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人生[重生]_44
徐非心里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徐显成这样紧张,侧头仔细望去,才终于看清来人的长相。
隔了大半个会场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修长的身影在一群香槟魅影中显得犹为出众,他的侧脸轮廓像被精心修剪过,立体分明,头顶柔和的灯光打在上面,将他高挺的鼻梁衬得更加英气,走近的徐显成正在跟他说话,他却心不在焉的朝周围看了看,像是在找人,然后,他的目光突然定住,要溢出来的笑意让徐非浑身一个激灵。
暗暗咬牙——这男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跑这里来干嘛!
“徐老先生,我这样不请自来你不会怪罪吧?”陆峥的语气客气有礼,端的是贵气优雅。
徐显成脸上都笑开了花,硬是把眼角的纹路描得更加深刻,“陆先生能光临是我们的荣幸啊。”随后又想起了这个男人跟徐非目前的关系,心里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反感了,若徐非在陆峥面前说得上话,那对集团以后的发展也是大有益处的。
两人一个老练一个深沉,倒也没有冷场的时候。
寒暄了几句之后,徐显成才想起站在身后的徐岚,忙向陆峥介绍了,徐岚抓着这难得的机会,与陆峥握了握手,“陆先生,你好。”他今天穿着一身纯白的西装,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温和乖顺,语气也能让人轻易的产生好感,徐岚的五官虽不及徐非精致,但是配上这样楚楚动人的表情,没几个人不动心的。
徐岚自己也很有自信让陆峥立刻注意到他,虽然他们上次在洪都见过一面,但当时正在下雨,而且时间也很匆忙,陆峥或许都已经忘了,陆峥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说,“我们之前见过。”
徐岚大喜过望,“想不到陆先生的记性这么好。”
陆峥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仍站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脸上荡起温柔的笑容,“因为你是徐非的亲人,所以我才记得住。”换言之,若今天徐岚只是无意中碰以的阿猫阿狗,即使他把孝衣穿身上,陆峥也是不会注意到他的。
徐岚笑容一僵,几乎维持不住,还是徐显成出来打了圆场,端了一杯香槟给陆峥,“陆先生今天大驾光临,这杯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陆峥朝他微扬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也一口干了。
又跟徐显成说了两句,陆峥便道了声抱歉朝阳台的方向走去,徐岚看着他英伟的背影,莫名生出了些燥动来,这样的一个男人,谈吐优雅,举止从容,更何况对方的家世背景都让人兴叹,若是把这个男人抓在手里,他还需要在这阳升里终日算计得失吗?徐岚几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欣喜。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便看见陆峥走去的方向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徐非。
刚才徐岚进场时还特意看过,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他以为徐非没来,看不到自己的风光时,还有些许失落。
此时此刻,刚才的欣喜被一盆冷水一下子浇了个透心凉,他看见陆峥走过去,俯身低头在徐非耳边说话,两人态度亲腻暧昧,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瞧得分明,末了,陆峥将徐非手里的香槟取走,替他换了一杯黄澄澄的果汁,这样的贴心和细致让徐岚说不出的嫉妒,整张脸微微的扭曲起来。
这时,甜美的司仪又走上台来,“今天是为徐岚先生特意举办的庆功宴,阳升集团的员工们也有一份贺礼要送给徐岚先生,请看大屏幕。”
全场灯光开始渐渐暗下来,唯有舞台后方的大屏幕渐渐明亮起来。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由清明变成惊讶,随即是错愕。
徐非端着果汁慢条斯理的呡了一口,笑得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太天真了(捉虫)
整个诺大的会场安静无声,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
一片白花花的雪花过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
King size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正忘情的纠缠着,雪白床单在女子美好的胴|体下显得凌乱而淫|靡,俯在她身上的男人背对着镜头,露出白皙削瘦的背脊,淫|秽不堪的呻|吟自女子嘴里吐出来,配合着脸上那双如秋水般动情的眸子,当真是让看的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啊……求你……嗯快……”
身上的男人一笑,扯着声音问,“是我爸厉害还是我厉害?”
