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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阴狠决绝的目光投射而来,苏纯淳全身忍不住抖了起来,后背冒出点点冷汗,连唇瓣都止不住地在哆嗦。
    乔女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她身后的?
    苏纯淳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紧张感迅速从胸腔那蔓延至四肢百骸,无数个问题一瞬间从脑海里同时蹦跶出来。
    “好……好的,乔老师。”她支吾地将话应了下来,心头却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
    确认乔女士离开之后,苏纯淳这才松了口气,可心却还半吊着。她偏头过去看向季念,有些埋怨地抓了抓他的衣角,“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一下呀?”
    季念散漫地笑了笑,桃花眼向上挑起:“让你过过嘴瘾。”
    “……”
    苏纯淳闷哼一声,皱眉问道:“乔女士是从我讲哪一句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呀?”
    “忘了。”他眼神涣散,随口答道。
    “这你都能忘?”苏纯淳小嘴上翘,像是相信他的话语一般,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乔女士喜欢你了。”
    “肯定是乔女士每次放完屁之后,你都忘了这件事,转而赞叹说这是她身上自带的香水味,太好闻了,哄得她心花怒放。”
    “……”
    季念不屑舔唇,轻蔑出声:“那你要不试试,现在放个屁,看我会不会忘?”
    苏纯淳白了他一眼,满是嫌弃道:“你的失忆症是有选择性的,我才不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季念挑眉,淡淡地牵了牵嘴角,“我看你是不敢,因为你一放,整个学校都会乌烟瘴气。”
    “……”
    苏乾乾暗自“呸”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我就说吧,你就是只舔狗,只有闻到乔女士的屁时才觉得是香的,你会张大嘴巴,想尽办法把这种香味吃到嘴巴里,一点都不浪费。”
    “苏春虫,原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暖洋洋的日光落在季念脸上,照得他半明半暗,疏懒地打了哈欠,随后道:你也知道——你就连放个屁都是浪费的。”
    “……”
    —
    一整节生物课,苏纯淳几乎都是心不在焉的,至于乔女士讲了什么,她完全都没听进去。直到熬到了下课结束,她才提心吊胆地去了办公室。
    一边心里默默祈祷着乔女士能像季念一样赶快失忆,一边迈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踏着楼梯往上走。
    她如美人鱼一般,每走一步,都觉得像走在刀尖一样。她愤愤地骂了一句,为什么自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鬼话。
    敲门进去,苏纯淳就看了乔女士那张充满戾气的脸,像有人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乔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呀?”她垂眸,结结巴巴装傻。
    “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乔女士直接拆穿她,目光里像是放出冷箭,把她当靶子,“我在你眼里,又惨又可怜?”
    苏纯淳忌惮地掀了下眸子,将在课堂上想到的理由结合了一下,表情无辜且纯良,“乔老师,我的意思是您每次改我们这些人错误率极高的作业,又惨又很可怜。”
    这话说的,像是完全没有破绽,可乔女士仍是不满意,挑着骨头道:“那和季念有什么关系?你是觉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着,有空在背后谈论别人长短的吗?“
    “……”
    粗暴麻利的话语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响着,听得苏纯淳手心出汗,心虚发毛,她摇了摇头,否定道:“老师,其实季念要比我闲,他每次写作业都很快。我写物理一道题,他能写十道。”
    “他能写十道,你只能写一道,说明你听课效率低。”乔女士冷哼一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这样好了,这个周末回家,你给我写一份检讨书,题目就叫做‘我和季念的差距在哪里’。”
    “……”差距不就是一个是你的舔狗,一个不是吗?
    这话,她肯定是没胆子说出口的,没办法,苏纯淳还是认怂地点了脑袋,半句怨言都没有地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乔女士好像并没有听见她说的“告白被拒”这事。
    那是不是就说明,季念的恋爱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了?
    —
    下午放学时,苏纯淳还在拖拖拉拉地整理着书包,就听见叶润绩站在班级后门朝她喊了一句。
    闻言,苏纯淳这才想起来,这周叶润绩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姑妈,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小时候,她除了母亲以外,最粘的人就是姨妈。母亲去世以后,姨妈对她也很关心照顾,只是工作忙碌,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你再等我一下,我物理卷子找不到了。”她的位置距离教室后门有些远,转头时特意提高了声音。
    回过头来时,余光扫过季念的脸,他的眼神奇奇怪怪,怎么感觉像在看自己?
    苏纯淳也不管他要做什么,直接蹲在了地上,脑袋一个劲得往抽屉里边钻,想要找到陈老头早上发的那还在那个物理卷子。
    算是吃到了书本乱堆乱放的苦,苏纯淳找了老半天,也没见卷子的踪影。她丧气地叹了口气,脑袋半垂着,思考着要不要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倒到地上,这样找起来更容易。
    忽然之间,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时间没想起来是什么,苏纯淳拿出来一看,才想起来十季念为了整她,送的那个装着蟑螂的药盒。
    隔了一个星期,她险些忘记了这件事。
    还剩一只蟑螂尸体保存在里面,苏纯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躯壳完整,只是隐隐有腐烂的异味飘出来。
    不由地蹙起了眉头,捏住了鼻子,气味好恶心……
    “苏春虫。”不远处传来低沉的声音。
    只有季念会这么叫她,苏纯淳抬眸望去,表情有些臭,干巴巴地说着:“干什么?”
