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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_85

      喵仔本来就是捕蛇能手,辛巴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之后,也是身手见长,这么一小伙儿功夫,竟然被它们抓了十来条蛇。见高长把野猪都丢过了壕沟,车子也开走了,连忙叼着死蛇过去邀功,喵仔嘴小,前前后后跑了三趟才把猎物都搬到高长跟前。
    “干得不错,下次继续努力。”高长毫不吝啬地给予表扬,然后挑出一条细小的毒蛇,把其它几条蛇捆一捆扎个结,拎着手里。拍拍大黄的背让他先过梯子,然后然索帛走在前面,自己拎着一串死蛇也过去了,辛巴和喵仔跟在后头。
    村口有两个值班的村民,这会儿院子里虽然热闹,他们却是不能离岗的,这也怨不得谁,他们村里的排班方式都是靠抽签,而且崔大爷削得一手好竹签,人也公正,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谁能摸着窍门的,全凭运气。只是平时也就罢了,像今天这种大日子,院子里头热火朝天的,他们难免就有些心痒难耐。
    等高长他们都过来了,两人合力拉动绳索,把竹梯立了起来。高长等他们干完活,把手里的死蛇给了他们:“待会儿让人给送点酱料出来,先烤着垫垫肚子,明儿早上吃猪杂。”
    高长他们进院子的时候,大伙儿正忙活那些野猪呢,破肚的破肚,剥皮的剥皮,还有些妇女手里拿着剪刀围在大盆边上,正侍弄那些猪大肠呢,这玩意儿吃着还行,弄起来那真是相当恶心。
    那几个变异人倒好,围坐在郑国邦屋前摆着的一张八仙桌边上,玻璃杯里装着茶水,桌上还摆着黄豆腌萝卜等一些小菜,桌边几个娃娃眼巴巴地看着,林芳就抓了一把炒得香喷喷的黄豆分个他们,惹得周围的娃娃都往那边凑,村里的小孩,哪能看得明白人家笑容里的轻视。
    陈玉珍那边,油锅都已经烧热了,葱姜蒜都备好了放在砧板上,就等着炝锅炒菜了,不用说,这个时间炒菜,八成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高长砸吧了一下嘴,觉得真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打回来的野猪,就要喂了这几个天使了。
    “那啥,玉珍嫂啊,咱先不忙着做饭,今儿不是有客人来吗,先说事吧,你也过来听听。”高长一句话,愣是让陈玉珍把炉子里的
    ☆、第章
    原文如下:高长一句话,愣是让陈玉珍把炉子里的火给熄了。
    要说陈玉珍这人还是很有眼力劲的,高长一说不忙做饭,她立马就熄火了,半点不带废话的,旁边帮厨的妇女想说点啥,被她轻轻拍两下也就不吭声了。
    陈玉珍活了大半辈子,常年赶场子帮人做红白喜事的宴席,啥人啥事没见过,就林芳这样的,她一看就觉着不实在。只不过村里的事也轮不着她一个妇人插嘴,郑国邦他们都挺看好那些变异人的,自己要是说三道四,不是平白惹人讨厌吗,她说的话人家也不能当回事。
    不过村子里其他人可不都是这么想的,这一个院子摆着二十多头野猪呢,弄点猪下水招待客人咋地了?人家还是变异人呢,被林芳一番洗脑下来,村民们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大多觉得变异人确实比他们精贵,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人家能活在阳光下啊,自己却只能畏畏缩缩地躲在阴暗的地方。
    这以后不搞好还要当邻居呢,就算当不成邻居,好歹也是客人啊,为了这点东西得罪这些变异人,至于吗?
    在高长看来就至于,又给人肉吃又受人鄙视,那不是犯贱是什么?高长从前独自一个人在城市里混的时候,也没吃过这种亏,更别说现在了,他男人是犬族后裔自己还是修真人员,家里人口众多个个彪悍能打,怕了这几个变异人?开玩笑呢吧。
    照高长的脾气,是没耐性跟这几个严重自我膨胀的变异人扯皮的,但是考虑村民的态度,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省得以后牵扯不清。村民们对这些人又有些崇拜心理,没什么戒备,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钻了空子,村子里就没消停日子过了。
    高长正想着这场倒胃口的谈判要从哪里开始呢,白宝带着几个兄弟就进了他们院子,个个荷枪实弹,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姿态。
    “咋才来啊?”在对待这些变异人的态度上,高长相信白宝跟自己是一边的,白宝带着他的兄弟住在上坎那个院子里,平时吃的粮食蔬菜,大多都是从高长他们这个村子换的,基本上,这个村子算是白宝在罩着,现在突然来一群人想跟他分一杯羹,白宝肯定是不干的。
    “老子连猪肉都来不及吃上一块,他娘的,这闹腾的。”白宝心情不好,一开口就没句好话,他指了指郑国邦他们家门口那张桌子:“咋地?还等着咱们三叩九拜呢?”
