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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颗糖

      那一晚。
    齐照总共尖叫了两次。
    一次是为温欢从床下冒出来扮鬼吓他。
    另一次, 则是为蓄势待发的关键时刻。
    一切都很完美。
    他尝到了她的滋味。
    只是。
    仅仅一下而已。
    他事先做过大量功课, 只要足够耐心前戏做到位, 女孩子绝对不会觉得煎熬。
    如果说痛,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男方技术不到位。
    整个过程, 用八个字形容。
    配合默契, 彼此融洽。
    然而就在齐照准备施展美妙奇迹的时候, 他无意的一瞥,吓到面容惨白。
    温欢眯着眼,脸上酣红, 催促:“齐哥哥。”
    然后就听到齐照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
    温欢吓到浑身一抖,还没来及开口问,就被齐照一把从床上抱起来。
    刚才英姿勃发的男人, 此刻惴惴不安, 六神无主。
    他拿过毯子盖住她就要往外冲,自责愧疚:“都是我的错,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你忍着点。”
    温欢一头雾水, 皱眉问:“你怎么回事嘛。”
    齐照话都说不出清楚:“你, 你流了好多血。”
    温欢愣住。
    视线投向床上。
    刚才她只顾着闭眼享受, 完全没有在意身体的异样。
    还以为自己是……
    齐照急出了眼泪:“都怪我, 我简直不是人。”
    温欢想起什么,从齐照怀里跳出去。
    齐照拉住她:“你别动,你还在流血。”
    温欢弯腰盯着床单看了会, 确认无误后, 转头告诉齐照:“不是因为你,你没有弄疼我。”
    齐照水汽蒙蒙的眼眸望着她。
    温欢心有不甘:“靠。”
    齐照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欢生无可恋脸叹口气:“我这个月的大姨妈提前来了。”
    后半夜。
    齐照忙前忙后,先是替温欢冲澡,然后换了床单被套,又到厨房按照菜谱煮了姜茶红枣汤,所有的一切都做完后,他到床边守着温欢。
    “疼吗?”
    “没感觉。”
    温欢掀开被窝,示意齐照钻进来。
    齐照想了想,脱鞋爬进被窝里。
    他抱着她,手搭在她的小腹处,像是哄一个小孩子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温欢躺在他的胸膛边:“你弄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样,来月经而已,哪有那么娇气。”
    齐照垂眸一看。
    她抓着他的手臂,神情愤懑,老不高兴了。
    齐照以为怎么了,声音越发柔软:“你想发脾气尽管发,我都受着。”
    温欢撅嘴,问:“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齐照:“女孩子来月经的时候容易情绪波动,我有常识。”
    温欢闷声。
    哪里是月经期情绪波动。
    才开了头的事被迫打断,她越想越气,怎么就提前来姨妈了呢?
    温欢委屈地捶了捶床,齐照赶忙捧住她的手吹气:“床硬,你打我好了,别把自己手弄疼了。”
    因为这擦肩而过的快乐,温欢难得怨天尤人一回,她鼓起腮帮子,眼睛都红了。
    齐照看在眼里,心中慌乱。
    他思前想后,没说什么,摸摸捏住自己的脸,扮鬼脸逗她。
    起初温欢不肯笑。
    齐照将自己脸都捏扭曲了,总算哄得她笑了声。
    她轻推他额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齐照亲亲她的手:“我是。”
    温欢抽了抽鼻子,往后一挪,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齐照膝上。
    她垫着他的腿,双手搂他腰,声音沙沙的:“我们算做过了吗?”
    齐照笑了笑,指腹摩挲,一下下抚着她鬓边的碎发往后梳:“当然算,毕竟都……”
    “进去了。”温欢问:“感觉怎么样?”
    她话说得直白大胆,齐照羞红脸,声音却出乎意料地沉稳:“很暖,很舒服,差点让我原地升天。”
    “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
    “你尝到了滋味,我还没开始呢。”
    “之前那个的时候,你明明很舒服。”
    “是很舒服。”温欢被戳穿,停顿数秒,哑着嗓子说:“可就这样停下来,我不服气。”
    齐照懵了下,继而笑得停不下来。
    竟然是因为这个事发脾气。
    她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干劲是怎么回事?
    温欢堵住他嘴,难为情:“不准笑。”
    齐照攥她手,狠狠啵她的唇:“欢妹妹,你也太可爱了。”
    她轻咬他一下:“这不叫可爱,这叫别扭。”
    齐照含笑说:“好好好,是别扭不是可爱。”
    温欢低哼,趁势抱住他脖子,打趣他:“你才叫可爱,吓成那样,肯定以为是你戳的。”
    齐照无地自容:“不是。”
    温欢:“说谎精。”
    “我才不是说谎精。”齐照瓮声瓮气,主动服软:“确实以为是我戳的。”
    两个人凝视彼此。
    大眼瞪大眼。
    温欢:“你真的好大。”
    齐照:“嗯。”
    温欢:“你有想过缩小一点吗?”
    齐照:“我无所谓,反正是为你服务。”
    温欢:“那我改天安排手术。”
    齐照:“行。”
    憋了半天。
    温欢破功,提醒:“我在嫌弃你大咧。”
    齐照处变不惊:“我知道。”
    温欢:“你都不紧张吗?”
    齐照:“那我现在紧张给你看?”
