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爷们与巧媳妇_42
他恨廖涵,怎么可能不恨?要是没有那个玩意,没准自己正舒舒服服地过美滋滋的小日子,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还用得着像条狗似的被人插来插去。可没有廖涵呢?没有廖涵,自己说不定就会被DAVID玩死,从这方面来说又得感激他。可感激一个玩弄自己的人,这种感情太复杂,又非向嘉天所能驾驭。
向嘉天把自己那点事从头到尾想个遍,越想越觉得懊恼烦躁,越想越觉得解不开。他趴趴头发,盯着眼前琥珀色的混合着冰块的液体。忽然旁边光线一暗,一个干净青涩的声音响在耳边:“嗨——,请我喝一杯,好么?”
向嘉天一抬头,见到五官颇为精致的小男孩,偏头瞧着自己。男孩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十分漂亮,牛奶一般滑嫩的肌肤,那双黑色的眼睛像带着魔力,能把人吸进去。
向嘉天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下意识挺起腰,刚才那点烦恼顿时抛到九霄云外,露出情场老手最标准最迷人的笑容:“OFCOURSE!”
51、愤怒
男孩子一笑,坐到向嘉天的对面。招手叫来侍者,叫了一客菲力牛排,和一杯白兰地。这孩子一看就受过很严格的教育,一举一动熟稔而优雅,边吃边挑眉瞧着对面的向嘉天。这个动作让他的下颌收进去,眼眉抬得很低,使得流盼的目光竟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
向嘉天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栗色的短发、细腻的肌肤、小巧的耳垂、挺秀的鼻梁,尤其是花瓣一般红润美好的唇形,让人恨不能立刻扑上去一尝滋味。
向嘉天笑得意味深长。
现在刚刚晚上五点,时间早得很,餐厅里人影稀少,处处可见空位。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独独挑上自己这张桌子,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若是在以前,向嘉天一定要好好疼爱这样美丽的小东西,你情我愿,潇洒一回。可惜啊,可惜啊……向嘉天在心里哀叹,可惜这么好的艳遇了,要没有廖涵那个瘪独子。唉——大BOSS虎视眈眈,小耗子再有什么花花心肠,也不敢随便蹦跶的。
男孩子吃完那客牛排,用餐巾擦拭唇角,唇边绽放出纯净得令人想犯罪的笑容,他说:“我叫阿琦,谢谢你的牛排。”
“不用客气,叫我SIDNEY就好。”向嘉天眼睛里的温柔简直能拧出水来,“不胜荣幸。”他用食指和拇指拈起甜点顶端那粒蓝莓,送到小男孩的唇边,“这家蛋糕做得不错,你尝尝。”
小男孩瞄一眼指尖的蓝莓,再瞄一眼他,也不抬手接过,直接启唇把果子含了进去,顺便舔弄一下向嘉天的手指,低声道:“谢谢。”
指尖那一点温暖和濡湿转瞬即逝,逗得向嘉天心头一跳,差点呻吟出来。太他妈够味,他想。两人隔着餐桌眉目传情,空气里飘满了粉红色的泡泡。男孩子端起酒杯:“cheers.”
“cheers。”向嘉天仿佛又回到在国外时沉醉又快活的日子,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中国文化毕竟实在保守,更何况还有个廖涵。
两个人推杯换盏,情意在不言之中,又在美酒之外。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有灵犀一点通。
到最后向嘉天不禁熏熏然,瞧着小男孩也是面泛酡红,两人都有些不胜酒力,都有些蠢蠢欲动,都有些心痒难搔。
小男孩站起身,水汪汪的双眼凝睇着向嘉天:“我想去洗手间,你呢?”探出舌尖,慢慢舔一舔唇。那目光赤裸裸的,诉说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欲望。这么纯真的年纪,这么纯真的容貌,做出这样色情的举动,简直就要令人发狂。向嘉天毫不犹豫,一把揪下餐巾,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洗手间的人也很少,毕竟是五星级酒店的餐厅,这里也装修得极为豪华。鎏金色的大理石流理台,黑胡桃木的门,白色的手盆,昏黄的壁灯流泻出暧昧温柔的光。两人一进洗手间就吻上了,缠绵悱恻的、热情火辣的、天崩地裂的。
小男孩像融化的蜡人,腰身柔软得不可思议,浑身的骨头都没了斤两,恨不能整个黏在向嘉天身上。吐气如兰,媚眼如丝。他低声喊:“哥哥……哥哥……”手指灵活地探进向嘉天的裤子,在他那挺硬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就这一把,差点让向嘉天射出来。天知道这种滋味他多久没尝过了,廖涵那东西只顾着用他后面快活,很少玩弄他的前面。当然向嘉天对此是不敢多做要求的,廖涵能给他留着没切掉,就算不错了。
向嘉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算勉强把那种几乎没顶的快感强忍下去。他从来在床上就不是个不管不顾的人,自诩为最完美的床伴,一定会控制节奏,让对方也得到彻底的快感。他紧紧搂住小男孩,一闪身躲进了一个隔间里。两人开始肆无忌惮地爱抚亲吻,粗重的呼吸直喷到耳朵眼里,让向嘉天浑身都在发抖。
“哥哥……哥哥……”小男孩叫他像叫魂,一声接一声的,高潮摄魄的。然后小男孩捧住了向嘉天的脸,俩人鼻尖贴着鼻尖,嘴唇粘着嘴唇,他说:“哥哥,我没地方去了,哥哥,你养我吧……”
这点事对以前的向嘉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说一个小男孩,养他七八个也不成问题。可如今不行啊,如今他还被人“包养”呢,他敢养谁?