    南方多雨水,高长他们这个院子建房的时候是垫高了地基的,房前屋檐下的地面和院子之间,有将近半米的落差,这会儿上头摆张桌,五个变异人稳稳坐在桌边,颇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白宝从院子外头进来,一看他们那鸟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传说中的白宝吧,呵呵呵,我们这一路走来,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林芳笑容可掬,态度依旧高高在上:“小静啊,你不是说想见见白宝本人长什么样吗?”
    “嗯,和传说中的差不多。”那个脸上长了不少痘痘的姑娘答道,表情却摆得不太恰当,若是多几分羞涩少几分轻蔑,大概就能达到林芳所要的效果了。
    啧,美人计?高长看了看那个叫小静的年轻女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早过了青春期,这痘痘大概也不能称之为青春痘了。老实说一个人若是让人看得顺眼,脸上长几颗痘是不碍事的,但是脸上的表情要是摆不好,自满得意傲慢虚伪等情绪一并现在这有限的面部空间上,那几棵猩红的痘痘,看起来也就分外招人厌恶了。
    “啥意思?看上我了?”白宝从院子里随便拉了一张凳子坐了:“晚了点,咱已经有心上人了。”
    “哈哈,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小姑娘还没嫁人呢,她对你啊,就是崇拜仰慕,没那方面的意思,是吧小静?”言笑间林芳已经带着她的几个手下朝白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林芳靠桌坐了,其他四个男女搬了凳子坐在她身后,并没有围坐在桌子边上。
    “嗯。”那个叫小静的女子,在吃瘪之后,反而不生气了,也不如先前嚣张了,笑了笑乖乖坐在林芳身后,很是有几分装模作样的功力。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重点吧。”高长上辈子在城里上班,见多了这些花样,从前那是为五斗米折腰,没得办法,现在他早已是鸟枪换炮,懒得跟她们扯皮了。“就说你们今晚来这里到底想干嘛吧?”
    “我们的来意,之前已经跟你们村长说过一遍了。”林芳这时候倒是端起来了。
    “哦,高长啊,他们的意思,是想在咱们村里再建个院子。”郑国邦还挺把这些变异人当回事的,他心里也明白,变异人取代非变异人是大势所趋,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凭什么?”高长冷笑,他们这些变异人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物的,却不肯自己修建安身之所,竟然想到他们这儿来占便宜。
    “高长你先别生气,我觉得林姑娘说得有些道理,咱们这地方虽然不错,可一到白天,外头就一个人都不敢留,往后变异人原来越多,万一有几个居心叵测的,那沟里的野猪,地里的庄稼,甚至咱这几个院子,都没得保障啊。”郑国邦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那咱们凭什么相信这几个就是好人?”高长摇摇头,无奈地指出其中关键:“就因为他们中间有三个是女人?”人心总是这样的,在这个乱世,女人小孩总是容易让人放低戒心,总是不自觉地把她们往好人的方向靠拢。
    “关于咱们村的防御问题,也是时候该提出来研究研究了,过几天咱就开工吧,再弄些石头,在村子周围修围墙,围墙上留观察和射击用的洞眼,平时用活板挡着,听到外头有动静就可以打开观察,围墙内用其他材料搭建可以让人容身和行走的宽度,以后白天也派人巡逻吧。”这也不是什么军师机密,更没多少技术含量,即使面对外人,高长也不觉得需要遮掩。
    “说得容易,这围墙又不是一两天就能修好的,又要让人能够在里头活动,得占多少地啊,还不如修院子呢。”其中有几个早已经被林芳说得动了心的年轻人,听说高长不让人家住进来,心里就有意见了,这会儿高长说修围墙,有人马上就开始挑刺。
    “那也比招来外人强,好歹村子还是咱自个儿的。”老九叔呵斥道。
    “难道咱把自个儿关村子里就万事大吉了,闭门造车固步自封,早晚是要被淘汰的。”历史书上说的,泱泱大国是怎样一步一步走上灭亡的,可不就是封闭使然。
    “是啊,我也理解你们对外来事物的排斥,村里的老人总是会小心一些,这时候,不妨听一听年轻人的意见。”林芳见缝插针。
    村里的年轻人,好些都是从城里读书打工回来的,这几年在村子里的地位比较低下,很多事都轮不到他们插嘴,读了十几年书,难免就不把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父辈放在眼里,这会儿都觉着林芳的话十分在理。
    “不想固步自封也容易,从咱这村子走出去,保证不会封闭落伍。”
    在他们这个村子里,中年一辈都惯着年轻一辈,那是普遍现象,啥危险的事自己都抢着干,生怕儿子女儿有点什么危险,苦活累活更是抢着干,他们都是没文化的大老粗,苦点累点没啥,儿女都是娇滴滴的读书娃,哪吃得了这种苦。
    于是乎,有几个小日子过得比较顺遂的年轻仔,闲的蛋疼,就想折腾点幺蛾子,村里的长辈惯着他们,平时也不怎么舍得说重话。高长可没把这些人当回事,想当英雄,行啊,当去,有种别在村子里窝着。
    “你凭什么让我们从村子里走出去!这村子是你家的吗?”高长为村子里做了些事,该他说话的时候也没客气,有些人心里就有意见,每次一吵架,就都指着鼻子骂他把自个儿当村老大。
    “得得得,每回都这几句,老子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下回谁也别对我说这个,要真对我高长有意见,啥也别说,咱不来往就是,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们也别沾我的荤腥,就院子里这些猪肉,别碰。”
    高长歪着身子斜靠在桌边上,摆出一副地主老财的架势,说的话也很有地主特色。没办法,每次都被人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高长实在烦得很,这些人就仗着有张嘴巴,仗着村子里的人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骂人这回事,多骂几句就是占便宜,骂了也白骂。高长今儿就把这话撂下了,以后谁敢再骂一个试试?
