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萧昱谨, 你不准读出来!”穆温烟气的直呼帝王名讳了!若非怀有身孕之故,她真能在榻上跟他打起来。
此刻,什么尊卑也不顾了, 穆温烟气的去咬他。
萧昱谨的.体.力,远在穆温烟之上,故意附耳, 又专门挑了几张用词极度.奔.放.肉.麻的字据念给她听。
穆温烟想把自己埋起来。
可萧昱谨不准,一条臂膀禁锢着她, 另一边还饶有兴趣的读着字据。
穆温烟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这无疑是一场酷刑。
可恶的是, 萧昱谨还一脸认真地在办这件事, 她气的不轻, 双手无法动弹, 就抬腿踢他。
他身上结实硬朗,穆温烟很难占一丝便宜。
萧昱谨任由她踢了几下, 一条大长腿在被褥里直接押住了穆温烟的双.腿, 这一下她当真半点动弹不得了。
萧昱谨还在读那些羞人的手笺, 言词之奔.放.浪.荡, 完全赶超了风月话本子, 而且还是她亲手所写……
一世英名从此随风而去, 她在萧昱谨面前, 只怕再也扶不起‘妻纲’。
穆温烟哭了。
她是真的给气哭了。
索性放弃了一切挣扎,就那样泪眼汪汪的瞪着萧昱谨。当了好些日子的小傻子,好像再也回不去此前高冷端庄的样子了。
萧昱谨放下了手笺, 到底是不够心硬, 他放开了穆温烟, 又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捶打了几下。
不过, 萧昱谨内心甚是欢.愉。
穆温烟没有冷若冰霜, 也不打算离开他,这足以说明她心里有他了。
“烟儿……”见她面颊挂着泪,萧昱谨却是唇角含笑,“朕没有取笑你,朕只是太喜欢这些手笺了,回宫之后朕会命人再度放入国库保存。”
“萧昱谨!你还有完没完?!”穆温烟只差暴跳如雷了,她能去烧了国库么?
这些事要是被孩儿知道了,她这个当娘亲的人,脸还往哪儿搁?
萧昱谨点到为止,他只是觉得时机差不多,是该与穆温烟坦诚相待了,但见穆温烟情绪不太稳定,萧昱谨就没再强行.逼.着她与自己交心。
这一天晚上,穆温烟未置一言。
次日回宫也是全程冷脸,可能唯有这样才能保住一星半点的颜面。
***
西南边境,楚军阵营驻扎之地。
昨夜北魏军突击,烧毁了楚军大批营帐,花菇的营帐也在其中。
眼看着就要入冬,夜幕降临之后,荒地的风冰寒刺骨。
花菇正在气头上,一改往日沉默做派,与楚军众位将领商榷了半天,她此前是雇佣军出身,擅长的是狠、准、快的作战手段。
“傅家以‘清君侧’的名义勾结北魏,着实令人不齿!诸位都是大楚股肱之臣,我花菇不才,此次担任了前锋将军,今日就在此提出我的个人拙见,还望诸位将军指点一二!”
花菇此前与穆温烟混入过北魏军营一阵子,加之这两个月与傅家军作战的经验,让她看出了一些破绽。
人人皆知她是皇后娘娘的人,而且前不久还赢了突厥武者,故此,花菇即便是新起之秀,在军中还算受敬重。
古就有替父从军的女将军,花菇并未因为女儿身受到排挤。
当她说出自己的意见时,在场的诸位将军皆听的十分认真,也提出了各自的想法。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就一致同意了先防后守的短期战略。
穆长风看呆了。
对花菇的仰慕之情如那涛涛渭河之水,眼看就要盈满溢出了。
夜幕降临,穆长风命人搭好了营帐,他走到花菇跟前道:“咳咳咳……那个,你的帐.篷烧毁了,马上又有一战,你务必得歇息好,不如……这几日就将就一下,与我同、同一个帐.篷?”
穆长风简直难以启齿。
怎么能邀请人家姑娘和自己睡在一个帐.篷里?!他又不是流,氓!他是么?!
