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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位

      白亦陵略去系统的作用, 将高归烈诈尸的事情简单地冲着陆屿讲了讲, 陆屿道:“活着不讨人喜欢,死了还要作祟, 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他这回倒是帮了咱们的忙,也算是有功之尸。”
    白亦陵道:“得快点处理了。他之前的目标是陆翰, 因此没有伤及人命,但这样一发疯可就不好说了。”
    陆屿转身看了一眼废殿的方向,犹豫片刻又摇了摇头:“这事还不能让我娘出手。因为事关皇位龙运, 她要是干预太多会招惹因果,将父皇救出来就是极限了。这样,我去派兵围剿。”
    白亦陵道:“这种因为怨气而暴起的尸体沾染血腥气之后会不断地膨胀, 现在宫中发生变乱,外面肯定也有很多的死尸, 一旦处理不当, 尸体炸裂, 那么怨气就会外散, 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的是系统刚才的解释, 虽然听起来未免有些玄幻,但陆屿自己本身连出生都是玄的,倒也容易接受。
    他立刻就有了新主意:“这旁边的翠微殿就是空着的,位置又偏僻,里面应该不会有尸体, 既然如此, 把高归烈引进去关起门来打是不是就行了?”
    白亦陵点了点头:“不错, 但先得找到他在哪里才行。咱们分头来吧。情况紧急,不能拖了。”
    其实他已经通过系统知道了高归烈所在的大致位置,以及应该如何将他引走,只是陆屿一定会认为冒险,不让他行动,所以白亦陵干脆也不和他说,直接把陆屿给支开。
    陆屿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要小心。”
    白亦陵道:“我知道,走吧。”
    两人一分开之后,白亦陵径直带着人找到一处大殿前面的空地,高归烈果然正在那里,附近已经有一些士兵发现了他的存在,正一边递消息,一边瑟瑟发抖地围攻。
    白亦陵示意自己带来的人先去帮忙吸引高归烈的注意,自己提气跳上了宫殿的屋脊。他居高临下地眺望过去,只见这人此时的身形几乎已经涨大了一倍,个头足有将近两人高矮。如果说之前只是诈尸,这个时候就几乎如同妖魔一般。
    也难怪士兵们会吓成那个样子,只敢在远处稀稀落落的放箭,却一点也不敢靠近,能站在这里已经算是敬业了。
    陆屿收到消息之后肯定会很快过来,白亦陵抓紧时间:“系统,高归烈就在前面,我已经看见他了,准备好了吗?”
    【叮咚!“招人恨”表情包准备就绪,此表情包欠揍指数较高,请宿主注意安全,谨慎使用。】
    “面目可憎”四个大字闪着五彩的光芒,在白亦陵脑子里面飘了一下,接着消失不见。
    白亦陵也算是豁出去了,二话不说,从屋脊上跳下来,随手从一个人手中抢过了弓箭,擦着高归烈的脸颊射了一箭,高声喝道:“过来!”
    他接着吩咐周围的兵士:“都让开道路,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追击!”
    因为如果将高归烈关进殿里,进去收拾他的时候人也不能太多,还要有一定的功夫。不然无意中被他打死几个,就会产生更多的怨气,情况只会愈发不可收拾。
    众人自然纷纷遵从,让开道路。结果其中有个人无意中瞧了一眼白亦陵的正脸,忽然像着魔了一样,忍不住搭上弓箭,抬起来就对准了他。
    那人身边的同伴吓了一大跳,连忙拦下,急冲冲地说:“你干什么呢?那可是白指挥使!”
    他说完之后,看了看白亦陵,突然也感觉有点牙痒痒。
    “哎呀,对啊!”
    那人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也是大惊失色,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放下手里指着白亦陵的弓箭,眼中还残存着惊恐和茫然。
    今天的白指挥使向往日一样潇洒俊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对方的时候,心中就会生出一种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感觉很气。
    阿弥陀佛,这罪过可是大了。但是看看周围其他人的动作神情,他又不禁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也幸好系统给白亦陵的“招人恨”表情包效果只能持续到高归烈被引进大殿的那一刻,否则还真没准会造成生命危险,他将成为晋国历史上第一个被群殴致死的指挥使。
    果然,连死人都无法逃脱系统出品表情包的威力,高归烈见到白亦陵之后,顿时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就冲他冲了过去。周围一片惊呼声,白亦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必担心,跟着转身就跑。
    他顺利将高归烈引进一处空着的大殿,隐约觉得身后有什么人跟了过来,心中微微一动,只是高归烈穷追不舍,移动的速度极快,逼得他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
    直到进门之后,白亦陵几下跃上大殿的梁柱,这才缓过一口气,带着点笑意回头一看,却是愣了愣,只见盛知狼狈不堪地避开高归烈的追击,施展轻功攀上了另一侧的房梁。
    白亦陵这可是没想到,不由道:“二哥,怎么是你啊?”
