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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舌将二战

      拿到玉佩后,管瑶清便凭着过人的记忆力,仿着南宫青时的笔迹,写了一张纸条:我身陷囹圄,实非意外,不过曾答应过随国公主,不会为难她跟随国国君与城中百姓,望得此笺者,在靳国大军进城后,务必交与进城将领,南宫青时亲笔。
    “瑶清姑娘,你要不要再想想?”一旁的阿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管瑶清呼了呼墨迹,并故意将那纸笺揉皱,
    “阿海,这件事原本就错在我,若不是我,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了,等处理完了这件事,我就着手查找青时的下落,不瞒你说,我真的好担心他,我有预感,他有危险……”虽说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担忧着急,可是阿海却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煎熬。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你,如果拦着你的话,你会更难受,所以,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我一定会的,你好好照顾阿时他们。”说罢,管瑶清便离开了相国府,直接去了靳国二位将军的帅营。
    李开与张凯已经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已由城内开始向城外进行搜索,查找,方卓以及南宫青时的下落。王上已经给他们来信,若是再找不到世子的下落,就革他们的职。所以,他们不敢怠慢。当闻听有人知道南宫青时的下落时,他们并没有多想,便让管瑶清进来了。
    “什么,你说你知道世子的下落?”李开甚至怀疑地看着她。
    “是的,”管瑶清虽然心虚得紧,毕竟说得是谎话,可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的话,他们肯定会越发的怀疑,所以,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李开,不曾躲闪。但是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头是有多么的紧张,“我也知道方卓的行踪,只是世子现在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但,他却带给了我一些话,让我务必去做。”
    张凯微微勾了勾唇角,
    “哦?世子带了什么话给你,让你去做什么事?”
    管瑶清眸光一沉,心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不过这也难怪,如果是她,她也不会相信,所幸,她早有准备。
    “你看,这是我在方卓的府邸捡到的。”说着,她便把那张纸笺递到了李开的手中,“当日,方卓想尽办法想要抓世子,或许你们也有听说过我跟世子的事情……方卓为了逼世子出现,就抓走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先是梅娘,后来又是阿时,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送去的信会被我接到,依我跟世子的关系,我又怎么会让世子去以身犯险呢,所以我就扮作世子找模样,去了他们指定的地方……我费尽口舌,终是让方卓放了阿时,自己留在那里作人质,见机行事……至于外面的情况,我是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我醒来,发现关我的房子门突然开了,我出去一看,方知御史府里早已经人去屋空,我到处找世子的身影,可是却没有找到,虽然我心里明白,一定找不到,可就是想试试,就找到了这个东西,还有一样东西,或许你们也该认识,”说着好,她便又拿出了那块儿玉佩,“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世子的玉佩?”
    张凯与李开分别拿过纸笺跟玉佩细细地翻看着,
    “这玉佩确实是世子的。”因为靳国王家之物的边缘都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小标记,而且只有他们靳国官员懂得,“可是,至于这张纸笺……”张凯微眯双眸,半信半疑道,“还有待考证。”
    “如果二位将军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世子的近侍,他一定认得世子的笔迹。”管瑶清忙回复道。
    “呵,认得又怎样,笔迹这种东西是可以以假乱真的。”李开讪笑道。
    “好,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可若是世子怪罪下来,我看你们谁承担得起,毕竟,随国公主跟世子有过婚约,直到今天,这婚约也没有解除,随国国君已经开门诚降,掳走世子的是随国的罪臣,如果真是随国国君能够控制的话,他又怎会有现在这么个下场?”管瑶清义愤填膺道。
    “好一个伶牙利齿的丫头,你说有知道那姓方的下落,倒是跟我们说说看,如果我们找到世子,你说得这些我们便信。”张凯从未见过这么大义凛然临危不惧的姑娘,对于她的一翻言辞,也着实感到惊讶与意外。
    “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先依照世子的话,把随国国君跟公主以及王室里的宫眷全都放出来,你可知,小世子还不满周岁,即便大人有过,他又有何过?随国亡国已是事实,将来你们靳国要接管随国的江山子民也是事实,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们这样有违人道,是不得民心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所以,就请你们替你们的主子君王积点儿德,日后也多些福报。”此时此刻,管瑶清也没有什么好顾忌好害怕的了,她已经豁出去了,因此,她什么都敢说。
    而李开跟张凯对于她的这翻言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一个黄毛丫头的嘴里说出来。
    两人不由相视了一眼,遂起身走到边,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管瑶清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们的神情,好像是被她的话说动了,心里不禁紧张而激动着。过了一会儿,两人又走了过来,
    “好,我们姑且信你一次,不过,你不能离开。”
    管瑶清蓦地拧紧了眉心,
    “你们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把她囚禁在此,她就没有办法去查找方卓的下落了。“你们放心,这整个云城已经是你们的天下了,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况且,还有这么多重要的人在你们手中,难道你们堂堂两个将军还怕我一个弱质女流吗?”
