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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可是现在, 言隽就跪在面前, 捧着一颗诚挚的心给她看。
    那一刻,司婳无比确定,就是他了。
    “我愿意。”
    司婳接过鲜花,向他伸出手,五指微微张开。
    被认可的瞬间, 男人扬起唇角, 笑容灿烂。他虔诚的将钻戒戴进司婳的手指间,尺寸刚好贴合。
    细心的司婳又发现一个小秘密。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测量过她的手指尺寸, 戒指不大不小, 完全合适。
    “怎么求个婚,还把我的宝贝弄哭了呢。”他温柔的用手指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
    “那是因为言先生的惊喜太美好,我忍不住喜极而泣。”司婳吸了吸鼻子, 花束从他腰间穿过, 双臂紧紧环绕上去。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惊喜。”她埋头贴近男人的心口, 将自己至诚的心意说给他听。
    没有什么比这一切更值得让人期待,司婳永远不会忘记,在25岁的生日这天,收获了一生的美好。
    夜晚,司婳躺在他身边追问关于许愿池和钢笔的事, “许愿池是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
    “在榕城,那次很巧经过关于公园,偏偏就看见了你,那个笑容太耀眼,忍不住拍下来。”
    听他字字句句都是夸张,司婳忍俊不禁,故意调侃,“言先生在路上遇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也会偷拍吗?”
    “当然不是,拍到你是个意外,本想询问你是否能保留那张照片,谁知你转身就走了。”他记得那时候司婳走得很快,想必有急事,他第一次放任自己的私心保存下那张照片,直到现在。
    许愿池照片真相揭开,司婳的记忆中多了一次缘分相遇,包括小时候,“还有钢笔,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你对我还有防备,感觉说出来会很突然。”他想循序渐进,慢慢打开她的心。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司婳欲言又止。
    言隽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你会因此而早点而喜欢上我吗?”
    她不想对言隽撒谎,但也不想残忍的告诉他答案。
    在那个时候,哪怕知道他是小时候给予过自己片刻温暖的哥哥,也不会因此而产生爱情。真正让她心动的,是成年之后陪伴在她身边的言先生。
    “这个秘密是我的宝藏。”言隽握着她的手,到唇边亲了一口。
    司婳往前靠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从现在开始,也是我的。”
    这是他们共同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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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两人离开四季重新启程,没有回景城,而是去了司婳的老家。
    司父没想到,昨天还在电话里听到声音的女儿,突然就出现在眼前,有些难以置信。直到他眼尖的发现女儿指间那颗闪耀的戒指,忽然明白什么。
    “你跟我进来。”司父指着女儿说。
    父女俩单独相处,司父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打算结婚了?”
    “爸爸你怎么知道……”猝不及防就是一句重点,司婳都还没反应过来。
    “手上的戒指那么闪,谁看不见?”司父瞥开眼。
    司婳捂着手,挡住戒指,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也承认,“昨天他跟我求婚了。”
    至于结婚,还没有确定具体时间。
    “你倒是爽快,谈恋爱就出国,回国就答应求婚。”都不知道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相处过多久,又是否足够了解对方的生活。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跟他之间的感情不是用在一起的时间来衡量的。”
    “真要算起来,我跟他已经认识两年,并不是在一起之后才去了解对方,而是因为了解到对方才在一起。我们的感情很稳定,互相了解朋友圈,见过家长。”
    “爸,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安心。”她知道父亲的心思,更希望父亲能够完全接纳言隽。
    “他很温柔,很值得,是我决定共度余生的男朋友。”她希望这是一场父母认可、亲友知悉、双向奔赴、共同成长的爱情。
    听完女儿的坦白,司父沉默良久,最后提出单独跟言隽谈话。
    司婳去了母亲的画室,看着房间里属于母亲的一切,无比怀念。
    母亲去世后,父亲没有在家挂上黑白照片,画室的桌上永远摆放着彩色的相框,照片上的母亲还是年轻貌美的模样。
    画家眼中的世界绚烂多彩,她想,父亲的想法一定跟她一样,每次看到这些彩色照片,都回想起曾经幸福的生活。
    司婳捧起小相框,轻抚母亲年轻时的容颜,眸中涌动着无边眷念,“妈妈,我好像也遇到一个像爸爸对你那样好的人。”
    她曾跟爸爸赌气,唯一不能否认的就是爸爸对妈妈的感情,令她羡慕又渴望。
    直到后来,她也遇见那样一个人。
    “妈妈,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也会喜欢他的。”司婳抱着相框说了好多心里话,“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心思敏感的她遇到一个注重细节的男人,他用温暖的陪伴一点一点修补好她残缺的真心,言隽骨子里的温柔和教养,令她着迷。
    不知多了多久,司婳才重新锁上房门,离开画室。走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彼时言隽已经成功让未来岳父松口,他小心翼翼的将红色小本装进衣服口袋里。
    司婳带他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只颜色偏旧的蓝色钢笔,“你看,我一直都有把它好好留着呢。”
    “我没想到你会记得那么久。”自己曾经送出的礼物被精心保存至今,十分难得。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后来我才知道,爸妈突然不见的那天晚上,其实是因为妈妈突发病症被送去医院。”那一天晚上妈妈救治及时,她得到好心人的馈赠,无论哪一点,都令她难忘。
    “还有这个。”司婳又把桌前一个大大的玻璃瓶抱出来,里面全是裹成卷的便利贴,“这也是你曾经教我的,你说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把它装进瓶子里。”
    后来她慢慢把这变成习惯,维持好多年,但现在她已经很久没写过纸条,不是没有过不开心的事,而是感觉挺挺也就过去了。
    藏在往事中的秘密一层一层拨开,言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涌动,“婳婳,你还真会给我制造惊喜。”
    他都不知道,曾经短暂的陪伴能在司婳的生命中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又觉得特别幸运,当初遇见的小女孩是她。
    把玻璃瓶放回原位,司婳又从桌上拿起另一个盒子,冲他眨眨眼睛,“你想知道susan最后一副作品是什么吗?”