    他虽然把陆屿给忽悠走了,但是知道对方过不了太久总能收到消息,按照路遇的性格,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不过那个时候白亦陵已经成功地将高归烈引入殿中,也不用再瞒他。
    结果进门之后回头一看,陆屿没来,却不知道盛知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心里一时竟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盛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高归烈到处疯跑他也是看见的。问询赶过来,一见这怪物正追在小弟身后跑,没多想就冲上来拦着,结果一起被怪物追了个半死。
    他坐在房梁上喘了几口气,琢磨一下白亦陵这个问法,心里不得劲了,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自己的弟弟:“小弟,我怎么觉得你看到是我,语气里这么失落呢?”
    盛知这话意有所指,白亦陵心虚道::“哪的话,没有。咱们快把这怪物料理了吧。”
    盛知哼了一声,本来还要说别的,但高归烈在下面上不了房梁,看着二人着急,竟突然开始咆哮起来,吵的人耳朵嗡嗡作响,盛知的话被打断,不由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难搞!又杀不了,又不会累,皮厚的还和盔甲一样,你有办法吗?”
    白亦陵道:“他会变大是怨气撑起来的,咱们一起揍他,等把他打急了,命门处会凸起,只要向着凸起之处攻击就能成功。”
    盛知挠挠头道:“听着还挺可怜的。”
    白亦陵道:“要不……领回家里去,给你养着?看家护院,每天喂点鸡血。”
    盛知:“……不就是打吗,来吧!”
    白亦陵一笑,足尖用力,从房梁上一掠而下,直扑到殿门前,砰地一声将那大门死死合上:“这样它就跑不出去了,我先你后,不要同时进攻。”
    盛知呵呵一声,心道这样咱俩也跑不出去了。但他既然来了,自然也不怕这些,当下朗朗一笑道:“好吧,豁出去了!不是我说,你们暗卫所那帮小崽子们真是不争气,还得让你这位老前辈出马呀。”
    白亦陵一笑,没接话。他刚才跳下去关门,顿时被虎视眈眈的高归烈盯上,一路狂追,连说句话都缓不过来气。
    白亦陵摸不清高归烈的套路,也不忙着出手,只是上蹿下跳地遛着他满地乱窜,把高归烈气的直喊。盛知一开始本来手扣暗器蓄势待发,结果只见这一人一鬼所到之处满地狼藉,无数珍贵摆件碎了一地。
    他向来喜好古玩,这时候越看越是心疼,眼见着败家的弟弟又冲着摆了套绘金玉瓶的博古架过去了,只急的昏头涨脑,大声道:“等一下!等一下!”
    白亦陵也累了,听了盛知的话哭笑不得,奋力跃起身来,蹬着柱子一借力,被盛知一把提起,落在他旁边:“二哥,我等没用,你和高归烈说去啊!”
    盛知一时急躁说了蠢话,这时也反应过来,忍不住一笑,纵身跳下去也遛了一圈,来回几次,高归烈抓不住人又出不去大殿,已经被两人逗的有点发急,眼珠逐渐发红。
    白亦陵道:“胸前!他的胸口鼓起来了!”
    根据系统的资料,这就说明胸口处是高归烈的命门,盛知连忙拔出佩剑朝着高归烈捅去,白亦陵在旁边见他要躲,连忙挡住,以便让盛知刺的准确。
    这一剑下去,鲜血飞溅,高归烈发疯一样的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长的指甲险些挠到白亦陵的脸上。
    要是受伤了不过破皮,只怕他的指甲会有毒,盛知忙道:“小心!”
    白亦陵一闪,电光石火之间殿门大开,一个人急冲而入,一把搂住他退开。
    盛知随即变招,回剑换掌震开高归烈,暴怒的尸体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彻底倒在地上不动了,三个人惊魂甫定,面面相觑,搂着白亦陵的自然是陆屿。
    他放开手,说道:“刚才没受伤吧?”
    白亦陵摇了摇头,盛知忽然冒出来一句:“淮王殿下,丘小姐现在还好吗?”
