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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种田文里的恶婆娘 第95节

      “说吧,你做了啥事?”常如意回到板凳上,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着妻子平静的面容,沈客行更是愧疚,“我把巡抚他老人家的儿子关在后院的牢房里了。”
    沈客行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饶是有心理准备,常如意也是很吃惊。不过.
    她站起身来给沈客行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她拽歪的衣领,“你这事做的对,被罢官咱也认了。你也说了小麦那孩子跟咱们菁菁差不多年龄,但凡是个人,就不会眼看着这样的事情不管。走吧,回家,收拾东西去。这些年家里也存了些钱,咱开它个烤红薯铺子去。”
    “哎。”沈客行心里一松,媳妇不怨他就好。
    “可是怎么跟孩子们交代呢?”家里的孩子们这些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以后日子肯定不如现在了,会不会恨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能。
    常如意拉着丈夫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慰,“不会啊,等他们知道他们的爹爹是为了保护另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才被罢官的,肯定会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的。”
    “要是他们不这样想呢?”沈客行还是很忧虑。从亭长家的公子到红薯铺子老板的孩子,这落差孩子们一时肯定接受不了。
    “那就打到他们这样想喽。”常如意不在意的说。
    “夫人,你太暴力了。”
    “嗯!你说什么?”
    “没啥,没啥,夫人你小心路滑。”
    夫妻俩的声音越来越远,被关在后院里的章茂来此时正在大发雷霆。
    想他巡抚的儿子,太师的外孙,成顺王爷的外甥,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关押着几十号人,臭气熏天不说,还有不知道哪里的蚊虫在他耳边嗡嗡个不停。
    章茂来很后悔,白天应该让手下直接劫了他回府城。那该死的女煞星不在,就姓沈的下面这几个小罗罗的亭长,
    不该为了逞一时意气,为了给沈客行一点颜色看看,让他后悔抓了不该抓的人,就没跑。
    就算过后打杀了那姓沈的一家,也没办法弥补他现在受到的伤害。
    肯定是被那女煞星打傻了,他才想了这么一昏招
    想他堂堂巡抚家的公子,竟然跟一个小小亭长杠上,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想起万月生,章茂来感觉自己浑身又隐隐作痛。那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打人那叫一个疼。
    还有那姓苗的,这是不是她给他设的陷阱?否则怎么那么好巧不巧他刚到怀河镇就被关了起来?
    等他出去有那姓苗的好看。
    还有他的表弟方诚安,也不知道把信送出去了没有。平常看他挺机灵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给他扯后腿。
    他不会还怪着他爹取消他秀才功名,让他从此不能再参加科举的事吧?
    好你个方诚安,等小爷我醒来,你还搬不来救兵,我要你好看。
    方诚安此时也很着急。
    他们方家虽然富裕,但是需要仰仗巡抚家的地方也不少。章茂来跟他一起出来的,现在章茂来被关了,他还活蹦乱跳。要他什么都不做,被他那护短的舅母知道了,还不撕了他。
    他已经连夜派了两波人出去,一边走水路,一边骑快马走陆路,务必用最短的时间把消息送回凤阳府。
    章巡抚半夜接到信,看到上面消息的时候,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凤阳府,他自己的地盘,他的儿子竟然被人关了起来?
    不过看完了内容,却是有了两分明白。
    “万常山,你个老匹夫,你是跟我对上了是吧?”
    先是让他的徒弟揭露他辖下的科举舞弊案,再是让他的女儿暴打他的儿子,还把人送进大牢。
    好你个老匹夫!
    远在军营正研究地图的万常山:我没有,我不是,你瞎说。
    章元修自是忽略了信上说的他的儿子似乎抢了一个良家女孩,欲行不轨的事。
    方诚安的信上是一笔带过。
    不过就算章元修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不会责怪章茂来。
    他们这样的人家,看上哪个女人不是她全家的福气?
    万常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倒当我小看了你。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儿子救出来。
    虽说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嫡子,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溜猫逗狗,留恋花坊。
    但是他章元修的脸不是这么让人打的。
    “老于,你带人走一趟。”章元修把手里的信扔了过去。
    于管家赶紧从地上捡了起来。
    老于走后,章元修立刻叫来了府里的几位幕僚,“秋收已经接近尾声,给西南大营那边准备的军粮如何了?”
    现在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虽说他远在西南,也不想给京城连襟成顺王惹麻烦。
    尤其那万常山军权在握,能拉拢还会以拉拢为主。
    可是这老匹夫实在太过份了。
    ~
    小麦带着她的娘亲齐氏和妹妹小稻在文姜派的人护送下及时到了作坊里。
    文姜听到人到了才算松了一口气,好歹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救下来了。
    也不知道在那本种田文里她最终的结局如何。
    虽然跟这小姑娘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能看出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必然不是那等为了攀附富贵便能忍受羞辱的性子。
    这样一个在父亲去世后能勇敢的挑起家里的重担,照顾寡母,爱护幼妹的女孩子值得一位可靠的良人和美好的未来。
    而不是被那姓章的玷污后或者为了亲人苟且偷生,或者一根白绳了断自己。无论是哪种,都是文姜不想看到的。
    幸好她有及时赶到!