    温欢哈哈大笑,郁闷的心情彻底扫除,她伏在他身上,滚了两下,手撑着脑袋,侧脸看他:“今晚天公不作美,我恨死老天爷了。”
    齐照低着脑袋,用脸贴贴她的脸:“谁说天公不作美,你愿意和我做,已经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
    “都没做完。”
    “可能是老天爷想要给我时间准备,好让你下次检验时能够更加满意。”
    他的温柔像是和煦春风,吹得她浑身发软。
    她往他怀里赖:“那我们下次再做。”
    “嗯。”
    “对了,干妈以前给你备的套不太合适,下次得买大一号的。”
    “明天我就买一箱子新的。”
    “一箱子?这么多?”
    “怕了?哼,怕也晚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温欢逐渐有了睡意,昏昏沉沉睡去。
    熄掉灯的房间,齐照仍在一下下轻拍温欢的后背哄她入睡,直到确认她睡着,他小心翼翼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笑得像朵花。
    在备忘录上郑重记下:6.12 做-爱纪念日。
    虽然不如想象中那样顺利。
    但是他想,他肯定会永远记住今天。
    但其实也不只是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每一天都让他刻骨铭心。
    枕边人开始说梦话。
    齐照凑过去一听。
    她翘着嘴巴,委屈嘟嚷:“不准停下。”
    齐照大致明白她梦见了什么。
    他目光宠溺,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这是你自己说的,不准停下,下次可别求饶。”
    受体内荷尔蒙影响,月经期间,温欢格外有兴致。
    平时还不觉得,自从那天开了荤之后,这样那样的念头蠢蠢欲动,尤其是齐照和她待一起时,出于本能,她基本都是挂在他身上啃他唇。
    齐照下意识以为这是温欢在特殊时期对他的依赖。
    他将工作上的事全都推到一周后,专门腾出时间陪她渡过这几天。
    其实以前也有注意过她的小日子,但是怕她觉得他猥琐,另有所图,所以没敢表现出来。
    现在好了,他不用再顾忌什么。
    女孩子来月经时,偶尔会觉得不舒坦。
    还好她不痛经,除了情绪低落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症状。
    齐照绞尽脑汁逗温欢高兴,没想别的,单纯就只是希望她舒服自在。
    温欢也一样,脑子里没想别的,全是和齐照做那种事的画面而已。
    像是有羽毛挠在她心间,痒痒的,一看到齐照就更心痒了。
    就跟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好吃的不得了,准备吃第二口时,蛋糕却忽然消失不见时的心情一样。
    最后一天月经彻底结束时,温欢兴奋得不行。
    她明白自己的状态太过亢奋,女孩子要矜持,怎么可以整天想着上男人呢。
    面壁思过十秒后,温欢决定继续听从本心。
    反正齐哥哥是她的,上一下怎么了。
    为了保险起见,温欢又等了一天。
    结果第二天,美乐乐团的人找她商量开独奏会的事。
    一忙就是好几天。
    齐照也回了公司照常上班。
    因为之前去美国休了假,加上陪温欢那几天,公司堆积的事务一大堆。
    齐照和温欢在一起后,决心做一个更有责任心更会赚钱的男人,一改之前玩票的态度,认认真真地处理投资项目,并且开始正式接手齐氏集团的事。
    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很优秀,但是这不妨碍他做一个更优秀更有实力的人。
    他想要让温欢看看,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非他齐照莫属,他不止要用完美的肉体征服她,而且还要用完美的男人魅力令她彻底沉迷。
    等温欢几天后重新闲下来,开始发愁了。
    她不想再被什么意外打断好事,所以排除了所有潜在的破坏因素,只除了一件——
    齐哥哥努力工作的劲头实在是太足了。
    她总不能拉着早出晚归的他,说要上他一下,请他停下手里的工作吧?
    一边是他源源不断发给她的工作帅照,一边是她对他的渴望。
    温欢陷入两难。
    最终,她决定让齐照主动意识到,是时候再做一次了。
    当天夜晚,她在显眼的地方放了振-动棒。
    蒋之香送她的,十八岁时的附加礼物。
    本来以为齐照看到,就会想起他身为男人该做的事。
    结果因为那根振-动棒形状太可爱,齐照以为是装饰品,直接无视了。
    温欢见他没反应,急得直接拿起来,启动电源:“我夜晚要用它。”
    齐照总算明白了。
    他盯着她看了三秒。
    一句废话都没有。
    直接抱起来就往床上躺。
    他呼吸灼热,抵住她额头:“有我了,你还用那个。”
    温欢哼唧两声:“你笨死了,我大姨妈都走好几天了,你一直没有反应,我差点以为你是被上次的事吓出了心理阴影。”
    齐照刮她鼻尖:“心理阴影?我是怕你觉得我是个色胚,食髓知味后,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温欢声音清亮:“色胚怎么了,我就是色胚,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齐照哇一声:“原来我的欢妹妹是个小色胚。”
    “我只对你色。”温欢搂住他脑袋:“你也只准对我色。”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两个人吻了几下后,默契起身,确认不会被外事打扰。
    先是关机。
    然后是放好避-孕套。
    最后搬来屋里所有的椅子将床围住,防止动作太激烈摔下去。
    两个人坐在床上,双膝跪着,互相对着彼此。
    “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事了吧?”
    “肯定不会。”
    “那我们开始?”
    温欢小鹿乱撞,闭上眼将自己送到齐照手掌间:“来。”
    这一次。
    诸事皆顺。
    不再有齐照慌乱的尖叫声。
    只有温欢情不自禁的求饶声。
    持续一整晚,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