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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哈?真的不关他事儿?”谢岫嘀咕道:“可是伤的这样厉害,你说的这样轻巧。”
    “不过是一点出血淤在肌肤表层,看起来青青紫紫挺吓人,其实没伤着内里。”方锦安道。
    “让小人为娘娘把一把脉息吧。”皇甫极道。他的眼中又浮现起兴奋之色。原本他就对方锦安这重生的肌肤极感兴趣,如今可得了一个大好时机,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殿下呢,殿下在哪里?”方锦安却没空理会他,只急急问谢岫:“我要见他。”
    谢岫便唤宫人去请,然而宫人却道:“殿下已回宫中了,离去的甚是匆忙,想来是有要紧事。”
    “啊?”方锦安急死了:“速差人去寻殿下,就说,就说我有要事,请殿下忙完了立刻过来!”
    李忆何曾是有什么急事离开,他可以说是仓皇逃离的飞鸿别苑。
    他闯过无数龙潭虎穴,却从没经过这样的惊吓:一睁眼,就见心爱的人儿躺在自己怀中,却是遍体的伤。他的手上,沾满了她的血。
    他喝了那么多酒,很多事不记得了,只记得白以初说把她绑回来,记得她挣扎不要,记得自己的肆意而为.......他,他做了什么啊,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啊!
    他颤抖着伸手,想抚摸下她的脸,却见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枕头上濡湿了一大块。
    她一定是恨死他了,他亦有何面目再见她。
    他漫无目的地纵马驰骋了许久,白以初好不容易找着了他。
    “殿下,皇甫大夫说,娘娘没什么事儿。”白以初大口喘着气说。
    他本以为这下太子总该安心了吧,却不料李忆脸色竟没什么变化,依旧一片肃杀。
    “殿下,总之娘娘这儿没什么事儿了,咱们还是速速回宫吧,这大婚前,殿下可还有很多事儿得做呢。”白以初又劝道。
    李忆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一抖缰绳,向京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61章
    李忆御马直入皇宫。白以初紧紧追随着他。他看李忆这架势, 像是要去见皇帝。但白以初莫名地心中生出一股不安来,于是也不退避,只管跟着他。
    崇元帝正在与紫来王闲话。太子加封之后, 崇元帝特特把紫来王留了下来,让他参加完太子大婚再回封地。此时他故作忧愁地与紫来王私语:“六哥你说, 他们将来的孩子, 应该会继承他母亲的英勇善战吧?想到有这么一个孙儿, 朕真是梦里都会笑醒。就是太子妃的身子委实让人忧心, 皇甫先生跟朕说怕是三五年里是生不出来的, 朕这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等不等的了三五年。”
    “陛下这是说什么话, 陛下春秋正盛呢, ”紫来王劝慰他:“娘娘这里也好办, 速速寻觅千金圣手为娘娘调理也就是了......”
    就见李忆也不等人通报, 一阵风似地进来了。
    崇元帝皱皱眉: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然不等他开口责备, 只听李忆急急跪拜道:“儿臣启禀父皇,南疆叛乱愈演愈烈,再不能等闲视之。儿臣请命, 这便亲往南疆平叛去了。”
    崇元帝还没反应过来, 李忆已经起身拔腿往外走了。
    还是白以初眼疾手快, 上前一步把人拦住了:“殿下, 您这是什么意思?后天便是您大婚之期了啊!”
    “军情要紧,还顾得上什么大婚。”李忆冷冷道。
    白以初用力保持着微笑:“殿下,您这是说什么玩笑话啊?南疆那点子事也敢劳烦您出马?”
    “军机上的事情, 白卿并不熟悉,就不要妄言了。”李忆打断他的话。
    “太子你这又折腾什么啊?”终于回过神来的崇元帝惊疑地与紫来王对视一眼,以确认自己没听错。谁不知道李忆费了多大劲儿才做下的这一桩婚事,这当口他自己后悔不肯了?这是能儿戏的吗?
    “儿臣这就启程去南疆了。”李忆避过白以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白以初再来禀报,太子已领东宫六率出城,崇元帝才敢相信李忆这是动真格的——他本想着也没给他兵马他去平什么叛。岂料李忆带着东宫六率那么几千号人就敢走。崇元帝咬着牙半天没言语,只在心里一遍遍问苍天:朕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儿子啊!
    “陛下,这大婚?如何跟天下人交代啊?”白以初六神无主地请示崇元帝。任他再长袖善舞,也没遇到过这种人啊!
    “太子勤政,以国事为先,大婚推后。”崇元帝狠揉着眉心:“还能怎么交代,啊?!”
    消息传回飞鸿苑,方锦安也给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现在人在哪儿了?”
    “怕是已至百里开外了。” 被派去向李忆传话那侍卫惶然道。
    方锦安难以置信:“这么远了?你没把我的话传给殿下吗?”
    “回娘娘,”侍卫答道:“小人没能和殿下碰上头,小人去东宫寻殿下,殿下还没回宫中。等殿下回到宫中,先去觐见了陛下。小人闻讯赶过去,殿下又回了东宫,小人再赶过去,殿下已经带人出了宫。”
    “苍天啊!”方锦安连连捶案:“他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大婚怎么办?”
    “陛下已令晓谕朝野,军情为先,大婚推后。”侍卫低声答道。
    “怎么会这样啊!”方锦安简直欲哭无泪。“他是在生我气吗?是不肯原谅我吗?”她一头扎进身边谢岫怀里。
    谢岫倒是旁观者清。“我看着,倒像是被吓走的。”她安慰方锦安:“咱们早上,都误会是他把你弄伤的,怕是他自己也这么想,没脸见你。”
    “怎么会!”方锦安扶额。
    “娘娘你还是赶紧写封信,好好哄哄殿下,给他解了这个心结吧。”谢岫道。
    “我想当面和他说啊......”方锦安哀叹。
    “哎呀,你还是快写信吧,否则他越走越远,追都追不上了。”谢岫说着就给她铺纸研墨:“还能写字吧?要不要我代笔?”
    “要搁以前的我身上,不用半天就能把人抓回来。”方锦安恨恨提笔:“想逃婚?除非他逃到天上去!”
    她落笔,龙飞凤舞,竟一连写了数页纸才停下来。放进信封里厚厚一沓。这,还真是诚心悔过,好好的在哄啊。谢岫还不知道他们俩之前的那些陈年旧事,只管偷笑。
    楚峦还在追查废太子的事,方锦安把他召了回来。“你亲自去,务必以最快速度追上太子,把这信给他看,让他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后天的大婚!”她殷切嘱咐。
    楚峦犹豫下:“废太子那边正追查到紧要关头,还有,有黑石族人和他搅到了一起......”
    “我来!”方锦安一拍桌子:“看我不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