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回想了下。
    莫森林继续慢吞吞说道：“谢鸣龙还说, 那前台最近一直胆颤心惊，生怕我把她辞了。”
    陆芩有了点儿印象：“是不是脸上有小雀斑的那个。”
    “嗯。”
    “你有什么想法？”他问。
    陆芩莫名其妙，低头刨饭：“没有什么想法啊，她也没怎么我, 就是语气不太好。”
    “……说实话吧，做前台的，最基本的素质就是礼貌有素养，其次才是职业道德。”
    “她是有点不合格。”
    “但辞退好像就有点严重了。”
    莫森林嗯了声：“我也没说要辞退她，随便问问。”
    陆芩有点尴尬：“哈哈, 看来是我总裁文看太多了，里面动不动就辞退，动不动就……”
    “我是老板。”
    “辞退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 她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有理由辞退她。”莫森林慢条斯理夹了一筷子菜。
    陆芩眨了眨眼。
    所以这个男人是想做什么, 一会儿说没有辞退的想法, 一会儿又说自己有权利辞退。
    男人心海底针。
    莫森林咽下一口饭菜，见对面的陆芩定定看着他, 这才重新话题：“所以我决定辞退她。”
    “为什么？”
    陆芩想知道原因。
    莫森林放下了碗：“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 在你之前，她也得罪过一两个合作客户。”
    “底下没人告诉我。”
    “发生了你这件事，我才知晓。所以辞退是迟早的事, 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继续留在公司。”
    “你不用有压力。”
    陆芩回想那天的事，心中不由感慨起来，所以，这件事告诉我们，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得认真对待，特别是职责要内之事。
    那个雀斑女孩的确失职了。
    一次也就算了，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没人指责她，于是她继续作。
    这次终于摸到老虎尾巴。
    这就是说话的重要性，有时候不止有遣词造句能体现一个人的素养，语气语调态度都很重要。
    客人会因为你语气的傲慢，而选择不签单。
    莫森林的决定。
    陆芩没理由去置喙。
    他有他的想法和思考。
    第二天，两人收拾好一切，搭上了去往京都的飞机，还别说，今年他们去京都的次数有点多。
    以往莫森林偶尔出差，频率大概也和这不相上下，但他没刻意去记，也没关注风景。
    但和陆芩在一起。
    这路上的风景他都记得。
    爱上一个人。
    入目之处皆是风景。
    这次声优祭声势很大，来了不少知名的声优以及唱见，陆芩因为双木才混入网配圈，但到底来说，其实她并不算是合格的圈内成员。
    她只独粉双木。
    对其他人不关心。
    不过，有意无意间，她还是听说过不少的大咖声优。
    主办方把双木放在最后面，打算压轴，吸引更多的粉丝朋友们，而这次声优祭也是开了直播的。听说双木第一次露面，粉丝们纷纷挤进直播间，那观看人数蹭蹭蹭涨起来！
    主办方给双木单独安排了休息间，这是其他声优享受不到的待遇。
    陆芩有点无聊，毕竟在双木上台之前，还有很多人表演，而她却去不到台下欣赏节目。
    “想出去看？”莫森林看她。
    陆芩老实点头：“想，在这里太无聊了，肯定得等两三个小时，外面就热闹多了。”
    莫森林从容拿出两个口罩。
    “戴上。”他用粉红的口罩直接给陆芩口鼻围上，低头，就看见陆芩睁大的眼睛。
    她似乎没反应过来。
    莫森林低笑：“傻瓜，我们一起出去看。说实话，待在这里两个小时我也会疯掉的。”
    口罩他提前准备好了。
    且在他计划之中。
    作为压轴，台下本来就没有准备双木的嘉宾位置，因此，两人跟做贼似的来到最后一排。
    有鸭舌帽。
    还戴了口罩。
    这番武装应该没人认出来。
    台上，是另一个剧组的配音成员，也是一个古装剧的，男男女女现场配了几段经典场面。
    “哇，都好厉害！”
    陆芩差点忍不住一起尖叫。
    主要是现场太疯了，尖叫声此起彼伏，台上声优们跟底下粉丝们笑着打招呼，也有互动。
    这有种演唱会的错觉。
    不过，就算是演唱会，也只是小型的演唱会，但人气一点也不低，大家都兴致高昂。
    中途莫森林去买了水。
    陆芩喝完一口，无意间发现莫森林总是在低头瞥手机，她顿了下，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还有最后两三个节目的时候，莫森林忽然起身，跟陆芩说：“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主办方这边我也解释过了。”
    陆芩脑袋一片空白。
    好半响，她都没反应过来：“你……要走了？”
    “嗯。”
    陆芩有点无措：“那，还有这么多粉丝在等你，要是知道你不来，她们会很伤心。”
    “我会解释。”
    “公司的事很急吗？”
    “很急。”
    莫森林看着她。
    陆芩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不能太任性了，莫森林的确有事情，可她就是有点失落。
    她垂下头不说话。
    莫森林有点不忍，他犹豫不决，要不然就放弃这个计划吧，看到她低落他比谁都难受。
    这时候手机响了。
    莫森林低头一看，是谢鸣龙打过来的，应该是在催了。
    陆芩抬头看了眼他手机，推了推他手臂：“你去吧，等节目结束后，我自己订票回去。”
    “真没事？”
    莫森林有点不想走。
    “快走快走。”
    陆芩故作轻松的样子。
    看着莫森林的背影消失在出口，陆芩一开始看节目的兴奋心情瞬间跌落到崖底，她振作了些，拍打自己的脸蛋，鼓励自己不要丧。
    “你要懂事点。”
    “他是有事才会走的。”
    口罩和帽子都摘了下来。
    她拉起自己的嘴角，摆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但松开后，嘴角的弧度又慢慢垂了下来。
    陆芩浑身散发着丧丧的气息。
    搞什么嘛，为什么要忙那么多的工作，最近这一个月都是这样，她又不要他的钱。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
    她忍不住又往出口看了眼，那里空荡荡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莫森林已经离开。
    陆芩没心思再看台上的表演。
    她把鸭舌帽往下一拉，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神秘播报最后压轴的声优。
    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振聋发聩的声音太激烈！
    陆芩抬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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