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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对梁泽没什么想法。
    梁泽看着就一贵气逼人的贵公子一个, 一看就是这辈子从未吃过苦,一生一世都事事如意的那种特别会投胎的人。
    由此,他长得也是一副大男孩,标准小奶狗的模样, 看着没什么城府, 想必他的心地也很阳光, 很善良吧。
    苏云打量了他一番, 对他却更没有兴趣了。
    她好像喜欢更阴沉一些的, 颇有城府,心机重的。
    (洛清烟:嗯?)
    但毕竟梁泽是大客户嘛, 于是苏云给他介绍了一些菜的做法,特别之处,听他说他不是江城人,还跟他聊了聊。
    苏云;“京都!你是京都人啊!”
    京都户口牛逼啊!人上人啊!
    然后, 苏云都穿过来这么久了, 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现在还对着一个陌生人问出来了: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帝国的首都,不应该叫帝都吗?为什么我们大梁的首都, 叫京都, 燕国的, 却叫帝都啊?”
    显然, 帝都听着比京都气派多了!
    梁泽的表情突然变得好尴尬。
    为什么?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打不过呗!
    但这大实话不能说出口, 梁泽便只能磕磕巴巴道:“因为……京都听着……更风雅!”
    “是吗?”苏云听着, 觉得这也蛮有道理的, 蛮适合大梁的国风的,那这个问题,梁泽今天算是帮她解决了。
    为了感谢梁泽,她决定了,一会儿赠送梁泽一盘五香毛豆(……)。
    之后,两人再聊了什么,梁泽都记不大清了,因为京都还是帝都的那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如鲠在喉了。
    可是,他与苏云聊完了,苏云离开之后,他却发现他的手上多出来了一张金色的卡片。
    ???
    这是个什么东西?是江城独有的什么首饰吗?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怎么塞到他的手里的?
    而且,他刚才跟苏云到底聊什么了?为什么感觉自己的魂儿就跟被苏云勾走了似的?
    苏云到底是人还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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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梁泽在苏府附近,直接买了一座宅子。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钱和权办不了的事情。
    但他今天第一次见苏云,就这般接近苏云。
    唉,苏云真的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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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回到苏府,见到洛清烟,再想到白天所见的梁泽,又想到她的菠萝包,突然来气了。
    她直接扑了上来。
    在洛清烟内心窃喜今日的她怎么这般主动的时候,她又捏起来了洛清烟的脸:“你这脸,就不能阳光一点儿吗?就不能经常对着我笑一笑吗?”
    这可太为难洛清烟了,她自小在阴沉沉的深宫长大,爹早死,娘不爱的,还真没有什么阳光照进她的生命中。
    而且,她之前摔坏了脑袋,好像是把身上的一些机能也撞坏了吧,即便是装笑,也很难对着苏云笑出来。
    苏云不管洛清烟了,走到樱樱那里,抱起来了樱樱。
    樱樱一看到苏云,就直接冲着苏云乐呵呵地笑。
    看来,洛清烟的疯病还真没传给孩子。
    樱樱现在能发出一些声音了,听起来像银铃一般清脆,而且好像真的有神力似的,能驱魔,能把人内心一切的不愉快都驱赶走。
    苏云抱着樱樱,觉得一切都治愈了。
    洛清烟在一旁看着,却感觉到了危机!觉得樱樱这是在跟她抢苏云!
    果然,大燕传统,“母慈女孝”,来吧,从这一刻起,就开始斗争吧!
    那她要争宠!
    本来,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争宠什么的,太掉她皇女的价了,但为了苏云,她可以!要不然,在苏云的心中,就是樱樱第一了!
    于是,洛清烟死皮赖脸地凑到了苏云的面前。
    苏云看向她,疑惑,又嫌弃:“你干嘛?”
    然后,洛清烟看着苏云,艰难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呕!”苏云真的感觉到好恶心,比恶心心还要恶心心的那种恶心心,“得!你还是别笑了!”
    洛清烟:“……”
    苏云站了起来,却又回头看向洛清烟:“我又要去做菠萝包了,你,还想吃吗?”
