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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见死不救

      “这是你们要我带你们去的,可不要后悔。”墨鱼一路走一路给她们普及回去可能遇到的危险,它确实非常十分不想回去。凭它的半个脑袋,各种意义上地深知凭着他们几个人完全没办法跟金修斫相搏。
    但是钟寄云和临久两个人都要回去,墨鱼天生的职责是保护她们,能有什么办法,再怂也要硬着头皮面对。
    钟寄云也有一些担心,毕竟目前为止只有钟寄云见到过金修斫的真面目,知道他的能力,对付僵尸都如此得心应手的人。如果他真的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们能有几分胜算从金修斫手下逃脱?
    临久从长胡子先祖那里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职责,适时开口安慰道:“寄云姐,这地方也算六虚派地界,凭你跟我两个正统六虚派弟子,还需要怕盗墓贼吗?先祖会保护我们的,放心好啦!”临久挽着她的胳膊眨眨眼,托了金修斫的福,她腿上的伤势已消炎愈合,行走无碍。
    钟寄云想了想,也是,自己到底什么来头虽不清楚,但临久这个好用的外挂可是经过千锤百炼。
    他们一路跟着墨鱼走,大都是地下暗道,钟寄云终于忍不住脱口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地下暗道?”一般墓主都不会选择修地下暗道的,岂不是费力帮了来盗墓的人?
    墨鱼嘿然笑道:“什么呀,这都是我千年来没事做乱挖的,这条路该是通到主墓的,我想他应该和金修斫都在主墓里。”
    道路上下曲折,走了半柱香后,墨鱼推开了头上的地道门,进入了存有八具尸体的屋子,屋子仍是漆黑的,不过最可怕的是,尸体已经不见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厅堂那里传来了打斗声。
    转过头一看,钟寄云差点失口惊呼,这还是刚刚金碧辉煌的主墓吗?简直是犯罪现场,支撑它的柱子已经破损许多,九具尸体被肢解在水晶棺周围,但是四肢还在不断移动。
    金修斫看来也没有见过这种难应付的情况,一时间只好与何殊寒合手对付这些残尸,钟寄云拍拍墨鱼,问道:“它们这是什么情况,被肢解了还能动。”钟寄云天生的好奇心大过了畏惧,再者说来,他们这一路上遇到了那么多,如今也不会大惊小怪了,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她正在作壁上观。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生前吃了太多不死药,那些庸医开的仙丹并不好用,却是防腐,以致于把灵魂留在躯壳里出不去,不过这么做也是另有目的……把其他人的灵魂夺走,进入他的躯壳。”墨鱼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临久双眼一闭,继而睁开,盯着虚空一点。钟寄云猜测她可能又要试图动用四经奥语测算形势,忙制止了她。钟寄云吩咐墨鱼照顾好临久,不要乱跑,她要过去帮何殊寒他们。
    墨鱼听说她要赶去帮忙,咂了咂嘴,很是不满地说道:“你居然要去帮金修斫。”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东西看起来只有原始的攻击能力,它们要是爬过来我们一样得反击。不过那样就被动了不是。”钟寄云指着门口还在蠕动的手臂,临久脸色也不太好看。
    那些肢体被切断的地方还流着血,而且这些四肢的骨骼似乎被软化了,像软体动物般左右蠕动着,所经之处留下了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血液,但又更加粘稠。
    墨鱼握住临久的手,让自己的气息灌入临久体内,尸体的残骸便不再接近他们,只是都转而攻向钟寄云。
    金修斫察觉到数量减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钟寄云。
    钟寄云先是阳光灿烂地冲他扬手打招呼。而后顺着他的视线选择了一个不错的角度,把临久和墨鱼锁进他的视觉死角。
    金修斫被她突然的热情惊得不知所谓,怔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何殊寒这时候也看见了钟寄云,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钟寄云从何殊寒的行动中再次看出了“我就说了金修斫不是好人你最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目光接触语言交流”的态度。
    就在三个人纠缠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何殊寒的脚踝,向后拖拽,何殊寒迫于无奈只好松开钟寄云,去扒自己脚上的手指,结果一脚踏上了一个尸体的身子,顿时,里面发黑的内脏喷射出来,钟寄云捂着嘴,看着一堆的血肉模糊,干瘪的胃里猛地涌出一堆酸液。
    “好恶心……”纵然与残骸断肢搏斗多时,但何殊寒看到自己脚下这些污秽的杂碎,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残骸不给他们半分缓和的时间,一个人头已经滚到了钟寄云的脚边,张嘴咬住了钟寄云的裤腿,钟寄云一惊,深呼吸了三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另一只脚狠狠地踏着那只头颅。
    可是这些分离了的残骸宛若没有痛觉,相反,感觉到绝望的是钟寄云,这个头颅踩上去就像皮球,而且头里面的脑浆不断喷涌,脑部神经组织像虫子一样蜿蜒爬行,在地上拖出深色痕迹。
    金修斫也被四只脚缠着,八个人的四肢分别扒着三个人,这些肢体没有骨头,而且还会分泌液体,顺着切口流在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受不了了,赶紧想办法啊金修斫!”钟寄云对这方面不太擅长,只好寄希望于盗墓贼金修斫,但他苦苦挣扎的模样表明他的体质在这地方派不上用场了。
    这些东西专找死人气重的地方,金修斫身上的肢体是他们两个人数量的总和,他勉强露出来了嘴巴,又被一只手给捏住了。
    钟寄云知道不能再想着依靠两个男人了,现在只有自己身上的东西最少,她看着四壁的烛火,忽然一计从心中来。
    钟寄云慢慢拖着一只手和两只头向烛火走过去,两只手像是泼妇打架似的对她的头发不依不饶,背后揪着她不让她靠近火焰,好在它们只是一些肢体,并不能对钟寄云的任何行动产生影响。
    看见钟寄云朝着墙壁走过去,金修斫和何殊寒似乎也受到了她的启发,跟着她一同向烛火旁移动。
    钟寄云移动间,见到身旁又多了个身影,钟寄云看着快要超过自己的金修斫,心想着不能让他摆脱控制,否则她就拿不到金修斫包里的墨鱼的头了。
    钟寄云改变方向朝着金修斫走过去,伸出脚绊了他一下,金修斫摔倒在地上,扼住他脖颈的手向上按住了他的脑袋,金修斫显然已经站不起来了。
    金修斫当然明白钟寄云是故意让自己摔倒的,他愤怒地看着钟寄云,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两只手用力拍打着地面,向钟寄云传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