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清景是微凉_140
以后万不可做这种决定了,愚蠢的地球人。
(25)
火星人和地球人亲完的时候,客厅已经空空荡荡。
“他回屋了。”容恺客观陈述。
“嗯。”周铖淡淡应着。
片刻安静后
容恺抬头露出雪白的牙齿:“那咱们也进屋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冯一路和花雕的事情别人插不上手,周铖把火星人扔床上的时候想,还是先把自家的事情弄成板上钉钉吧。
火星人很激动,沾了床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自己的就来扒周铖的,后者莞尔,按住那娴熟的爪子,调侃:“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周铖离容恺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睫毛在自己呼出的热气中抖动。
“我喜欢你啊。”容恺眨了下亮晶晶的眼睛,一派理所当然。
周铖忽然开心起来,在这简单而直接的喜欢里。
进入的时候久疏战场的容恺喊了疼,可周铖没停,直接用更猛烈的冲击把这疼给撞散了。到后面容恺抱着他死不撒手,像泡在水里的旱鸭子终于揪住了救生圈。
周铖第一次帮事后的火星人洗了澡,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香气宜人。
我这么好的人上哪找去
火星人在他贴心的伺候中恢复了精神,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缠着他问:“你喜欢我吗?”
周铖很认真地想了想,似乎还是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定义。
他对火星人的感觉完全不是喜欢这种单薄的词能承载的,哪怕是头疼,都比喜欢要来得猛烈,尤其是火星人作的时候,他会疼的头痛欲裂,疼的挂心挂肺。
没等来回应,火星人也不恼,他现在很舒服,舒服得思路一片清明,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他换了个更具体的问法:“那你跟我在一起之后还会去找别的男人吗?还会和别的男人亲嘴,上床,摸来摸去吗?”
这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周铖甚至不需要思索:“不会。”
火星人再接再厉:“那会在心里想这些吗?”
周铖设想了一下:“应该,也不会。”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火星人终于到了罗马。
周铖不置可否,撑着脑袋想听听容恺还有什么高谈阔论。
后者也不负众望,得出满意结论后立刻开始掰手指头一条条数论据以巩固“喜欢”的正确性:“我比大金子和那个什么鹏好多了,又聪明,又会赚钱,没有老婆孩子,不会让你疼,也不会虐待你……”
俯身过去堵住那张聒噪的嘴,周铖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周大仙和纸老虎的爱恨情仇算是暂时落下帷幕鸟~~
接下来壮壮会再补上两三篇番外,算是后续生活的补充,一些日常片段等。有路哥花花的,也有大仙老虎的。
最后,元宵节快乐!
109、番外《扫墓》
花花生气了。
冯一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距离花花把他当成空气,已经足足过去七个小时,并且,还在继续。
平时这个时候,冯一路会坐在沙发里看新闻,花花则会像条大型狗狗一样围着他转,或是削苹果,或是拱到他身上蹭啊蹭,直到冯一路耐心消失,一巴掌打他头上,他才会安静下来,老实地窝在主人身边,可怜巴巴。但如果冯一路冲他笑一下,他又会立刻原地满状态复活,逮着机会还会扑上来亲两口。狗狗有多喜欢舔人,花花就有多喜欢亲人,接吻狂,这是冯一路给他下的定义。
但今天,换成了花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冯一路倒有些急得团团转了。
努力回忆事件的导火索,似乎就是中午冯静和他闲聊时的那一句话。
随着饭店规模扩大,冯一路新招了一批员工,冯静是这里面最出色的,大专毕业,二十五岁,有三年的酒店工作经验,长得又端庄大方很让人有好感,所以冯一路直接让她做了大堂经理,负责迎来送往的接待、所有服务员的统筹调配以及客人的各种突发事件。冯静也做的很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融入了饭店的工作班子,无论是前面的服务员还是后厨的师傅们都挺喜欢她,后厨甚至有几个年轻师傅跃跃欲试还想要追求一把这位窈窕淑女。作为老板,冯一路自然也喜欢这样的员工,于是有事没事也会关怀关怀下属,聊上几句家常,送上几句鼓励,以便维系对方对饭店的归属感。
今天下雨,中午客人并不多,冯一路巡视到大堂,冯静见老板来了,自然走过来汇报一下工作,汇报完,便顺带聊了两句。
其实聊得也挺稀松平常,冯静像每一个刚和他熟识起来的员工一样,问:“老板你怎么不结婚?”
