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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从前的伏尤却实胆大包天,在雄虫稀有、身份尊贵的时代,能做出那种事
    但现在
    空气又凝滞了几秒。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雄虫的嗓音突兀响起。
    赫提又压了压喉结,大概二十五年前。
    那就是从破卵到现在。
    贺凉的嗓音艰涩起来,你怎么会被异形虫给
    明明拥有那么强悍的实力,却成了那次任务唯一牺牲的虫
    当时状态不佳。军雌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语速急促起来,解释道:我之前并没有记忆十五岁才
    那个旖旎的梦境,连带着所有的记忆都跟着回归
    也没有等很久他说。
    雄虫又沉寂下来,赫提都快以为自己自作多情时,他又再次开口:我来说说我的情况吧
    贺凉隐去了系统,从来时遇到的第一只异形虫、到精神力的凝结、加入狩猎队
    一直到遇上他
    凌晨,雄虫带着倦意的呼吸清浅平缓,尽管如此,气流仍能涌动到赫提手上
    这样的距离像做梦一样
    叮!忠诚值加10点,目前忠诚值50点。
    维森仍蜗居在他的屋子里,贺凉路过时,还能捕捉到轻微的动静,像是纸张被缓慢撕开的声音?
    因为伴侣仪式就在明天,元帅也给了赫提五天假期,之后又有早定的任务需要忙碌。
    瑞斯乖巧地坐在餐桌上,就在贺凉跟赫提入座后,莫里难得地也进了客厅,并在他们对面坐下。
    莫里看出他们表情的凝滞,怎么?儿子都快结伴了,陛下没道理不给我请假吧?
    艾米紧接着端了份早餐放在他的身前。
    大概是从前军旅生活,莫里身上并没有那些贵族虫的规矩,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看贺凉,像是下一瞬就会含着食物跟他说话
    待瑞斯用完餐离开后,他才开口:你们昨晚忙到了三点咳当然,我能理解
    贺凉表情微滞,并不明白莫里说的什么。
    但下次还是要拉上窗帘,楼上的灯很亮我翻个身就能看到你们明白吗?
    他这个年纪本来就容易失眠,眼睁睁看着灯光映照在树上,过了许久,两个身影跟着走出来,一看就是
    果然年轻,虽然加希亚家的防御系统很好,但还是有小概率被探查情报的迷你飞行器监视
    贺凉误以为是灯光让莫里失眠,下次一定!
    莫里点了点头,以一副过来虫的口吻嘱咐:下次早点休息年纪轻轻的以后有的是时间。
    虽然不如一般雄虫娇小可怜,但能满足赫提也算不错。
    但看着脸色渐红的儿子,莫里还是有些心情复杂,丢虫、真丢虫
    他放下手里的餐具,赫提,跟我去检查检查会场。
    还是要传授些泡虫经验,他莫里的儿子可不能被别的虫拿捏。
    赫提离开后,别墅似乎空寂下来,明明还有那么多仆侍走动
    贺凉熟悉的呼喊。
    贺凉自沙发上抬头,维森靠在围栏上,身上似乎还是那套制服,不一样的是,它变得更干净了。
    他趴上围栏,眉眼温驯,你一定会想了解赫提的另一面,不为虫知的一面。语调满是诱.惑。
    贺凉收回视线,他没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
    如果是冒犯你的事,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维森循循善诱。
    冒犯?
    贺凉按了按心脏,好像有点兴奋怎么回事?
    他确实有冒犯我的权力他声音渐低。
    既然都承认了,也没道理别扭什么
    维森表情微滞,他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你理解的冒犯跟我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漂亮的玩具
    维森似乎能看到雄虫黑发露出的耳朵尖上晕开薄红。
    咳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意思。清朗的嗓音带了些别的什么情绪。
    明明只过了一个月,他的态度就完全发生了转变。
    可那发生在赫提的十六岁据我所知,那时的你,根本不认识赫提吧?维森歪头,看着雄虫用满含诧异与警惕的目光仰视他,翕动的唇暴露了他的踌躇。
    客厅里有监控我不会伤害你。维森放轻了声音,语气温柔无害。
    贺凉确实动摇了,大概是心底的结解开了,他开始毫不掩饰地想了解雌虫的一切。
    他想看看赫提还能怎么冒犯他
    他在维森引诱的目光下起身上楼直到站在他面前。
    维森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跟我来他转过头,背影似乎比往常要自信。
    贺凉跟着维森,在他的房间门口停住。
    像是看出他的防备,维森再次展露一个令虫舒适的笑,昨晚,是我的错,抱歉。
    咔哒一声,房门被他拧开,贺凉犹疑一瞬,还是跟着进了屋
    里面,是跟从前一样的布置,贺凉在离门较近的位置停下。
    你要给我看什么?
    空荡荡的屋子,深色窗帘半开半掩,被风牵动着晃晃荡荡,地上画纸零散,都是些上了色的半成品,头、胳膊、腿没有一张完整的画,乍一看还有些吓虫。
    维森像是喜欢这样的凌乱,从不让仆侍进来收拾。
    他在书桌前停下,手指轻点上终端屏幕,闪烁的红光伴着嗡!的一声,投影幕自另一面墙角缓缓延展下来。
    画面模糊颤摇,像是以一只虫的角度记录探索着一间屋子
    三哥哥不让我们进他房间我们还是走吧并没有露头的男孩语带怯懦。
    听话,瑞斯,只要我们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明白吗?维森的嗓音与现在别无二致。
    贺凉面色微滞,皱了皱眉,你进赫提的房间干嘛?
