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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_69

      要是让谢虞知道, 非翻白眼不可,上山下地那是让他们亲自辨认这些原材料的特性,纸上谈兵终究浅显,深入浅出还需真正实地操作。秉承神农尝百草的精神, 许多时候谢虞还让他们啃几口草叶来感受下。还好都是没毒的。
    谢虞冷面起来挺能吓人,仨学徒都有点怕他,也就小常在的时候,能看到谢虞的好脸色。小常知谢虞心里是有些急了。
    “我前些日子打探到一点消息。”等无人的时候, 小常坐下来和他单独说,“邱大夫数月前曾给人看过病,见过谢老爷和庄浅。”谢虞绘了两幅画像随身带着打听消息。谢虞画的是写实画,引得小常惊奇不已,嚷着要学,可他没定性,拿着谢虞弄的简易铅笔画了几次,全是杂乱线条,之后再没兴趣。
    “伤的是庄浅。”在谢虞站起前小常抢先道,他也是听邱大夫说的,好像伤的有点严重,而且光听邱大夫的描述,竟然全看不到曾经那个自傲娇气的庄浅的样子。
    小常着重问的是谢老爷的情况,邱大夫凭着久远的记忆稍稍回忆起,只说谢老爷看起来很健康,并没什么事。不过邱大夫也有些不确定,可怕引来小常担忧,避开没说。他看出来,这是那老人家的家人在着急找人呢。
    小常说完打探来的情况,一脸求表扬。他这么上心,为的是谁?谢虞揉揉他的脑袋,心里有点暖意。他需要忙的事情很多,难免有顾不上的。虽然找了很多人去打探,可若说仔细,那些人哪有小常仔细。
    没事的时候,小常时常跑遍青州城,说是出去玩,可谢虞知道小常并没那么贪玩。
    有了眉目后,谢虞脸上终于好看些,对着三个学徒手段才温柔不少。在他看来,此时给这三人做的训练,全是基础的。要学这一行不仅要灵气还得吃苦,更深层次的东西在真正收为入门弟子之前,谢虞不会教他们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对着几个小孩。
    快年节的时候,谢虞才开始给三个小孩教点入门的东西,这点东西就够三人头疼了!他可是结合了现代理论知识与古代实践经验,许多东西,别说三个小孩不懂,就是其他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站到谢虞面前,也不一定能听懂。
    “明白了吗?”谢虞站起来,一拍桌子。他今日讲的是香粉的几样原材料,孰优孰劣谢虞并不明确说出来,一直到三人能自己分辨出优劣,谢虞才会做个判定。
    每当谢虞一拍桌子时,三个人便浑身一颤,反射性回答:“明白。”明不明白,只有他们心里自己知道了。
    虽然对谢虞有点怕,可下完课,几个人还愿意挤在谢虞身边。谢虞知他们想什么,这是好奇来着。快到年节,各行各业的商家其实都在准备起来了。
    布庄的增加了许多鲜亮喜庆的颜色,这是预备着客人置办冬衣来着。
    猪肉铺每天宰杀的猪数量增加,还有些大户人家更是直接预订好整只猪猡。
    连路边捏糖人的师傅花色也渐渐变成了寓意吉祥的图案。
    谢虞自然不会错过,一到过年,人们购买的欲望总是会强烈许多。这是千古不变的。常香居最近也赶制了一些年节特别款。首先从包装上就十分吉祥,红酸枝的木盒上雕刻的不是富贵牡丹就是紫气东来之类的图画,总之没一个看起来不是吉利的。
    里面的东西也很有意思,都不是之前出过的套装。
    例如富贵牡丹一套,瓷瓶的釉色上的是紫地珐琅彩青花缠枝花纹,底座则有雾蓝地松石绿变形金莲,光线下一照,熠熠生辉,光是这套瓷器就够引人注目。依此从左上角开始,有小罐正红色唇釉,用开口的小钵装着,另配了一根荷叶柄银挑。用银针荷花瓣那头挑起一点抹在唇上,浓抹则高贵,小施便多积几分气色。正红色是永远不会落时的颜色,古今的人都喜欢。越是皮肤雪白越是适合。
    让人试颜色时,那几个作坊做活的女工都激动死了,别管那些官太太富太太有钱还是有势,能头一份用的还是她们。也不枉几人辛苦这么久,效果确实不错,明明是身着朴素的女子,涂上一点,便明艳许多。
    再往右移,则是一瓶玫瑰水和雪花膏。提取玫瑰精油的原材料来自野生的山刺玫,花朵不大,但香味浓郁。玫瑰的原产地本就是华国。混合着浓郁的老玫瑰和没药香味的山刺玫,产量并不大,谢虞有意明年对这些植株进行扦插再繁殖,不过他们做的只是纯露,一滴精油能做很多纯露呢。
    玉簪花的香粉精致典雅,乖巧地摆在一角,往下是一块米黄色的洗脸皂。一个琉璃小瓶是整个套装里最小的一样,却丝毫不掩盖光彩。琉璃小瓶里的液体微微带着些金黄色的金箔,阳光下,金光闪闪,似乎融化的金子一般。
    这是一瓶香水,前调以强烈的蔷薇香瞬间醒觉人的精神,中调则舒缓下来,中调则为附子香和雍容的牡丹香,因为有附子香,因而水色呈黄色,,而最后则以长香不散的麝香结束,使得香味脱离轻浮之感。
    再接着过来,便是一罐护手霜,香味很淡,几乎闻不见,以免喧宾夺主。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滋润手部,防冻裂。一小瓶紫红色的掸寇并不引人注意,在最下面还有一只类似于笔的东西。
    谢虞笑,本来只是为了画谢爹的画像弄了几只铅笔,顺手就制了几只,数量不多,仅此几套。这几套,谢虞可是要用高价卖的!
