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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越过时间的界限

      “明家人逃不过情根深种的劫,少将可是明老将军的独子呀!要是断了后,我该如何交代!”军师在明子染的马下急得团团转,就算再慌张他也没有忽视蔚澜诡异的身手,眼波一转,顿时呼天喊地的诉苦之声更是响彻脑海。
    蔚澜一手挥去,军师的嘴巴便被无形之力堵住了,他猛然的瞪大眼,似是吓坏般惨白的脸看向蔚澜,心中惊恐的默念着,妖女,果真是妖女!
    “他是中毒,慢性毒,和我无关!”蔚澜冷血的说。其实不算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她的话引发了他灼心之痛,这毒该是还有半年的发作期。
    “呜呜……呜呜……!”军师也管不着蔚澜到底是人是妖,一听明子染是中了毒,顿时激动不已,脸上的惨白被激愤所代替,呜呜呜的不知在骂什么。
    “我能救他,但是你要闭嘴,否则我不但能救,还能杀!”蔚澜冷冷的瞥了眼军师,那种轻飘飘的姿态却让他浑身冒了冷汗,哪怕面对皇上都从没有过的压力加身,军师忙不迭的点头。救了少将军,拿去他的性命又何妨?
    蔚澜见军师妥协,虚空取出一颗丹药硬塞入了明子染紧闭的嘴巴里,没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随后,把他一抛,直接丢到了军师的怀中。
    军师赶紧抱住了明子染,似怨似嗔的看了看蔚澜,明显是迫于对方过于强势而不敢反抗的弱小之姿,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浓浓的感激。
    光凭那颗药散发的清香气味,军师便可知不是凡品。妖女所拿之物,不会是偷得仙家的极品仙丹吧!?
    “不是仙丹,是从此让他远离毒物的药物。”蔚澜默默的说,看向远方的城池不知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军师慌得赶紧捂住嘴巴,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咕噜噜的打转。此刻,面对蔚澜,有喜悦有敬畏,不敢随意开口唯恐透露了不敢说的。
    蔚澜叹口气,“我和你们进西山国皇宫一趟,算是还了他的情义,暂保你们平安无事。”
    军师眼一亮,妖女出马一个顶两,少将军所想岂不唾手可得?
    蔚澜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二话没说,策马向城门跑去。
    军师见明子染呼吸恢复平稳,稍稍把脉便彻底放了心,把他交给了骑兵营之人赶紧策马追去,后面大部队随之跟上。
    遥远星空上,一艘巨大的航母行驶在幽幽深空,航母左右如萤火虫般微微亮芒照亮了它的全貌,只见那些和航母对比小到不起眼的亮芒突地光芒大作,整个幽暗的星空猛然间被刺眼的光线所笼罩,迅速的扩散又迅速的收敛,似是极富爆破性的武器喷发后的大灾难。
    等到亮芒慢慢消散,那巨大的航母亦是失去了踪迹,没有半点涟漪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而此时巨型航母上的人可不那么镇定,紊乱的时光流波洗刷着巨航的船身也毫不停顿的从他们的身体上穿过,每个人都东倒西歪,握紧了身旁可控制身体的固定物。无形的光晕刺痛了他们的血肉,若非一个个都是不凡之人早就被撕裂成碎末。
    这种痛苦不堪的航程持续了许久,久到让几人差点以为会死在这里时,终于那光怪陆离的时光通道打开了一个豁口,巨大的航母亦在波动中频临瓦解。
    “注意,目的地即将到达,传输飞行器启动,航母解体倒计时开始!”航母上发出颤动的嗡嗡提示声,几人互看一眼,在剧烈的晃动下,及时的在倒计时至零时,默契的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顷刻,洞口近在咫尺,刺眼的白光闪晃,穿梭洞口的同时巨航瞬间的粉碎,而六架圆盘型的单人飞行器在白洞吞噬巨航时,从缝隙间穿过了重重障碍,跃至了他们心心念念想要达到的未知星系空间。
    然而欣喜的笑尚未挂上那张张俊逸优秀的面容,只见巨航分解后的碎片猛地朝着洞口飞去,追着圆盘飞行器而来。
    “糟了!开启急速冲击模式。”九伯爵那双幽深的黑眸突激红,冲着面前的通讯器嘶吼着。
    六架飞行器瞬间提高了速度,如流线飞逝,灵巧的躲避着不停冲来的焚烧着的碎片攻击,你追我躲的游戏并非容易事,一旦开启急速冲击模式,最后的能量将会全部用于此功能上,毕竟单人飞行器过于小巧,能源仓的面积也不会很充足。能量用尽意味着定位系统将不会开启,以至于无法捆绑定位,他们六人便会分散开,甚至停靠的位置也不会是早就设定好的地点。
    命悬一线之际,没人心疼这点能量,安全逃离才能谈其它的事情。