谁知花菇面色如常,一口应下,“好,多谢。”
穆长风迎着沁凉的秋风,脸上一阵阵滚.烫。
子夜之后,花菇才回了帐篷。火把光中,她看清了帐篷内的一切,里面摆放了两张床铺,穆长风已经睡了,而她的木板床上放置了一条簇新棉花被,细一闻还有阳光的味道,有人在白日里特意晒过……
花菇心情略有些复杂,合衣躺下时,对着穆长风的后背道了一句,“多谢。”
穆长风当然还没睡下,他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为了不显得自己孟.浪,他依旧背对着花菇,道:“你为何这般拼命?这里是穆家的战场。”
片刻的安静后,花菇的声音娓娓道来,“人活着总的有信仰。我以前活着只是为了能讨个口饭吃,后来遇到了皇后娘娘,我才发现原来人还可以那样活着。我是楚人,又受皇上与娘娘提拔,与外敌对抗到底是我的职责所在,何况我也是穆家人。”
“咳咳咳……”穆长风猛然咳了起来。
她说她是穆家人,这难道是在向他表露心声?
这一晚,某人注定难眠。
***
转瞬,到了穆温烟即将临盆的日子了。
她这数月以来,萧昱谨严格控制了她的吃食,导致胎儿不大,即便要生产了,肚子看上去也不像怀胎八月的样子。
刚刚发作时,穆温烟在御花园散步,萧昱谨的生母被封为了荣国夫人,这阵子一直是她陪着穆温烟。
荣国夫人见状,又喜又惊,道:“烟儿不怕,咬咬牙挺过这一关,很快就能过去了。”
她当年生萧昱谨时差点送了命,好在苏家无比需要她腹中孩子,价值连城的汤药不要银子一般灌下去,总算是母子平安。
入宫这阵子她已意识到了后宫没几位嫔妃,萧昱谨对穆温烟更是独宠。
这让荣国夫人想起了先帝。
那个高高在上,仿佛走在云端的男子。她知道先帝不可能将她放在眼里,她只是不起眼的棋子,可那晚的事,她这辈子也忘不掉。
贤妃虽是被苏家与苏氏害死了,□□国夫人当真好生羡慕她。
这种羡慕单纯纯粹,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求而不得,能得一人心的人,已是万幸。
如今再想起以前种种,荣国夫人已没有太大的情绪。百年后,人人终皆要归为黄土,她现下还活着,比苏氏活的还长久,且她的儿子当了皇帝,这已经是老天对她莫大的垂帘。
“皇上!皇上!娘娘发作了!”李忠在殿外大喊,他不是一个行事不稳重之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李忠半分不敢拖延。
萧昱谨正与大臣商榷北魏一事,因着突厥皇子在朝为质,突厥可汗也有意声援大楚,如此一来,攻入北魏境地,甚至拿下北魏皆是指日可待。
此时,众大臣只见帝王突然从龙椅上起身,来不及留下一言,大步往殿外走去,他身后的一众随从只能一路小跑才勉强跟的上。
没走多远,萧昱谨直接撩袍朝着未央宫的方向一路狂奔,他自幼习武,双腿又长,身后宫人被他甩开了老远。
众宫人还是头一次看见帝王狂奔,引得小宫女们一阵阵面红耳赤,不知为何,单单是帝王失态,她们就心跳加速。
***
未央宫,荣国夫人正在外面来回踱步。
穆温烟这阵子一直在四处走动,身子骨很是灵活,故此发作的很快,这会正在屋内叫着。
萧昱谨来时,荣国夫人本要制止他入屋,可见他眼中没有任何人,只顾着产房,荣国夫人不想让儿子不悦,就没有多管。只求穆温烟这一胎顺顺利利,萧昱谨心尖上的人,也是她的心肝肉。
“烟儿!”
萧昱谨大步上前,他顺着床沿坐下,抱着穆温烟,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穆温烟喘了口气,她的身子一惯娇嫩,经不住太大的疼痛,虽是恢复了心智,还是疼的两眼汪汪,“萧昱谨,这都怪你!”
