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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科学家也说,地球总有一天是会毁灭的。
    连地球都会毁灭,那到底什么才是永恒的?
    做了警察,看多了生死,也不知道是哪一天顿悟的,人这一生,和太阳月亮星星那些恒久的比起来,就是一瞬间,那永恒也不过是一瞬间。
    戒指订做,要半个月才能拿到手。
    出了喻世,默许又开着车去了富安街附近的派出所。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
    他们做警察的,总是会认识几个混混。
    他想和那里的片警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帮忙放出风声——他悬赏五万,寻找当年的知情者。
    而且这个知情者的范围很广,不仅限于目击者。
    办好了这件事情,才十一点半。
    默许把方向盘一转,往皇城酒店开去。
    路上遇见一个花店,见花店门前摆的几盆紫色的小花特别美丽。
    他下车,问老板:“这是什么花?”
    “盆栽烟花树。”
    遂买了两盆。
    心里还想着,倒是应景。
    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默许一手拿着一盆花,往酒店大堂走。
    手占住了,门童在忙。
    默许侧了下身子,准备用肩膀推开玻璃门。
    这时候,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帮他把门推开了。
    默许客气地说:“谢谢。”
    那人也很客气:“不用,举手之劳。”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那人皱着眉问:“你是……咱们认识的吧?”
    “不认识。”默许很笃定地说。
    “不对,”那人敲了下头,想起来了,惊呼:“你是默许吧?”
    默许不能再否认了,硬着头皮说:“我是默许,你是……”
    其实化成了灰,他也认得。
    几年不见,小白脸的脸可一点儿没变黑啊!
    “我是茹惊羽!八班的班长。”
    默许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好久不见啊!”
    “大学四年,我留学三年,都七年了。可不是好久不见!”
    茹惊羽挡在他的前面,激动地说着,没有一点要放他走的意思。
    又问他:“听说你考了警校。”
    “对,我现在是警察。”默许说着,也没把花盆放下。
    “挺不错的。我刚回国,工作还没有着落呢!”茹惊羽顿了一下,又问:“哎,你知道肖可爱的联系方式吗?”
    “谁?”
    “肖可爱啊!”茹惊羽脸色有些古怪地说:“你可别说你不记得她。”
    “哦,当然记得。”默许调整了一下表情,有点悲愤地说:“她没联系过我啊!”
    茹惊羽脸上的失望表情一闪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默许的眼睛一眨,故意问:“哦,你找她干什么?没准儿我能帮你打听一下。”
    茹惊羽大喜过望,稍显羞涩地说:“说实话,她对我的帮助特别的大,她总是变着法子的激励我,我想感谢感谢她。如今我学业有成,要是再追求她,我想她一定不会再拒绝我了。”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十七岁的时候,会错了意就算了。
    这都二十好几了,还执迷不悟,这是学傻了,还是脑子有坑啊!
    默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拿花盆砸人的冲动。
    茹惊羽非要和他交换手机号码。
    默许不得已,放下了他的烟花树,手伸进口袋里掏手机。
    正好,手机响了,光听铃声,他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直接挂断,这才拿出了手机,对茹惊羽说:“你说号码,我打过去。”
    进了电梯,默许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小可爱打来的。
    他接了道:“闭上眼睛,默念十遍我的名字,再睁开眼睛,有惊喜。”
    “我有病吗?”肖可爱笑。
    “快点,快点,十遍。”
    电梯已经上到三十二楼了,一眨眼睛的功夫,停在了三十四层,发出“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
    “默许。”肖可爱喊了一声,紧跟着又喊第二声:“默许”。
    “跟你说了,让你在心里默……”
    “默许,默许……”
    话没有说完,她又喊了起来。默许愣了一下,分不清楚她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电梯门外,肖可爱冲他扬了扬手机。
    惊喜,从遇见她开始,不曾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唉呀妈呀,这一次玩惊喜,没被男朋友拿枪指着头。感谢两盆烟花树。
    第64章 剖心(24)
    这都还没有晋升到老夫老妻的程度, 送花的程序就改成了送花树, 也太实在了。
    肖可爱看着那两盆快到她膝盖高的花树,很无语。
    “你就这么托上楼的?”她很是惊讶地问。
    “嗯。”
    “其实你姓李吧!托塔李天王的后人。”
    肖可爱就是这样。心情好了,谁都损;心情坏了, 谁都骂。
    默许一听,磨了磨牙,没说话。
    两个人一块儿进了3411。
    默许寻了一圈儿, 把两盆花一左一右放在了小阳台上。
    自己还挺满意的, 觉得这没有多少人情味的宾馆终于有了点儿家的味道。
    肖可爱有两个多月没剪过头发了,头发已经能扎住了。
    她问黄雪莉要了根黑皮筋, 琢磨着换个造型。
    她在梳妆台前扭来扭去,听不见小阳台上有动静, 一手拢着头发走了过去。
    默许一见她来,指着花树问她:“怎么样?挺好的吧!”
    肖可爱哼笑:“什么怎么样?反正我是记不住浇水的。”
    “我来浇。”默许瓮声瓮气地说。
    肖可爱翻了翻眼睛没说话了,她拢着头发又回到了梳妆台旁。
    默许这个人有毒,不动声色就彻底入侵了她的私人领地。
    洗漱台上早就多了他的牙刷洗面乳。
    梳妆台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他的发胶护肤霜。
    独立的衣柜因为多了他的衣服变得拥挤。
    他还在继续添置着带着他标签的东西。
    这种潜移默化似的入侵, 就好像他一点一点挤入她的身体。
    大白天想起那种事情, 默许走过来的时候, 肖可爱一惊, 脸色不自然的要命。
    “你想什么呢?”默许随口一问。
    肖可爱的脸上腾起了可疑的红晕。
    他笑,并且压低了声音:“想我呢?”
    “你就在我面前,我想你干什么?”肖可爱说的挺真的。
    可是默许不信,他捧了她的脸说:“还有一种想。人不在跟前儿,想;人在跟前儿, 更想。你想不想我,我不确定。反正,我想你了。”
    “大白天的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肖可爱不客气地拍掉了他的手,一本正经的就像城外那个净水庵里断了六根的老尼。
    可是他的手很快又捧了回来,同时凑上来的还有他的嘴唇。
    肖可爱别开了脸,阻止:“吃不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