这个问题简直成了冯一路近些年的必考题,于是标准答案张口就来:“都这岁数了,又有过黑历史,祸害别人干啥啊,自己挺好的。”
冯一路从不避讳自己坐过牢,谣言这东西是个顺毛驴,你越捂着它越跟你较劲,你撒开膀子随它去,它反倒消停了。现在全饭店员工都拿他当浪子回头的楷模,金光灿灿的。
“什么就这岁数啊,”冯静是个直爽的北方姑娘,当下来了句,“我就喜欢岁数比我大的。”
本来这话就禁不住细琢磨,偏巧正赶上后厨一个切菜小工跑出来收快递,见到冯一路本来还有点忐忑,毕竟上班时间擅离职守还是收淘宝快递实在太多槽点,可那句“我就喜欢岁数比我大的”顺着风就刮进了他耳朵,机智伶俐的小工看看冯静,又看看冯一路,瞬间换上微妙笑容,一副“我懂我懂你们继续”的表情,一溜小跑奔出去签收了。等小工拿着快递回来,冯一路有心嘱咐两句别乱说,可又觉得这样更加显得他心虚,最终还是没言语。
现在看来小工不负众望,向整个后厨传达了老板和大堂经理有暧昧关系的惊天发现。最重要的是,后厨有个完全没有架子的负责人,且还是老板同吃同住的异姓兄弟,一个牢房出来,感情比穿一条裤子还深,冯一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整个后厨肯定围着花花刨根问底来着。如果说花花乍一听见还会怀疑,那经过你一句我一句的发酵,这会儿怕是把自己这始乱终弃的罪名板上钉钉了。
冯一路脑补出整个过程,感觉到一种蛋蛋的忧桑。
电视忽然被关闭,整个客厅陷入微妙的安静。
花花放下遥控器,毫无预警地转向冯一路,没什么表情,只那么定定看着。
冯一路正来回踱步,对上花花的视线,就被定住了。他想从那一双黑亮的眸子找出些情绪,比如气愤,凶狠,伤心,或者其他,但都没有。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时黑不见底,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我和冯静没什么,我都能当她爹了。”一字一句地说完,冯一路起伏了半晚上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好像他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这事儿连辩解都不值当,“非要说有什么关系,那顶多五百年前是本家。”
花花微微眯了下眼睛,似乎在琢磨可信与否。
冯一路豁出去了,举起手:“我现在对女的根本硬不起来,要不我发誓?”
“你阳痿了?”
忽来的天外之音差点儿把冯一路吓死,他还以为花花开口说话了!
容恺甩着手指头上的钥匙圈,特自来熟地登堂入室,直奔厨房:“借点酱油。你俩继续聊~”
聊你妹。
冯一路没好气地看着火星人翻箱倒柜,半天,那人走出来又想起之前听到的,补充询问:“你对女的不行了?啥时候试的?”
花花的眼神暗了下。
冯一路想掐死小疯子!
那天晚上被冯一路命名为屈辱之夜。他几乎是使劲浑身解数来讨好花花,跟个充气娃娃似的,随便对方摆造型,想怎么搞怎么搞,到后来洗完澡,他已经累的老胳膊老腿魂归西天,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那没良心的还要亲,各种亲,亲的他做梦都满世界红唇!
次日冯静看到他肿的跟香肠的嘴,暧昧笑了:“老板你不老实,明明不是单身。”
冯一路只得尴尬笑笑,结果一笑牵动嘴角细小伤口,倒吸口凉气,在心里把那没良心的狼崽子又骂了个狗血淋头。
冯静不知道老板的心理活动,只是调侃完,趁着轻松的气氛,问了一直想问的:“老板,花师傅大名叫什么,总不会也是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