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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宿敌情深不寿?[穿书]_79

      “见面的匆忙,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我这一走,你有没有受牵连,桓舫呢?他有没有受牵连。”
    姚烨那半睁着的双眼终于全部睁开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个损友会故意嘲讽他说什么“这会终于想起来问我了?你是故意问桓舫捎带我的吧。”
    这样的话,他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好像是忽然口渴了一样,去寻了桌上摆着的茶水。
    他们两个都没有那个闲心在主厅放上茶水,这一壶还是他们来的时候,谭青意思意思沏的茶,用的尘世间的茶叶,那会都没人喝,放到现在茶水都快是隔夜茶了,而这位在凤鸣派非他扶桑花上结的露水泡的茶不喝的讲究人,却是一杯一杯的冷茶灌进了肚子里头。
    他每灌一杯,谭青的心就没来由的沉一下,他灌了不知道多少杯水,知道谭青的心沉的实在没地方再去沉了。
    姚烨才停止了倒茶的手。
    “桓舫,到底怎么了?”谭青甚至已经不敢去问这句话。
    “死了。”姚烨的手捏着茶杯,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手发出死人一样的青白色,他看着谭青,一字一顿的说道:“祭为剑灵,再无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桓舫啊……
    第62章
    谭青整个人一愣, 像是石化了一样, 此时若是再一阵风吹,他便像是洒在崖遍的骨灰, 一把一把的飞了出去。
    所有的不详都变成了真的, 所有的不敢想都告诉他, 他其实想的并不是最差的结果, 他的不敢想反而想的太过轻松。
    姚烨的话就像是一壶滚烫的开水, 扒开了他的脑袋, 往里头浇着。
    “我是在湖边看到他的,他想要去找‘神仙醉’却找不到了。”
    “他生殉剑,殉的倒也是个‘熟人’他随身佩戴的‘星辰剑’”
    “我从来不知道生殉是那么的美, 整个湖底都被他照亮了你知道么?繁星聚集如同白昼。”他又了喝了一杯茶, 如同豪饮酒醉那样的喝,只是今日这‘酒’未免苦涩了些:“他死前,只念着两个人。”
    他指了指凤鸣的方向:“一个是他的师傅, 说什么‘徒儿不孝’”这句话被他匆匆的一带而过,因为姚烨指着凤鸣方向的手很快的转了一个弯, 指向了他的鼻尖:“还有一个,就是你。”
    “他说‘我前了谭青五年, 日日夜夜, 总是在想着他跪在地上的眼神不可能作假,念得多了,想得多了,便时时刻刻的记在了心里, 忘不了了。’”
    姚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谭青的表情,他的表情就如同一个被侵略了的宫殿,原先红墙绿瓦,飞檐高挂的护花铃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的。
    如今却破败无比,黑烟熏墙,墙皮一块一快的脱落,瓦砾不存,不复庄严肃穆。
    姚烨心里却痛快了一点,他看着谭青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他还说,经此一事,他不欠你的了。”
    “够了”谭青轻声的说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所有桓舫的幻象争先恐后的跑来,挤在他的眼皮前面表演着,每一个演的都是入木三分想要让他记住。
    姚烨随着他的表情一同闭上了眼睛:“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之所以经脉尽断,不得不以身殉剑的缘故,就是因为他和沈玉去打了一架。”
    那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犹在耳边:“他因为要掩藏你不耻的玉简,干脆炸了整个岛,沈玉也死了。”
    但是桓舫呢?他就该死么?方才谭青和宿镇两人在客房你侬我侬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身下埋着一具枯骨么?若是宿镇能够早点说出来,桓舫就根本不会炸岛。
    “谭青,桓舫白死了。”他对着谭青耳边说完,又用了已经努力克制住的力气,将他的领子半揪了起来“就为了你那个宿镇,桓舫!他白死了!”
    他将这句话一点一点的吼进谭青的耳中,犹如涨潮时候的海浪,一声盖过一声。
    每一声,谭青都听的清清楚楚。
    甚至在客房的宿镇,也听的清清楚楚。
    “老祖。”他第二次主动叫异魔老祖的名字,每一次都是因为谭青:“师兄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异魔老祖没吭声,这一切的源头其实归根究底是因为他。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将事实说出来的,自己这位徒孙就直接能将他打的魂飞魄散。
    连最后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了,宿镇双手抱膝,他这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孩子。”异魔老祖忽然柔声说道:“算了吧,修魔之人和他们修仙之人本来就没有好结果的。”
    宿镇下意识的就回答道:“师兄不怕我修魔的。他根本我就不在乎我是不是魔修。他只在意我骗了他。”
    他的眼神没了光芒:“他在意的是,因为我一时间没有说出口,害死了他的桓舫。”
    宿镇的修为已经缓缓的回来了,经脉运行的本应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是他宁愿不要这些,宁愿永远不知道。
    桓舫已经死了,他就是做得在多也已经是于事无补。而他又能做什么?
    还不如他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将师兄抢来关着,只要他能每日看着师兄就好。
    “你说,师兄还会对我笑么?还会对我和别人不同么?还会和开玩笑么?”
    异魔老祖没有说话,他的徒孙已经到了求不得的状态,可是还没有半分心智混乱的样子,说明他其实冷静的很。
    只是在害怕。
    他若是心之混乱,他可以干脆让他全部入了魔,种下执念。不就是个男人么?抢来关着,十年不行一百年,一百年不行就五百年,上千年,关到天道不收,就是魂飞魄散的时候也在一起。
    这不也是在一起么?
    他可怜的徒孙啊。
    “要不你跟我会魔界?魔界什么样的人也有,我给你捏出一个你师兄的样子也可……”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就被宿镇猛的打断:“他不是师兄,我的师兄只有那一个。”
    他就知道他的宝贝徒孙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你除非抢夺过来将你师兄关着,你还能怎样?”
    异魔老祖这话自然是随便说着,他的宝贝徒孙此时清明的很,自然不肯受他的蛊惑。
    谁知过了一会,宿镇的却缓缓的说道:“那就关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