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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避孕套。”覃乐桑仰起身,抓着他摇摇欲坠的衬衣提醒。服了他一回来就直接做这事儿。上了一天的班他都不觉得累吗?
    事后的情况证明,有第一次就一定有无数次,秦宓简直就是抓住一切合理的时间地点把她往床上带。
    第二天陪同秦宓妈妈时,尽管覃乐桑大热天穿了件高领的衣服,还是严重吸引了对方的视线。只怪秦宓太放纵了,锁骨和脖颈的白皙肌肤上红色的吻痕到处都是。
    后来在回去的路上,周芮兮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覃乐桑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不说话,周芮兮以为她还有犹豫,便说,“秦宓应该很着急才对?乐桑不会是不想负责任吧?”
    这话……为什么这么耳熟?
    覃乐桑做不得欺瞒,将两人领结婚的事说了。
    *
    周芮兮了解到两个年轻人的想法,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秦宓如愿以偿,剩下的事也就不用太过着急。
    覃乐桑却不一样,因为跟秦宓妈妈坦白了领了结婚证的事,后面两天覃妈妈再打电话跟她说相亲的事,覃乐桑被缠得紧,心浮气躁间就把事儿也给覃妈妈透露了。
    然而事情到了覃妈妈那儿可不简单了。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甚至第一时间把覃爸爸招回了家,两个家长对着覃乐桑一阵电话轰炸,意思就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这么随便,也不跟他们商量,最后的要求就是两个年轻人必须尽快回家,关系在法律上已经生效了,反对已经没可能了,只说双方家长必须商量把婚礼办了。
    覃乐桑以为能跟两个老人说通,这事儿发生了就平淡的接受。可覃爸爸和覃妈妈可没把这事儿看得简单,一定要见着男方的人才算合乎道理。
    没法。覃乐桑不经商量就跟人决定了终身大事,这事儿本身就做得不对。覃乐桑没底气忤逆。
    覃乐桑跟覃爸爸和覃妈妈说这事儿的时候秦宓就在旁边听着,见此就说,“他们要求什么,就满足他们什么。总归是把自己女儿给了我了,不能委屈了他们。”
    覃乐桑很惊讶,秦宓竟然会站在她的父母的立场为他们考虑。
    他是个男人了,而非当初的男孩。
    于是秦宓交代了公司的事务,覃乐桑收拾好行李,两人当晚飞回了名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车开得差
    ☆、第67章 完结+番外
    进大门便被覃爸覃妈热情迎着,会有这样的待遇自然不是因为覃乐桑的魅力, 而是“一表人才”的秦先生。
    覃乐桑的哥哥还在酒店上班, 覃乐桑的嫂子暂时赋闲在家。而八岁的覃一雯也不怕陌生的秦宓, 自见着覃乐桑始便扑在她身上, 吊着她的手臂不放。覃一峰很调皮, 跟几个小男孩在街边上玩溜冰鞋。
    吵杂的环境,狭窄的屋子。一切都乱糟糟。这还不是更糟的,覃乐桑一向不擅长跟父母交流, 而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必须摆上桌面谈的情况。
    幸好, 秦宓在面对覃爸覃妈时拿出了让人意外的耐心, 尽管言语始终不多, 但看上去性格蛮好相处的样子。
    覃乐桑惊讶于他的表现。
    覃爸覃妈问及秦宓的父母, 秦宓神色不变,回答两老有心前来, 但抽不开身,并且说两位家长完全尊重覃乐桑父母的意思。
    一大家子的人没有丝毫怀疑。
    覃乐桑不禁感叹这人心理素质可真好。
    覃爸覃妈的想法是, 离春节还太早, 两个年轻人又都太忙,干脆就趁热打铁, 让覃乐桑和秦宓回一趟老家, 见一众家长, 把事情给坐实了,不然到时候孩子都有了才带着人回去,那就不好看了。
    晚上两人睡在覃乐桑那个小房间里, 幸而最近两年家里家具翻新,覃乐桑的床换成了宽大的双人床,这才没显得打挤。
    覃乐桑累得很,想起明天还得回老家,窝在被子里连话都不想说了。秦宓一只手从她裙摆摸进去,覆盖过来,有着那番意思。
    覃乐桑推他的腰,“你最近几天安分些。”声音娇软。
    秦宓又怎会轻易放弃,俯身索吻。“为什么安分?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什么啊?她是被卖给他了吗?