那女子娇嗔的瞪他一眼,一双含着春情的眼睛妩媚动人,“当然……当然是你比较厉害啊,徐显成都已经老了,怎么……怎么跟你比呢。”
这回答让男人十分满意,更加卖力的在女人身上驰骋起来。
娇喘的呻|吟混合着男人的粗喘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清晰,会场中的每一个人都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十八禁画面给震在了当场,有些人本想举杯喝酒,见了这场面也瞬间忘了接下来的动作,一个个仰着头,看着前方的屏幕,脸上的表情滑稽可笑。
然后,画面中一直背对着镜头的男子突然从女人身上起来了,转过身来时,露出一张让人错愕不已的脸。
看到这里,徐显成的脸已经难看到不行,即使他表现在外的修养再如何老道和优雅,在自己的亲儿子和自己最近刚看上的情|妇在酒店房间里苟且的视频被曝光于众人眼中,此刻也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举着酒杯的手僵在空中,侧头狠狠的盯着脸色早已苍白如纸的名叫莫紫的小明星。
对方哭花了一张姣好的脸,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怜惜。
而徐岚则是从镜头一出现时就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身边的方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回头想去看徐岚时,发现徐显成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只见他不顾风度的将手里喝了一半的香槟砸在了徐岚身上,酒杯破碎的碎片溅起来割伤了徐岚精致的脸颊,他再也支撑不住,脚一软,扑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一语不发。
徐岚想起自己初遇莫紫的时候,正是母亲的忌日,那天他的情绪很低落,两人在酒吧里相遇,莫紫的柔声细语很快得到了他的好感,当时他虽然喝了酒,但是也知道对方是父亲最近看上的女人,并且出入过徐园一次,徐岚当时也是脑袋打了铁,竟然就这样带着人去了楼上的酒店,动情时,甚至还问了莫紫那样的蠢问题,徐岚一向谨慎,那次却真真是大意了,想到此,他也顾不上脸上的伤口在流血,一径说道,“爸爸,对……”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完,便被徐显成当胸一脚踢了过来,徐岚一个没稳住,身体朝后飞了出去,跌在地上的惨状不可谓不狼狈,在众人眼中的徐家二少爷,立时成了天大的笑话,上了自己父亲的女人不说,还问出了那样影响家庭和谐的问题,那个叫莫紫的小明星更是蠢,混迹于贵圈的人竟然连到底该攀哪棵高枝才能保星途灿烂都搞不清楚,也难怪到现在还没有大红大紫。
徐岚险些被徐显成盛怒下的一脚踢得喷出血来,强忍着胸口翻滚的疼痛感和喉间的铁腥爬了起来,抬头望去时,徐显成的一双眼睛深沉似海,里面酝酿着滔天的怒火和冷酷把徐岚打得一个激灵,忙跪爬着挪到了他面前,“爸爸,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无论你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爸爸。”
这样的示弱实在难看,但徐岚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徐显成的眼神让他瞬间明白到,若这次得不到对方的原谅,那么,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以后想要卷土重来怕是难上加难,更有甚者,还会为此丢了命。
对徐显成来说,有两样东西是绝对碰不得的。
一是权力,一是女人。
若有人想要他手里的权力,那便是窥探他的人生。
若有人动了他的女人,那便是觊觎他的地位,严重的威胁到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如今这个动了他女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看好的儿子,徐显成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他妈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竟然打起老子的主意来了!好!好得很!
徐显成垂眸看了徐岚一眼,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莫紫,那我就作主把她嫁给你吧。”
闻言,徐岚眼睛一径瞪圆,一脸的不可思议,“爸!”在贵圈混的女人哪个没有被潜规则过?莫紫在跟着徐显成之前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男人,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逢场做戏的玩玩倒是可以,若真要娶回家做老婆,那简直就是饴笑大方,那自己的前程就相当于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徐显成想是被气疯了,竟然没注意到宾客们都还没有离场,站在一边看父子俩上演全武打,一出狗血的豪门剧情就这样活生生的在众人眼前变得生动起来,儿子睡了父亲的女人,父亲一气之下竟然不顾儿子的将来,把这个被人睡烂了的女人给儿子当老婆,啧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莫紫一直在哭,大颗大颗晶莹的眼泪自脸颊滑下来,即使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仍有少数的男人觉得她连哭都这么好看,听见徐显成说要她嫁给徐岚时,她眼底迅速的划过一丝喜悦,然后又被满目伤心覆盖,外人看不出分毫。徐显成的确是老了,即使脸部保养得极好,但动情时莫紫看着这张足以做自己父亲的脸仍是不甘心。
与徐显成比起来,徐岚年轻得让她心动,这个在外人眼里温和谦逊的二公子,在床上却是意外的生猛,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的人,莫紫这样的女人,只要给她一条绳子,她就会拼命的往上爬,这样的精神自然是好的,但是也往往因为眼前的利益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比如,徐显成有多大度,会看着她天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闹腾,与自己的儿子出双入对,她给他戴的那顶明晃晃的绿帽子难道会因为她嫁进徐家成了自己的媳妇就消失?
——太天真了。
角落里的徐非轻轻牵动嘴角,几不可闻的一笑。
身旁的陆峥看着他脸上那抹意义不明的笑,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下你高兴了?”
徐非似乎并不意外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头也未回的答,“好戏在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滥情
徐非说完话,将手里的杯子递给陆峥,然后朝人群的中心走去。
徐显成的怒气未消分毫,看着徐岚脸上惊愕的表情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徐岚被他踹得一踉跄,跌在了地上,一旁的方明有心想劝,却怕自己的劝告会加剧徐显成心底的怒火,因此也不敢轻易开口。
正着急的当口,见徐非自人群外走来,方明就像抓到了一丝希望似的,看着徐非的目光都带着微光。
徐非走到徐显成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爸,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说,现在还有客人在。”
徐显成似乎这才如梦初醒,眼睛扫了一圈众宾客,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几分,徐非适时走到他身前,一张脸平静如初,不起丝毫波澜,扬声道:“诸位,我徐家今天有要事处理,请各位先行离开,改日,徐非定当设宴给各位赔礼道歉。”说完对方明示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客气礼貌的送宾客离场。
这些在商界政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八卦起来不比三姑六婆好多少,但是现在主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于是纷纷朝徐显成投去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惋惜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场,人群的最外面,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将手里的微型相机随手揣进兜里,然后面不改色的随着人流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