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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醒来的时候,沈南珠感觉到自己的口水滴到枕头上。
    睁开眼睛,四下一望,天已经黑了,不知不觉睡了四五个钟头。
    四周一片安静,花钰还没有回来。
    沈兰珠爬起来点亮油灯,到灶上摸了一摸锅盖,还微微有些温度。
    只是肚子也不饿,想起明天还要继续去地里割草,看着手上被弄出来的深深浅浅的划痕,沈南珠决定自己缝制一双手套。
    不知道花钰需不需要用到手套?
    花钰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整天上山打猎,应该比自己更需要吧,沈南珠回想着之前不小心看到花钰的手,掌心和指腹那里都是厚厚的茧子,手背更是有大小不一的伤痕。
    缝制两双吧,一双给花钰,一双给自己。
    正当沈南珠翻箱倒柜的想找针线的时候,屋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低低的狗吠声,门吱呀一声推开。
    花钰回来了。
    花钰再一次踏着星光回家,屋里昏黄的灯光掠过她清冷的眉,留下暖黄色的余晖。
    “你回来啦。”沈南珠噔噔噔地跑到门口。
    迎上来的是大灰热情的狗头,大狗一见到沈南珠就兴奋得不行,围着她团团转。
    花钰将弓箭挂在墙上,手中打来的野味装在布袋里吊在房梁上。
    “饿坏了吧?”沈南珠一脸关切的问道。
    “唔,还好,有红薯。”花钰难得出声回应。
    “才两个红薯,大灰也吃了,怎可能会不饿。”沈南珠看着狗嘴附近粉糯的一圈,便知道这大狗也没落下。
    “我煮了红薯糖水了,等会儿我给你舀过来。”沈南珠刚要往厨房走去,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
    “花哥哥,你帮我提着油灯,我看不见。”
    花钰嗯了一声,提着油灯跟她进了厨房。
    小姑娘就着这昏暗的灯光找来一个大海碗,舀了满满一碗红薯糖水放到桌面,冲着她道:“花哥哥,吃饭吧。”
    花钰放好油灯洗了洗手坐到桌边,在小傻子殷切的目光下舀了一勺送进嘴巴里。
    粉糯的红薯和清甜的糖水糅合在一块,美味直达心底。
    沈南珠细细观察着花钰的神色,见她眉头舒缓,整个人渐渐放松,一勺接一勺,便知道她喜欢吃。
    不由得也满心欢喜。
    “花哥哥,锅里还有。”
    这时在外面转悠的大灰闻到了食物的气息,摇着尾巴也跟了进来,绕着桌边转。
    “花哥哥,大灰能吃甜的吧?”
    “能吃吧,偶尔一顿可以的。”花钰道。
    沈南珠也舀了一大碗倒到大灰的狗盆里:“甜的也不要紧,就这一次了。”
    花钰不知道这糖是哪里来的,也许是昨天沈南珠从沈家带过来,又或许是她自己跑出去买的。昨天李大娘给她塞了一串大钱,她自己出去也说不定。
    “你要是有东西要买就和我说,我明天要去镇上卖野味,不要自己跑出去。”
    沈南珠知道她担心自己,点了点头道:“珠儿不出去,花哥哥明天给我带一盒针线好不好,我要做手套。”
    “手套?”
    花钰没听过,但沈南珠只要针线,不是什么大事,随即点了点头。
    沈南珠却噔噔噔地又跑回房间,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串大钱。
    正是那天李大娘塞给她的。
    她把钱放在桌面道:“喏,这是买针线的钱。”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花钰淡淡地道:“这一串大钱能买一大箱子的针线。”
    “那花哥哥收着,珠儿用不着。”
    花钰头也不抬地道:“你自己收到。”
    沈南珠见到花钰一副冷冰冰地拒绝自己的好意,有点不开心,背过身子不理她。
    花钰见她气嘟嘟的样子可爱极了,突然觉得好笑,难得地软下声音哄道:“你自己收到,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市集,你可以拿去买自己的东西。”
    说完又不确定地补了一句“好吗?”
