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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论是哪个世界哪个时间段的军训,其本质目的就是把人的最后一丝精力榨干。信乐还想抽点时间写存稿,但是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倒是多了许多时间脑补剧情,比如站军姿的时候(俗称走神),晚上休息的时候再跟“闺蜜”熬熬电话粥,把脑补细节确定下来形成大纲。
    “你到底有多喜欢东方不败这个人设?”余杭乐嘴里咀嚼着专门差秘书排队买的所谓限量版金丝枣糕,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味道,名不副实,也就是如此而已的感觉。
    “非常喜欢,你不喜欢?”信乐得意道。
    余杭乐擦了擦嘴,慢悠悠道:“喜欢,所以不死行不行。”
    “不行。”信乐隔着电话咧嘴,“教主只是个小炮灰而已,哈哈哈。”
    “……”余杭乐沉默了半晌,“还是你去死吧。”
    “我要是去死了,教主别说不被炮灰,连出生都不可能了。”信乐得意洋洋。
    余杭乐又沉默了一会儿:“嗯,你是教主他妈。”
    “滚……”虽然作者是有“亲妈”“后妈”之类的说法,但是余杭乐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奇怪,信乐不出所料炸毛了。
    “乖,别让教主死。”余杭乐顺毛。
    信乐冷哼:“没门!”
    挂电话,拔电池,翻身,睡觉!
    “你们两感情真好。”也刚刚结束和自家老哥电话争吵的丰琰冷冷道,“《寻秦记》快完结了吧?”
    “嗯。”信乐伸了个脑袋在床沿外,颇有点鬼片效果,“存稿是不可能给你看的。”
    丰琰保持着冷冰冰的表情,随手拿了一本书恶狠狠的砸了过去。
    “嗷嗷,死人了!你信不信我把教官叫来!”信乐一边躲闪一边乐呵呵道。
    “可以啊,一起受罚。”丰琰的语气由冷冰冰变成阴森森,嗯,都是叠词。
    “呵呵,要和人家死同穴吗?官人~~”信乐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道。
    “恶心……有多远滚多远。”丰琰又砸了一本书,“说正事。我哥要开始《寻秦记》的选角了,你要参加吗?”
    “怪不会你哥想把主角留给你,你不想走后门所以和你哥吵起来了?”信乐隐隐约约听着丰琰压低声音和他哥吵闹的内容(军训就寝期间,门外有教官巡逻),“哥们,你还真正直。”
    “我不适合项少龙。”丰琰皱眉。
    “没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好的演员可以在一部戏里从十八演到八十。”信乐调笑道,“项少龙不就是成熟了点痞气了点,不难把握。”
    “我说的就是,难度太小,不适合磨砺演技。”丰琰打断信乐的高谈阔论,“等大二基础课学完,大三我就正式出道。这之前,戏贵精不贵多……别打断我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哥想要你一起选角,原作者有选角的决定权之一。”
    “哦,就是在导演找来的人中执行最后拍板权嘛,我懂我懂。但是小爷我要走神秘路线啊。”信乐对《寻秦记》的选角倒不是很担心,他专门查过丰仕杉的相关评论,知道他是个苛刻到几乎鬼畜的导演,所拍电影毁誉都有,但是没人敢说他不认真的。啧啧,看他那一副桃花眼上挑,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工作起来居然还有那么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哥早料到了,他说让你以实习生的身份去观摩。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参加选角。”丰琰认真的说道,“你一定稳拿。”
    “呵呵,等我再赚点钱再说。”信乐打着哈哈,和丰琰敷衍了几句,两人熬不过疲惫,都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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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乐现在不想在屏幕里露面,顾忌的自然是这个身体的前情人,渣渣齐段飞。
    和齐段飞的过往,信乐都是从“新手指导”里看到的。或许是现实情境转化成文字,总会有那么些情感失真。反正信乐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弄懂他和齐段飞怎么个“情深似海”,他又是怎么“温暖”了齐段飞“冰冷僵硬的内心”。
    尼玛写小说也会写心理活动情景对白吧!!“新手指导”里面全部是流水账,偶遇了吃饭了告别了又偶遇了散步了……最后就发展成牵牵小手两情相悦!!尼玛谁能从里面看出感情发展啊!!
    对原本身体的情感还是蛮好奇的信乐表示很受挫很受挫,第一人称流水账什么的最tm讨厌了!