    洛清烟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苏云心里嘲笑着洛清烟是猪,可这嘲笑才嘲了几下就没那么嘲讽,就只是开心的笑了。
    她笑着:“好!我去做!这次,你不要偷吃了哦!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就好了!”
    那一刻,洛清烟觉得,其实,她看到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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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梁泽又来繁花楼吃饭了。
    但他不像之前那样,把菜谱上的饭菜全点一遍了,他这次来,只点几道菜,这样,没有浪费,糟蹋苏云的心血,还能细细品味这些菜的味道,因而也对研制出这些菜的苏云更为好奇了。
    那,苏云呢?苏云今天怎么没有出现?
    他的手下一声暴喝,叫小二立刻把苏云叫出来,让苏云继续给梁泽讲解今日的饭菜。
    小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难得不像海底捞那么热情了:“老板忙!”
    真是的,把我们大老板当什么人了,我们大老板可是很忙的!加钱?呵!我们大老板缺钱吗?
    我们大老板不缺钱,更不缺像你们这样无理的客人!
    苏云还有事情要忙,她是老板,又不是跑堂的,她也不是老.鸨,她不需要坐镇接客的。
    整个江城都流传着她的故事,在故事里,她是个非同一般的奇女子,但实质上,她依旧是个男权社会下,不怎么抛头露面的良家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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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泽为了接近苏云,都住到离苏府那么近的宅子里了,可他还是觉得他与苏云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
    听到这样肉麻而又自作多情的形容,梁泽的手下头痛,梁泽这次不会是对苏云认真了吧?
    梁泽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继而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要不,我去繁花楼当学徒吧!”
    这样,他就离苏云更近了。
    当不了学徒,那去苏府当家丁,岂不更妙?
    梁泽身边的自己人都惊了:“殿下!不可啊!”
    他们管他叫殿下。
    哪有一国的殿下去给小寡妇当学徒,当家丁的啊?
    唉,殿下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很荒唐了,没想到遇到苏云之后,他变得更为荒唐了!
    这苏云,真的不是妖精吗?
    可梁泽心意已决:“我已经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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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梁泽想当繁花楼的学徒,他就能当吗?
    梁泽想要当学徒的消息传到苏云那里,苏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个梁泽,是京都的什么大酒店的继承人,是来她这里偷师的吧!
    唉!没办法,我太成功了!我一个人就守卫了大梁经济命脉,肩负着大梁经济复兴的重担!
    由此,苏云以着学徒都满了为由,打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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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泽一听苏云这么说,便找到了繁花楼新招的学徒,拿出一大笔钱,叫他们自己退出,把名额让给他。
    学徒们却都摇起来了头,对他的钱,弃之敝履。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在繁花楼当学徒!在繁花楼,前途大大滴有!而且,在苏云的规划里,繁花楼是要开遍全国的!
    甚至,你看苏云跟那些个大燕女商人也有不少往来,说明繁花楼之后还会开到大燕的!我们无法用武力征服大燕,那就用美食!
    他们现在在这里学习,只是学徒,但以后可是要当老板的!
    所以,你给的钱,能跟当大老板比吗?!他们以后,可是要成为苏云那样牛逼的存在的!
    梁泽:“???”
    瞧这大饼画的,苏云太会给人洗脑了!确定苏云真的不是妖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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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梁泽使出来了杀手锏,他把跟着自己的那些人都赶走,一人来到了繁花楼,又是把所有的菜点了一遍,然后,不付钱,吃霸王餐。
    他成功地再次引起了苏云的注意,苏云终于出现了。
    苏云这次,又是细细打量他,觉得他真是人不可貌相,远超出他的意料。
    但,他以为他可以借此留在繁花楼抵债吗?
    苏云问起来他人:“那啥,莳花楼缺鸭子吗?呃,鸭子,就是男.妓什么的。”
    梁泽:“???”
    众人也惊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苏云!但别说,呵,莳花楼还真有鸭子!梁泽这样的,到了莳花楼,绝对是鸭中霸王!
    “别!别!”梁泽一听,简直要给苏云跪下来了,然后,朝着苏云就立刻胡说八道,编起来了故事,“其实,我这么做,就是想学一门手艺!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会吃,我对美食很有兴趣!我爹看不起我,觉得我是酒囊饭袋,我想拿出来点儿成绩叫他看看!”