    白亦陵听着耳熟,忽然想起来那是戴沥跟他提过的“准淮王妃”,也就是刚才那个丘潮大学士的女儿,于是看了陆屿一眼。
    陆屿的脸色僵硬,倒不是因为盛知的话不愉快,而是他也对丘家的人很不耐烦了。
    他最不欣赏丘潮的一点就是自以为是。刚才自己训斥对方的那一番话也不知道他明白多少,反正丘潮离开没多久,那位丘小姐就过来找陆屿,说是要替父亲赔罪。
    大概是丘潮已经意识到了白亦陵对于陆屿的重要性,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能另找途径亲近示好。毕竟在这样的一次动乱之后,裴王算是已经废了,英王表现无能,唯有陆屿立下大功,又向来得皇上的宠爱,不知道陛下的身体是否能够康复如初,反正看来淮王登位已经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在这件事之前他就几次对淮王公开支持,甚至还想把女儿嫁给他当王妃,总不能最后对方发达了,他反倒把人给得罪了,这么亏的事谁也接受不了。
    丘潮挨训的时候听见陆屿语气冷硬,不敢多说什么,回去之后琢磨了一会,想着陆屿喜欢白亦陵不假,但他要是真当了皇帝,后宫里面总不能连个女人都没有,于是干脆又派了女儿过去再探探对方的态度。
    “准淮王妃”是圆是扁,陆屿看都没看,随手将人推给尚骁,说句“有话和他说”就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白亦陵。结果倒霉催的,这一幕正好被盛知看见。
    要论盛家的儿子们里面,心眼最多最机灵的就是这个盛二郎,他在宫中消息灵通,不久之前也听说了戴沥在大理寺逼白亦陵认罪的事情,结果转眼又遇见陆屿和那个丘小姐说话,这样一来,自然有气。
    这还当着白亦陵的面,大舅子问“丘小姐还好吗”,明显就是讽刺,说好还是不好都不合适,陆屿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我没管她。”
    盛知道:“那样一个弱女子,殿下这样是否有点不近人情了?丘大人一直对殿下颇为看好,京都中流言四起的时候,他还令戴沥来找我家小弟,警告他早点认罪,不要连累殿下呢!”
    陆屿偷偷瞟着白亦陵,心中全都是求生欲:“我跟丘潮不熟,跟戴沥也不熟,他们的话绝对不代表我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是听说不久,刚把丘潮给骂了一顿!”
    前脚刚挨了骂,后脚闺女就送过来了,打的什么主意路人皆知,盛知意味深长:“哦——”
    陆屿:“……”
    盛知后面的话被白亦陵打断了:“二哥,你也累了,歇会。我看殿下的胳膊好像受伤了,伤口让我看看。”
    陆屿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哪还注意的到这个,抬起手臂一看,这才发现果然被高归烈的指甲划开几道口子,因为对方的指甲又长又尖,伤的还真不轻。
    阿陵就是善解人意,在他二哥面前帮着自己,还关心自己的伤,陆屿挺高兴,哪里还会把这点小伤当做一回事,喜气洋洋地说:“是呢!”
    盛知:“……”不会给问疯了吧?
    白亦陵让他把袖子挽起来,手指在伤口周围按压几下,陆屿觉得他手劲不小,有点疼,可是心里却很是喜乐,任由白亦陵从伤处挤出一点血来,又听他问:“疼吗?”
    陆屿笑道:“没事,一点都不疼。”
    可真会讨巧的,盛知悻悻地说:“二位……”
    他的声音不高,两个人谁也没有听见,白亦陵道:“……不疼?那高归烈的指甲上恐怕沾着毒吧?那得想办法把毒拔出来啊。”
    陆屿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作多情了。白亦陵刚才那么问可不是心疼他伤口痛受苦了,而是要验证他有没有中毒。
    陆屿摸了摸鼻子:“不不,其实疼的。”
    白亦陵:“到底疼不疼?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陆屿“呃”了一声,小声道:“我刚才以为你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所以就客气客气,也随便那么一说……其实挺疼的,你一按就更疼了。放心吧肯定没中毒。”
    白亦陵托着陆屿胳膊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将他的胳膊重新放回到了他的膝盖上,用衣袖盖好。
    盛知在旁边,连句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心情倒是瞬息万变,先是对陆屿行为的愤怒,见到两人和好之后被忽视的寂寞,到现在实在忍不住的笑意。
    他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白亦陵和陆屿一起看过去,盛知一边笑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没忍住。你们两个继续,完全可以像刚才一样,不要停,不要管我。”
    白亦陵:“二哥!”