    *
    覃乐桑哥哥的车子只有六个车位。再加上行李,着实太挤。
    是跑两趟还是让一部分人自己乘车去?覃乐桑嫂嫂小穆暗里问覃乐桑哥哥,“怎么分配啊?”
    覃乐良没心没肺的笑,说,“怎么分配?你和乐桑走了去,剩下的人坐车。”
    小穆骂他没正行。
    一辆轮廓线坚固的银白色车子缓缓朝这片偏僻的地界驶近。
    覃乐良惊呼一声,“豪车啊!”
    小穆也懂一点儿车,问:“不像国内的。迈巴赫?劳斯莱斯?”
    覃乐良就笑说:“搞得像很懂一样,国外的车你就只知道那两辆。”
    小穆一巴掌拍覃乐良背上,声音脆响。
    那辆有着飞天女神像的豪车停在了大道边上,从车中下来的西装男人走向覃家的女婿,问:“小秦总,是我开车送你,还是你自己用?”
    秦宓淡声:“把钥匙给我吧。你自己打车回去。”
    “乐桑选的这个人不得了啊!”覃乐良感叹一声,坐进车,把音乐开着,动感了半天,发现就穆沐上了车。伸出窗外望了望,问,“怎么回事?爸妈呢?”
    小穆回:“被女婿请上车了。”
    覃乐良就说:“这小子不错嘛。我以为有钱人都不通人情。”
    小穆哼一声:“人家有钱人聪明着呢。要不然怎么会成有钱人?”
    覃乐良一边打开自动导航,一边问:“那两小家伙呢?”
    “黏着他们姑姑呢。”穆沐故意打击覃乐良。“早知道就不上你这小破车了,也去体会一下几百万上千万的车子坐着是什么感觉。”
    “他那车是好,可一旦进了小城,特别是村子里那段石子路,又窄又烂,绝对让他头疼。还是我这几万块的二手车好,随便开,伤着刮着也不用心疼。”
    穆沐:“应该让一雯听听,你就是课本上讲的那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
    这边覃爸覃妈坐在车子里,都不敢把带着泥灰的鞋往干净厚实的车毯上放,更是连连喝住在车椅上爬上爬下的小孩子。
    覃乐桑在秦宓后边见此,趴在座椅上在他耳边抱怨,“你干什么开辆这么好的车?”
    秦宓熟练的发动引擎,听她说话回头看她一阵,类似迅速思索了什么,“这辆车是家里最旧的,以前秦先海经常开,现在放车库里很少有人碰,我以为不算好车。”
    “你是在炫富吗?”覃乐桑嘟囔。
    秦宓迅速在她嘴上偷香一下,“很高兴能达到炫富的效果,你爸妈肯定相信我有着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能力。”
    *
    这个男人就是当年那个在覃家过春节的帅小伙。
    除了言语短了点儿、待人不够热情以外,秦宓的一大家人从秦宓身上找不出不满。并且,多看两眼就会发现,这个小伙其实很富教养,不自觉的为之折服。
    覃乐桑见事情很顺利,以为会轻松结束这次的回乡之旅。然而她忘了,这世上有一种很无奈的事物正是“亲人”。
    覃家的人建议两个年轻人尽快办婚宴。
    覃乐桑的几位叔伯坐在覃乐桑大伯家的饭桌上,跟自己的侄女婿气氛“融洽”的聊天。
    “你姓‘秦’,和咱们家的‘覃’读音相同啊,这不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乐桑是我们覃家的骄傲,我们几位叔伯是盼着她长大的……”
    “我们覃家也不是非要你们秦家彩礼钱多少多少,搞得像卖女儿一样。我们乐桑有出息,钱她自己会挣,就是那个婚礼不能随便,绝对不能随便。不说像古时候八抬大轿抬回去,那也一定是正正经经的办场婚礼、酒宴啊,请那些亲朋好友来坐坐啊,表明我们乐桑是嫁人了。”
    覃爸爸也说:“别的人就不说了,像乐桑的这些叔伯婶娘、姑、姑父,姨啊舅啊,都得请到家里坐坐,看看。表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是礼仪,礼貌,千古不变的道理。”
    覃乐桑的大伯总结,“秦宓,你爸妈什么时候忙完手边的事儿,我和乐桑她爸请他们到家里来坐坐,大家把婚礼的事儿商量商量。”
    ……
    到了后面秦宓有些沉默,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覃乐桑觉得头疼。
    从覃乐桑大伯家回去的路上,穆沐和覃乐良带着两个小孩走在前面。
    夏夜露水凝结,蛙鸣不止。
