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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扼住她的大掌缓缓松开, 他笑看着她, 微微向前倾身,仿佛是在向她提出什么不可言说的邀请。
    她唇舌干燥,不自觉又吞咽了下, 终是没禁住诱惑, 伸手抚了上去。
    抚上去还嫌不够,小脑袋往前凑了凑, 整个人几乎要趴在他怀里,仔仔细细瞧个清楚。
    谭思齐眸色漆黑如点墨,微微向下俯身,将脖子靠近她脸前配合着她,任那小姑娘一手在他肩上寻找支撑, 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他甲状软骨,绵软指尖滑过同时,温热鼻息尽数扑洒在他领间,带来第四到六颈椎的痒和胫腓骨紧绷的僵。
    小姑娘却浑然不觉,作乱一般在那突起的喉结上轻按了按,面前男子倒抽一口凉气,大掌覆上她脖颈,随着一阵推力,小姑娘猝不及防便往前倒。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绵绵软软的触感覆上他喉结处,伴着含糊不清的两声惊呼,给那颈间绵软触感添上了几许湿意。
    谭思齐浑身僵硬,紧绷如弦,按着她的大掌控制着力道,宽袖之下尺桡骨外侧血管乍起,根根分明。
    李清阅唇紧紧贴着他喉结,想起身又被他按着,这姿势又不好张嘴,只得哼哼唧唧抗议,企图叫他松手。
    可他却像看不懂一般,非但不肯松手,反而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另一只手环住她腰身,紧紧箍住,使得那两瓣柔软贴得更紧。
    “小小,”他嗓音极度沙哑,眼底猩红一片,低声哄道,“要咬它一口试试么?”
    李清阅脑子“轰”一声炸开,面色涨得通红。
    “你咬一口,它会动的。”他继续低低诱哄。
    李清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咬上去的。
    小小的贝齿咬在喉结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细细摩挲,带着未知的茫然和探索,生涩而莽撞。
    还未待她咬出个软硬来,便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凌空而起,被人抱进了怀里。
    他薄唇紧紧抿着,眼底猩红,带着点高不可攀的欲,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可终究是压不住,俯身便将那还泛着晶莹水光的樱唇含住,一声声呜咽脱口而出,他破齿而入,动作急切而蛮横,毫不温柔更无怜惜,几乎要将怀中人拆分入腹,融入骨血。
    李清阅舌尖发麻,有些受不住他这般,下意识在他怀中挣扎,可愈是挣扎那怀抱便愈是僵硬,动作也更为强势。
    她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小手胡乱捶在他胸口,嘴中呜呜叫个不停,不久眼底便蒙上一层潋滟的水光,身子软乎乎瘫在他怀里,再是挣扎都化为徒劳。
    直到他轻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额头紧紧抵着她额头,身体同她紧紧相贴,终于放她喘了一口气。
    李清阅立马像得了水的鱼儿一般,除了大口呼吸,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骂他都无力去骂。
    两人皆是心跳如擂鼓,谭思齐眼尾都带了抹红,看怀中小姑娘红着张小脸,小小樱唇已泛了肿。
    他抑制住心中邪念,伸手抚了抚那红肿,还带着几分滚烫热度,心中躁动险些又压不住。
    他声音低沉的厉害,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带着无比蛊惑令人深陷的力度,将她扯入深渊。
    李清阅脑袋糊成一团,一点也没法子思考,只混混沌沌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轻咬她耳垂,吻在她颈侧。
    她心像被人紧紧攥着,时沉时起,自己却是全然控制不住,全由他带着走。
    她攀住那人肩膀,觉着身下极为不适,下意识便朝那不对劲处摸去,随即传来一声闷哼,颈侧一阵钝痛,被人咬了一口。
    她再也没心思去管那方才触碰到的灼热,伸手挡住他的嘴,满脸委屈。
    却在触及到他目光时心下一抖,本就泫然欲泣的一张脸上顿时被吓得滑落了一行清泪。
    谭思齐紧绷的下颌未见放松,却极力放柔了动作去吻掉她刚落的泪。
    “小小别怕,”他轻叹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再等等。”
    “等什么?”她声音娇娇软软,带着点气若游丝的媚,懵懵懂懂更让人情动。
    想到方才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触在上面的触感,他眸色暗得深不见底。
    哑然道:“等成亲,哪里都给你。”
    他这话没头没尾,却莫名其妙便叫人面红心跳。
    李清阅身子发颤,小手紧紧揪着他胸前衣襟,起了褶也不放开。
    谭思齐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不知是在抚慰她还是以此平缓自己浑身的躁乱。
    伸手推开车窗,冬日里的风灌进来,带着丝丝凉意,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他抱着小姑娘的手紧了紧,将她斗篷帽子往前扯了扯,将人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
    温声道:“冷不冷?”
    李清阅被帽子遮住了脸,只能看见那小脑袋似是摇了摇。
    她不仅一点都不冷,现下却是快热死了。
    脸热,身上也热。
    抱怨一般在他腰上扭了一把,那腰身劲瘦有力,她分明没用什么力气去捏,却还是听见他闷哼一声,抱她抱得更紧。
    李清阅有些不满,怀疑他是装的,好端端一个男儿郎,怎一点苦头都吃不得?
