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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马拥军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听人说你要给黎苗在大柳树胡同买房子?”
    姜雅逊愣了一下,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紧盯着他的一双儿女,“所以呢?”
    马爱党已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什么‘所以呢’?你是承认了?”她指着站在杨葆姗身边的黎苗,“你把你的钱全给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我才是你的女儿,你把你的钱全给她,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妈吗?”
    姜雅逊看着暴跳如雷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没错,所以我就得把我的钱全给你?”
    时杰心里一突,忙走到马爱党身边摁住她,“爸,爱党年纪小性子冲动了点,她不是那个意思,你的钱是你的,老马和爱党确实没权替你做主,但那么多钱,你要是一时冲动信错了人……”
    时杰也是院里一位领导找她,她才知道自己公公认的那个孙女,居然要在外头买宅子!
    时杰当时就急了,至于后头领导说的,黎苗仗着有点儿小背景,就和人争房产,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听着时杰更是冷汗淋淋,她和丈夫都是积极求上进的人,只是因为有个黑五类的父亲,马拥军到现在入d申请书都没通过,现在黎苗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又给他们找事,这怎么行?
    她从领导的办公室出来就去找丈夫了,马拥军气的班都上不成了,他们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又去找了马爱党,这事一定得拦下来!
    比起什么不好的影响,马爱党气的是姜雅逊居然把钱给一个外人!大柳树胡同的小院子,那是几百块能拿下来的?怕是她爸这十年的工资都得砸进去也未必够!想到那么一大笔钱被一个丫头片子哄走了,马爱党撕了黎苗的心都有了。
    第170章 v章
    幸亏自己早就对这样的儿女失望透顶,姜雅逊才没有最初的难过,但该解释的必须说清楚,“苗苗用她自己的钱要买房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至于我的钱,你们放心吧,苗苗还没有没出息到惦记我这点儿工资的地步呢,不过我的钱你们也少操心,我有自己的用处。”
    姜雅逊和杨葆姗两位年纪都大了,吃穿才能花用多少?两人商量了,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资助家乡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
    马爱党根本不信,“她?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我哥说了,那是大柳树胡同的宅子,听说那地方以前住的都是有钱人,宅子新的很。”
    黎苗真的很同情姜雅逊,有这么一对儿女,真是前世不修啊,“宅子确实新的很,我也是真的要买,至于我有没有钱,那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马爱党没想到黎苗敢和她这么说话,她要是姜雅逊的亲女儿,黎苗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死皮赖脸贴在姜家占便宜的穷丫头罢了,她上下打量着黎苗,目光落在她那张美的眩目的脸上,“你这个狐狸精~”
    “啪,”马爱党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是杨葆姗打的,“当着我的面骂我孙女?给我滚出去。”
    马爱党指着姜雅逊认的孙女骂“狐狸精”,这其中的意思明明白白的,杨葆姗怎么能忍?“别说苗苗没花你爸的钱,就算是花了,就凭这些年她对老姜的照顾,全花了也应该!”
    杨葆姗可不是普通人,马爱党在她面前本能的就会气弱,她捂着脸看看姜雅逊,又望向马拥军和时杰,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出来替她说话,气的一跺脚,“你不认我这个女儿,那也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爸,咱们断绝关系。”
    姜雅逊看着一阵儿风跑出去的马爱党出了会儿神,才冲马拥军道,“当初你妈和你可是登报和我断绝过关系的,我想该说的,前几次咱们也说的很清楚了,我以后的生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等我死的那天,我也会和组织上说清楚的。”
    姜雅逊和杨葆姗都死不承认他们把钱给黎苗了,偏时杰还不能让他们拿出存折来自证,但她也明白马拥军和马爱党是拦不住这两个牛心左性的老家伙了。
    好在时杰来的时候也有了思想准备,不指望姜雅逊留钱给他们了,但她不能让姜雅逊拖了丈夫的后腿。姜雅逊没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坑儿子?他凭什么?
    “爸,你的钱是你的,我和老马也都有工作,能养得起孩子,但因为你的问题,老马这些年在单位处处叫人压制,这好不容易……”他都被领导叫过去谈话了,如果黎苗还要一意孤行,他们的损失谁负责?