    维森将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嘘接着看。
    画面再次沉寂下来
    维森有目的性地朝着屋里的衣柜走去,画面下移,对准带锁的隔间。
    乖弟弟,用你特殊的能力,打开这个锁。
    三哥,父亲不让我做这些
    三哥向你保证,父亲是不会知道的,想想漂亮的小狗。
    嗯
    好吧
    隔间上的锁孔开始自行扭动
    贺凉微慎,瑞斯他拥有不低于b级的精神力?
    不用诧异,父亲怀瑞斯时,曾经差点被吸血虫族的信息素感染,大概是因为这个,瑞斯他才会拥有一些吸血虫族的特性。维森适时解释。
    咔!
    画面里展现的内容重新勾回了贺凉的注意力。
    修长白皙的手拉开隔间
    啊三哥,这个哥哥怎么会躺在里面?
    那是一具近乎全.裸的尸体,仅腰间盖着块浴巾,身体露出的肌肉纹理清晰,白腻干净,似乎还能看到些绒毛,腰腹上的小痣生动漂亮,像是下一刻就能随着它主人的呼吸上下律动
    就在贺凉瞳孔紧缩之际,画面再次拉进,对准一张他照镜子看了四十多年的脸。
    贺凉:
    他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woc来表达了,热意爬上整张脸,这只傻虫就不能给娃娃穿件衣服吗?
    画面定格在那张脸上
    纤长浓密的睫羽、深邃禁欲的眉眼似乎下一刻,雄虫那双空洞的黑眸就会转向镜头。
    他还在十五岁的时候画过你,看看,多么恶心,这只雌虫意.淫了你近十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维森缓缓走向贺凉。
    他的嗓音渐渐兴奋,伸手比划着,十五岁啊那似乎是雌虫性成熟开始的年纪,雌虫嘛你知道的,他们一向性.欲旺盛,这种模型只有生产成虫用品的地方能做出来你说
    他靠近呆滞的雄虫,压低了声线,他会不会在无虫的夜晚,抱着你的身体模型
    别说了!贺凉的嗓音因激动变调。
    维森被雄虫的反应取悦,但当目光触及他脸上的酡红时,愉悦感跟着滞涩,他质疑道:你不觉得他恶心吗?
    贺凉捂了捂脸上的燥热,不管雌虫是满面正气的伏尤、还是清冷的赫提,似乎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
    你喜欢被虫这样对待?腥热的气息贴近。
    贺凉回神,抵住靠近的维森,目光地板上来回挪动,赫提他想怎么对我当然都是可以的
    维森捕捉到雄虫隐秘的兴奋,他的表情开始崩裂,就算做一个漂亮的玩具你也愿意?
    我曾经研究过虫族的心理学,他这种行为可是有隐藏恋.尸.癖的风险
    贺凉并没有因维森的话怀疑什么,赫提是什么样的虫,他比谁都清楚,唉你你不明白赫提他
    你真恶心!跟赫提一样的恶心!维森眸色沉淀。
    贺凉面色一黑,语气冷凝,维森阁下,随意偷窥其他虫的秘密的你,才配叫恶心吧?
    他的话刚落,眼前虚影一晃,脖颈处跟着一阵挤压的钝痛,冲撞之力带着他仰躺坐地
    屁股裂开的贺凉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信这狗男人的话了。
    明明前一刻还温和有礼的维森,现在面容彻底扭曲,腥热的吐息喷撒在他的脸上。
    他不明白维森被奈尔改造后,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口臭,跟糊糊虫似的难闻
    你觉得我恶心要不我用赫提的方法对待你,把你变成漂亮的玩具?再送给赫提
    疯子
    你呃哈
    脖颈处的力道时缓时紧,贺凉的话语破碎,被迫吸入维森吐出的、夹杂着腥味的热气,胃里翻江倒海,他的眼睛开始蓄起水雾
    我会保证你的完整放心
    呃呃呃那股力上移,像是要将他的脖颈掐断
    习惯了作为一个强者,被太多虫欺凌时,不甘心的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
    盈着晶莹的黑眸开始空洞,那是猎物垂死的美态。
    维森欣赏着,他并不在乎贺凉死后会发生什么,就像他想将学校里的恶犬扔进垃圾桶,就一定会扔
    生命就是用来燃烧的。
    再见贺凉。
    下一瞬,血色迸溅
    维森微滞,腕部的疼痛后知后觉传来,大动脉断裂的血喷涌而出,腥烫的液体溅在两虫身上。
    胸口一股巨力袭来,他睁大眼,血溅进了眼睛,晕开一圈疯狂的赤色,后背撞击在墙上。
    猎物,撕开脖颈上的断手,留下一片骇虫的青紫
    他的右手
    维森面色愈渐苍白,他封锁右手的脉搏,细密的冷汗自额间渗出。
    奈尔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片阴影压下,维森动作僵滞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脏了
    恶意在濒死时涌现,回归的暗红色精神力循着他的念想凝成血刃切割遏制喘息的束缚。
    腥液渗进唇齿、在舌尖绽开时,贺凉才从魔怔的状态清醒,眼前全是骇虫的赤色
    地上的断手因神经反射微微抽动,血点迸溅到画纸上,轨迹延伸至跌坐在墙边的瘦高青年身下。
    纯白的制服染上杀戮的颜色,鲜血在他的左眼晕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断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贺凉踩过画纸,靠近维森,每次吞咽,嗓子都是一阵涩哑的疼痛,刚回归的精神力再次凝滞,非常符合系统的作风。
    喷涌的血被维森摁止,贺凉微微舒了口气,在僵滞的雄虫面前驻足。
    他并不愿意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尽管面前的虫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