要是换个人,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肯定得先“发”了再说,管你哥哥弟弟的,玩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便是。可惜向嘉天不是这样的人,别的可以撒谎,床上绝对不会。向嘉天风流倜傥、潇洒出众、温柔体贴,怎么可能在床上欺骗自己的伴侣?至于爱不爱的,海誓山盟的,那叫情话,那不叫欺骗。
所以向嘉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养不了你,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按说这也不错了,谁知小男孩一听这话,变脸比翻书都快,猛地一推向嘉天,指着他鼻子骂道:“养不起?养不起你装什么情圣?他妈在这儿玩小爷呢?几张臭钱就想睡我呀?没门!”说着一摊手,“拿来!”
向嘉天被他骂得一愣一愣地,酒劲还没缓过来,傻乎乎地问:“什么?”
“钱包啊!”小男孩摸向向嘉天的裤袋,掏出钱包来,刷刷刷把钞票抽走,“要不你还想白摸啊?切,土包子,还SIDNEY,起个洋名还真当自己是老外了。小爷我教教你,别以为便宜都是白占的!”说完,捏着钞票,一甩头,走了。
向嘉天证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突地一笑,捡起小男孩仍在地上的钱包瞧瞧,还好,还算有良心。透支卡什么的都没丢,只不过钞票没了。他把钱包在手心里掂了掂,放回裤袋里,从隔间走出来。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衣服扣子全开,皮带耷拉着,活像刚刚大干一场的模样。他自嘲地一笑,漫不经心地整一整衣服,双手插在裤兜里,施施然走出卫生间。
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向嘉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招呼侍者要了一瓶。他不怨那个小男孩,说不上有多么愤怒难堪,忽然只是觉得倦怠,仿佛一切事情都失去了本身的色彩。
外面的天色暗了,却还不到点上路灯的地步,大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向嘉天麻木地看着他们,他不知道这些人在忙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活着,吃、喝、玩、胡闹,然后呢?
向嘉天仰靠在椅子上,想起了弟弟向嘉丞。有时候,他很羡慕嘉丞,有个那么爱的人,有个那么爱自己的人。这种深厚真挚的感觉向嘉天不懂,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懂了。
在这个秋日的傍晚,在灯火通亮的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向嘉天感到一种深沉的寂寞。不是为了中途终止无法宣泄的欲望,不是为了涮了自己一把的小男孩,不是为了母亲的嘱托和袁一诺的鄙夷,甚至不是为了廖涵的强迫和粗暴,只是寂寞,而已。
向嘉天喝了整整一瓶酒,走出门的时候,腿都在打晃。服务员过来搀扶他,他随意摆摆手:“不用,不用。”还不忘回头客气地露齿一笑,“谢谢。”
打车回到廖涵的别墅,没钱付车费,只好叫门卫出来替他给钱。廖涵这边上上下下都认识向嘉天,也都明白他的身份,明白廖先生根本没把这么个玩物放在眼里。钱是帮着垫上了,可脸色就难看得很。
向嘉天好脾气地笑:“明天……明天我就还你……”他有些头晕,跌跌撞撞往别墅里走。门前院子里有几个保镖正吸烟说笑话,看他过来,呸地啐了一口:“去哪儿疯了这是?”问的不是向嘉天,而是身边另一个保镖。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谁都不愿意跟这个玩物说话,仿佛搭句腔都是埋汰了自己似的。“还能去哪里?喝酒呗。”这都不用问,离着好远都能闻到向嘉天那身酒气。
另一人吃吃笑,低声道:“别说,是挺像。”
“是,哈哈,真不愧亲兄弟。”
“你说廖哥是不是就喜欢这模样的?哥哥没罢手,又叫弟弟……”
“你懂什么,这叫一龙二……”
“呵呵,嘻嘻。”
向嘉天站住了,他听到他们谈论自己的弟弟:“你们,你们说什么?”
