男人的身份,她对他嘘寒问暖,掏心挖肺。
    直到有一天,顾容庭实在受不了了,朝着媳妇抻开双臂:“娘子,来,欺负我。”
    徐静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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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重生后,顾容庭决定,要从一开始就好好和娘子培养感情。
    又名《两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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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阮娇一个人不敢去,但若是有王爷陪着的话,她就不怕了。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既然青娘是太子的人,而王爷之前又因为太孙求娶她不成一事而得罪了东宫,为何还要去赴青娘的约呢?
    若说要言而有信,其实也不必他们二人亲自去,随意打发个人过去问一声青娘喜欢什么样的花色和款式就好了。可王爷却明知那是一个陷阱,却还要执意往陷阱里跳,阮娇就觉得很奇怪了。
    阮娇不是个能藏得住自己心思的人,而燕王,又是极为善于读人心的。所以,阮娇在他面前,甚至都不必说一句话,他都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见她疑惑不解,皱着张雪白小脸,十分可爱,燕王一把搂过人来,耐心解释说:“本王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这趟虎山之行,是去定了。你也别怕,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不会伤你分毫。”
    有王爷在,她当然不怕。只是,她怕王爷斗不过太子他们。
    毕竟,王爷若真那么厉害,真无所不能的话,上辈子也不可能死那么早。想到前世的事情来,阮娇侧头,认真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心里有些难过。
    不过,如今二人正是好着的时候,她不想说那些丧气的事儿,所以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我听王爷的。”
    燕王偏头看着人笑,黑眸如墨。盯了好一会儿,忽然凑过去,在女子雪白娇嫩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蜻蜓点水,很快挪开。
    阮娇从前因怕他畏他,所以时常躲着,不敢靠近。可如今心中的那道屏障没有了,和王爷在一起后,她觉得王爷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相反的,如今她倒是十分喜欢黏着他。她觉得缩在他怀里很舒服,也很安心,所以,只要他不是在做正事的时候,只要不会打扰到他,她都不想从他怀里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阮娇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个时候,不要往前走。
    既是决定了赴约,所以,次日下午,燕王便带着阮娇去了杏花巷找青娘。因有燕王带着,且又是乘坐马车直奔青娘住处去的,所以,阮娇没有女扮男装,而是直接以女儿家的样子出现的。
    青娘的宅邸虽不算太大,但对阮娇来说,这俨然算是豪宅了。两进的宅院,朱红漆门,灰墙黑瓦,院墙特别高,颇有股子庄严肃穆的感觉。
    同行的小厮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瞧着只有十来岁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见到生人,她也不奇怪,只问:“可是阮姑娘来了。”
    燕王府去敲门的小厮立即说:“我们家燕王爷亲自登门造访,快叫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听到燕王的名号,那小丫头似乎也并不畏惧,只依旧笑着说:“主人早料到你们会来,叫我在此恭候呢。贵人们,请进来吧。”
    “你……”小厮见这丫头猖狂,不把他家王爷放在眼里,正要怒骂,却被燕王扬声制止住了。
    燕王牵着阮娇手往里走,而那小丫头,则直接把燕王和阮娇领去了一个厅堂内。
    “主人在里面等着呢,王爷请吧。”那丫头却没进,只让燕王阮娇进去。
    这是一间十分雅致的屋子,中间的大厅,左右各有一间房。燕王牵着阮娇进去,却在左边的房里看到了太子。而青娘,则隔着一方矮几,正坐在太子对面。太子是背对着门的,所以一时没瞧见身后的人,他是见青娘朝他身后望来了,这才顺着青娘目光转身看来。
    这一看,很明显的,就愣住了。
    显然,太子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他的七弟。
    但太子也只是怔愣一小会儿功夫,缓过神来后,倒朝燕王投以和蔼一笑,语气也十分温柔:“七弟怎么也来这里了?”
    太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也并未起身,而坐在太子对面的青娘则立即站起了身子来,朝着燕王行了个礼。
    燕王没搭理青娘,也没看她一眼。见青娘已经离座了,他则背着手坐在青娘刚刚坐的位置上。
    “青姑娘看中了娇娇的手艺,约她来府上一叙。臣弟不放心,故而陪着娇娇一起过来一趟。”
    燕王对阮娇的称呼已经变了,从前不管是在阮娇面前还是在外人面前,他都是矜持的称呼她一声阮姑娘。而如今,称谓变成了亲昵的“娇娇”二字。
    太子倒没觉得意外,毕竟这阮姑娘已经是他的人了。
    青娘知道二位爷有话说,也很识趣,福了下身子后对太子说:“殿下和燕王爷有话说,妾与阮姑娘到隔壁间说话。”
    太子点头,看向青娘的眼神十分温柔:“去吧。”
    青娘带着阮娇走后,太子才对燕王说:“真没想到,今儿会和七弟在这儿相遇。”
    燕王垂目笑着说:“臣弟也没有想到。”
    太子又提了青娘几句:“她虽出身青楼,但却洁身自好,并非那等靠皮肉招揽生意之人。此女颇有才情,弹的一手好琵琶,孤无事的时候,偶来坐坐。”
    燕王点头:“青姑娘的确貌美年轻,只是,臣弟倒是没听过她的琵琶。”又说,“青姑娘的琵琶再好,难道会比宫里头的乐师还要好?”
    “不是一样的。”太子淡笑,“乐师不论抚琴还是弹琵琶,都是为了娱乐父皇,是为了别人而弹。但青娘不一样,她抚琴弹琵琶,从不为了取悦孤,她是悦己。孤乃是她的知音人,每有什么烦恼的时候,只要听她一曲,便是再大的烦恼也去了九霄云外。”
    “人生能得一这样的知己,也是一幸事。”燕王这样附和着太子。
    而此刻另外一间房内,青娘拉着阮娇手让她坐,又安排花姑去备茶和点心来。花姑很高兴,立马就去了。
    青娘在太子面前,是冷静自持的,但面对阮娇的时候,虽她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但阮娇却能感觉到她在亲近自己。
    青娘见阮娇一直盯着花姑看,就问她:“昨儿就发现了,你始终看着花姑,今儿你又盯着花姑。难道,我不比花姑好看?”
    听青娘说这话,阮娇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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