    穆沐:“秦宓是不是不愿意办婚礼?还有他父母怎么回事,自己儿子来提亲,怎么就没来个家长?他是不是私生子啊?在家里娘不疼爹不爱。”
    见她越说越离谱,覃乐良这才开口道:“你胡说什么?他又没说不愿意办婚礼。”
    覃乐桑和秦宓跟在两个老人后面,始终安静沉默。
    晚上覃乐桑喊了覃妈妈私聊,就说不愿意办婚礼,不喜欢麻烦。
    “结婚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我们不愿意办婚礼,你们就别逼我们了。”
    “结婚怎么就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你当你爸和我,还有你那些叔伯不存在啊?”
    “没说不尊重你们,我们就是不喜欢麻烦。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干嘛非要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
    “你蠢啊!女孩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能多风光就要多风光。你没看见上边那家的娟娟,嫁人的时候十八辆小轿车排成排送嫁妆,村里的小姑娘都请了去给当伴娘了。要让别人知道你找了个好婆家,不至于以后被人看不起。秦宓家里又不是办不起婚礼。”
    “干嘛非要跟人比,你们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不觉得累啊?”
    “对啊,是要跟人比啊。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来的。你也不想咱家有多穷,你就不能让你妈还有你爸脸上沾点光,也不用被人看轻看低。”
    覃乐桑突然无话可说。负气回了房间。
    秦宓站楼道上跟人打电话。覃乐桑听内容是公司的事儿。秦宓见她回来,拉了她圈怀里抱着,简单说完挂了电话,问她,“怎么了?”
    “我小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我最怕的事情就是开学的时候奢学费。初中后我的成绩在班上开始拔尖,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父母的辛苦不易,所以很害怕让他们伤心。他们把自己的血汗钱给了我交学费,交生活费,让我哥哥娶嫂子的时候,除了一张结婚证什么都没有。别人的孩子每个周末跟父母通话,聊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亲热极了。而我的父母跟我打电话几乎都只说一件事,‘我们把一辈子的积蓄都花费在了你身上。付出了这么多,你一定得把书念好’。就因为这样,尽管学习的压力很大,我从未向他们抱怨,从未说出‘不想念书’的话。”
    最后我死了。
    “有一段时间,我很埋怨他们,恨他们,为什么把我逼成那样。为什么不能理解我,陪伴我。可是后来,我想了想,他们是爱我的,只是缺乏交流的心没有正确的传达方式。即便我不会把最私密的话说给他们听,可我始终牵挂他们。”
    秦宓根本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事伤痕,手指撩开她的头发,脸颊蹭了蹭她的,“没事!你以后有我。”
    覃乐桑眼眶湿润。问,“秦宓,你是不是也不想办婚礼啊?”
    “婚礼我没意见,无论你想要怎样的婚礼我都可以为你做到。我本来就做好了应允你父母一切要求的打算,只是有一件事情……”
    “我知道,他们让你父母到家里来商量婚礼,可你不愿意。”
    秦宓沉默一瞬,抱紧她,“覃乐桑,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但是那个人,不一定会来。”
    天行集团的董事长每天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花费宝贵的时间应要求到这种地方来商量婚礼?
    覃乐桑突然有些心疼,抱了面前的人,一瞬间眼泪几乎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