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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情敌

      “喂,叫你呢,过来吃饭了。”林惜惜将莲藕排骨汤摆上桌,头也不转,自己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严睦和林惜惜面对面坐着,每当视线要对上的时候,她总是刻意转开。
    惜惜真的生气啦?
    也是,一向循规蹈矩的女孩,上午被他出格的举动害得差点在家人面前呻吟出来,是应该生气的。
    严睦立刻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女朋友面前鞠躬,“我错了!”他抬起头,故意摆出一张真诚的脸。
    他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人物,在一次次闯祸后最终练就了“及时认错”的本领,懂得比起死不悔改,一个诚恳的道歉才是化解矛盾的最佳方法。
    林惜惜却对他的道歉嗤之以鼻,“哼,我还不了解你吗?”
    她好歹当过他叁年班长,这男人从来都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典型,每每等她转身走人,他就和川剧变脸似的,立马恢复成无法无天的那一面。
    他就是看准了自己拿他没办法,才一次次得寸进尺。
    林惜惜也不说原谅,只让他坐下吃饭,满肚子的郁闷。从答应和他上床那天自己就输了,初中时她还能搬出盖老师这尊佛来镇压他,现在她的力气比不过他,总被他轻而易举地弄到高潮,每次事后都是又爽又丢脸……
    回到座位上的严睦刚扒了两口饭,就见惜惜一脸忧心忡忡,长腿一伸,贴上她裸露的膝盖,“你看我一眼嘛……”
    严睦的眼神暧昧,饭桌下的脚尖轻轻地勾着她的小腿肚摩挲,“腿并那么紧干嘛?”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幼稚鬼,每当在她面前都像个喜欢捉弄女生的毛头小子,直到看到她气呼呼得像只小河豚,才心满意足地住手。
    “好好吃饭!”林惜惜吃了两口菠菜,可他腿的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遂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绷起脚尖,朝他的裆部踩去。
    谁知严睦更得意了,如果她任人予取予求,是个不会反抗的软骨头,那就太没意思了,还是呛口小辣椒最可爱,“对,对,就是那里……再蹭蹭……”
    蹭你个大头!
    真想踢他一记“断子绝孙脚”!
    想归想,林惜惜也不敢真的用力踩他,怕影响自己的性福。她的小脚丫伸进他宽大的短裤里,顺从着严睦的指令,隔着棉质内裤在他的下体上上下下地磨蹭……直到看到他露出销魂的表情,便立刻撤退。
    还敢惹我?就让你难受去吧!
    林惜惜头也不抬,埋头苦吃不理他。
    严睦这才意识到中了计,可自己已被她撩得不上不下,只好难受得不停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你视频的时候捉弄你了!”
    他给自己留了点余地,在这句话里面加了个限定的时间状语。
    “惜惜,你就原谅我吧。我鸡巴硬得好难受……你看,他多想你,多想要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啊,它上一次进去都是7月份了……我天天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么难受?”
    男人一旦撒起娇,那威力也是很惊人的,此刻的严睦真是骚得没边儿了。
    她忍着笑意咽下最后一口汤,继续诱他上勾:“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等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林惜惜又笑着突然反悔,把严睦耍得团团转,“电视上专家说了,刚吃饱饭,不允许剧烈运动!”
    严睦被整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垂头丧气地讨价还价:“那,让我摸摸你的奶子,这总可以了吧?”
    哈哈,大仇已报!
    最后林惜惜还是大发慈悲地帮他打了飞机,和他上午指奸自己时一样,她手上沾满了精液,也伸到他的眼前问道:“怎么样,爽不爽?”
    “爽死了!你还是第一次用手帮我。下次用你这里帮我弄,好不好?”他一掌握住她的左乳,兴奋得仰起头,“又大又软的奶子夹起来肯定更爽,我一定会忍不住射你脸上……”
    她垮下脸,内心胜利的喜悦一点一点地流失。
    啊啊啊,好想有个紧箍套在他脑袋上,一天念八百遍咒语,看他还敢不敢造次!
    ……
    七月流火,人的肌肤也不再和盛夏一样湿滑黏腻,林惜惜喜欢晚上睡觉前枕着严睦的胳膊,半边身子与他肌肤相触,聊一聊工作上的烦心事,虽然专业不一样,但吐槽无理甲方的心永远是一致的。
    有时他们也会有说有笑地谈起同窗时的故事,林惜惜才意识到那段时光自己还是挺快乐的,只是年纪小的她把心上了锁,连开心的部分也通通抹杀掉了。
    “怎么了?”严睦抚上她紧锁的眉心,“又有烦心事了?”
    “表妹谈恋爱,小姨让我帮忙做一做思想工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原来上午视频是在说这个啊。”严睦恍然大悟,“你和你妹平时说话尺度就这么大吗?”
    “当然不是。我作为姐姐在给她做性教育啦,让她不要太轻率或是像我当年一样恐惧。”
    “你哪是在做性教育?分明是在教坏小朋友,她肯定好奇死了。”
    “要不是你捣乱,我早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严睦心里大呼不妙,连忙转移话题,“你可以告诉小姨啊,有男生喜欢她女儿,证明你妹妹可爱。可爱的女孩子都会有人追的,没人追才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可爱咯。”
    十二年义务教育里,她一条告白都没收到过。
    林惜惜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心酸,她心里也清楚的,当时的自己跟个炸药桶一样,看谁都不顺眼,怎么会可爱呢。
    短短一日之内,雷区踩了一个又一个,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伤亡之惨重……
    严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沉默良久后慨叹一声,安慰她,“至少在初中的时候,还是有人喜欢你的。”
    嗯?!这是什么陈年大八卦?