    更何况,她就轻轻捏了这么一下,都没用力,根本就算不得苦头。
    他怎就这般娇惯,比她这小姑娘还要娇惯。
    撇了撇嘴抬头不满地看他,这人眼神满是幽深,像是匹极力压制住饥饿的狼,不知哪一刻便控制不住,将猎物生吞入腹。
    李清阅不由自主又抖了抖,决定还是不同他一般见识。
    可那人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大掌在她腰间摩挲,不轻不重地捏在她腰间软肉上,带来细细密密直击骨髓的痒。
    “小小方才又摸我哪里?”
    他声音晦暗不明,尾音似有若无,缓缓上扬,说不出认真还是玩味。
    李清阅大脑彻底停转,哪里就又是摸他了?
    分明便是伸手扭他,想给这人一个教训,怎叫他一说又成了她无度索取尽是占他便宜?
    她这个真正被占便宜的还没大叫委屈,他却在这儿说什么她又摸他?
    李清阅杏眸圆瞪,写满了对他极没下限的无耻行径的不耻。
    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将那已经离开的小手又带到自己劲瘦腰身上,直直伸到外袍里头,隔着层薄薄衣物环到他宽厚坚实的后背上。
    “那便再叫你摸会儿,”他将她垂落在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待到了宁安街,便必须要松开了。”
    他刮了刮她小鼻子,像是怕她讨价还价得寸进尺,补充道:“留给你的时间属实不多了,再不满足也没法子。”
    他说这话,是个人都忍受不了,李清阅又是羞又是怒,连忙将谭思齐刚环在他腰上的手抽了回来,使劲在他脸前甩了甩,又在他苍蓝外袍上狠狠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嫌弃地抱怨道:“好脏!”
    谭思齐眉梢挑了挑,被她嫌脏也不恼,牵起那小手亲了亲,勾唇道:“不脏了。”
    李清阅一个恍惚,唇角顿时抽了抽,再次被他的无耻惊到,她嫌弃地看着那只被他亲过的手,“这手我不要了,太脏了!”
    怎料他眸子笑意更甚,唇角弧度越牵越大,“脏?”
    “脏!”她泄愤一般忙不失迭点了点头,像是他对她做了什么极为不可原谅之事。
    谭思齐敛眸低低笑了声,也跟着点了点头,道:“你既不要,那便是我的了。”
    说着不顾小姑娘反应,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红肿的樱唇,“这里也是我的。”
    “凭什么?”她不假思索,质疑声破口而出。
    “凭什么,”他淡淡重复,眉宇微微皱了几分,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而后缓缓道,“凭我亲过啊。”
    这语气极为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且本该如此的小事。
    说罢他又点了点她额头、鼻尖、耳垂,下巴,道:“这里、这里、这里,哦,还有这儿,都是我的。”
    李清阅咬了咬牙,像只炸了毛的猫,被他气得想要挠人。
    可这人依旧不肯罢休,又倾了倾身子吻在她纤细白嫩的脖子上,道:“现在这里也是了。”
    李清阅浑身战栗了下,见他俯首渐渐下移,不知又要亲在哪里,慌忙止住了他,继而小手捏住他薄唇,叫他无法张口。
    这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可她没忘自己这会儿还在生气,一脸严肃道:“你若再这般不知节制我便不嫁你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她便受了惊一般将小手移开。
    谭思齐唇角勾起,打趣道:“不知节制?”
    第53章 得小小牵着才行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有些歧义, 李清阅面色红了红,眼神像一旁游移,不去看他满是暗示的眸子。
    见小姑娘这副样子, 谭思齐也不再逗她, 只当她是没有听懂他深意。
    外头人声渐渐鼎沸,随之马车停下, 谭思齐终于将小姑娘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 先行下了马车为她掀开帘子,将人小心扶了下来。
    李清阅发髻不如刚来时整齐精致,几缕发丝松松散散,倒是误打误撞添了几分凌乱美感。
    此时已经入了夜,宁安街却是灯火通明, 万人空巷。
    谭思齐恐她走丢, 将人牢牢牵在身边,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
    她被束缚着, 总是不太自在, 几次想挣脱都挣不开。
    灯火阑珊,光影绰绰,李清阅转过头看他, 那人一身苍蓝外袍, 玉冠束发,低低垂眸温柔凝视着她。
    李清阅心跳漏掉一拍, 若不是方才在马车上经历了那些,她真要以为他便是这般和煦如风,无欲无求。
    她高高抬起二人紧牵着的手,抱怨道:“我又不是小孩,怎会随随便便走丢。”
    那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 面不改色道:“我怕自己会走丢,得小小牵着才行。”
    “……”
    长舒一口气,李清阅忍住心里的郁闷,不断告诉自己,自己选的,自己选的!
    调整好心情,她唇角绽出一抹笑,装作没听到一般转头便拉着他在人群里走。
    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成双成对的不在少数。二人这般牵着,倒是挡住了不少欲向前攀谈的少年少女。
    前面有一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精巧糖糕,谭思齐想起那日云至对他说的,心中蓦然缩了一下,紧了紧握着她小手的大掌。
    低头温声道:“小小要吃糖糕么?有小兔子形状的。”
    李清阅眉头皱了皱,这段时日,他总差人往她那里送糖糕,全是清一水的小兔子。
    一开始还觉着可爱,想吃,可时间长了,又不换样儿,再好吃的东西都会腻烦,后来他再送,便尽数进了阿舟的肚子。
    直到连阿舟都不愿意再吃,李清阅叫他不要再送,这人还是不听,三番五次地老送。再往后倒是不送兔子糖糕了,改送糖葫芦了。
    李清阅现下是看见这两样儿便心里发怵,忍不住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