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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节

      玉奴没有再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一侧庄严肃穆的佛像,目光不悲不喜。
    佛前的香气缭绕在他周身,下意识的,叫他想起了那一日,谢宜舫去见他时说过的话。
    他说,阿宁并非此世之人,只是因缘巧合之下到此,加之命格极煞,并非长寿之态。
    除非拜入佛前,否则,只怕会年少早夭。
    他这样说的时候,玉奴禁不住在侧摇头。
    阿宁那样的性情,倘若当真拘束在佛前,于她而言,只怕比早夭更加痛苦。
    他对此似信非信,只是问,如此玄幻之事,空口无凭,如何能做的准?
    谢宜舫说,再过些日子,她必有一劫,那便是先兆了。
    后来……果然如此。
    他问,如何能化解呢?
    谢宜舫答,她既非此世之人,解难自然多些,除非有一个同样不该存世之人去替,否则,万法皆是无计可施。
    萧三公子,你本有早夭之像,可是得人相助,方才延寿至今,是吗?
    那话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玉奴自己其实也不确定。
    可是,他不敢赌。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在191章,师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啦
    还有,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阿宁拿宝黛之间的故事去诓他,其实是伏笔,因为宝玉最后做和尚了啊~
    话说,你们还是爱我的,对吧~
    第253章 吵架
    作者有话要说:  注:黄桑年纪往下砍了砍,但还是大很多,谢皇后之后的事情统统被砍掉了,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这日, 崔氏入宫去看阮琨宁,一道说了会儿话,面上却忽的闪过一抹迟疑之色。
    犹豫了几瞬, 她到底还是低声道:“阿娘有几句话要说, 你听听也就是了,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阮琨宁见崔氏神色凝重,也猜到不会是什么小事,神色也随之暗了一瞬, 轻轻地将手里头的汤匙放下。
    静苏上前一步接了她手里头的玉碗, 示意了宫人们退下, 她才道:“阿娘心思聪慧, 远非我所能比,只管说就是了, 我听着呢。”
    崔氏有些期期艾艾,却还是压低声音说了出来:“倒不是为了别的,真的讲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还不是为着此次三甲的安排, 陛下做的……委实是太随心了些, 长此以往, 朝中难免有人非议, 日后真的传了出去,对陛下的圣明有碍,对你的声誉自然也是不好。”
    阮琨宁的眼睑微微合了合,没有言语。
    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此次科举的三甲都曾经去永宁侯府提过亲,事情还闹得挺大,皇帝大概是心里头不痛快,不仅琼林宴没有去,便是现在要给他们派官也是懒得搭理。
    直到前几日,他连礼部上的折子也是留中不发的,问得急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发他们去翰林院修书去了。
    那是三甲的头名,出身又是不俗,压上一两日或许还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长久一来,朝野民间只怕都会有所非议,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皇帝都算不上什么好事。
    阮琨宁自己倒是没什么,左右别人说几句罢了,又不会掉一块肉,至于后世怎么言说,那她就更加不在意了——那时候她都死了,还管那些身后事做什么。
    她只是不愿意,叫皇帝的名声为此坏了。
    在别人眼里头他或许不算是仁君,可是阮琨宁见到的是他一日有大半都是消磨在奏折上的,也只有晚间稍稍能得些功夫罢了。
    她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缘故,折损了他的辛苦,坏了名声。
    阮琨宁低着头,指甲慢慢地划过身上的衣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知道了,等他回来,我再劝他也就是了。”
    崔氏虽然担心女儿声誉受损,却更加担心为了这个惹得他们夫妻失和,只叮嘱道:“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说话可要有个分寸才是,可不要叫陛下为此不快,反倒是伤了你们夫妻情分才是。”
    阮琨宁点点头:“阿娘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眼见着午时将至,皇帝就要回来了,崔氏到底是外妇,见了皇帝反倒是有些尴尬。
    再者,阮琨宁是皇后,想要召见家里人随时都是可以的,是以崔氏虽然不舍阮琨宁,却也没有久留,很快便起身离去了。
    皇帝回来只见了阮琨宁一人,面上倒是微微有些奇怪,毕竟昨夜入睡前,阮琨宁还念着叫崔氏来陪陪她的,便随口问道:“你母亲不是今日入宫来吗?竟走的这般早。”
    阮琨宁上前去替他宽衣换了常服,这才道:“谁叫陛下天威太重,母亲不敢久留,这才早早地离去了。”
    皇帝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下巴,又低头在阮琨宁额头上亲了亲,这才柔声道:“好好的,我可不曾得罪你,怎么又笑话人?”
    阮琨宁斜眼看他,抿着嘴微微一笑,嗔怪道:“忽然想了,怎么,不成吗?”
    她生的美,做出什么表情都令人觉得美丽异常,皇帝素日里都是纵容她的,也不觉得冒犯,伸手揽住她,低声道:“成,自然是成的,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
    阮琨宁这才有点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皇帝的御膳按制是三十六品的,自然,要是想要累加也是可以的,只是多了也是吃不完,只三十六品,便足够皇帝与阮琨宁二人用了。
    阮琨宁不习惯别人在侧伺候,皇帝也由着她,再后来,索性叫内侍侍立一侧,凡事都亲力亲为,成婚短短时日,居然真的把她喜欢的菜色记得差不多。
    阮琨宁心里头藏不住什么事,再者,皇帝的心思可是比她要深沉多了,也不必遮遮掩掩,想了想,却也不好说的太过于直接,到底还是尽量宛转着道:“这几日你倒是不算忙,午膳时候也回来的早些。”
    皇帝抬手替她夹了片鱼肉过去,微笑道:“怎么,早些过来陪你,不好吗?”
    阮琨宁心里头有事,平日里喜欢的鱼肉吃在嘴里也觉得没什么味道,也只是道:“自然是好的。”
    “说的真好听,”皇帝微微一挑眉,神色有点不满的道:“我每日忙完了便过来看你,你明明闲着无事,竟也不肯到书房里头去陪陪我。”
    阮琨宁被他噎住了,试着为自己辩解一二:“……你的书房是军机重地,机要文书那么多,时不时的还要召见臣工,我过去总是不好嘛,叫别人见了像什么样子,上折子参的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