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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结局(51)

      若是就这样离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作为一国的皇后,她无法自私的抛弃她的子民,她的家族,可是心里压抑着的,被束缚的痛,让她日夜难眠。
    她原本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却被迫关在金丝笼里,失去了自由,对她这样渴望的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个男人爱她,可是他知不知道,离开水的鱼儿注定是活不长久的。
    就这样吧,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她好累,真的好累。
    他终于再也囚不住她了。
    风华嘴角的那抹浅笑,让急速赶到的南傲天心中一滞。
    她,此刻是不是觉得解脱了?
    她,难道就这么的想离开他吗?
    因为这个认知,他的心一阵抽痛,只觉得漫天的黑夜将他完全的笼罩。
    他觉得痛,更觉得疼,还有说不出的愤怒,就是一块石头,捂了这么多年,也该捂热了,风华,你的心是冰块做的。
    不,就是冰块被他这样宠着,爱着,也该化了。
    风华,你没有心,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不过,南傲天的愤怒传不到风华的心里,也看不到南傲天的凤眸正狠狠地瞪着她,狂怒,狂悲的眼神就如同火一般燃烧起来。
    他此刻已经怒到几乎失控,恨不得掐死怀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反正瞧她这个样子,她也不想活了,他何不成全她。
    聪明的人,犯起糊涂来的时候,最会做傻事,她居然为了一个丫头,置自己的生死不顾。
    南傲天十分的愤怒,恨不得掐死怀里的女人,可是他的腿却不听他的指挥,一路狂奔着,如同一阵风一般,而他的嘴巴也不由自主的狂喊着:“御医,叫御医……”
    洁白的雪上,落下一路绽放的红色花朵,妖艳的刺目,而黛眉微展,似乎求仁得仁。
    “风华,你若敢死,我让你春桃和风华殿的人全部为你陪葬!”他附耳说道,声音冷的能冻死人。
    怒过之后,他直觉的心里疼的快要窒息,竟满手冰凉,似有什么抽了全身力气而去,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他果然中毒至深,世间除了一个叫风华的女子,再无药可医。
    爱是毒,情是债,欠下了,就是一生一世的苦果。
    这一日,皇后的宫殿,围满了太医,皇后遇刺,身受重伤,整个皇宫人心惶惶。
    各色人等出现在皇后的宫殿外,却全被禁卫军的统领带领着数百禁卫军截住。
    无数双眼睛,瞧着皇后寝宫前来来回回捧着铜盆,各色器皿,药膳的宫女,心中各有所思。
    而不管各色美人望穿秋水,南傲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头,双眸一动不动的瞧着床上的女子。
    太医院的院正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最优秀的太医在为风华处理伤口。
    所有的人都在祈祷,祈祷皇后能醒过来,只因为皇帝的一句话:“皇后在,你们在,皇后不再,留你们也无用。”
    南傲天知道,风华最是心善不过,若是人命能留下她,他不介意用整个天下为她陪葬。
    若是这天下之中没有她,他要这天下何用。
    他只要她,宁愿毁了天下,也只要她,一生一世,她就是他要的那个人。
    在女子唇上轻轻一吻,南傲天仔细理了理她额前散乱了的发丝,他附身在她的耳边说道:“风华,三日,三日后你若不醒,我就封了风华殿,灭了太医院,在你的面前斩了叶家一百四十三人。”
    黑暗中,风华在不断的漂浮,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威胁,威胁,这个男人自始自终都是威胁。
    这一次,她再不受他威胁,她要自由,再不要被困在那华丽的牢笼中。
    三日后,风华殿。
    所有的人都跪在风华的床榻前,而禁卫军正在不停的在各个窗子上钉着木条。
    南傲天甚为温柔的亲吻着风华的额头,声音轻轻低沉的说道:“风华,你听,这是铁锤敲击铁钉的声音。”
    他轻轻的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如同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声音淡淡,却说着世上最血腥的话:“风华,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封了这风华殿,她们都是与你朝夕相处的人。你这人最重感情了,若是你不想她们活活困死在风华殿中,你就睁开眼睛。”
    他万般怜惜的瞧着她苍白的脸:“风华,只要你肯睁开眼睛,我就饶过她们,只要你肯睁开眼睛,我以后在不拘着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肯睁开眼睛。”
    他守在她身边三天,为她罢朝三天,没日没夜的守着她,时刻不离,只盼望她能睁开眼睛,只盼望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可是三日过去了,她依旧闭着眼睛,怎么都不肯睁开,她最关心的弟弟来过了,她最放不下的柔弱的母亲来过了,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来过了。
    可是,她就是一直闭着眼睛不肯醒。
    他用他疲惫而布满胡渣的脸,磨蹭着她冰冷而苍白的脸颊:“风华,不要再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你醒来好不好?”
    他幽幽长叹:“风华,你想不想看看害你的人的下场?叶家一门一百四十三人的下场。”
    他冷着一张脸,将清凤抱在怀中,出了房门,殿外的亭阁,数十级的台阶上,摆放这两把雕花的木椅,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其中一张雕花的木椅上,细心的为她整理好纯白的狐裘,遮住寒冷的气息。
    而他却未曾落座,反而独自冷冷的站着,一身白色的锦袍,眸光寒冷如霜,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