    黎苗听不下去了,“停停停,什么叫因为爷爷的问题?爷爷的事属于冤假错案,国家已经有了明确的说法,并且做出了补偿,而且你们也在第一时间和爷爷登报断绝了关系,连姓都改了。什么叫‘被压制’?你认真的?那明天我陪爷爷去见医院的领导,替马同志解释解释,要是医院领导不肯承认错误,咱们可以去清查办反映情况,放心,那边我有认识的人,不用排队!”
    “你,我们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时杰被黎苗怼的七窍生烟,这故意的打压是凭自己感觉的,哪有什么证据?难道要说为什么马拥军年年入不了d,评不了先吗?
    黎苗撇嘴,“大人说话?你刚才的话是该对长辈说的吗?你一个‘大人’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还好意思来指责我?爷爷被下放的时候马同志也二十多岁了吧?爷爷是没尽生恩呢还是没尽养恩?”
    “生恩养恩都尽了,还被落井下石,被嫌弃拖累,”黎苗真的挺可怜姜雅逊的,就算是当年他醉心学问,不像别的父亲那样花大量的时间去教育自己的子女,但这也不是子女反手一刀的理由。
    时杰深吸口气,“这些问题是有其社会原因的,不是某个人的错,我们这次来也不是单是因为爸爸把钱给你的原因,而是你不能为一己之私就害了我们。”
    总算是说实话了,黎苗噗嗤一笑,“这我就听不懂了,我买房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害着你们什么了?”
    时杰咬牙,“你想要的房子是严家人看中的!人家都找到我们单位来了,你说那是你的钱,你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丫头,谁会信?”
    “嗤,”黎苗更加不屑了,“严家是哪家?很厉害吗?怎么?都新社会了,还有恶霸强权?凭什么他们看中的房子我就不能买?和他们争了又怎么样?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那个严家是什么来头,我亲自去和他家说清楚,房子是我要买的,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让他们不要打击报复到你们头上!”
    时杰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这是去解释呢还是去添堵呢?“你敢?你,”如果黎苗真的去了,人家会怎么想马拥军?叫板呢?“我们和你有什么冤什么仇?你这么害我们?”
    “够了,”姜雅逊一拍桌子,“我姜某人抬头挺胸一辈子,还没向人低过头呢,什么严家,他还反了天了,苗苗,这房子你买下来,钱要是不够,爷爷这儿有!”
    他失望的看着儿子和儿媳,“如果因为苗苗买了房就有人打击报复你们,我替你们说理去!”
    ……
    把儿子和女儿都赶走了,姜雅逊也气的没心情再去实验室了,他颓然的坐在藤椅上,“这也是我的报应。”
    他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花在自己的研究上了,疏忽了儿女的教育,现在他们不把他当父亲,他又怪得了谁?
    杨葆姗怎么会不明白姜雅逊心里的难过?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女。他们才回到首都的时候,姜雅逊对这对儿女也是抱着一腔弥补之心,要不是她帮他踩了刹车紧了缰绳,这小老头早被两个儿女给啃干净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两口子也是被吓怕了,唉,”虽然马拥军这两口子妄为子女,但当年的情景杨葆姗记忆犹新,他们都下了牛棚,子女想不受牵连怎么可能?孩子跟着受了多年的罪,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只是有些孩子能理解大人,而有些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长辈头上。
    想到这儿杨葆姗把给姜雅逊泡的枸杞茶递给他,“我看你也没什么胃口了,去实验室转转吧,”与其让他在家里想这些不开心的事生闷气,倒不如出去转转,姜雅逊只要进入工作状态,那是什么都忘了的。
    ……
    姜雅逊走了,杨葆姗和黎苗重新摆饭,“那姓严的你听说过没有?”
    黎苗把自己从程大力那里听来的消息和杨葆姗说了,“办事这么鬼祟,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只手遮天?”
    杨葆姗被黎苗给逗乐了,“要真是能只手遮天,就不会这么委婉了,这越是这么旁敲侧击的,越是说明对方底气不足啊!”