帝王无言反驳,“好!都怪朕,都是朕不好。”
她在他眼中还是太小了,他此刻抱着她,就像是许多年前抱着小团子哄着她睡觉一样。
可他这人狼子野心,竟然对自己看着长大的粉团子下手了。
“啊——”
又是新一轮的阵痛,穆温烟揪着帝王衣襟,在这关键之时,她趁着机会,要挟道:“你将那些字据都毁了,不然……我没法安心生孩子!”
萧昱谨,“……”
这个坏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那叠字据。
萧昱谨留着那些手笺无非是当做.情.调,对穆温烟而言是黑暗历史,对他来说却是至宝。
萧昱谨不太舍得,正要哄着她生孩子时,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产房。
帝后二人呆住了。
穆温烟,“……”方才还疼的死去活来,这事好像也没她想的那般艰难,只是她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可以毁灭字据的机会又没了。
皇太子大口喘着气,方才当真是拼了老命了,要是等着母后生下他,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他记得上辈子时,母后足足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了他,以至于他打小就不受父皇疼爱。
这几个月着实太过憋闷,皇太子放声大哭,全当是发泄一下重活一世的心情。
萧昱谨如释重负,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去,他抱着穆温烟,亲吻她的额头,帝王大喜,“未央宫人人有赏!”
穆温烟是懵的,就在方才,她好像感觉到孩子是自己挤出来的……
稳婆收拾好了婴孩,用了明黄色襁褓包好,小心翼翼递到了帝后面前,“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位大皇子呢!”
帝王即将二十有六了,这个岁数喜得皇长子,当真可喜可贺,满朝欢庆。
穆温烟急着看她的孩子,萧昱谨担心她的身子,不准她抱,“你躺好,朕抱给你看。”
皇太子殿下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他虽然能够勉强睁开眼,但视线不太清晰,显然是还没适应光线。
他被父皇托在掌中,一个激动之下,两只小腿踹了踹。
萧昱谨蹙了眉,觉得这孩子可能不太踏实,道:“烟儿,不如取名为‘慎’吧,望他日后慎重沉稳。”
皇太子,“……”原来他的名字是怎样来的?他哪里不够沉稳了?
穆温烟细细瞅着她的小娃娃,越看越是稀罕的不行,“我想自己养他。”
萧昱谨没做任何考虑,直接拒绝,“不行。”
穆温烟,“……”
***
三日后,萧昱谨直接立下皇太子,又命宫人将皇太子抱去了东宫抚养。
穆温烟的身子稍稍恢复了稍许,她的小娃娃,她都不曾亲手抱过一次,就已经成了东宫之主了。
穆温烟再次笃定,萧昱谨就是个冷心无情的人!
眼下正值三月,夜风微寒,这几日又是春暖乍寒,屋子里又烧起了地龙。
穆温烟正在月子里,不便沐浴洗发,萧昱谨来时,她不太想让他挨近。
初为人父的帝王如沐春风,他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锦缎春装,这人肩宽腰窄,镶墨玉的腰封,衬的腰身格外挺拔修韧,穆温烟太清楚萧昱谨的这把好.腰多有大的杀伤力了。
他二十六了,正当男子风华正茂,眼下天下大势也在逐渐按着他算计的版图进行。
他是天命之子,不久之后即将真正坐拥天下九州。
再反观自己,穆温烟无力的靠着软枕,不知怎的莫名伤感。
“你别过来!”
见萧昱谨要解衣上榻,穆温烟制止了他,前两夜她身上的恶露还沾到了萧昱谨身上。她不喜欢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
萧昱谨轻笑,却已当着穆温烟的面解开了外袍,还故意撩开中衣领子给她看,“烟儿,你是在‘女为悦己者容’?”
穆温烟嗔他,“你是什么意思?”
