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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

      这个问题还用人教吗?
    萧坤宁想翻白眼,又不敢去嫌弃谢玙,唯有小鸡啄米般点头:“学生受教了。”
    谢玙不信:“你当真懂了?”
    萧坤宁狠狠点头:“懂了。”
    谢玙道:“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萧坤宁感觉头皮炸了,敷衍什么?你看我想跟你说话吗?
    这么大的人了,前世杀尽赵氏宗族里的人,魄力与手腕哪里去了,还看不出我不想和你说话吗?
    内心想法是一回事,开口又是另外一回事,萧坤宁拼命地点头:“不不不,先生您误会我了,这么好看的匕首当然用来保护自己的,挂在床前最适合不好。”
    谢玙这才觉得满意,双眸盈盈似流水淌过,柔软下来,复又问萧坤宁:“好看?”
    萧坤宁拍马屁:“好看、好看。”
    谢玙顺势而为:“予你傍身罢。”
    萧坤宁目瞪口呆:“……”她何时要匕首傍身了,就算要匕首也不要你谢玙的。
    谢玙见她呆了,下意识皱眉:“如何?”
    萧坤宁白皙的面孔上略过‘受宠若惊’,忙道:“好、好,谢先生。”
    抱着匕首就走了,就像避开瘟神一般,天晓得谢玙是不是脑袋有洞,没事送她匕首,前世里的自刎的匕首,拿来傍身不觉得噩梦吗?
    回到寝居的时候,屋里热闹非凡,放眼看去,唯独少了颜相嫡长女萧坤宁。
    赵璨捧着一盘子点心在吃,嘴巴一鼓一鼓,煞是可爱,见到萧坤宁回来后就拉着她坐下,小声告诉她:“她们在想着太后生辰上如何出彩。”
    太后生辰将近,确有大事发生。
    前世里镇南王从边境送来贺礼,因知太后信佛礼佛,贺礼便是一尊玉佛,不知何故,到了太后手中,玉佛染血。
    这是不详之兆,纵后来‘查出’是有心人故意而为,可太后还是记恨上镇南王府。
    起初不知,后来她做皇后的时候,太后无意间提起,对沈家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事始终让人不解,母子面和心不和,关镇南王府什么事?
    按理镇南王远在边境,不会掺和她二人之间的争斗。皇帝不会傻到将自己依靠的重臣给杀了,他又如何和太后斗,且丞相还是太后的堂兄,怎么看都不像是明智之举。
    反倒像是太后生的挑拨离间之计,也真是因为沈家败了,文臣出身的颜相才掌握了兵权。
    生辰在半月后,这个时候贺礼应该还在路途中,关键是如何提醒沈汭将贺礼换下。既然有人作怪,便换一件无法作怪的贺礼。
    这时沈蕴之却道:“太后仁慈心善,不如去民间寻一百家衣如何?”
    百家衣便是用百家的布料做一件衣裳。
    听到‘太后仁慈心善’这几字,萧坤宁险些要笑出声,就凭借着赵冕后嗣夭折,自己半道病死就可知晓太后心思歹毒。
    至于百家衣,太后会觉得丢人现眼。
    不过她不会提醒沈蕴之。
    沈蕴之这么一说,有几位姑娘附和,言辞觉得尚可,而赵璨鼓着嘴巴,想说什么,却被萧坤宁拉住。
    赵璨悻悻地闭嘴,继续吃着自己的点心,半晌后突然想起一事:“有一人和太后是同一天生辰,你们要备礼吗?”
    同一天生辰?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去问是谁。
    赵璨努力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张开小嘴又顿住,不说话了,小脸上满是愁结。
    沈蕴之大大咧咧地替她说话:“我知道是谁,是昔日乐阳长公主,不是听说她死了吗?”
    萧坤宁眼皮子一跳,其他人被吊起了好奇心,纷纷表示没听说过这个人。
    沈蕴之在众人中年岁最大,阅历也算最广,看了一眼空空无人的门口,低声道:“听说她曾和颜相婚配,诞下一女,先帝登基,与乐阳长公主不和,颜相断了与她的关系,重新娶了先帝胞妹就是如今景阳长公主。可惜景阳长公主没有生孩子,这才将颜如玉兄妹安在自己名下。”
    连娶两位长公主?屋里的姑娘们都捂住了嘴巴,赵璨嘟着嘴巴不说话了。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我未曾听到颜相娶过两位公主殿下?”
    沈蕴之胆子颇大,趁着外间没有宫人在就抓紧时间说:“乐阳长公主钦慕颜相,暗地里同他成婚,谁知颜相翻脸不认人,后来听说是疯了,疯了以后就死了。你们想想,与先帝不和,能有好果子吃?”
    老皇帝驾崩,小皇帝登基,权势转移,天子之身,失败的人必然是会付出代价。
    这点毋庸置疑,没有人觉得奇怪,更多的是对颜相的不耻。
    反是定远侯家的女儿周文青开了怪腔:“我怎么听说景阳长公主是颜相去求娶的,当时还是一段佳话来着。”
    说到这个份上,赵璨小嘴忍不住了:“是我景阳姑姑喜欢的颜相,与乐阳姑姑抢的。”
    沈蕴之历来不服颜如玉,仗着颜相女儿就自以为了不起,殊不知颜相就是个渣渣,当即就道:“好似是这么回事,听说颜相当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长安第一美男。”
    赵璨点点头:“对,不过我乐阳姑姑不喜欢颜相,是颜相暗地里去追的,后来我乐阳姑姑疯了,他就将那个孩子弄死了,转去求娶我景阳姑姑。”
    众人大惊失色,亲女儿也下得了手?