    “怎么,觉得老子独断专行?嘿,你们几个,要是实在觉得在咱这村子里待着憋屈,就跟着这仨神仙姐姐,出去度度假,玩腻了再回来,看看她们过得是什么好日子,回来也跟咱说叨说叨,让咱们这些乡巴佬也跟着开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真弄送出去忆苦思甜,估摸着不用一个星期,再回来就好养活了。
    “他们还年轻,说说而已,何必动火气呢?”刚刚看他们窝里斗,看得挺过瘾,这会儿听高长说要把这几个年轻人送她们那边去,那几个小伙子气不过,眼看着就要答应了,林芳连忙站出来了。
    她们虽然是变异人,可外头太阳底下什么东西不是变异的啊,找吃的就不容易,靠近人类聚居地的地方,食物基本上都被搜罗一空,那些荒山野外的,草木茂盛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处处毒蛇横行,打猎更是困难重重。而且又不像白宝他们和高原那边有交易,她们打劫点枪火武器不容易,子弹也是很有限,都是要留到关键时候才用的,哪能浪费在打猎上。
    养活自己都不容易,谁有工夫伺候这些二世祖,真要闹出几条人命,他们和这片土地的缘分大概也就尽了,就冲他们今晚打回来的野猪的数量,林芳也能轻易判断出这些人不好招惹。让这些愣头青去自己地盘,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接下来又有一些村民出来和稀泥,特别是那几个年轻人的父母,他们虽然有心想要讨一个变异人媳妇,但是在这之前,并不想得罪高长,毕竟是知根知底的同村,高长这人虽然不好招惹,但是好歹没害过人啊,外头的人谁说得准呢,且不说这几个姑娘能不能看得上自家儿子,就算真娶回家了,那还不一定能镇得住呢,关键时候,他们村子里还得有个能人。
    村子里的人虽然没什么大主意,里外还是分得清的,之后林芳摆事实讲道理,无非就是相互扶持共同发展那一套,讲起来还挺像那回事,其实说到底,村子里的人在乎的,还是他们自家的孩子跟变异人生不生得出小变异人的问题。
    “别做梦了,上哪儿找那么好的事啊?”当这个问题再一次被提出的时候,郑展鹏终于忍不住也站出来泼了一盆冷水。
    “咋就没有,这不试试,谁知道就不能啊?”满怀希望的人不答应了。
    “这道理简单,咱问问村里的姑娘就知道。”郑展鹏抱着自家儿子,笑嘻嘻地喊道:“秋玲啊,过来一下,咱有事问你。”
    “啥事啊?”郑秋玲跟她娘陈玉珍正在收拾猪头呢,擦擦手就过来了。虽然高长让陈玉珍也过来听听,但是陈玉珍没把那话当真,搁边上站了一小会儿,就转头干活去了,老实说这些事她也不爱听。
    “咱就问你一件事,给村里这些被猪油蒙了心的小伙子老爷们解解惑。”郑展鹏嘿嘿笑道。
    “问呗。”郑秋玲很是干脆。
    “你晓得他们这些变异人,是咋来的不?”
    “被太阳晒了,进化了呗,别拐弯抹角的,那边还好多活要干呢。”郑秋玲性子急,这二十几头猪可不是三两下就能收拾好的。
    “那你说咱们这些人又是从哪里进化来的?”郑展鹏又问。
    “猴子呗,你到底想说啥,不说咱干活去了。”耍人玩咋滴,真要这俩问题,找她干嘛啊,村里哪个娃娃不知道。
    “别急,最后一个问题,假如,假如哈,我是说假如。”郑展鹏再三强调这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假如让你去跟猴子生几个娃娃,你干不?”
    “……”郑秋玲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翻脸了:“啥玩意儿啊!”骂完这一句,转身就走了。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一直没咋说话的郑国锋腾一下就跳出来了,村子里谁不晓得他郑国锋疼闺女三十年如一日,郑展鹏这家伙,摆明了是在摸老虎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