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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浓情 第102节

      许意浓手捧着资料听他说完这些话感触良深,想起乐乐之前说起学校里的事,觉得他最终选择回归家庭也许是他们父女俩比较合适的安排。
    于峥说完抬眼看她,“准备什么结婚?”
    这次换许意浓笑笑,“先等他处理完公司那边的事,再考虑婚事。”
    于峥定视着她,“到时可别忘了通知我,即使在英国我也会第一时间给你送上祝福。”
    许意浓仪态大方地点头,“好,一定会。”
    待人离去,于峥望向落地窗外高悬的太阳,内心平静,也许对他们而言,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大概才是最好的结局。
    许意浓,希望你未来的路能一帆风顺,和相爱的人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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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意浓的小日子温馨地过着,因为王骁歧新工作的地方比较远,她每天都会早些时候起来给他准备早饭,而他的衬衫则都是在前一晚熨烫整齐,总之她把这个小窝收拾得井井有条,包括他也捯饬得干净整洁。
    每次她醒的时候王骁歧都已经醒了,她问他怎么每天都醒那么早,他说是职业病,早年通宵的加班导致睡眠比较浅。
    她就拱过去抱抱他,“以后你醒了就叫我,我陪你说会儿话。”
    他揉捻她耳垂,“你睡你的,我已经习惯了。”
    后来她就开始研究煲各种安神助眠的汤,以至于有段时间王骁歧在新公司食堂看到汤就ptsd了。
    这天早上她给他打领带时他动手动脚,她避无可避,把领带故意紧紧一收勒住他,“你还要不要上班了?王经理?”
    “我是看许主任太贤惠,觉得很荣幸。”王骁歧俯身就势去捕捉她的唇。
    许意浓仰头接住,含糊不清抱怨,“不许叫我许主任,感觉一下老了几十岁,厅里厅气的。”
    唇瓣四接,碰撞磨火,许意浓原先赤脚踩在地板,被他拦腰抱起踩放在自己脚背,然后顺势带着她一步步往后退,很快她就倒回床上,他盛气凌人地俯身下来加深了吻。
    过了会儿许意浓恹恹地半趴在床,头发凌乱焕然,盖在肩头,却是说不出的性感妖娆,王骁歧则站在橱前面不改色地扣好皮带,重新好整理领带,打理好自己他坐在床头抚抚她脸颊,“离你上班还早,你再眯一会儿。”
    许意浓不说话只伸出双手,他会意地靠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和告别吻。
    她没有立马松开,埋在他颈间说,“以前经常做梦,梦里我们就是这样的,你去上班,我给你准备好一切,我们守着一个小家,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可醒来只有空荡荡的一个小宿舍,我还是一个人,后来想你想得睡不着,我开始学会了抽烟,分手前几年抽得最凶,其实真挺难抽的,可没办法,不抽我就想你,特别想。”
    王骁歧抚着她长发将她抱紧,“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到你身边,但我总想,只要我不去打扰你,你最终会找到那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
    她抬头看看他,反复摸着他左手无名指上自己的那个“浓”字,“可你以前已经把我宠坏了啊,哪里还有比你更好的人。”她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没有人会大冬天把我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脖子里取暖,也没有人会半夜起来给我打蚊子,没有人再会包容我的坏脾气了,他们都说我清高。”
    说完她忽然有些难受地吸起了鼻子跟他求证,“我清高吗?”
    王骁歧给她抹眼泪,说,“我就喜欢清高的。”
    她抽抽噎噎推他,他就把她搂到怀里哄,“好了,我不是在这儿吗?以后都不走了。”再亲亲她,“乖。”
    许意浓揉揉酸涩的眼睛,“有段时间我也不敢打开微信朋友圈,因为一打开全是同学结婚生孩子晒娃的状态,我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是不是早就成了同学堆里第一批有孩子的一对了?包括现在,我也总害怕到头来又是一场梦。”
    “不会,是真的。”王骁歧的掌心在她耳颈处摩挲,另一只手则与她紧紧相扣,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开口。
    “今年过年,我跟你一起回去。”
    许意浓挪了挪脑袋看他,“去哪儿?”
    “c市。”
    “干嘛去?”
    他给她拂好头发,“见丈人丈母娘。”
    许意浓微微愣神,旋即说,“我不回。”
    他揉她脸,“别赌气,这事迟早得面对。”
    许意浓说,“大不了我哪天溜回去偷户口本,把证给领了,难不成他们还有本事逼着我离婚?”
    王骁歧敛眸,“别说胡话,你知道我不会同意。”
    许意浓耷着脑袋不说话了,王骁歧把她捞过来亲了亲,“就这么说定了,今年我跟你一起回去。”
    许意浓拉下他的手,故意怼他,“你不怕到时候被他们赶出去?”
    王骁歧唇角漾笑,“娶你我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缱绻的气氛被他一秒打破,许意浓瞬间炸毛,“王骁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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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年底,除夕夜那天,在王骁歧的坚持下许意浓最终还是跟他回了c市。
    只是越临近家门,她走得越慢,相比之下王骁歧就淡定许多,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她熟门熟路地往她家的方向直行。
    “你居然还记得我家在哪儿。”期间她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脚步渐快,语气却坦荡无比,“都快走烂了怎么会不记得。”
    不容许意浓去反应的时间里,两人已经进入楼梯间,许意浓看他头铁地只顾往前走,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拽了他一把。
    “哎!”