    不高价卖,也收不回成本,看那盒子雕工,瓷瓶的釉色,光这包装就好几两银子了!
    “卖不出去怎么办?”小常凉凉地在背后说了一句,他“拿”回来那些宝贝,卖了大半,剩下那些死都不肯再让谢虞看一眼,看得比什么都仔细。
    “卖不出去咱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谢虞不担心销量,在这些套装定制出来前,有一些老客户,已经提前预定过了。
    “真的要喝西北风啊?”小常摸几把肚皮,最近好像是有点长肉,那……那就渐渐吧。
    谢虞看得心里发笑,想说几句只有两人能说的体己话,抬眼看见那三个还杵在面前,盯着那些盒子看得仔细,觉得碍眼极了。
    “都出去。”谢虞赶走三人,三人刷的鸟兽状遁逃。
    等人一走,谢虞就收起了东西,他光给三个小子看,却从头到尾没解释这些什么东西,他们或许见过谢虞制作的过程,但只是一知半解毫无用处。
    没错,谢虞是故意的。
    那三个小子怕谢虞,但对小常就不一样了。每天跟前跟后,殷勤的很。尤其是那落水的小子,也不知对了小常哪里的性子,竟然是三人里和小常关系最好的一个。
    那小子就跟野孩子一样,爬上爬下,掏鸟蛋捅马蜂窝,就没他不敢的事。可他也知道讨好,讨完鸟蛋,就把得来的鸟蛋全给小常,捅过马蜂窝,得来不多的蜂浆全送给小常,半点不留私。要不是就一个小孩,谢虞都在怀疑这就是和他来抢人来着的。
    投桃报李,小常对那小子也好。当然,首先,小常对几个小孩都挺好的。买了好吃的,都会分他们一份,可最好的,绝对是蚌子。
    谢虞带着小常做衣服时,小常顺手给几个小孩也一人做了一件。谢虞是想不到这件事的,他觉得作为师父,自己教几个人学已经够不错了,还做衣服?又不是他爹!
    结果不久,蚌子就勾破了他那衣服。这小子,衣服破了也不说,光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点着一盏灯,拿着针线在缝补,刚巧就被经过的小常看见了。
    “你怎么在补衣服?”
    蚌子见人来,迅速收起,可早就被小常看个清楚,那衣服勾了个大洞,五六岁的孩子手脚不灵活,哪补得来这些,手指被扎了七七八八。
    平日一脸桀骜的蚌子通红着脸很是羞愧:“对、对不起,衣服破了。”这是小常送的,才几天,就被他勾破了,其他人的都还好好的很。
    “我再给你买件吧。”小常觉得这小娃比自己还不如,他至少还有个不着调的师父。
    “不、不用。衣服很好,我喜欢。”这确实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蚌子在破庙住了那么多年,头一次收到这么漂亮的衣服。
    “那我帮你补补吧。”小常接过蚌子手里的针线,磕磕巴巴地把衣服补完了。其实他也不大会,小时候是师父补的,后来谢虞会补,说起来,小常还真没补过几次。
    补好的衣服自然也可想见有多么丑,针脚歪也就算了,甚至都缝错边了。小常迅速收起衣服,定定对蚌子说:“还是再买吧。”越补越丑了。
    蚌子红扑扑着脸,抢回了衣服,珍贵地收在怀里。
    “很好了。”
    到底是五六岁的孩子,哪怕之前成熟的像个大人,在谢府养出些肉,脸颊鼓了许多后,越发地像个孩子。小常对谢虞这么一说,谢虞心里嗤之以鼻。
    这小东西装模作样倒挺会博同情,比他上辈子在孤儿院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同样是孤儿堆里出来的,谢虞还能不知道。
    小东西,藏着坏心眼呢!
    第58章 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