    盛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彻底将黏黏糊糊的恋爱味驱散,白亦陵默默站起身来,打开殿门,扬声叫人。
    侍卫们将高归烈的尸体抬到外面去,陆屿同行,白亦陵则按照皇上之前所说的地方去找玉玺,却发现东西并未藏在床榻里面的暗格当中,而是放在桌面上。
    白亦陵四下看看,肯定房间里面并没有人,他将玉玺拿起来,下面还有两份卷好的圣旨。
    而另一头,陆屿也发现陆翰已经被押到了众叛军面前,见他过去,神色冷漠地移开目光。
    陆屿令人将抬出来的高归烈尸身放到地面上,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常人高矮,好歹是有个人样了,不过对于陆翰来说,这个蛮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当时什么镇定都没了,大叫出声,要不是被押着,估计他能跳起来。
    陆屿道:“你说你何苦要吃饱了撑的弄死这个高归烈又去嫁祸阿陵呢?真是想不开。”
    他摇了摇头,转身扬声道:“都睁大眼睛看着,裴王陆翰里通外国,篡位谋逆,罪大恶极,如今业已束手就擒!若有叛党逃亡在外,自行归降者从轻处置。天命所归,仍在吾君!”
    众人被陆屿的气势所摄,纷纷跪伏在地,陆翰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大局已定,正在此时,陆屿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身边说道:“殿下。”
    他转过头,在白亦陵弯下腰行礼之前托住对方的手臂:“怎么了?”
    白亦陵低声道:“臣刚才去取玉玺,发现已经被人动过,于是回到偏殿寻找陛下,发现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两张诏书。”
    其实刚才皇上和明妍的对话里就已经隐隐透出要离开的意思,但想不到他们的速度这样快,陆屿脸色微变,白亦陵双手托着诏书躬身给他,展开之后,第一张赫然是早就写好的禅位诏书。
    陆屿慢慢展开,陆翰似有所感,也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
    “朕嗣位以来,常思置器之重,时深履薄冰之虞,夜寐夙兴,兢兢业业,时三十年余……”
    看着这熟悉的字迹,陆屿心中滋味难言,他从小根本没同这个父亲见过面,又是在狐族长大,对他的感情并不亲近,刚刚回到京都的时候对于皇上的各种厚待也只是随便应付。
    不过随着后来的逐渐接触,虽然陆屿从来没有说过,其实从心中也早就认可了他,这时手里攥着这张诏书,忽然间就觉得沉甸甸的。
    “……皇五子淮王陆屿,人品贵重,端决敏慧,必能克承大统……”
    好在他的继承皇位并不代表着父亲的去世,而是知道他终于得偿所愿,能和母亲一同离开,以后也有相见之期,倒也不必难过。
    如此一来,虽然尚未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陆屿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了。
    当听见那封禅位诏书被内侍高声念出来的时候,众人虽然因为这件事的仓促和突然而感到诧异,心中却也明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却不知道为什么另外一份诏书没有宣读,反倒被陆屿有意无意地收了起来,自然也没人敢问。
    白亦陵知道陆屿这一回还有的要忙,见大臣们行礼参拜过后,很快纷纷过来向他禀报各种事宜,于是悄悄推了出去。
    陆屿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却是一直都分了一半的注意力放在白亦陵身上,眼见他要离开,连忙道:“阿陵,等一下!”
    他脱口而出,没在意称呼,语气又十分亲昵,周围的大臣们神色各异,却都埋着头不敢多看。
    白亦陵转身,两个对望一眼,他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陆屿上前两步,白亦陵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一边,陆屿才悄然道:“一段日子不见,刚才乱七八糟,也没好好看看你,现在瞧着都有些清减了。先回家去歇歇,我怕这两天事情忙没空出去,约莫三天之后你爹娘也该回府了,到时候我过去拜见。”
    白亦陵道:“你怎好再随便出宫,有事要说吗?”
    陆屿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笑道:“有什么不好,以后我最大。”
    两人都笑了笑,陆屿捏了捏白亦陵的肩膀,说道:“我还要去议事殿,你去吧,这两天别累着自己。”
    白亦陵道:“你也是。”
    陆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刚才站远一些的人们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几步之后,陆屿又回头看一眼,笑了笑,背影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
    镇国公夫妇的行程比陆屿预计的要快,第二日傍晚就和盛铎盛季一起回到了府中,盛家的人各自经历了一番曲折,好歹大家都平安无事,很是庆贺了一番。
    陆屿则说到做到,三天后白亦陵入宫办事,回去的时候陆屿竟当真换了身便服,同他一起去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