    “嗯?”
    “你不紧张?”
    “紧张什么?”
    楼道里乌漆嘛黑的,许意浓也看不清他表情,这楼道里的声控灯也早上了年头,一般只说话激不起它的敏感度,于是她抬脚重重踩了一下,试图把灯给弄亮了好好跟他说话,谁知一个蹬脚灯还是没亮。
    她不由抱怨,“这破灯是不是坏了?。”
    王骁歧握着她的手收了收,“灯坏不坏不知道,但你踩着我脚倒是真的。”
    许意浓懵逼,“啊?”
    王骁歧咳了一声,灯亮了,许意浓赶紧低头去查看他脚,“我看看。”
    他却继续拉着她往上走,边走边笑。
    许意浓拍他一下,“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他说,“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紧张?”
    许意浓晃他一下胳膊,“我还不是怕你被赶出来?”
    他脚步不停,“我要真被赶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许意浓想都不想,“当然跟你走啊。”她紧紧扣着他手,“说好了的,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他把她手更紧地握住,“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争取一会儿不被你爸妈赶出来。”
    许意浓又拍他一下,心中却更加举棋不定,忐忑不已。
    到了门口她还准备缓缓,王骁歧却已经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很快许意浓就听到了屋里趋近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想溜却被王骁歧锁着手拉了回来,两人还在推搡着,门一下开了。
    是吴老师开的门,看到门口站着他俩,愣了愣。
    王骁歧先开的口,“阿姨。”
    再不着痕迹地捏捏许意浓的手,她被捏痛后也唤了声,“妈。”
    “谁啊?”老许见妻子去开门后就没了声,就跟过来瞧瞧,一过来也止步在了吴老师身后。
    依旧是王骁歧先开口,“叔叔。”
    许意浓随后,“爸。”
    四人两两相对,一对在里一对在外,数九隆冬的天里,楼道里的风呼呼作响,吹得许意浓缩瑟着脖子依偎在王骁歧身旁,她敏感的鼻子很快泛了红,静默的时间里她就抬手揉搓了好几回,好像下一秒就要打出喷嚏一样。
    几人相顾无言地立了会儿,最终由吴老师收尾,她把门敞了敞说,“进来吧。”
    居然没被赶走,这出乎了许意浓的意料。
    她犹豫着先跨进去一只脚,再跨进去一只。
    吴老师看她小心翼翼那样,说了句,“怎么,这家里是烫脚还是埋了地雷?”然后催促,“快进来。”
    “奥。”许意浓应了一声把王骁歧也拉了进来。
    进去后,发现老两口正准备吃年夜饭,老许端坐在主桌,一脸严肃。
    气氛一如既往的凝滞,没人说话,吴老师已经从厨房拿出了两只碗和两双筷子,她往桌上一放,看他俩还无动于衷地站着,又说,“吃饭。”
    许意浓觉得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她看看王骁歧,谁知这人已经先她一步往饭桌边去了,而且还直接坐在了老许旁边,他又恭恭敬敬叫了声,“叔叔。”
    可老许仍然没吭声。
    王骁歧便伸手拿过眼前的白酒瓶给他斟酒。
    老许抬手要捂杯挡住,动作却没他快,只见他给他杯中倒满,又在自己碗里倒上一些。
    他放下酒瓶后看着许父开门见山。
    “叔叔,今天我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恳请您跟阿姨把浓浓交给我。”他深深看了许意浓一眼,又缓缓道,“我们曾经走散过,重遇后克制过,逃避过,但无能为力也是真的,时间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却也让我们在成熟中更加惺惺相惜,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可能不是你们眼中最好的女婿人选,但对浓浓来说却一定会是个最好的丈夫。”
    许意浓在他身后双眼迷蒙。
    那个曾经从不折节低头的狂妄少年,如今卸下了一身傲骨,在她的父亲面前恳求他把她交给自己。
    老许一言不发喝着闷酒,王骁歧就陪他喝,两人越喝越猛,眼看半瓶就要下去,许意浓想上前阻止却被王骁歧拦住。
    吴老师也在旁不予置评,只跟许意浓说,“你吃你的饭。”
    可许意浓哪里吃的下去,她眼睁睁看着王骁歧跟老许一杯一碗地喝个不停,一瓶后老许又拿上一瓶,那可是最高度数的陈酿茅台,她怕这么喝下去会出事,几次按捺不住都被王骁歧扣住了手。
    老许到底是年纪大了,酒量不甚年轻时,本来想把王骁歧喝趴的他最后被反虐,先酒精上了头。
    他指着许意浓摇头叹气,“你这个死心眼儿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死心眼儿,这来来回回都栽在这小子手里,你就那么喜欢他,啊?”
    许意浓明知道她爸醉了,不一定听得进她的话,但还是斩钉截铁地点头,“就是这么喜欢。”还补上一句,“要么只嫁他,要么就一辈子不结婚。”
    老许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你……!”
    王骁歧在桌下紧握许意浓的手,示意她少说几句。
    这时先前一直保持缄默的吴老师看着两人难分难舍的手,开口唤许意浓,“你跟我到房间来一下。”
    许意浓看看王骁歧,并不想走,他轻轻揉她手背,“去吧。”
    许意浓这才去了,她忐忑地跟着吴老师进了房间,吴老师站在床头背对着她,让她关门,她安静照做。
    门一阖上,吴老师便开了口,“你得抑郁症的事,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