    这话突然戳到苏云的心坎儿上了。
    苏云在现代世界里的老爸,也是觉得她没有出息。苏云是为了证明自己,才去钻研厨艺,才去开餐厅的。
    梁泽又道:“大不了,我给你钱,我出资,我有很多钱的。”
    苏云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好!你可以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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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泽的骚操作也引起了言非晚的注意。
    这什么鬼才,这要是跟苏云混久了,绝逼也是不输于苏云的存在!
    大燕女商人吴梦桐今天来了,找言非晚结算这段日子她跟人在繁花楼的雅座包厢里谈生意的帐。
    言非晚一边给她算账,一边思索着梁泽。
    然后,这个时候,吴梦桐突然来了一句:“那个梁泽,是大梁的二皇子。”
    言非晚瞬间都懵了,算盘都打不利索,打得珠子都在来回翻滚了。
    一是惊奇她也看出来那个梁泽不一般,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大梁的皇子。
    言非晚之前也是见过大梁的太子的,哎呦喂,太子的那个阴翳又变态的气质,跟梁泽天差地别,根本不会有人把两人联系到一起的。
    而且,这个大梁的二皇子可是出了名的酒囊饭袋,却没想到见到本人了,其实感觉还好。
    二是惊奇——吴梦桐这在干嘛?
    言非晚吃惊又疑惑地看着吴梦桐。
    吴梦桐也看着她,却轻巧道:“没什么。随口一说。不止你,我还跟很多人都这样说了。”
    言非晚:“……”
    我信你个鬼!
    奸商都是坏得狠,言非晚根本搞不懂吴梦桐这样跟她说到底是为何。
    言非晚低头,继续算账,却又问道:“你怎么不回燕国?”
    两人心照不宣,吴梦桐也是答道:“燕国比之前更乱了。”
    但吴梦桐又道:“但是,其实,我也是可以回去的。”
    言非晚:“???”
    这个吴梦桐到底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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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吴梦桐的面,言非晚装逼,装得波澜不惊,就好像梁泽即便是个皇子,那也没什么好稀奇似的。
    可回到苏府了,言非晚整个人却很亢奋。
    “他!梁泽!大梁的二皇子!他怎么来江城了?为什么偏偏是他来了,而不是太子来了呢?如果是太子来了的话,我囚.禁他,让他给你解蛊,我再杀了他,把他四碎尸万段!”
    “……”洛清烟疑惑地看着言非晚,希望言非晚能走掉,因为这是她和苏云的“爱巢”,她不想别人在此多做停留。
    言非晚继续在房间里转圈圈,边转边想,转着转着,又道:“那我这段日子,一直跟着他,接近他,想方设法让他把太子也叫过来。”
    “……”
    “等一下!今天梦桐跟我说了,太子近日一直在监国!”
    那太子来不了江城的。
    “唉!”言非晚一声叹息,但又发现了华点,太子监国,那皇帝怎么了?皇帝病了?还是……皇帝也出来了?皇帝会在江城出现吗?
    言非晚越想越激动,越想越亢奋,很有那种她之前上战场时的那股疯劲儿了。
    她是文官,但她上战场,疯的程度真的仅次于洛清烟。
    可突然,言非晚想想自己和洛清烟目前的处境,像是泄气了似的,又颓了:
    “好可惜,好想杀了他们,但是杀不了。即便杀了,也没什么用,或许对我们反而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说着,她看向了洛清烟,很文艺,很感慨地对着洛清烟道:“我们的刀剑是不是都钝了?”
    洛清烟听着,觉得言非晚可能有病(?)。
    但洛清烟还是蛮给言非晚面子的,为了表明她听到言非晚的话了,又翻出来了自己藏在地砖下的菜刀。
    言非晚看到这把菜刀,啊,这熟悉的豁口,一口气差点儿直接厥过去:
    “你还留着这东西呢?怎么这次不藏床底下了?怕把苏云给硌着?就真的对苏云这么好呢?!”
    洛清烟学着苏云,露出来那种小骄傲的表情:“嗯!”
    言非晚:“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