    黎苗深以为然的点头,“所以我才不会让呢,谁来说也不行!”从来都是她抢别人的,还有人敢抢她的?黎苗有滋有味的啃着鸡腿,“不过那个什么严老,还真的去‘会会’。”
    杨葆姗没想到她是认真的,“这事也未必真的是老人家的想法,兴许是他儿子背着他干的,到底是多年的老干部,这点儿原则还是有的。”
    “那就更得和他说说了,省得交还他儿子在外头闯下大祸的时候,他一辈子的老脸都没了,”黎苗才不管这些人当年付出了多少呢,当年的付出不是为了现在搞特权用的。就算是他们有特权,但是欺到她头上,她照样给撅回去。
    ……
    严文涛没想到他在外头做的事居然会被老头子知道,还把他大骂了一顿,不仅如此,还当着他的面给侨联打了电话,说自家不打算再买逯家的宅子了。
    严文涛觉得冤枉极了,他承认自己有了点儿手段,但那仅仅是点儿小手段,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而且他也是要给逯家人钱的,又不是巧取豪夺,就算是老头子不许他这么搞,那他们就和逯家人正常接触。宅子卖给哪家,由逯家人决定不就行了?干嘛直接说不要了?
    常伟宁看着低头喝闷酒的严文涛,有些忐忑的给他挟了筷子菜,“这事也怨我了,唉,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忘了那死妮子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脾气,这背后又有点儿依仗,可不就为所欲为了?”
    严文涛又闷了口酒,“我就是想不通我们家老头子,家里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我这也是为家里好,他都退下来了,还非要说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嘁,这四九城里,谁知道他是谁?”
    他也是想趁着父亲曾经的老交情还没退下来,多少为家里,为自己行些方便,怎么就不行了?
    “我是想不通一件事,”常伟宁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思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说那个黎苗,”常伟宁从口袋里拿出他特意找到的报纸,“如果这报上的情况完全属实的话,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严文涛接过常伟宁递过来的报纸,这是过去的南省日报,上面是省状元黎苗的报道,他认真的看了一遍,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你说的是,我当初也在乡下干过,那些地方穷的好多人连条完整的裤子都没有,几万块钱?她从哪儿拿出来的?”
    常伟宁咯咯一笑,“我也是奇怪的很,总不会是赵家给的吧?赵司令那个身份,几万块总是拿得出来的。”
    严文涛心里按赵旗的工资标准算了算,摇头道,“不可能,而且他为什么要出钱?除非那宅子是赵老自己想要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这些老革命有多爱惜羽毛看看父亲就知道了,赵旗那个身份位置,多少人盯着呢,怎么会买宅子?而且他要是真要买,这宅子的事都传不到他们这些人耳朵里。
    常伟宁“吱”的一声把杯里的酒给干了,“一个小丫头就敢找到严老那儿去,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哼,我觉得她这个钱来路不正。”
    严文涛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下头十年,稀奇事儿见多了,有人家破人亡,自然也有人发了不义之财,他把手里的小酒盅敦到桌上,“这种小人你我见的还少?说句实在话,她要真的是赵家的正经亲戚,还用得着自己跑到我家去?”自然会有人悄悄过来打招呼的。
    常伟宁频频点头,“赵司令家的事全华国都知道,就剩下他和才认回来的孙子,哪还有亲人?”
    ……
    黎苗抬头看着办公室门上挂的牌子,有些不明所以,她只是个普通学生,怎么会被带到书记办公室了?
    首大的书记苏南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见黎苗进来,一指对面的沙发,“坐,你是西语系的黎苗同学?南省的状元?”
    黎苗点头坐了,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者,“苏书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苏南摆手示意她先坐了,又倒了杯茶给她,“没什么事,就是我们收到了一封信,是反映你的一些问题的,这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今天就请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呃,”黎苗接过茶杯,一封信就惊动了学校的书记,看来这信里反映的不是“小情况”,“您请讲。”
    苏南愣了一下,他有一种对面坐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和自己同辈人的感觉,不由失笑,“小丫头胆儿挺大的嘛。”
    黎苗回了苏书记一个明媚的微笑,“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子大,书记有什么问题您直接问。”
    请黎苗过来之前,苏书记也是了解过黎苗的情况的,知道她有多优秀,也知道她是姜雅逊几位的关系,今天见到真人,还真是有种“名不虚传”的感觉,他哈哈一笑,站起身,“咱们稍等一下,除了我之外,还有校纪委,你们系主任和班主任都要过来。”
    黎苗挑眉,她已经听到办公室外的脚步声了,她也站起身,“嗯,这样最好了,也省得我一层层跟人说明‘情况’。”
    第171章 v章
    黎苗也没有想到“三堂会审”居然是问她的个人存款的?