    “有点好奇,你愿意告诉我吗?”他其实已经猜到司婳要做什么。
    “答案在盒子里。”司婳把怀中的盒子递出去,“我想把它送给你。”
    “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言隽有些迫不及待。
    “嗯。”她双手交握在身前,眼睛含笑。
    言隽打开盒子,取出卷起的画纸,手指拨动慢慢展开,露出一个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脸。
    “是婳婳啊。”他一眼就认出来。
    “对呀,我妈妈她最后一副作品,就是我呢。”
    susan去世前最后一次露面说过一句话,“最新的画作,是我最珍贵之物。”
    这句话传出去没多久,susan不幸去世,就因此,外面宣扬得神乎其乎,但其实除了丈夫和女儿外,再无第三人见过susan最后留在世上那幅画。
    对于susan来说,最珍贵的,是她最爱的女儿呢。
    “好像一下子知道了很多秘密。”他真的挖掘到一个宝藏。
    司婳轻轻摇头,柔软的卷发贴在脸颊,“因为你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跟你分享。”
    她似乎找不到言隽缺什么,无论是对外的能力还是对内的细心都在她之上,平日里总是她受到的偏爱更多。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告诉他,让他更开心些。
    -
    司婳在老家待了两天,准备跟父亲告别。
    临走前,司父突然告诉她,“过段时间,我会去景城。”
    司婳感到意外又惊喜,“爸,你肯离开这里了?”
    “那些事以后再说,你妈妈当初为你创建的慈善基金会如今正式交到你手中,我当然也要亲自到场。”关于妻子的一切,他从不敷衍。
    司婳欣喜点头,无论如何,父亲肯走出这里,已经很难得。
    剩下半月时间,司婳一直在跟本次组织公益活动的主要负责人对接,不断修改策划案,安排会场,核对参与公益名单。
    慈善公益活动宣布启动当天,不少企业家到场,主办地点在景城,参与人却不仅限于景城。
    榕城来的贺夫人带着女儿贺云汐一同前往。
    这种能够扬名的公益事业,贺氏向来会关注,可惜上次贺延霄住院到现在精神都不太好,对这些事兴致缺缺,干脆由贺夫人出面。
    贺夫人自然是愿意来的。
    找到自己的座位,贺云汐见到几个同是榕城来的年轻人,便聚在一起交谈。
    贺夫人拿着包去了趟卫生间,回去路上意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面容精致的司婳正跟本次活动负责人站在一起,贺夫人惊讶,问道旁边的工作人员,“那个女人是?”
    “噢,你说的是司小姐吧,她是我们慈善基金会会长,也是本次公益活动的发起人。”虽然公益活动主题不是司婳提出的点子,但基金会挂着她的名义。
    工作人员只是把一个即将“众所皆知”的消息说出来,却不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贺夫人心里炸开锅。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这个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已经有着十几年历史,其中投入的私人财富不计其数,司婳怎么可能是会长?
    贺夫人只觉得此刻脑子嗡嗡的,理不清事。她又反复确定那些信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贺夫人不知不觉的寻着司婳刚才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她看着那个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气质优雅从容的年轻女人,忽然觉得跟印象中的司婳天差地别,看起来像是哪家名门出身的贵小姐。
    “司婳。”她不禁喊出那个名字,声音都有些虚。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司婳下意识回头,有些意外,“贺夫人。”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贺夫人往前走了两步,“许久没见,听说你在国外拿了大奖。”
    司婳嘴角扯起淡淡的笑,笑容浮现于表,并不真实。
    想起司婳的身份,一时间,贺夫人急切道明自己的态度,“今天遇到了,我也跟你说句心底话,当初我阻止你跟延霄在一起让你们之间产生矛盾,但延霄这两年一直忘不掉你。”
    “你要是……你要是回来,跟延霄重新在一起,我以后也不会再提从前的事。”言下之意,她是同意司婳跟自己儿子在一起,肯承认她做贺家儿媳。
    “贺夫人,你恐怕搞错了吧?”司婳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哪里让你产生我会跟贺延霄复合的错觉,但我想请你们一家人都不要再自作多情。”
    一个两个往上凑就算了,曾经那么明目张胆厌恶她的贺夫人现在还以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这些话,让人听着着实难受。
    “贺夫人。”司婳并没有到处炫耀的习惯,但现在,她明明确确的举起手指,让她睁眼看清楚上面的戒指,“我要结婚了,烦请你们一家人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什么复合的话,我跟贺延霄没有任何关系,更不需要得到贺夫人你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