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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看,没事啦。”小蛮奴对妹妹呲牙一笑。
    阿梨懵懵懂懂,不过好像明白了什么,奶声奶气,“哥哥对我最好了。”
    “那当然,以后谁欺负你了,和我说。”小蛮奴拍拍胸口。
    清湄从水里捞出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被送到一处厢房内,换了内外衣裳,灌下一碗姜汤。
    休息了一会,就被送了回去。
    清湄不见了,也没有人在意,依然言笑晏晏。
    府邸里一直热闹到了晚上才散场。
    人得势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过来沾亲带故。
    清漪一脸疲惫的坐在床上,把襦裙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发髻打散。慕容定出来,看到清漪满脸疲倦,坐在她身后,心疼的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慕容定不是个委婉性子,好坏直接说。清漪却和他不一样。他也知道女人们说话,一句话要绕个三四回。听着都累。
    “你现在坐上这个位置,打听的人多了,盯着小蛮奴和阿梨的人也多了。”清漪靠在他身上。
    慕容定一听,立刻大怒,“谁那么有胆量!敢盯着我的孩子,嫌自己活长了?!”
    清漪依旧靠在他身上,“都是想要和小蛮奴还有阿梨结亲的。”清漪说着自己都哭笑不得,结娃娃亲这回事,在北朝南朝都很常见,可是这事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再常见她也一肚子火气。
    别人也都算了,王氏也来凑热闹。先不说杨家子弟们和阿梨的辈分,她提的那些子弟年岁都比阿梨大上好几圈,她怎么可能答应?
    慕容定嘁了声,“这么小,结甚么亲。他们的孩子估计也没多大,能不能长大还不知道呢,就打我家的主意了。”
    “有几个娘子把自己的儿子说给我听,个个都已经是十五六岁了。”清漪想起这事一阵无力。
    “哈?!”慕容定浑身一颤,险些跳起来,“她们敢!阿梨多大!她们就不怀好意!还介绍个十五六岁的过来,等到阿梨长大了,都老成甚么样了!”
    慕容定说着鼻子里冲出两道浊气,“这些女人正事不做,日日心里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他双目露出寒光,“看来还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尾巴一扫:小小兔几太小了!谁也不准打她主意!
    小小兔几和小狼在一块,小狼抬起小爪子拍在小小兔几脑袋上:乖,有事找哥,哥给你摆平。
    第163章 乱斗
    慕容定得封世子, 慕容延惨败而归。世子之争,以慕容定这个奸生子的胜利暂时告终。
    上回在慕容定门前疯癫呼喝的人,也被查了出来,京兆尹令人把查出来的东西整理好送到慕容定手上。慕容定双腿盘在一起, 手里拿着京兆尹叫人送上的文书, 冷笑出声, 他抬头把文书丢给杨隐之等人看,“你们看看, 这上头写的是甚么,一个七品下的小官, 竟然跑到我的门前撒野!”
    杨隐之接过慕容定手里的文书, 一看也有些哭笑不得。那个披头散发在慕容定府邸钱大吵大闹的人名叫王孝之,是个小七品县令,也不知道怎么到长安,在慕容定大喜的日子上门闹事。
    “姓王?也不知道和太原王氏有没有关联。”杨隐之道。
    慕容定没好气的瞪他, “都甚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杨隐之把手里的文书给一旁的长吏,长吏看了之后, 也是一脸莫名, “按理来说, 这等官职应该不能靠近府邸, 看来应该是有个显赫的姓氏。”
    “那又怎么样?”慕容定冷笑,“别说是太原王氏,就算是琅琊王氏又如何?他还能在脸上开出朵花?此人竟然敢在我的门前撒野, 既然如此,他就别想好好走出去!”
    “不可!”长吏惊呼,他听出慕容定言语之下已经动了杀意,立刻制止。
    慕容定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为何?”
    “人都闹到我面前了,我不严惩,难道还要好吃好喝供着他不成?”慕容定说着,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长吏急切道,“臣不是此意,此人目无尊上,自然要严惩不贷。但是若是将此人杀掉的话,恐怕会惹来非议。”
    “非议?”慕容定脸上似笑非笑,他手肘压在凭几上,身体向长吏倾过去,狭长的双眼里浮动着凛冽的寒意。
    “人都闹上门来了,还有甚么非议不非议?”慕容定挑起嘴角,俊美过甚的脸上,显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杀意。
    长吏知道慕容定此刻杀心已起,很难劝说,看向杨隐之。
    杨隐之看到长吏投来的目光,站起身来,“世子,长吏的意思是,有人会借机省事。”
    慕容定果然眉毛一挑,眼眸看了过来,“哦?你这话是何意?”
    “王孝之官位卑微,却能靠近府邸。他的姓氏再不济,也可能是太原王氏的分支,若是将他处死,又没有与其所受刑罚相称的罪名,恐怕到时候有人借机攻讦世子。”
    “……”慕容定坐在那里不动,抬起眼睛望着杨隐之,眼里满满是不以为然。
    慕容定是从沙场上拼杀出来的,和猛兽争斗,最后自己也会变成猛兽。慕容定心里尊崇的还是弱肉强食的那一套,听到杨隐之这么一番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杨隐之哪里会看不明白,他和长吏对视一眼,直接一拜到底,“世子把王孝之杀了容易,可是事后要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之口?”
    见慕容定还是无动于衷,杨隐之咬咬牙,“天下人向来喜欢由他人推己,今日因为王孝之吵闹丧命,日后谁还敢为世子效命?如今天下三分,看重的除了兵力之外,便是人心。”
    慕容定见杨隐之说的脸都红了,“那此事就算了?”
    杨隐之语塞,算了当然是不能算了的。就算屈尊纡贵也要有个度,可是该怎么处置这人,还真有些头疼。
    “臣觉得,依照惯例处置。”杨隐之道。
    “依照惯例,不疼不痒的。”慕容定抬了抬手,“不说律法,就是平常人家这样,我赏他一顿鞭子,不过分吧?”
    “世子?”长吏眼瞪如铜铃。
    “士可杀不可辱,这……”杨隐之才开口,慕容定摆摆手。
    “士可杀不可辱,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呢。”慕容定眉头一皱,他见着杨隐之恨不得抓住他再狠狠说上几天几夜,嘁了声,“好好好,看你这样子,要是我不听你们的,你们就能和我说到天黑是不是?”
    慕容定想了一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照着律法,鞭笞三十,流放边境做苦役三年。这是律法上板上钉钉写的,既然说要罚称其罪,那么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