萧昱谨又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她,“以前朕来未央宫,你从不梳洗打扮,如今却是担心朕看见你不好的样子,你心悦朕了。”
穆温烟,“……”
帝王上了榻,把她抱入怀中,其实他喜欢极了穆温烟眼下的样子,娇娇软软的,一股.奶.香,抱了就不想撒手。
萧昱谨的大掌放在了穆温烟的小腹上,察觉到穆温烟有意识的躲闪,他又是一阵低低的轻笑,摁着她不准她动弹。
“烟儿,朕帮你按摩,这样才能尽快除去恶露,这可是太医说的。”
穆温烟无言以对,这人总有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那只大掌摁了一会就往上游走了,未及穆温烟来得及制止,下一刻就让他得逞了。
“萧昱谨!你是.禽.兽.么?!”穆温烟推他。
帝王眸色微暗,之前顾及孩子,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他今晚也当然没打算真的要做什么,只是情难自禁。
揉了一会,萧昱谨由衷道:“烟儿,又大了。”
穆温烟,“……”
“你去找其他妃嫔吧,反正后宫又又不止我一个。”毁灭字据的计划没得逞,穆温烟一思及此事,不免万念俱灰。
萧昱谨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那作恶的大掌又老老实实移到了穆温烟的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揉.着软软的肚子。
“烟儿,你我之间从没有过别人,后宫那些女子,朕从未碰过,等到时机成熟,朕就遣散后宫,只是你此前不曾给朕生下一儿半女,若是朕只要你一个,朝臣会针对你与穆家,你能明白朕的苦心么?”
穆温烟又无言以对了,她幻想过萧昱谨与别的妃嫔在榻上时的画面,那之后她也时常郁郁寡欢,甚至对萧昱谨撒气,她不是什么大度的女子,蛮横霸道才是她的本性。
与其说失智后她成了傻子,倒不如说那才是最真实的她。
“烟儿……”
萧昱谨的嗓音十分勾人,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
穆温烟往被褥里缩了缩,“早些睡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
谁也别招惹谁了,招惹了也不能做什么,平白煎熬。
***
皇太子满月这一天,皇宫大办宴席。
已是四月,天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起来,穆温烟终于可以下浴池好好泡一个澡。
酒馈设在了御花园天,萧昱谨亲自住持宴席,萧慎是大楚皇太子,不出意外就是大楚日后的君王,身份尊贵不可言喻,满朝文武皆携重礼恭贺。
萧昱谨顾及穆温烟的身子,因着御花园风大,就不允许她出席。
穆温烟泡了半天泉浴,等到上来时,玳瑁拿着面巾上前伺.候,只见穆温烟的身段仍旧婀娜有致,该长肉的地方比以往更是.丰.腴,四肢与腰肢仍旧纤细,小腹也没留下什么痕迹,不像是刚刚生育过孩子,浑身上下的肌肤更是粉润白嫩。
玳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娘娘的身段与容貌,当真是无可挑剔,难怪皇上昨日下令遣散了后宫,就连德妃也离宫了,这从今往后,皇上只会宠娘娘一人了。”
穆温烟低头看了一眼,竟也被眼前一幕羞红了脸。
她怎么越长越像妖后了?
玳瑁又欢喜道:“奴婢还听说,大公子与花将军打了胜仗了,已将叛军打的节节败退,如今已攻入北魏境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返朝了,国公爷获救后,快马加鞭赶至京城,不知今日能不能来得及赴宴。”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穆温烟也甚是欢喜。
她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爹爹了。
走出浴殿,穆温烟打算先去东宫那边,她实在太想孩子了,想来宫宴一结束,奶娘就会抱着太子去东宫。
她在东宫守着,能第一时间看见孩子。
刚迈出未央宫没多久,穆温烟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是几个穿着太监服饰的阉人,正端着托盘从另一条甬道走向筵席处。
他们是从御膳房的方向而来。
穆温烟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可就在没走几步远时,她猛然惊觉一事,再度回头时,发现那几个太监已经走远。
她是皇后,宫人碰见她怎会不行礼?
那人……是他?!
