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笑意褪去。
    她看着许朝阳脚上的拖鞋，以及裸露出来的精瘦脚踝，脸色不太好。
    天冷，夜里温度极低。
    她刚刚站在旁边的时候，瞥了他一眼，对方刚刚逆着光站立，但是她还是看见了他发白的嘴唇。
    真是，要命。
    比许薄言还要命。
    温婉想着，眉毛蹙起来，拧成一个小小的结，她看着对方挺拔颀长的背影，直接抬脚跟了过去。
    温婉快跑几步，追上了许朝阳，她一把拉住许朝阳的胳膊，对方被她猛的一拽，脚下不稳，微微踉跄了一小步。
    “你有病吧！”许朝阳心情烦躁，吼了一句。
    温婉盯着他的怒容，没有骂回去，风衣单薄的布料在掌心的触感真实存在，温婉捏着他胳膊的手指微微耸动了一下。
    许朝阳耐心早已耗尽，直接甩胳膊，意图挣脱她的束缚。
    “松手。”挣了一下没挣脱掉。
    温婉不为所动，她抓的很紧，许朝阳被抓的胳膊有点儿不舒服。
    他的耐心已经到达顶峰，心情烦躁加上身体寒冷，内外因素一起作用下，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他妈到底犯什么病呢！老子让你松手你聋啦？”许朝阳冲她吼，大力的一甩，温婉的胳膊被甩开了。
    许朝阳像是一头濒临崩溃的豹子，盯着温婉，双眸之中森冷锐利的光芒像是要把人直接射死一般。
    这是温婉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说遇到他发脾气，和他平时简直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那一瞬间，温婉觉得他和自己印象里的男生完全分离。
    如同两个虚晃的影子，重合之后彻底分离开来。
    温婉紧紧的盯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暴怒而显现出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
    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毫无波澜。
    不像是平时的清冷高傲，但是依旧冷静自持。
    温婉忽然偏了一下头，旁边是学校的人工河，两个人站在架在河上的桥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旁边经过。
    偶尔会有一两个学生朝着她们的方向瞟一眼，转而继续走开。
    空气似乎被凝结了，夜风湿冷凛冽，刮在人脸上，生疼。
    许朝阳看着侧身而立的女生。
    她身材纤细，高高瘦瘦的，许朝阳一直知道她擅长穿着打扮，今天也是。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款面包服，拉链拉到胸口的位置，里面圆领的同色针织毛衣服帖的挨着皮肤，因为侧立的原因，修长白皙的脖颈轻轻拧出一个弧度，从许朝阳的角度，刚好看到对方左侧精致美丽的锁骨。
    弧度优美，若隐若现，像是一个未知的线，蜿蜒没入她的毛衣下面，那是一片未知的领域，引人遐思。
    许朝阳还在愣怔，对方锁骨极轻的动了一下，他瞬间回神。
    “对不起。”许朝阳率先开口，“我心情不好，刚刚对你发脾气了。”
    许朝阳道歉，为刚才的态度。
    他语气低沉，同夜间的风一起鼓入她的耳内。
    温婉依旧没动，夜风吹过，她长长的头发随风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