    虽然对两人感情到底有多深,信乐是不了解,但是字里行间,他还是能看出齐段飞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从荧幕上看见了据说已经死亡的“小情儿”,他能忍住不来探探究竟?自然是不可能的。信乐倒是不担心他会死缠烂打,齐段飞拉不下这个面子,他只是不觉得信乐会真的“不爱”他了而已,一旦确定信乐的心意,那男人不会留下来自取其辱。
    他担心余杭乐。
    如果他还和余杭乐住在一起,肯定会发生狗血的渣渣原配小三齐会面的场景。齐段飞当时居然能狠心一把火想烧死余杭乐,现在难免不会再找余杭乐麻烦。上次齐段飞是借刀杀人,在华盟这个管控比较严,崇尚“河蟹”的社会,齐段飞再想耍什么不“河蟹”的手段,不太可能。毕竟齐段飞的社会关系在国外,余杭乐占领了先机。但是齐段飞家大业大,要给刚起飞的余杭乐的事业添堵还是能做到的,不然余杭乐也不会和自己一起诈死了。(余杭乐:……小乐,你想多了……)
    等自己攒了钱,就搬出来,到时候就算齐段飞找上门,只要余杭乐小心点,他也查不到余杭乐的消息。毕竟齐段飞只是来找人,大概几天就回去,又不是来这发展的。几天时间,余杭乐一定能处理好,信乐对余杭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擦呢,小爷我就是个拖后腿的!
    信乐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憋屈,于是一天军训后,他又一通电话打给了“闺蜜”:“大乐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很苦逼很憋屈很……有狗血小言里的文艺白莲花女主角范儿?”
    “……”余杭乐差点被口水呛到,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文艺白莲花你妹!大乐差点小乐附体骂了出来。
    “你想多了,真的。想演就去演,他来不来没影响,我能处理。”余杭乐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道。
    “别逞强,到时候我要演戏,就搬的远远的,咱们电话电脑联系就成了。”信乐开始脑补暗道啊密码啊之类的,整一个谍战大片。
    “我看你是军训太累了小乐。”余杭乐忍了好久才没说出“信乐你丫是不是又抽风了”之类的不符合他形象的话。好吧好吧,这家伙什么时候不抽风,只不过是抽大抽小而已。现在信乐只是抽风症状严重了些,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或许吧,哈哈,但是你不觉得真像我说的那么发展也挺好玩的。”信乐越说越起劲,嘴巴里跑火车,简直又要跑出一片文的大纲了。
    “好,好,大作家,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笑傲那篇文。你细节改了不少,前面应该会修改吧?可不要军训结束还继续卡文,《寻秦记》快要结束了,你想留空窗期吗?还是说你想无存稿裸·奔?”余杭乐努力将信乐的脑袋掰回正常。
    “嗷……我挂了。”信乐“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恶狠狠的将手机扔到被子上。改文什么最讨厌了!卡文什么最讨厌了!戳痛脚什么最讨厌了!大乐什么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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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这一头,余杭乐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眼神不由的变得柔和。
    “小乐这小孩挺好玩。”丰仕杉坐在余杭乐对面翘着二郎腿荡啊荡,“他以前也这么好玩?”
    余杭乐嘴角挂着一贯温暖的微笑无视丰仕杉,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回了两人初相遇的时候。
    他两说是青梅竹马,其实不如说是小时候认识的陌生人更确切一些。
    余杭乐十岁之前还挺幸福,十岁成了孤儿。那时候国内局势紧张,为了保护余杭乐,母亲家将余杭乐放到了国外的孤儿院,暗中派人看护着,余杭乐就是这么狗血的和信乐认识的。
    那时候的余杭乐敏感倔强,跟一只浑身长满了冰刺的刺猬一样;而信乐虽然乐观向上,颇受孤儿院大大小小喜欢,却体弱多病,以致没人肯领养。余杭乐自然不会和信乐多说话,即使两人的房间是隔壁,不但是因为信乐体弱,余杭乐冷漠,还因为两人年龄相差七岁。十岁的小少年和三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好说的?
    余杭乐十二岁的时候离开孤儿院,那时候信乐五岁。这其中两年时间,两人关系慢慢缓和,信乐是唯一刚死拽着余杭乐要糖吃还不会被揍的小孩(虽然在孤儿院,家中不可能短了余杭乐的吃穿,因此余杭乐用的东西都是特地送来的)。
    然后就是十几年的分别,余杭乐已经忘了那个小孩,倒是那个小孩记起了他。
    (“我嘞个去不但当三了还杀熟,小爷我不活了啊啊啊啊不对老子先要阉了齐段飞那个渣!!”)
    “boss,你想起什么了,笑的好诡异。”丰仕杉抖了抖。
    余杭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没什么,只是回忆起一些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