    “谁?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你确定要听?”就算事情过去了十年,他也没大方到给自己的女朋友讲有人暗恋她的故事。
    “当然啊!”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好,所以才没人喜欢。原来,还有个男生在默默喜欢着她吗?
    那时她还不会打扮,成天素面朝天,性格也别扭,行事作风更像讨人厌的纪检人员……在那个最难堪的时刻,竟然还是有人喜欢她吗?
    即使在十年后的今天,这件事也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你快说呀!求你了,到底是谁呀?”
    这女人,和她上床时都没这么激动过……
    严睦有些吃味,将女人搂在怀里,缓缓开口,两人恍惚又回到了那青涩的时光里……
    五月的月考结束,初二年段的同学都一身轻松地回家,只有1班的学生重新回到班上,将翻转的课桌摆正,静静坐在位子上,等待盖老师的到来。
    “下周就是我们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了,去年我们班的成绩很不好,说明我们班的同学平时不够注重体育锻炼……不过没关系,运动会重在参与!”
    同学们难得地舒了一口气,凡事都要争第一的盖老师终于不再强人所难了。
    “昨晚,我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校运会的章程,虽然好名次我们拿不到,但可以争取这个——’精神文明奖’!主要看每个班级的报名人数和广播稿。这样啊,班上的同学,每个人,都至少要报两个项目,身体原因实在没办法的呢,就写广播稿,每天至少交5篇……”
    一场重在参与的运动会,又变成一项压力山大的任务。
    班上的同学挤在体育委员身边,为了躲避写广播稿,无论擅长不擅长,几乎都胡乱地报了名。班上只有两个人是一个项目都没报的,一个是扭伤的林惜惜,还有一个是严睦。
    严睦本身就不喜欢运动,高高兴兴地领了学校广播站的任务,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蓝天下的主席台上喝汽水,真是天空飘来一个字——爽!
    经过一天枯燥的播音,严睦渐渐如坐针毡,这都什么狗屁不通的破文章,在网上东拼西凑,净是散发着陈腐气息的大道理,即没新意又无生气,无聊透顶!
    林惜惜也觉得无聊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被盖老师指定坐镇“大本营”,负责班级的后勤,闲暇时间就写广播稿。发令枪一次又一次响起,只听得操场上人声鼎沸,她好想丢下班主任教给她的任务,去看看心里那个男生在跑道上的英姿……
    因为脚伤,她认识了他,却也因此无法见到他比赛的样子。
    她只好翻开运动会的秩序册,查看那个人的比赛时间,只要在广播里出现了他的名字,就会在心里默默地喊一声加油……
    严睦交接班后就准备回班级的“大本营”里,此时班上的同学不是在比赛,就是去帮忙加油助威了,只见林惜惜坐在一堆桌子里,身边还坐着又来找她答疑解惑的孙嘉伟。
    “这题怎么又错了?昨天我不是才讲过吗?”
    “我比较笨嘛……”
    “你哪里笨了,做错题不代表笨,只要吸取失败经验,再多努力一点就好了。”林惜惜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活页本,语气里充满了平时没有的耐心,“要不然,你试着和我一样也做一个错题本……”
    严睦饶有兴趣地站在他们背后,在那晚宿舍夜谈后,他也有点儿想看看林惜惜谈恋爱会是怎么一个情形。
    “班长,盖老师让你去办公室帮他刚借来的钉鞋拿过来,下午他们比赛要用。”
    盖老师当然不会叫受伤的林惜惜去拿,他只不过决定送伟哥一个助攻,在女生受伤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对帮助自己的男生充满好感,说不定就能促成一段佳话呢!
    “你脚还没好,我去!”孙嘉伟噌的一下就朝教学楼飞奔而去。
    严睦自以为做了大好事,刚要转身离去,就被林惜惜叫住,指着他的胸口,“你的胸卡怎么没戴?虽然现在是运动会……诶,你别跑……”
    ……
    “可是他从来没跟我表白过,”林惜惜以为严睦只是在安慰她,才牵强地联系起这件事,“而且,我记得他之后好像再也没来找我问过问题了。”
    那时她满心都是暗恋的男生,注意不到到身边出现的温柔,
    严睦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质问起她来,“你当时是不是喜欢隔壁班那个打篮球的,名字我忘了,是不是姓黄?”
    他无意间瞄见过她手机里存的肌肉型男照,一想到她口味从未变过,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林惜惜吓了一跳,她暗恋了那男生两年,连好朋友都没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下大雨,我见你和他打一把伞,你还把伞往他那边偏,自己肩膀都湿了。”
    运动会当天的比赛都结束后,天上就下起了大雨,每个班级驻守大本营的同学们都纷纷帮忙把桌椅板凳搬回教室,只有林惜惜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挪着桌子。暗恋的那个男生又像命中注定那样经过,帮她把桌椅都搬到最近的楼道避雨。
    他搬桌,她为他撑伞。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喜欢谁,知道谁喜欢她,和小说里的侦探一样。
    “伟哥大概也看出来了吧,所以也没有跟你告白。那你呢……你后来表白了吗?”
    “没有。那时候挺害羞的,而且他也不喜欢我,我干嘛要自讨没趣。”
    “那要是他也喜欢你,却不敢说怎么办,你们两个人都不说话,不就硬生生错过了吗?”
    “这样的话说明他是个被动的人,那我就不喜欢他了,我喜欢主动的。”
    刚才还在冒着酸泡泡的严睦心里狂喜,“所以我从S市追到你家的那天,你心动了是吗?”
    林惜惜突然愣住,想了一会儿心里甜滋滋的,“我只不过想尝尝和男人上床的滋味罢了。”
    “那你可选对人了,别看姓黄的那人长得壮,上厕所的时候我都看过了,他和伟哥都没我大!”
    真是叁个女人一台戏,叁个男人比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