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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唯一的关系

      房门被瞬时开启,一阵檀香清风吹过。
    凌司炀站在门边正欲走进房,却同时看见跌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苏瞳,不由一滞,下一瞬间便抬步走了进去。
    “瞳儿?”
    耳边响起凌司炀的声音,苏瞳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静坐在地上,指尖几乎快要嵌进木板制的地面里,却因地面太硬,只见指甲几乎快要绷裂而仿佛不自知一般。
    凌司炀俯身,目光垂在她耳际的齿痕和颈间仿佛被人掐出来的淤痕,当看见苏瞳颈侧被咬伤的地方时,目光一凛,顿时伸出手轻握住她的手臂,有些强硬的将她拉了起来。
    “谁?”凌司炀扶着苏瞳有些趔趄的身子,不让她再失魂落魄的发呆,将她整个身子转了过去,目光审视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抬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轻轻拨开,轻柔的捧起她泛着苍白的脸:“瞳儿,说话。”
    苏瞳回过神来,抬眸,平静了一下神色,勉强撇开头:“我没事……”
    却同时却又凌司炀将头扳了回去,温柔的目光不变,却是直逼进她眼里:“是花迟?还是其他……”
    “司炀!”苏瞳忽然打断凌司炀的声音,抬眼看向他,再又抬起手猛地抱住他举起来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花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手段如何?你们是孪生兄弟,会不会有什么感应?他究竟要做什么?你现在身体这种状况难道他不知道吗?他竟然会说三年前你受那么重的伤还有这三年来的生死成迷只是一个晃子,他根本就没有像十三那样化开仇恨,反而更恨你了……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无措过,他究竟是你的弟弟还是我们的敌人?我要怎么面对他?我几乎彷徨到都不知道要不要出手……”
    凌司炀沉默的看进苏瞳满是无奈满是无措的眼里,许久。
    然后浅笑的轻抚她的脸颊:“傻瓜。”
    苏瞳顿时拧眉,却只见凌司炀笑了笑,转身寻来她放在房间里的药箱,从里边拿出金创药,然后缓步走了回来,从容不迫的扶着她让她坐到床边,旋身落坐于她身旁,温柔的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衣襟轻轻拉开了些许,冰凉的手指沾着些许的药膏轻柔的替她颈上的伤口上药。
    一边温柔的以指腹涂抹药膏,一边温润的笑着看着苏瞳有些不太镇定的脸色:“你再怎么出手,曾经花迟以你不甚相熟,或许耍些小伎俩便可以毒制服他,可如今他根本无法中你的招数,再又听莫痕说,三年来花迟拜到一些邪教门下,武功愈加精神也愈加似妖似邪,你如何打得过他?”
    “可总也不可能任由他乱来,他完全还是想要找你报仇,甚至……”
    倏然,凌司炀抬起手,轻轻放在她唇边,淡淡一笑:“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苏瞳一顿:“你知道?”
    凌司炀旦笑不语,将金创药收好放至一旁,又帮苏瞳将衣衫拉紧,冰凉的指尖时不时碰触到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时刻在提醒苏瞳,凌司炀时日不多了。
    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再多添什么乱子,尽管她明知道什么都隐瞒不住,凌司炀早已经心知肚名花迟的目的没这么简单,可至少她应该淡定一些,这才是凌司炀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凌司炀想要她好,想要她和孩子安全,可她今天似乎是有些不够镇定。
    看他现在一脸平静,可苏瞳知道这么一会儿,凌司炀心底已经波涛汹涌,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想到花迟会背着他直接找到苏瞳。
    不由的,苏瞳心底有些歉意,连忙抬起手紧紧握住凌司炀的手腕:“司炀,我们继续过我们的日子,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凌司炀反握住她的手,温浅的一笑:“好。”
    苏瞳一笑,忙站起身,转身走至桌案边将上边的血经拿了过来,转眼见凌司炀默默的坐在床边淡笑着看着她,眼底清澈温柔,但是毕竟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再怎样会掩饰的人,苏瞳也终是看得出来凌司炀的若有所思。
    终究也是无法风过无痕的。
    “司炀,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想办法把你体内的罂粟毒解掉,你也并没有反对过,毕竟我们都还是有一线希望。”苏瞳拿着血经走了过去,将书翻到里边她今天看到了一页,然后递给他:“你看这页,虽然找得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不需要一命换一命,只是有些艰难,不过这毕竟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希望,我觉得我们需要试上一试。”
    凌司炀垂眸,直到看完那一整页。
    却是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苏瞳俯下身小心的看向他有些朦胧的神色:“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凌司炀抬眸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十指交握,温柔的笑看向苏瞳明亮的双眼:“瞳儿,你也明知此法难如登天,今日花迟该是对你说过什么,你更也应知道这种方法,根本是不可行。”
    “但这总是一线希望,花迟那里还有拓跋玉灵那里我都会去试试,至于十三应该不会太难,现在只是你,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你凌司炀是否愿意接受自己母亲的血还有十三和花迟的血。”
    凌司炀缓缓转开头,看不出表情,看不出喜怒,窗外的夕阳落至他脸上,泛起朦胧的光辉。
    “血,是我与他们之间唯一的、最后的关系。”
    这是那一天,凌司炀给她的唯一的不算答复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