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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一条狗?(下章入V)

      虽然一分钱不花,但白玉茗对过年的热情并没有因此减少。
    拿到红纸以后,白玉茗麻溜地将红纸裁成对联大小,裁了四十张才罢休。接着放出一大块墨锭,两支大小不一的毛笔,颇有几分要把那二十多副对联都写满的架势。
    白玉茗正是这样想的。
    “我多写几张对联,挑字写得最好的贴上去。”白玉茗对自己的字很是有自知之明,“稍后小书你也来一副,小书你那副对联贴到山脚的牌坊上。”
    虽然月雪峰上唯一的自然建筑破茅草屋被大雪摧毁了,上山的小石板路也被大雪覆盖,但山脚的牌坊屹立不倒,上书月雪峰三个大字,还有白玉夫人的题字。
    偶尔有弟子经过,看一眼牌坊便知道这山名为月雪峰,是有一名厉害长老居住的山峰。
    白玉茗抱着炫耀小徒弟的心态,想墨书霖也写一张,贴到牌坊那。
    墨书霖听见白玉茗要练手很多副对联,趁机提议道:“师尊,我这里有一份攻击反弹的法咒。要不,您写对联的时候顺便念一念?”
    这样写丑的对联,就能拿出去卖灵石,不浪费每一张纸。
    “对。我们这总有乱闯进来的小动物,得像别人那样加点阵法。”白玉茗脑子里没有钱的概念,不过他希望他和徒弟的住所能变得更好一些。
    墨书霖微笑点头,也不提醒白玉茗。
    他算发现了,白玉茗这人对任何和钱有关的事情都会失去兴趣,但只要把事情和懒沾边,白玉茗就劲头很足,总想着忙一炷香就能偷懒一整天。若是和人情沾边的事情,白玉茗虽然不喜欢,也会认认真真完成。
    白玉茗这兔子妖,实在怪得很。
    眼见白玉茗认真磨墨,屋内没什么事需要做,墨书霖道:“师尊,我出去砍些树,做道门。”
    “做门?做什么门?”白玉茗磨墨的手一顿,疑惑道。
    “对联得贴平整干爽的地方。”墨书霖无奈提醒。
    他们现在住的可是山洞,现在大雪封山,白茫茫的洞口看着挺意境,可他总不能把对联贴雪上。
    贴对联,还是得要一樘正正经经的门。
    “对哦。”白玉茗放下墨锭,“我和你一块去吧。做门得大树,你不好砍啊。”
    十岁大的孩子,肩膀都没有树干宽。他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去砍树。
    墨书霖没有拒绝,他一个人去砍树的确麻烦了一些。
    然而,墨书霖真想不到,白玉茗连自己住的月雪峰都能迷路。
    墨书霖个子小,被白玉茗拉着,他便没有在意自己怎么走,满脑子想着山洞的尺寸,稍后砍多少树,做一道怎样的门。
    等脚步停下来时,墨书霖才发现自己又走回了洞口前。
    墨书霖差点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失了记忆,误以为他与白玉茗已经砍过树,所以就回来了。
    抬头看向白玉茗,却见白玉茗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白玉茗眼睛四处乱瞟,不敢看墨书霖,“走路太累了,我们还是坐灵舟吧。”从上而下俯视看比较好认路。
    墨书霖:“……”
    白玉茗就算是个路痴,也路痴得太过分了吧?
    月雪峰才多大点?
    他每天清晨跑步都能绕着山腰跑上一圈。白玉茗居然能还在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迷路?
    墨书霖的灵魂怎么说也活了万年,竟然一次又一次在白玉茗身上刷新见识。
    墨书霖明白白玉茗不适合做任何脑力类的工作。
    这回换成墨书霖带路,很快就挑到了一棵粗壮笔直却失去生机的银杏树。银杏树的叶子早已掉光,光秃秃的一棵,有几分凄美。
    白玉茗用法术随手一下便把银杏树砍断,储物袋一松一拉,银杏木就被装进储物袋里。
    等两人回到洞口,白玉茗把好几十米的树竖向放出来。
    白玉茗眯着眼,打量了片刻洞口的高度,手刀一挥,银杏木表面毫无变化,实际上已断成两节。
    白玉茗定住高的那一节,另一只手向左一指,底下的那一节木头就乖乖移到了旁边。高的那一节银杏木便能降落至地面,再被白玉茗砍成两段。
    墨书霖瞧白玉茗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差点不认识白玉茗。
    他真不知道,自家这字写得奇丑,住了自己地盘还路痴的白玉茗,居然能把法术运用得如此从容自然。
    忽然间,墨书霖想起白玉茗虽然东西做得不好,但灵力方面确实没有出错过。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我们这山洞光线不太好,门做成推拉的,怎么样?”白玉茗说着还用手演示了一下,“做两扇,平日就往左右两边推门。对联贴门的边缘,晚上合起门的时候,对联在中间,咱们眼不见为净。白天门也不用全推完,留下对联的位置,刚好能瞧见对联也不挡光。”
    “好。师尊的提议非常好。”墨书霖也不想用隔扇门,开关门不方便,这种粗活肯定是他来干。白玉茗这提议完全把他的疑虑解决了。
    这办法居然由白玉茗想出来。
    实在让他刮目相看得很。
    有了方向,两人一块努力更有干劲。
    白玉茗大块砍木,拼接木板。墨书霖给已成雏形的木门雕花,打磨。
    雕花花费的时间有些长,白玉茗做不了这些精细活,只能回去继续写对联。
    白玉茗写了两张,字歪七扭八的。这毛笔实在不好控制,笔尖软趴趴的,白玉茗总有种无处借力的无力感。
    他也试图草书那般行云流水地划拉下去,可别人划拉那叫草书,他划拉的字比鬼画符还像鬼画符。最后他还是一笔一划地认认真真写下去,没有再试图一步登天学会毛笔字。
    写了对联,写了横联,白玉茗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白玉茗想了想,还缺了两张门神。
    他当即兴匆匆又裁了好几张纸,早早构思好要画些什么内容。等到下笔,白玉茗很快就把所想的内容画了出来。
    “师尊,为什么要画一条狗?今年不是兔年吗?”墨书霖走近看到那图,满脸疑惑。
    墨书霖从白玉茗特意裁了不同样式的红纸时,就发现白玉茗又有新想法。但他不想影响白玉茗的兴致,等白玉茗收了笔才走过来瞧瞧。
    “这就是兔。”白玉茗眯眯眼,肯定道。
    他明明觉得自己画的卡通兔子还挺神似的,就是下笔有些抖,线条歪歪扭扭而已。
    “可是……”墨书霖指着那对短短胖胖的耳朵,还想要问点什么,但对上白玉茗那“我很生气,我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墨书霖沉默了。
    墨书霖想要补救地夸两句白玉茗,但又实在做不出指狗为兔的违心行为,最后还是默默离开。
    师尊说这是兔子就是兔子吧。
    新年和气才能生财。
    墨书霖就是有点担心,过两天出去卖对联,别人也把这兔子看成了狗,他家师尊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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