    视线在周围光滑的地上扫视了一圈,季念似是不悦的舔唇,看向她的瞳孔似深潭,藏着几分暗流,“你把书都扔我这,是想让我帮你扔了?”
    “……”
    苏纯淳将手中的药盒放到了桌上,将他脚边的几本书往自己这边揽了揽:“我是想让你帮我吃了。”
    “要不你尝一尝各科书本的味道,看看哪本比较好吃?不过我觉得你一定,最喜欢生物课本,你可是乔女士的舔狗。”
    季念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牵起嘴角:“那看来你是陈老师的舔狗,连物理卷子都已经被你吃光了。”
    “……”
    “你怎么知道我物理卷子不见了?”苏纯淳将不听话的碎发撩到耳后,悻悻地嘟起小嘴,想到上周季念在陈老师办公室的所作所为,语气笃定:“肯定是你不想让我做题,把我的卷子藏起来了,我才年级两百而已,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而且……我也没想和你抢年级第二的位置。”苏纯淳可怜兮兮地开始卖惨。
    眼底的她小小的一团,蜷缩着身体半蹲着着像一块软软的棉花糖。季念顺着她的方向,迈了两步,扯开边上碍事的座椅,慢悠悠地也蹲了下去。
    目光与其平视,近在咫尺的气息洋洋洒洒地落在她身上,轻笑了声,“可我之前听你叫我‘季老十’,不就是想抢年级第二的位子吗?”
    “……”
    她只是想过个嘴瘾而已。
    不想在季念面前认输,苏纯淳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对啊,我是看你占着年级第二的茅坑不拉屎,才想把你挤下去的,总之……你好自为之,别过了几天有屎,却没茅坑给你拉。”
    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在暖煦阳光底下,显得格外好看,像是潋滟着五彩的光一般。季念眼神涣散,不疾不徐地从自己抽屉里取过了一张物理卷,夹在修长手指之间晃了晃,递到她眼前:“那你继续蹲着,好好拉。”
    望着眼前洁白物理卷,苏纯淳的大脑空白了,她刚在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想不到季念还真把她的卷子藏起来了?
    她不过就是个年级两百的无名小卒而已,竟然也会被季念划入嫉妒的对象?
    男人果然是善妒。
    把卷子大力地扯了过来,还没等她气势汹汹地把季念骂一顿,头顶就有话落了下来,“苏纯淳,你蹲着里干什么?”
    叶润绩的语气十分生硬,情绪不悦。他在门口等了这么久,这人却慢悠悠地聊天?还是和季念?
    眉头紧紧皱起,叶润绩俯身下去直接把她拽了起来,语气责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蹲坑呢。”
    被猛地拉起来,苏纯淳站得有些不太稳,眼前忽明忽暗:“你力气这么大,是因为在厕所里吃多了吗?”
    叶润绩白了她一眼,冷冰冰地看着她:“我再给你五十九秒,要是你没好,我就走了。”
    视野渐渐清晰,苏纯淳转头过去,看见季念也已经站了起来,暗自撇了撇嘴,将卷子塞进书包里,愤愤不平:“我不会原谅你这么做的。”
    季念轻笑了声,视线从叶润绩身上转回来,极为不屑地道:“你的原谅,可以用来干嘛?”
    “……”
    欠揍的语气惹得她全身像被点了火,但碍于叶润绩还在等她,也只是干瞪了季念一眼,书包拉链一合,赶忙拉上叶润绩出去了。
    苏纯淳闷闷不乐地出声,步子飞快:“你真扣门,就不能多给一秒吗?”
    “多给你一秒干什么?” 叶润绩不屑地扬眉,“谈恋爱么?”
    “……”
    “你是不是眼睛坏了,你他妈从哪里看出来我对他有意思的?”她压着股火,想到季念的种种恶行,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蟑螂,又是藏试卷,难道她看起来真这么好欺负?
    “我没用眼睛。”叶润绩迈着大步走下楼梯,“满屋子恋爱的酸臭味,谁闻不出来?”
    “……”
    “那是季念的屁臭。”苏纯淳颇为严肃地看向他,语气一本正经。
    叶润绩眯眼,回想了一下刚才教室里的那一幕,嗤笑一声:“那你刚才蹲着,是在闻他的屁?”
    “……”
    两人并肩着走下楼,此时苏纯淳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可脑袋中还是一条神经被吊着,她被季念气得有些窝火,
    她一边注意着脚下的阶梯,一边控诉着季念的恶行,好让叶润绩和她一样,对季念感到厌恶,从而达到努力学习,成功进击全段第二的目的。
    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叶润绩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打断她的话,“你不会是因爱生恨把?”
    “……”
    “我对他只有恨。”苏纯淳情绪隐忍地盯着他,眼底的火像被卷在旋涡之中一般起伏着,“你知道我什么能理解季念偷我卷子吗?因为我知道他实际上想偷走的是陈老头的心,他想把陈老头占为己有。”
    “……”叶润绩无言。
    苏纯淳自顾自继续道:“再跟你说个秘密,这家伙还对乔女士有想法,绝对的男女通吃。”
    叶润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放缓步子,落在了她身后。
    “你怎么走这么慢?”苏纯淳察觉到他的异样,回首去拉他。
    叶润绩扶额,哀叹了口气,“我在装作不认你。”
    两人距离不大,苏纯淳听见他低语了这么一句,咧嘴笑了笑,“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够尊贵,不配与我同行?”
    “……”
    金灿灿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侧,下颌线收紧又舒展开来,“是。”
    “我不配与偷屁贼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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