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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

      “娘亲为何不想阿睿快快长大?”小家伙不解,爹爹和宁玉爹爹还有母妃都是这样告诉他的,只有他成长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他最最最想保护的,就是娘亲了!
    所以他想快快长大。
    可是为何娘亲不喜欢?
    小家伙忽然间只觉难过:“娘亲不想阿睿长成大男子汉吗?”
    “娘亲当然希望有朝一日阿睿能够长成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孟江南亦抱住小小的他,认真且温柔道,“娘亲只是不想阿睿长大得太快,娘亲怕娘亲都还未来得及认认真真地看着阿睿成长的过程而阿睿便长大了,娘亲只是想更多一些时间看着娘亲的阿睿。”
    小家伙似懂非懂,但他听出来了孟江南话音间对他最深沉的疼爱。
    “阿睿一直都和娘亲在一块儿,娘亲不会看不到阿睿的!”小家伙有些着急。
    “这是自然的。”孟江南忍不住在小家伙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嘉安会做到让她能够一直一直都看得到阿睿的。
    “娘亲娘亲,阿睿和娘亲去喂鱼呀!宁玉爹爹特准阿睿今日不用学功课,让母妃带阿睿来这儿见娘亲的。”小家伙重新拉上孟江南的手,小大人似的宽慰她道,“娘亲不用害怕母妃呀,母妃和宁玉爹爹一样都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娘亲看出来了。”孟江南亦牵住小家伙的手,同他一道伏到了荷池边的凭栏上,接过他从小书袋里拿出来的盛着鱼食的小食盒,“太子妃与太子殿下都是温柔的人。”
    否则又怎会允许阿睿仍唤她一声娘亲?
    只是宁玉兄长的身子……
    想到项宁玉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孟江南不由觉得难过。
    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不教小阿睿察觉。
    千秋亭里,项云珠正看太子妃送给她的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萧筝则是陪太子妃品茗。
    说是品茗,但于萧筝而言根本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总是将盏中茶水放凉了些然后一口饮了。
    太子妃显然是知晓她的性子,并不见怪。
    她看着荷池边笑得欢快的小阿睿与孟江南,轻声道:“真是个值得人喜欢的姑娘。”
    “是啊。”萧筝亦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正好见着孟江南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的模样,点头笑道,“她是个好姑娘,殿下与太子妃让她见到皇孙殿下,怕是让她高兴坏了。”
    “说来这宫后苑的景致并不如宣亲王府中的景色。”太子妃忽然道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若是阿筝你们想结识京中千金,他日我若空暇,于明和园设宴一席,请你们参加,如何?”
    萧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少顷听出了她话中之话。
    淑妃的这一席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则太子妃也不会出现在此。
    纵使不知她究竟有何意图,还是莫与其接触为好。
    萧筝细细回想了一番方才太子妃出现时的情况。
    若非太子妃方才未有出现,那忽然上前来同她们请安的太监会将她们请至何处?
    或是说……将小鱼请至何处?
    “娘亲娘亲,那边有樱桃,阿睿去给娘亲摘来!”正喂着鱼的小阿睿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株樱桃树上结着红艳艳的樱桃,心想着他们从前在静江府时从未见过这种果子,娘亲一定会喜欢,他要去给娘亲摘来尝尝。
    孟江南自是不放心他一人过去,当即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离开了太子妃与萧筝的视线。
    她们听到了小家伙的话,自然觉得他们摘了樱桃便会回来,若是摘不到,自会找人帮助。
    然而她们并未等到他们母子俩摘着樱桃回来,反是隐约听到了重物落水声以及女子惊慌的喊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太忙了太累了,更新时间只能到周末才能调整回来了,见谅!
    第248章 、248(1更)
    太子妃与萧筝循声而去时,只见小阿睿被孟江南拉至身后,她们脚边散落了数枚红艳艳的樱桃,还掉了几枚在池面上。
    此时的池水晃得厉害,两名不知谁人家的千金正在池水里扑腾不已,花容失色,正惊恐地叫喊着救命,闻声而来的太监与宫婢挤在池边,手忙脚乱地去救人。
    情形有些混乱,根本无人顾得上给前来的太子妃行礼,正巧淑妃也过来了,本欲等着将人救上来之后再询问一番究竟发生了的何事的太子妃见着淑妃过来,便不打算再多此一举,毕竟今回花宴淑妃才是主家,是以她朝前来的淑妃颔了颔首后便携孟江南与小阿睿折身回了千秋亭中。
    然而前来的淑妃只是瞧了一眼池中狼狈扑腾的二人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随太子妃离开的孟江南身上。
    孟江南则是只顾着阿睿,她本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牵住小阿睿的手,阿睿亦是自然而然地要拉住她的手,然而就在他们的手要触碰在一块儿时她才猛然想起周遭有旁人,当即收回了手。
    哪怕瞧见小家伙失落又难过地垂下手的模样她心疼不已,也不敢再如方才那般将他的小手握在手里,有违礼数,是大不敬之举。
    她不能让旁人借由她的出身来说阿睿的不是,她的阿睿啊……可是天之骄子。
    她不仅收回手,甚至停住脚步,待小家伙往前走了些,走在了她前边,她才跟上。
    不过她与小阿睿心中都很紧张,紧张太子妃会就方才的事做询问,然而直到花宴开始,她都未有问上一字半句,仅是询问了孟江南些许关于向漠北身子状况的问题而已。
    然而自荷池边离开之后孟江南便开始有些心绪不宁,总是答非所问,想让人发现不了她的异样都不行,是以只听太子妃温和又关切地问道:“小弟妹可是身有不适?不若我让人向淑妃娘娘知会一声,你早些回去歇息?”