    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最终把目光落在班主任蔡昶的脸上,“蔡老师,即使是学校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种行为也挺荒诞的,先不说我有没有钱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属于学校和师长的职责范围,而且一封毫无证据的信,就能惊动校方,不夸张吗?”
    就算是在天地君亲师的古代,老师也不会过问学生家有多少钱吧?而且她又没有在学校大肆挥霍,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些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蔡昶也觉得学校的动静有些大了,而且那信上罗列的罪名在她看来就是一派胡言,学校要做的是直接把那信给扔了,而不是在这里大动干戈。
    偏把信递到书记这儿的政教处主任,是搞“斗争”的一把好手,这不,发现有让他显能耐的事了,自然是不肯放过。
    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苏书记,见他不说话,而且黎苗又盯着她,只能无奈的轻咳一声,“学校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和保护,才叫你过来问一问的,你别想太多。”
    “噢,这样啊,那我回答你们,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学生,哪有几万块钱?这不是开玩笑吗?”黎苗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要不是她这个人尊师重道惯了,真的会掀桌走人的。
    办公室里的人其实没想过黎苗真的会如信上说的那样有几万块不明收入,但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突然被人举报,还是这么大的数额,学校没办法当没看见,所以才特意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来找黎苗谈话,只是没想到黎苗会是这么个态度。
    正常的学生被学校叫过来谈话,还是这样的阵容,只怕早开始哭了。
    “黎苗同学,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政教处的高主任敲了敲了办公桌,“你恢复高考后的南省状元,还是个女同学,学校才会格外重视,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
    黎苗笑了,“哪种事?这位老师麻烦您说清楚一点,原来凭一封信就可以给人扣上罪名了,这运动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搞这一套呢?那我要不要也写一封关于您的?”
    高主任不悦的皱了皱眉,信是寄到他那里的,信上还说了黎苗的生活作风问题,说她和一个劣迹斑斑的社会青年走的很近,高主任也是觉得一个前途大好的名校生,不能就这么误入歧途,才报到了学校,“你不要误会,我们也不是没有了解的,据说你要在外头买房,黎同学,作为一名学生,你的首要任务是学习,将来为国家做贡献,而不是把心思都用在这些地方,等你将来工作了,你的住房问题单位是会解决的。”
    男女关系问题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严重了,高主任口下留情,没拿出来说。他虽然不任课,但怎么说也是个教育工作者,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出奇的姑娘还是抱着一种挽救的心情。
    黎苗歪头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高主任,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给她定罪?“老师,我是有意在首都买房,但这也是我个人的私事啊,”她把“私事”两字咬的极重,“我是首大的学校,可首大的校规校训里,没有不许在校生买房的规定啊?”
    高主任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不就对了,你想买房得有钱吧?你的钱是哪儿来的?”
    如果不是在学校,黎苗真的想给高主任一个白眼了,“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我的私事,而且,你首先得有‘我有钱’的证据。”
    高主任差点儿被气死,“你都说你要买房了。”没钱买什么房?
    黎苗懒得和这种蠢货废话,她转头看向苏书记,“书记,我不知道学校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就因为我想在首都买房?要不您让那个写信的人过来指证我?”
    蔡昶心里跟火烧一样,她不停的冲黎苗使眼色,让她别这么说话,和学校硬杠是要吃亏的。
    蔡昶很喜欢黎苗,“黎苗同学不止是成绩优异,在班里也乐于助人,经常为班里的同学补口语,去年她还拿了咱们市里书法比赛的大奖,是书协最年轻的会员,为咱们学校挣了荣誉。”
    高主任不是搞教研的,“所以呢?就因为她学习好,就可以目无师长?咱们堂堂首大,还差她挣的这点儿荣誉?听说你们系准备发展她成为预备d员?就这样的学生?”
    那封举报信苏书记也看过了,就如黎苗质问的那样,且不说黎苗到底有没有钱的事还有待商榷,就算是真有,只要不是违法所得,和学校有什么关系呢?至于什么作风问题,他见到黎苗,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可能是太过优秀的缘故,面前这个女孩子骄傲的过了头,成了倨傲了。年轻人太过骄傲,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沉吟间,门被敲响了,蔡昶立马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姜雅逊,她长舒口气,“姜教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