    所幸强烈的白芒渐渐褪去,他们知道不久就要到达彼岸。可是绝处逢生又岂是那么幸运人人皆可拥有。
    黑夜的天空被撕裂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五架飞船安全通过,唯独一架落后一步,被一道火海所袭击吞噬在裂缝里,看不到了踪迹。
    “九伯爵!”其他人通过显示器看到此景,皆惊然大吼着,可飞行器已经因为能源储存低下而开启了自动系统,五道光芒向五个方位坠去,稍许,一道火光也自幽幽深空突然冒出,直直的坠了下去,裂缝方才缓缓合上,夜空再次恢复常态。
    一轮明月照耀在高大的皇城,突显了皇城的伟岸和孤寂,墙面一道道风霜斑印饱满了历史时光的蹉跎,见证了人类一场场进化和征途。
    明晃晃的月光倾射在皇城巅峰的一道纤细身姿之上,把那抹小小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如同城墙般孤寂又清冷。阴沉的空气中,却布满了清雅醇厚的酒香,围绕在女子的身旁,给这场景减少了几分清傲又多了几分凄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蔚澜举杯邀明月,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玲珑酒杯中盛着翠绿的玲珑美酒,一口饮尽,唇齿间皆是芬芳之气,迷人心魄,却始终迷不醉她那颗不平静的心。
    数杯入喉,清凉后是浓烈的火辣,烘的身体暖暖的,再无一丝寒凉。
    “在美的酒品出苦涩味道还有什么可流连的?”清朗的声音在墙脚响起,带着一丝惆怅,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女子。
    “可同饮?”蔚澜装作没听懂来人的话外玄音,探头微微轻笑的举了举杯。来人轻甲加身,玉树临风,就算脸色苍白无血色仍是掩不去那身皎皎身姿在月色下硬朗又傲然的气势。
    美人如玉,连月色都不能相提并论,那一笑直击心扉,让明子染抚着胸口半响不曾回神。
    “澜娘,不可任性,妄登皇墙乃是大不敬。况且……你身怀六甲,不可在饮酒!”明子染心酸的劝慰,心爱之人怀着他人的孩子,是人都欢喜不起来。幸者,澜娘的夫君并不曾出现;悲者,澜娘心不在他,又无从可寻。否则不会任由西山郡主频频骚扰他,而毫无反应。
    “你回吧!大病初愈不该出来。”蔚澜敛了笑容,漠然的举杯又饮下一口玲珑酒。
    “就是,你回吧!何必扫兴!”一道长身展臂飞上城墙,一屁股坐在蔚蓝身旁,不客气的抢过她的酒杯同饮入口。
    “你……”明子染怒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可不容他说些什么,蔚澜腾地起身,仰望着星空双拳握紧。
    “澜美人,本王的到来难道是吓到你了?怎会如此惊慌?”来人,紫色的长袍一撩,懒散的依靠在蔚澜的美腿上,毫不避嫌。
    明子染更是气急了,不顾身体虚弱,飞身而上,长剑猛地刺向了紫衣男子。
    “偷袭岂是君子所为,东罗国的将军也不过如此!”男子一抹邪笑挂在那张平凡却又精神奕奕的脸庞上,弯月般的笑眼更是给他添了笔坏坏的味道。见明子染不留情的往命脉袭来,他璇身一闪,紧贴着蔚澜的双腿挪到了另外一边。
    “混蛋!放开澜娘!”明子染吃果果的嫉妒了,澜娘看似亲和实则疏离,从不曾让人贴身靠近,如今连个丫鬟都不愿放在身旁。他努力许久,连澜娘的衣角都不敢亵渎,怎能容忍这个浪荡污秽的男人如此对待她,即使这个男人是西山国有名的大将,亦是不可饶恕。
    蔚澜对两个男人的打斗并不上心,只要明子染没有生命危急她是不会过分关心的。
    桃花眸专注的凝望着幽幽长空,灵识在探到微微波动时,精神更加聚集。
    “澜娘,救命哪!有人要杀我!”秦朗以蔚澜为中心点,不停的逗弄着明子染,看着他因蔚澜而变得不在冷静的状态,那双弯眸划过轻蔑和嘲弄。
    “你松手!”明子染气的眼红脖子粗,可是那张脸却因内力消耗而越发的白如纸张了。
    “就不,有本事你杀了我!”秦朗挑衅的笑着,肆意的拉拽着蔚澜的衣角,虽然不曾真的碰触到她,但这动作在此时也过于放荡和轻浮。
    一道亮芒突然出现在夜空,过了几秒又相后出现了几道,如流星般向四处散去。
    蔚澜眉头微皱,灵识中的波动即熟悉又震惊。
    只是尚不容她分析,又有一道火红的亮芒冲破长空,像是无力挣扎般直直坠落。
    桃花眸一暗,蔚澜单掌一挥,一巴掌打在秦朗肆意笑的脸上,冷喝,“滚一边去!”
    蔚澜速度太快,秦朗被打的无力还手,甚至连抗争的力量都失去了,直接摔落皇墙。他捂着脸怒视着突然跃下的女子,弯眸溢出阴冷的仇怒。
    明子染也是大惊。没想到平素‘柔柔弱弱’的澜娘会突然动手。不过打得好,这种登徒子打死一个是一个。
    蔚澜可不在意他们现在的想法,更加不在意他们以后的想法,一个闪身消失在空气中,徒留两个男人惊愕的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