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种人不能留了！”哈二急切万分，他了解到警方曾暗中调查过许游，便断然拒绝莫凡要重用他的打算。
    莫凡冷笑两声，“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千万让那女人稳住他，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哈二烦躁不安，在宽敞的书房里来回走动，“他是来查罗四一事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事要是查出来了意味着什么？而且那个做大脑记忆实验的萧博士，有可能看到了罗四的记忆，这人也可能跟那个该死的萧博士认识。”
    坐在车上的莫凡把手机远离些她的耳朵，还是对哈二的话不以为意，“你以为我在那个博士身边是干嘛？他死了，死得够彻底的。”
    “你确定他没把这些事告诉给别人？”
    “他做的一些实验室是见不得光的，就连委托他调查的赵东波也不敢对外宣扬，谁知道？”
    “大哥是不敢说的，他得顾忌大伯的安危。”片刻后哈二冷静了些，又说：“你知道，我一直相信你的，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可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精神有些紧张过头。”
    “我最后再问一句，”哈二思考再三，问：“许游真的没事？能老实被你所用？”
    莫凡停顿半会，“他要是有事，我就让他成人肉机器！”
    “好！”哈二停下走动的脚步，回头盯着书桌上的免提电话，“有他做人肉机器，威力可想而知。呵呵，呵呵。”
    范晓筠双脚定在书房外，脑里突然冒出许多疑问来。
    “你站在那干什么？”哈二一转身就看见她低着头倚在门框边上。
    “我当心妈妈，就过来了。”
    “哼，那小子对你倒是一片真心，你对他就是没心没肺的。”
    范晓筠一时无语，她只能在心里暗骂哈二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不是你拿妈妈要挟，她用得着低声下气的。
    倒是小游哥真是出乎她意料，哈二怕他！哈二竟然怕一个曾经脑子有问题的人！
    还有那个女人，哈二对她很客气敬畏的。这是个什么女人，能让哈二对她俯首帖耳的？
    还有人肉机器，听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博士、罗四、大脑记忆实验，这些听着都和哈二有关，而且像是某个组织似的。
    连贯起来一想，范晓筠就开始后背发麻了。
    她在泰城度过的青春叛逆期，在鱼龙混杂的地方结识过一些不入流的朋友。她现在装的无辜小白兔就是那时学来的。
    “你不愧是范家的女人，连自己亲妈都能拿来利用。”哈二并未在意她是否偷听到什么，倒是心情好转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喜滋滋的品尝。
    范晓筠嘴唇一咬，将头低得更下，眼里却狠狠瞪着哈二的方向：这不是你逼的吗！
    这刻她真希望，小游哥能一拳打爆他的头，让他没脸面见哈家祖宗。
    “快去找你的小哥哥吧，他把你妈平安接回来了。记住，千万别乱说话。”
    范晓筠听后拔腿就跑。她只是不想被人摆布，一辈子要靠施舍来过日子。
    做完这件事，她就带着哈二许诺的钱和妈妈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天际一线朦朦的灰白缓缓扩展，这时的赣城绝大多数人还在酣睡之中，一辆亮黄色的甲壳虫就飞速跑在路上。
    与其说范晓筠是担心母亲，倒不如说她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开始害怕了。
    许游到底是不能跟哈二相比的，他现在身陷坑中还不自知。
    她把车停在许游的楼下很久，直到她枯坐得想昏昏欲睡。
    利用自己的亲生妈妈，她整晚都心绪不宁。得知妈妈平安无事，放下了心，此时却又惋惜起、同情起许游来。
    犹豫、徘徊中，天空渐渐迎来曙光。
    彤红的云彩布满东方，一层层堆砌如山。范晓筠从方向盘上抬起头那刻，灿金的光将她眼睛照亮。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不应该沉迷过往，从小受的白眼、受的气让她性格坚韧如野草。她也同样回以冷漠的眼
    神看他们。
    慢慢的，人们从家中走出，提着包进早餐店，匆忙吃完又赶往公司。
    小游哥也是这样，别看他是什么公司的合伙人，在哈二的口里却只是个看门的高级打手。而且他连辆代步的汽车也没有，住在还算可以的房子里却不是他的……
    从苦难中来的她又怎么还想回到苦难中去？
    哈二太了解他们这些人急于摆脱现状的想法了，利用也好，收买也罢，许游这种人最终只会被他踩在脚下。
    现在的她也是如此，她难道指望将来自己和许游都被人踩在脚下任意玩弄？！
    “喂，小游哥，是我。我在你楼下，什么我妈妈没事了，那我能见她了？”
    许游回来时天色已经很不早了，他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和萧隐商量着去找飞哥的事了。
    此时范晓筠在楼下打来电话，他又兴奋激动了。
    “她挺担心她妈妈的，幸好你没让她妈受什么伤，不然你就等着看眼色好了。”小凡看他洗漱，忍不住揶揄一顿。
    萧隐受莫凡一事影响，心情和精神都不太好。
    他把这两个围在哈二身边的女人两相比较下，就觉得范晓筠朴实多了。
    范晓筠不愿被人操纵，她满脸都写着不喜欢哈二。可莫凡却顺水推舟没有原则，浑身上下都吐露着狡黠跟世故。
    “把人带回来就好，范小姐不会说什么的，她算是识大体的女人。”
    “博士，你……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她表现的一切很不真实。”
    萧隐无奈一笑，“小凡，自从进化提升后，你跟着也变了。所谓第六感，那都是不可靠，用来糊弄女人的。”
    “你们别吵了，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行吗？”许游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她若真心喜欢你，你什么样子她都看得进眼。”
    “果然萧博士讲出来的话就有水平些，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嫉妒成性。”
    小凡被他的话气得只翻白眼，口无遮拦骂道：“你这个博士的实验品，原本要不死不活成植物人的。幸亏有我和博士在你脑袋里，你才……”
    “谁？”闭目养神的萧隐突然听到房门轻轻开关了一下，一道粉色的影子就从他眼底溜过。
    方龄早起去给大家买早餐时，刚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范晓筠，并让她进了房里。
    “那是范小姐！”萧隐说完，许游立马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