    沈蕴之却道:“你便是道听途说了,那个孩子生下来不住三斤,听说养不活的,二十多年前的事,听得都很玄乎。”
    赵璨还想辩解,萧坤宁拉了一把她的袖口,颜如玉回来了。
    赵璨几乎往嘴里送了一块点心,其他人也有所察觉,都自觉闭上嘴巴。
    颜如玉身后的宫女手中都捧着木匣子,她今日一身水蓝色对甲,内里是件白色长裙,山湖水色泛着灵气,衬得人儿美如画。
    宫女将木匣子摆着桌上,一一打开,里面是各色珠钗,华丽不凡,宫中打造,精致耐看。
    若在以前,众人肯定围上去观赏,可听了‘离奇’小姑事后,都不僵坐在座位上,屁股都不挪一下。
    赵璨习以为常,伸长了脖子去看,眼中惊艳,夸道:“好漂亮,太后赏的吗?”
    延平王选妃在即,太后对观止斋内的姑娘都格外注意,时常赏些东西下来,珠钗糕点,都是一人一份。
    今日不同的是,珠钗各色不同,玉质翡翠、各色宝石、金钗银簪,每人是一份不假,可是要如何选,就看众人心思了。
    萧坤宁向后看了一眼,门外站了一名宫人,不是在观止斋内时伺候的,好似是太后身边的人。
    珠钗怎么选是个门道,一侧的萧闻雪暗地里拽了拽萧坤宁的袖口,示意她莫要先选。
    萧坤宁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拉着她坐下的赵璨首先冲了过去,在几个木匣子里挑挑选选,口中嘀咕不停。
    其他人都不大在意,唯有颜如玉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
    赵璨还是个孩子,选的自然是最华丽的,簪首是数颗红宝石。
    紧随其后的是沈蕴之,选的是根同体翡翠的碧绿簪子。
    定远侯之女周文青挑选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颜如玉,本当去选金簪的手生生改了风向去选银簪。
    剩下的人都识趣地不去选金簪,最后剩下一根玉簪、一根金簪,玉质通透,金簪的簪尾点翠成凤尾之翅。
    萧闻雪皱眉,萧坤宁却大咧咧地从赵璨手里取过她的簪子,“你这根最好看,我拿点心和你换,你想吃什么都成。”
    赵璨眼睛一亮,簪子往她手里一塞:“我想吃谢先生做的白糕。”
    萧坤宁:“……”算了,她还是去选金簪去得罪颜如玉罢。
    这时,萧闻雪放心地伸手去取玉簪,赵璨是延平王的堂妹,唯有她能选择金簪而不被记恨。
    萧闻雪做出决定后,萧坤宁彻底死心了,老天爷,她为何要最后选?
    赵璨眼疾手快地将剩下的金簪捏在手里,好奇地打量颜如玉:“颜家姐姐怎地不选?”
    颜如玉很满意众人的选择,对于傻吃货赵璨也不放在心里,故作贤良道:“这是太后赏给你们的,我的赏过了。”
    周文青捏着玉簪,也跟着笑道:“太后赏姐姐的肯定最好。”
    颜如玉谦虚道:“周妹妹玩笑了,太后一视同仁。”
    众人跟着说笑,唯有赵璨拉着笑坤宁嘀咕:“你可知谢先生的糕点最好吃,比起我家厨子还要好吃。去年我同阿爹去谢府做客,恰好得见先生自己做了白糕,我偷吃了半盘子,当真好吃。”
    萧坤宁不知道这些事,圣人谢玙竟还会洗手作羹汤?
    两人暗地里嘀咕一趟,周文青跟着颜如玉一道离开,反是沈蕴之凑了过来:“你们有什么办法让谢先生做糕点?”
    萧闻雪听到后没有当作一回事,谢先生宽宏仁善,不会与她们计较。
    萧坤宁不想去找谢玙,拉着赵璨道:“我给你做,肯定比谢先生做的好吃。”
    观止斋内有小厨房,食材都是现成的,有什么不能做的。前世喜欢谢玙,也去摸着她的喜好去做糕点。
    这点,她很自信。
    沈蕴之一听没了兴趣,捏着帕子自己走了。剩下萧闻雪提点一句:“莫要将厨房烧了。”
    萧坤宁:“……”
    赵璨:“……”
    赵璨有点害怕,不想跟萧坤宁一道去,烧了厨房太麻烦,她拉着萧坤宁往谢玙那里走:“我们去找谢先生,好不好?”
    萧坤宁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打死都不想去见谢玙,“不好,有手有脚找先生做什么,先生常说事事亲为,我们自己去做。”
    赵璨人小力气大,为了吃食也是豁出去了,拉着萧坤宁就到了观止斋偏殿外,示意萧坤宁进去:“好了,我给你簪子,你给我吃白糕,我不欺负姐姐。”
    萧坤宁转头就走,赵璨展开双臂将她抱住:“姐姐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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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叔:宁宁和吃的,你选哪个?
    赵璨: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
    谢太傅磨刀中,请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