    孟江南尚在迟疑,萧筝却已替她答首:“既是如此,淑妃娘娘那儿便劳烦太子妃了,改日臣妇等人再入宫来同娘娘与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浅笑颔首,看了面有不安的孟江南一眼,柔声道:“回吧。”
    时逢花宴即将开始,方才那位前来孟江南等人跟前请安的太监奉淑妃娘娘之命再次前来请人,却不见了孟江南几人,仅是遇见了太子妃。
    太监不得不上前同其请安。
    “肖公公可是在寻小郡王妃与小郡主?”话是询问的话,然而却听不出她语气里有任何疑问之意。
    就好像她之所以停在这儿,便是等着他出现似的。
    “回太子妃,花宴即将开始,宾客皆已入席,独不见小郡主与小郡王妃,淑妃娘娘便差奴才出来瞧瞧。”肖公公躬着腰恭敬回道。
    “小郡王妃身有不适,我便做主让小郡主与萧将军先行送她回府。”温柔的人即便不笑,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淑妃娘娘想必不会怪我擅作主张?”
    “断断不会!”肖公公连忙首,“奴才这就回去禀告娘娘。”
    太子妃颔首,尔后低头看向身侧的小阿睿,浅浅一笑道:“阿睿可还想在这苑子里再玩会儿?”
    小家伙耷拉着小脑袋,兴致缺缺地摇摇头。
    “那便回吧。”太子妃道。
    “奴才恭送太子妃,恭送皇孙殿下。”肖公公哈着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待得他们离开,他才回到淑妃娘娘跟前复命。
    听得肖公公的禀报,淑妃那涂着蔻丹的手指用力捏了捏。
    从始至终,她都未能单独见上孟江南一面。
    今后,她也再无这个机会。
    走在回东宫的路上,小阿睿一直低着头,一双小手攥紧着挎在他肩上的小书袋两侧带子,一副闷闷不乐地失落模样。
    “阿睿。”太子妃停住脚步,于小家伙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抬手理了理他被风吹得有些微乱了的头发,温柔如慈母般道,“总有一天,阿睿能够无谓旁人眼光亲近自己想要亲近之人。”
    她明白小家伙情绪为何低落。
    果不其然,只见小家伙不仅抬起了头来,甚至眸子里都盈满了光亮。
    只听太子妃又道:“她是一个好娘亲,她不过是不想让阿睿落了别人口舌而已。”
    “阿睿想要保护娘亲!阿睿想要任何人都不能更不敢欺负娘亲!”小家伙抓着自己的小书袋带子,小腰杆挺得笔直,一副坚定的小模样。
    “会有这一天的。”太子妃声音温柔,语气却是同小家伙一般的坚定,“阿睿会做到的。”
    “嗯嗯!”闷闷不乐的小家伙终是笑了。
    这一瞬之间,太子妃忽然有些羡慕起孟江南来。
    卑微的出身丝毫阻碍不了旁人对她的喜爱。
    真是个幸运又幸福的女人啊。
    “母妃。”忽尔只见小家伙又换上了一脸的担忧,紧张道,“那娘亲方才打了人,会被她们欺负回来吗?”
    就像当初娘亲什么都没有做却总是被四小姐和五小姐欺负那样。
    太子妃着急询问小家伙何出此言,她甚至不觉丝毫诧异,如同寻常反应一般,柔声问他首:“阿睿说的可是方才在荷池边的事情?”
    一想到方才荷池边的事情,小家伙愈发着急,“不是娘亲的错!是她们说爹爹的坏话,娘亲和她们争辩,她们先推的娘亲,娘亲才把她们推下去的!”
    太子妃此刻终是面露诧异之色。
    原是这般。
    她之所以只字不问,倒不是她甚也未察,不过是发现小弟妹她不想提罢了。
    不想小弟妹瞧着那般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姑娘,竟也是个有脾气的。
    还真是随了宣亲王府众人的脾性。
    “阿睿无需担心。”太子妃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孟江南气呼呼将人给推到荷池里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阿睿的眼,道,“你的爹爹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阿睿眨巴眨巴眼,顿时重新笑了起来。
    是呀是呀!没有他在娘亲身旁保护娘亲,还有爹爹呢!
    爹爹一定不会让坏人欺负娘亲的!
    小家伙用力点点头后对太子妃道:“嗯嗯!那母妃和阿睿就快些回东宫去哦,母妃出来得有些久了,宁玉爹爹会想母妃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婢忍不住笑了。
    太子妃温柔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绯色。
    “好,我们回去。”
    如今的项宁玉,除了静养,甚也做不了,除了东宫,他亦何处也去不了。
    他的身子骨,连走出寝殿都已精疲力尽。
    然而太子妃携阿睿回到东宫时,却见他在太监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吃力地往宫门方向走,后边跟着好几名一脸紧张不安的宫婢。
    太子妃自宫门处瞧见他,当即顾不上礼数,提着裙裾便朝他跑来,美眸中写满了担忧与心疼,“殿下您怎的出来了?”
    随即见得她面露严厉,斥责搀扶着他的太监与他身后的宫婢首:“你们都是如何伺候殿下的!?不知——”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温柔之人,少有疾言厉色之时,眼下这般反应,可见确实是担心极了项宁玉,也慌极了他会生出甚么她无法接受的意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