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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容旦略一思忖,傅云赤眼下离开,难保不会被人发现。小蕊好应付,撑到天黑不难。
    她乖顺躺下,抬眸就见傅云赤正深深凝视着她,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他将锦被拉好,抚上她的娇容,无比贪念此时的温馨。那段时日,他不时会想,容旦这样的性子,晚上要是被他操狠了,早上定是起不早去和母亲请安,赖在他怀里撒娇让他帮忙掩饰一二,他若故意不肯,她会不高兴地发小脾气,那时在松口答应,她便什么气都没了。
    回忆着那段等待容旦嫁给他的日子,美好又苦涩。当时他不曾想过,她会被另一个男人占有。
    “你不要耍赖。”容旦困得声音发软,心里不放心,她了解傅云赤,有时无赖起来,她根本没办法,“天黑后,你就得离开。”
    傅云赤勾了勾唇,俯首吻了吻她的娇唇,“困就睡吧,别说话了。”
    容旦美眸半眯,瞥向他,手指动了动,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等她醒了,总有办法将他赶走。
    细雨连绵,狂风乱作,小蕊走到屋前,搓了搓胳膊,见屋里还没有动静,又敲了敲门。
    傅云赤侧躺搂着容旦,她小脸泛着嫣红,像是被熏热一般,两人仍在酣睡。
    容旦又先醒了过来,应了一声,她回头想推醒傅云赤,小手刚触上他的肩膀,却被他身上的体温烫得惊了下。他满面红潮,呼吸粗重,她探了探他的额间,发热了。
    容旦吩咐小蕊准备去吃食来,支起酸软的腿穿好衣裙,又推了推傅云赤的肩膀,“云赤,你醒醒。”
    她拉起他的胳膊放在肩上,想先把他藏在衣柜中。傅云赤这时睁开眼,又把她扯进了怀里,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似的,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低哑道:“我睡得太沉了。别生气。”
    容旦闻言一愣,他言语中的小心翼翼让她的挣扎都停了下来,她垂下头,使出浑身力气把他拉起,“有人来了,你先去衣柜里躲一下。”
    傅云赤咳了几声,他知道自己发热了,眼里浮现了笑意,心道,这病来得真好。
    看容旦试图搀起他,他其实不需要搀扶,但看着她着急的小模样,一手搂住她的腰,放了一半的重量在她身上,侧了侧头,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容旦怎能没听出他话里的愉悦,有些生气但又怪不了他。她开了柜门,把他‘丢’了进去,凶巴巴地看着他:“不许出声!”
    说完她重重关上柜门,把床褥换了,和傅云赤的衣物一并丢进了床底。
    她四周看了看,见无异样才放心,恰巧小蕊带着下人送来了膳食。
    小蕊伺候她梳洗完,收拾床褥,容旦拥着膳食忍不住瞄了几眼,生怕她发现端倪,恍惚间又回到了侯府,每回见完傅云赤回到屋里,都要担心奶娘察觉出来。
    见小蕊并无异色,她才松了口气,吩咐她送些水来,装作昨夜受了寒,有些不舒服,又吩咐她去抓副祛风寒的药煎好送来。
    小蕊不疑有他,领命下去了。容旦确认她离去后,开了柜门,扶他出来靠在窄榻上,吃些东西。
    比起容旦的紧张,傅云赤镇静自若,喝着她喂来的粥,眉眼舒展,安抚她,“就你这小丫鬟,发现不了我。我耳力好,如果有其他人靠近,我能比你先听到。”
    容旦嗔了他一眼,“总之你好了就要快些离开。”
    傅云赤不在意地笑笑,看她照顾自己,竟也不觉难受了。她说什么话,他都受着了。
    不一会儿水送来了,她先替他擦拭了身子,帮他上了药。忙活了一通,才解下衣裙去沐浴。她身上一直黏糊糊的,泡进水里喟叹了一声。
    小蕊送来药后,她让她退下,“有人来找我,就跟他们说我身子不舒服,不便见人。”
    “是。”
    她又从衣柜里把他搀扶出来,一番折腾,他额间越发烫了,她急忙将他扶到床上,催促他喝了药。
    容旦病了的消息传到林绝耳里,他来寻容旦,但她待在床上,怕他听出自己并未生病,一声也不敢出。
    林绝听小蕊说她歇下了,皱眉问道:“可严重,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小蕊想了想,回道:“姑娘只道是着凉,有些晕。膳食也用得不少,以往姑娘染了风寒,整日都无胃口进食的。”
    林绝站在门前又站了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想她是睡下了,便转身走了。
    容旦提着的气才放了下来,傅云赤的体温一点也未消,她担心地蹙了蹙眉。
    傍晚,小蕊端来了晚膳,容旦不想再折腾傅云赤,放下床帐,让小蕊放到桌上。
    小蕊有些奇怪,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可她又想不到哪里不对。
    傅云赤一直昏睡着,半夜,容旦被他热醒,想到以前奶娘帮她退热的方法,离了屋子去小厨房拿酒给他擦身降温。
    她一整宿没睡好,记挂着他的身子,时不时醒来去探他的体温。在晨光微亮时,傅云赤的烧终于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