    如此说话,还是花钰破天荒的第一次。
    沈南珠见好就收,将桌面的大钱拢进怀里,气嘟嘟地道:“哼,不要拉倒,我自己收着。”
    说完又噔噔噔地跑回房间。
    大灰吃完碗里的东西,见她跑进跑出,也要跟上去,被花钰一手拽住脖子,只得乖乖地趴在地上,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天黑,你会绊倒她。”花钰轻轻敲了一下大灰的狗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钰已经不在,房梁上挂着的野味也不见了,但弓箭还挂在墙上。
    沈南珠估计花钰一大早就去了镇上。
    趁着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沈南珠拿起镰刀先进空间割了一大捆红薯藤丢到猪圈里。
    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仓库里的玉米和昨天收进去的一模一样,湿度什么的都没有变化,但是昨天不小心掉在仓库外面的玉米棒,整个看上去却干了很多。
    沈南珠还不是很确定,唤了两声珠珠。
    珠珠肯定了她的这一想法:“宿主,仓库有真空保鲜作用,只要是系统空间里面种出来的东西,放在仓库里就永远不会坏掉。”
    听珠珠这么一说,沈南珠心中大喜,这仓库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说是一个天然冷库,甚至比冷库还要棒,可惜的是只能保鲜空间的产出,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心里美滋滋地出了空间,又剥了点玉米粒洒在鸡窝里,小米也放了一些给小鸡吃。
    那只常年不下蛋的老花母鸡突然咯咯两声,昂首挺胸地从草堆上走下来,却脚下一个不注意,一颗白花花的鸡蛋从草垛里滚了下来。
    这……怎么突然下起蛋来了,沈南珠顿时两眼放光,有鸡蛋吃啦。
    沈南珠穿到这里也快三个月了,这只老母鸡每天咯咯咯叫,却光吃不下蛋,沈老太还在的时候就整天拿它来骂,就连沈南珠都想着什么时候拿来炖了吃算了。
    没想到铁树开花,一大早居然下了个蛋。
    没有受精的蛋蛋不能孵出小鸡,沈南珠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她趁着老花母鸡不注意,伸手把鸡蛋夺了过来,关着笼子跑开了。
    将鸡蛋放到厨房里,然后出门牵着两只羊去到地里吃草。
    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开始割第二块地的草,清理边边角角的那些小野草和小石头,至于那些大的石头,沈南珠力气小,就无能为力了,任它们滚落在地中央。
    大约到了十一点钟,太阳变得越来越热,第二块地的草也清完了。
    昨天清的那片地,割下来的那些草已经干得差不多,沈南珠拿着火石一点,火势迅速在整块地上蔓延。
    等火烧了一半,沈南珠看了下四周没人,钻进空间拿了十来个红薯丢进去。
    躲在树荫下看着火灭得差不多,沈南珠这才牵着羊回了家。
    到家后,钻进空间削了个红薯当水果吃,然后把那一小块玉米地清理一遍,撒了些旱稻的种子。
    种完地再摘上一大把红薯叶,准备当午饭的下饭菜。
    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发现才用了不到两个钟的时间。
    这时花钰也回来了,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沈南珠不好追问什么事,洗好手后就去煮饭。
    整天吃红薯也不像话,柜子里还有一些米,沈南珠舀了点米煮粥,但没有像花钰那样放野菜,而是削了一些红薯放进去一起当红薯饭。
    这米也就十来斤,加上从沈家带来的五斤小米,还有一些被沈南珠拿去喂鸡了,可能到月底就不够吃了。
    空间里收获那么多玉米,到时候晒干就可以补上,只是要磨成粉还得费一些事。
    沈南珠看到房子附近有石磨,应该是花家没有破败之前留下来的,只是这些年这么久没有用了,得好好冲洗冲洗。
    但问题是石磨太重,家里没牛没驴的,沈南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推得动这石磨。
    要是挑到别人家里磨,这个玉米品质那么好,不好交代不说,就花钰目前这个状况,村里人避之不及,哪里会愿意帮她碾米。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花钰来推磨。
    但是想要叫的动她,沈南珠一点把握都没有,那人是一点都不愿干这类农活,不然也不会宁愿辛苦上山打猎糊口。
    沈南珠后悔自己不早点趁着玉米还鲜嫩的时候就收了,放仓库里保鲜着,这样可以直接煮着吃,拿来炒菜也可以的。
    不过转念一想,种一批玉米也不要多少功夫,回头再种一批便是。
    这批熟透了的可以拿来喂鸡。
    碾碎了人可以吃,也可以拿来喂猪。
    而且刚刚中午种下的这一小块旱稻,不要两天就能成熟,这种青黄不接的局面也很快就过去。
    有了这空间,解决温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看着花钰这样,似乎要挣很多钱的样子,也不知拿来干嘛。
    昨天挂在屋檐下的野味,沈南珠问了一下珠珠,据说是很珍贵的物种,可以卖到接近一两银子,这算是很大价钱了,可花钰看起来还是抠抠搜搜的,穷得叮当响。
    沈南珠不知道花钰有什么难处,她相信即便她问了,那人也不一定会告诉她。
    毕竟再怎么样,自己也只是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一个智商不高的小傻子。
    不过既然花钰用十五两银子帮她解决困难,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把这个钱给还上。
    只是这一时半刻的,确实攒不起来钱。
    唯一能保证的是,让她能顿顿吃上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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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珠:花姐姐,我帮你缝制一双手套吧,你手指头上有好多细细的茧子。
    花钰:嗯~你喜欢吗?
    沈南珠:你手上长茧为什么要问我喜不喜欢?
    花钰意味深长地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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