“喝多了,嘿嘿。”
“你们说谁?!”向嘉天竭力站稳脚跟,瞪起眼睛,可惜没什么威慑力。
“你弟弟嘛。”一个保镖扔了烟头,看好戏似的说,“来给廖哥做,衣,服——”他把最后这三个字说得悠悠长长,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含义,跟另几个人晱晱眼,大家一起大笑起来。
“什么?”向嘉天眼神发直,“我弟弟……嘉丞!”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激灵灵打个寒战,酒醒了一半,脸色变得苍白,一把推开面前的保镖,蹬蹬蹬跑上楼去。
那保镖不料这个软柿子会突然发飙,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笑骂:“他妈的发疯啊。”
“估计是喝多了憋不住想要尿尿。”大家又笑。
谁都没想到,就这么软柿子向嘉天,一路狂奔直冲向廖涵的房间,急得眼珠子都红了,额上青筋暴露,大声叫道:“廖涵!你个混蛋王八蛋,你要敢动我弟弟一下,我他妈宰了你!!”
52、发飙
说实话,廖涵对向嘉丞是挺有兴趣,但这种兴趣绝对不是向嘉天以为的那种兴趣。就算廖涵喜好男色,也不至于对个好点的就发情吧,弄得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有钱人之所以对感情淡漠,恰恰是因为他们见识的太多了,拥有的太多了。当你见识太多,眼界过广的时候,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身边那些鸡毛蒜皮,当然就不会放在心上。你会为了沙滩上一个硬僵僵的海螺,而放弃眼前壮丽的大海么?在巍峨的高山面前,脚边的小草变得那般微不足道,你会连弯个腰都要吝啬的,因为还得节省体力爬山嘛;拥有太多,于是也便不知道珍惜,舍弃这个还有那个,人性的弱点是相同的,在这方面,跟你有钱没钱、有势没势,其实关系不大,只不过争夺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廖涵对向嘉丞的兴趣,是纯爷们对纯爷们的兴趣。廖涵出身黑道世家,当然正在逐渐漂白,而且已经很白。他们最欣赏的是强者,是不屈服于命运勇于抗争的人,是不甘于平凡奋发向上的人。这些不在于外在表现,而在于内心。也就是说,你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在你做的那份职业里独占鳌头。
廖涵来S城短短几个月,从各方面多多少少对向嘉丞这个人了解很多了,越了解越觉得有兴趣。出身好、品行端正、秉性温和、斯文有礼,最重要的是,面对生命中最大的挫折和磨难,仍然能挺直脊梁走下去。
廖涵对向嘉丞的注意说起来还是因为向嘉天,也就是那么个倒霉催的玩意,让他一听到向嘉丞的名字,不由自主就想留意一些,以至于在他觉得那几件衬衫穿得有点旧了之后,第一反应不是让M国的管家寄来新的,而是请向嘉丞来订做一些。
向嘉丞来得比较早,从他店里开车到棋盘山开发区,也得一个小时。他从来不迟到,宁可早到,然后在路边稍微等一小会,准时敲开客户的房门。但他低估了廖涵家里的保安系统,从他开车步入一定范围内开始,就已经有监控,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等他把车子停好,看看表还差十分钟,正想稍微休息一下,门卫已经走过来轻轻敲敲车窗:“向先生是吗?廖先生吩咐过,您随时可以进来。”
向嘉丞只好拎着工具皮包,随保安登走上去。
这里是廖涵居住的别墅,下面三层是随从和工作人员的住所以及办公室,还有个大型的会议室、小型宴会厅、会客室。四楼为健身场所,还有个高级会客室和保健室,五楼是廖涵的卧室、书房、小型观影室。
向嘉丞来到五楼时,廖涵正在接电话,他只穿着一件宽大的黑丝绒睡袍,半露出平坦光洁的胸膛。出于职业习惯,向嘉丞不动声色地打量廖涵一番,身材健硕,而且匀称,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把以前在宴会时对廖涵的印象综合到一起,初步得出一个关于廖涵形象和品味的结论,这些对于一会的交谈大有裨益。
廖涵微蹙着眉,似乎和对方的交谈让他不是很开心。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语速很快,明显并不避讳向嘉丞,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当然向嘉丞也不会故意去听,坐在沙发上,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四下看看。有人端上一杯茉莉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丝丝缕缕冒着热气,茶香扑鼻。
过了一会廖涵放下电话,转头对向嘉丞笑道:“不好意思,接电话时间长了点,你好。”伸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