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肃异己。”
    “我好像没听懂。”
    “不重要，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在下界陨落了。”
    “哪能啊，我可是第一战神，三界之内谁打得过我？”
    “下了界可不是在天上，没了神力你和人类无异。”
    “虽然死还是死的，但不管在下界死多少次，都能回到天上，恢复神明身份，怎么能说无异？”
    “还那么嘴不留人，你身后这位怎么回事？人类往神界带什么，也不怕他过天门的时候被天道抹杀了。”
    “你没觉得他身上有熟悉的感觉吗？”
    “但没有神明位置是空缺的。”
    “不是神明吗？我以为是神明才把师父带上来的。”
    “师父？”
    “嗯，我师父，啊，对了，修真界乱了，魔祖复活，我是来神界搬救兵的。”
    “神界都自顾不暇了，谁还管修真界死活。”天清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打个响指的功夫，又不耽误什么。”
    “你去找东帝看看，我是不去。”
    “那好吧。”
    漆西耸肩，带着师父又去找东帝。
    “没想到天清竟然神堕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要是东帝也不帮我，就只能我来了。”
    “我们直接回去，不找救兵了。”
    “为什么？”
    他没回答。
    “可我怕我打不过丢脸。”
    他又没说话。
    漆西偷瞄了两眼，见他脸上却有一点阴郁，也没敢再开口。
    “鸠良，回来了，这位是？”
    “我在修真界的师父。”
    “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但天清说没有神明在下界。”
    “不是神明，你不觉得和天道的感觉有点像吗？”
    “天道？”
    “你下界就是给天道办事吧，这样他和天道有关系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还能有什么关系？”漆西也是绞尽脑汁没想出来师父还能有什么身份。
    “去问问天道吧。”
    “天道等会再说，魔祖复活，我是来搬救兵的。”
    “魔祖而已，你自己还搞不定吗？看来在下界呆久了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强了，等你回来我帮你想起来。”
    “那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漆西欲言又止。
    “去吧。”
    天道无形，说是去找天道，去的是传神石，手搭在传神石上，若天道有意，是能在神识里听见天道声音的。
    漆西一直都觉得天道偏爱自己，因为她每次过来都能听见天道声音，不像天清，听说他一直都不被天道待见。
    漆西突然想到，天清神堕是不是也有这方面原因？
    “我回来了，真是好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鸠良姐姐！”
    “怎么还是小孩子声音啊？这好几百年一点也没长大啊。”
    “我长大了，世界不也就长大了。”
    “也是，你和世界挂钩呢。看，给你带的好吃的好玩的。”漆西边说边把东西摆出来。
    七长老：那些明明都是大家送给你的好吃的好玩的。
    神石里跳出个模糊的小孩，看不清样貌，但他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天道的化身。
    “那边那个笨家伙，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七长老明明没看到天道化身看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想起来什么？
    瞬间他脑海中出现了很多记忆，记忆最后，是他的身份。
    “你代我下去陪鸠良姐姐，要保护好她。”
    就这样，他从天道化身上剥离，尾随鸠良去了下界。
    恢复了记忆后，心境也变化不少，对于修真界的同伴，少了份在意（虽然本来就不怎么在意），对漆西，多了份莫名其妙情绪被牵引的感觉，会不由自主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刚才那些记忆，几乎都是天道的记忆，记忆里出去一些长相模糊的人就只有鸠良。
    刚从混沌中诞生的鸠良，吵闹顽劣的鸠良，长大的鸠良，成为第一武神的鸠良……
    都是鸠良。
    天道这份感情，是喜欢？还是比喜欢更深的情感？
    “嗯？你长高了吧，我记得之前才到我腰的。”
    “是你这副身子都原因啦。”
    “忘了这事了，对了，我是来问师父身份的，取回记忆后总觉得师父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哦，他是我分身。”天道淡定。
    “原来如此，啊？你的化身？天道还可以这样的吗？”
    “当然了，我可是世界。”天道骄傲道。
    “可师父是你分身，会被收回去吗？”
    “当然不会，他虽然是我分身，但凝聚了他自己的力量，我已经收不回来了，这样也很好，我借他的眼睛亲眼看到了世界。”
    “那就好，还担心师父会消失了。”
    “唔，舍不得他？”
    “差不多吧，师父不在身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对天道，她一向毫无保留。
    “那你们干脆成亲吧。”
    “哈？成亲不是这个意思吧。”漆西都惊呆了。
    “成亲不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吗？”天道天真道。
    “嘛，也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在一起也不用非得成亲。”
    “哦。”
    “对了，下界魔祖复活，要灭了你，怎么搞？”
    “小孩子胡言乱语，用不着我出手。”
    “那堕神呢？这才是你之前说的死劫？”
    “算是吧。”
    “找到解决办法了？”
    “差不多。”
    “怎么含糊其辞的？”
    “未来的事说不准的，神界需要新鲜血液，灭了魔祖后选几个靠得住的知会我一声，我点化下他们。”
    “也好，我能做什么尽管说，陨落了也没关系，怎么也得保住你。”漆西摸着天道小孩的脑袋说，虽然什么也摸不到。
    “下次想我你可以摸你师父脑袋，我感觉的到。”
    “呃……再说吧。”
    “去吧，他会帮你的。”天道说完身形就散开了。
    “那有空我再来。”
    “我希望你下次是过来通知你要成亲了。”
    “怎么突然间想我成亲了？”漆西随口问。
    天道没搭话。
    漆西带七长老下界的时候都在追问他感觉如何。
    “也没有特别奇怪的感觉，就是多了点记忆。”七长老闪烁其词。
    “至少也该觉得身体充满了力量。”
    “差不多。”
    “师父，你有点奇怪。”
    “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一时消化不了。”可不是消化不了嘛，他现在都不敢直视漆西，否则会心跳加速，会呼吸急促，会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