    此时小麦带着母亲妹妹正在收拾屋子。
    作坊里现在上工的工人不少都是周边村子的,若是每天往返,路上便要用去不少时间,消耗不少体力。
    文姜为了免去他们的辛苦,便又专门修建了宿舍供他们使用。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入住的工人每个月需要交上一笔费用,也不多,每人一钱银子罢了。
    文姜派人把小麦母子仨便是送到了这里。
    小麦的娘齐氏看着属于她们的两间房子高兴不已,红墙绿瓦,比家里条件好多了。
    “小麦你单独住里面那间,你以后每天要去上工,晚上要睡好。我带着你妹妹睡外边这间。”齐氏并不知道闺女的遭遇。
    小麦怕她哭起来没完,完了她还要哄,这不是白给自己找麻烦么。
    那两百两银子她也自己也收着,想着就算接下来几年攒不来钱,等妹妹到了年纪,也能给她准备一份不错的嫁妆。
    宿舍里不能做饭,连烧水也不许,怕走水。
    这边有统一的食堂,工人免费,工人的家眷要少少掏上一些。
    齐氏有些无措,“这烧水做饭不用我做,那我除了洗衣服打扫下房间岂不是没活干了?”
    忙碌惯了,听说要闲下来,齐氏心里总觉得不太得劲。
    小麦扶着她娘的肩膀,让她坐下,“我都打听过了,这作坊里的工人每个月至少能挣一两银子呢,我多加点班,每个月二三两自然不在话下。
    咱们在作坊里吃住才能花几个钱,每个月能攒不少。日子都这么好了,你清闲点,多休息会儿不行啊。”
    小麦又把妹妹小稻拉了过来,“像她这般大的,都在学堂里读书呢。等咱们在这里站住脚了,我也送妹妹去。”
    齐氏有点不敢置信,“那学堂里读书的不都是男娃?人家怎么会要她一个丫头?”还是跟着她在家里学学怎么纳鞋底吧。
    小麦有点不高兴,“娘,丫头怎么了。您这话要在外头说说就罢了,在这大苗山里可不要说这种话,要被人不喜的。您也不看看这大苗山能有今天靠的是谁。”
    齐氏一听这话有点慌,“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别家学堂读书的都是男娃不是。”
    看她娘这紧张的样,小麦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
    “对不起娘,是我话说重了。那学堂我打听过了,女孩子们可以进的。而且苗家沟的孩子们无论男女,还一律免束脩呢。不过像咱们这样外村来的,在作坊里上工的,可以把自家的孩子送进去的,每个月交一钱银子就是了。”
    齐氏听了还是有点犹豫,一钱银子,一百个铜板呢,等买多少糙米了,够她们娘仨吃多久。
    自从小麦爹去世后,齐氏也很是懂得了生活的艰辛。
    至于女的说的每个月能挣好几两,那不是还没到手么。
    小麦没办法说出她现在有两百两银子的事,不过之母莫若女。她直接拿出了杀手锏,“等小稻长大了,你想让她进作坊上工吗?每个月拿一两银子那种。”
    齐氏不假思索,“当然了。”
    这个时代程朱理学的思想还没有那么泛滥,尤其西南边境民风开放,没有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那一说。
    一两银子,放在任何普通百姓家里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就算齐氏再没见识也明白,若是小稻将来有这么一份营生在,嫁到哪个人家,婆婆都不敢欺负了。
    “人苗东家可说了,过几年作坊里招工会紧着那些认识字读过书会算术的人招呢。”小麦给她娘解释。
    “要小稻不识字,将来可如何能进作坊?”
    听到这里,齐氏也不再犹豫,她算数不好,但是这笔买卖还是算得清的。
    送闺女去读书,笔墨纸砚省着点用,一年说不定二三两银子就能搞定。
    又不是去考秀才,读个三五年,总能读出来的。总的花费无非是十几两罢了。
    等小稻长大进了作坊,一年便能挣回来。
    小稻可不一定有小麦这份机遇,没有面试,年龄不到,也不知道人苗东家看上她大闺女哪点了。就跟撞了大运一样,就被收进来了。
    小稻将来可是要靠自己的。
    齐氏想到这里,把小女儿拽到了身前,“听到你姐姐说的没,过段时间送你去学堂。你要是敢不好好听夫子讲课,不好好做作业,娘回来打断你的腿。”
    小稻还一脸懵,不过看着她娘满脸的严肃,赶忙使劲点点头。
    连刚进作坊的小麦家都认识到了这点,更何况大苗山里的其它人家。
    学堂刚建好的时候,大家还觉得建这么大有点浪费来着。但是当初那样想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