“娘娘!您怎么了?”玳瑁问道。
穆温烟面色微沉,对身边随行侍卫道:“去把刚刚走过去的那几人给本宫叫来。”
萧昱谨在未央宫安排了侍卫,穆温烟只要踏出未央宫,必然有侍卫跟在她身侧。
侍卫领命,当即上前叫人。
那几名太监对视了几眼,见不远处还有皇宫护卫,便没有挣扎。
穆温烟站在回廊下,几名太监来到她跟前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为高大的男子身上,这张脸很陌生,但背影是穆温烟所熟悉的,“你抬起头来。”
男子顿了顿,这才抬眼与穆温烟对视。
他眼中有一颗灰色小痣,就在眼球上,这个细节很少有人留意到。
傅恒泽,他竟然潜入了皇宫。
他若能入宫,那必然有同党,此刻也不知有多少同伙在京中,甚至是皇宫。
穆温烟微不可见的轻叹,脸上很快恢复常色,“你跟本宫过来,其他人就站在这里,本宫要一一询问。”
傅恒泽端着托盘的手一紧,但并未表露异色,跟在穆温烟身后走向不远处的偏殿。
穆温烟对玳瑁几人道:“你们几人在外面守着,无本宫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玳瑁后知后觉,意识到皇后娘娘好像已经恢复神智了。
殿牖合上,隔开了外界的一切光线。
穆温烟背对着傅恒泽,“你这又是何必?”
傅恒泽知道被她看穿,而让他更加诧异的是,他察觉到了穆温烟的不同,当即大喜,“烟儿,你都想起来了?!”
穆温烟转过身,这一个月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使得她的肌肤粉润透白,脸蛋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窈窕有致的身段,俨然是个大姑娘了……
傅恒泽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
孩子都生了,当然早就是大姑娘了。
而不是他的小丫头了。
穆温烟与他对视,潋滟的水眸少了蛮横少女的鲁莽,多了一份从容与果决,“叛军已被逼退北魏,拓跋氏狼子野心,一旦你对北魏没有利用价值,他们一定会杀了你。事到如今了,你为何还不肯放手?! 傅恒泽,有太多人因你而死,你难道还是看不清么?”
穆温烟并非一开始就知道傅恒泽的秘密,彼时在西南,他接近她,讨好她,一点点的将她从萧昱谨的身边拉走,那时候的他还是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笑起来像是三月初春的暖阳,干净又美好。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那些被人故意遮掩的秘密撕裂开来,扯下了他表面的美好。
傅恒泽眼中的欢喜之色渐渐淡去,“烟儿,你既已想起一切,为何还是这般对我?是萧昱谨抢了本属于我的一切,就连你也是先帝赐给我的!都是他!他才是乱臣贼子!”
“够了!”穆温烟低喝了一声,她鲜少动怒,能用行动解决的时候从来不用嘴,“傅恒泽,我是我自己,不是先帝赐来赐去的东西。先帝之所有留了那样的遗诏,只是要让西南的势力归为你所用,可穆家不忠于任何一任帝王,只忠于大楚,萧昱谨是一个好皇帝,他是明君,我穆家眼下所效忠的便是他。”
傅恒泽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小脸,依旧是令得他魂牵梦绕的样子,但又是物是人非,怔了怔,他努力忽视心头的痛楚与愤恨,柔声道:“烟儿,你不喜欢皇宫是么?你我此前通过书信,你说过你想离开的,怎么现在就变了?不要变好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变了?”
一个说好了当一辈子的好兄弟,转头就夺了他一切。
另一个分明喜欢的人是他,现在却是给他最恨的人生了孩子。
被自己曾经最在意的人背叛,这滋味令得他想毁了一切。
穆温烟不知作何解释,她和萧昱谨之间的事,跟傅恒泽没有任何关系。她与傅恒泽的确通过信,但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及过要离开皇宫,她既然嫁了,就没有半路反悔的道理。
可傅恒泽总是会想偏了,他就好像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心里认为事情是什么样子那便是什么样子。
“傅恒泽,你知不知道皇上他放过了你多少次?他若要杀你,你在西南那会就早死了。”穆温烟如今细细一回想,突然惊觉,萧昱谨曾经一直沉默寡言的背后背负了太多。
闻言,傅恒泽一声冷笑,“他不过只是愧疚!他只是做给你看,蒙蔽你的双眼罢了!烟儿,你跟我走吧,总有一日我定然会夺回一切,我也会将你的孩子视为己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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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宝宝终于出生了,宝宝太不容易了,qaq~
烟烟:儿砸,你六叔又搞事了。
皇太子:六叔他可能得了妄想症……他缺的不是皇位,是缺了一位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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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金淼淼姑娘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