    “果然是管伯教出来的,”李开撇了撇嘴道,“我们怎么会怕你?留你只不过是暂时的,只不过是想知道世子的下落而已,”他忙改口道,这丫头说得是,如果将她囚禁了,到时候传出去真以为是他们怕了一个黄毛小丫头。
    “好,我就留下与你们说说。”管瑶清十分爽快道。
    看到管瑶清这副气势,两人又是相视一眼,这丫头还真是胆色不凡。
    “来人,传令下去,把随国国君以及随国公主王后小世子全部放出来,好好安置。”……
    在深山老林里呆了三天三夜后,一行人准备在第二天离去。因为,他们已经在这三天三夜内探出了一条通往陈国的路,安全且好走。而这个时候,南宫青时已经因为饥渴而进入昏迷状态。他的手脚仍然绑着,一动不动地躺在洞里的石壁边。
    整个洞里除了此起彼此的呼噜声,再就是篝火的噼叭声。管心素缓缓睁开双眸,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并下意识地翻动着身子,试探着他们是否睡熟了。果然,因为明天的赶早,再加上这几日的忧心,今晚他们一个个都睡得格外熟。
    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确信他们不会轻易地醒后,管心素便小心翼翼地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南宫青时的身侧,并拿出自己随身所带的水囊打开塞子给他喂了些水,并趁机塞了几个馒头在他的怀中。她做完这些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南宫青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幸亏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瞪大了双眸看向南宫青时,南宫青时示意她把耳朵凑近了些,在她耳畔交待了几句,她蓦地拧紧了眉心,
    “这,这可以吗?”南宫青时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嗯,”管心素亦只好点头答应了。
    她照着南宫青时给她交待的话,壮着胆子走到方卓的跟前,
    “方大哥,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下,方大哥……”她轻轻地推着方卓的胳膊,“方大哥,方大哥……”
    “哎,烦死了,你自己出去吧,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得了,自己点个火把,不会有事的。”方卓有些不耐烦道。
    “可是我怕,”管心素故作害怕道。
    “不怕,没事的,”方卓连眼睛都不曾睁一下。
    “那,那好吧,我,我已经快受不了了,肚子太痛了。”说着,管心素便装作很着急的样子燃了火把匆匆往洞外走去。她离开的时候,尽管很困的方卓还是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南宫青时还在那里躺着,便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顺利走出山洞后,管心素便摸着黑找南宫清时所说的那种毒草,还有毒果子。南宫青时对她所说的话,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她现在才知道,南宫青时这几日来全都是在装昏迷,虽然身上也受了些伤,可究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经得起造,而方卓跟许鹤他们所说的话,他也全部都听在了心里。可以说,他是假借昏迷之势,暗观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他的脑子也一直没有闲着……现在想来,这方卓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够狠,够冷,够沉着,够睿智……
    云城。
    张凯与李开依诺放了慕容深,慕容芷,以及王后等人。只是那慕容深被那样吊在城门口,早已经身心俱损,大病压身。昔日的一国之君如今亦只能屈身于昔日的相国府里,而小世子也一直处昏迷之中,王后跟容妃也接连病了……总之,经历了这一场内忧外患的政变后,慕容家很惨很惨。
    “父王,把这药喝了吧。”曾经不可一世,从来不懂得关心他人的慕容芷如今却成了一家人的顶梁柱,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也几近崩溃。
    慕容深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双眼无力的睁着,
    “小,小世子怎么样了?”
    “父王,你放心吧,霁华大哥他们已经请了最好的郎中,小世子一定会没事的。”慕容芷哽咽道,“父王,你把这药喝了吧。”
    慕容深微微摇了摇头,
    “阿芷啊,父王今天就把所有的重担交付与你,你母后,容妃,还有小世子全都交给你了,随国的江山毁在了父王的手上,父王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他有气无力说着,眸子里已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意,“父王活在这世上,就是随国的奇耻大辱,阿芷,委屈你了。”
    “父王……”语未出,慕容芷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不要这么说,我会请求世子放我们一马,到时候,我们隐姓埋名,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地过完余生,父王,阿芷跟母后,还有小世子不能没有你,父王,你快把药喝了吧。”
    “是啊,王上,您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公主会伤心难过的。”环儿也跪倒在他的面前苦苦地哀求着。
    “王上,臣妾也您了。”说话间,王后也走了过来,欲跪倒在他的面前,“把药喝了吧。”
    “孤……”面对着众人的哀求,慕容深无奈而又难过,只好微微点了点头,把药喝了……
    此时,仍然靳军大营的管瑶清也被传到了两位将军的书房。
    她明知自己白天的时候说得大部分都是假话,如今,她又怎么会不紧张?
    “怎么?进来啊?”李开看向门口,只见管瑶清有些拘谨怯懦地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便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白日里的威风凛凛哪里去了?”
    管瑶清深深地吐纳了一口气,镇了镇神,这才迈脚走了进去,
    “见过二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