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兄，你在股东会议上提的那个‘聪明药’的事情，其实算是挺有创意的，但正如另一个股东说的，技术上达不到。”
    何建给他讲了一堆技术上的原理，邵帅听得云里雾里，他在脑神经方面的知识为零。
    最后总算明白一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行。
    完了何建又说：“老兄，你提的进攻 性 产业那个事情嘛，老实说，的确能为公司创收不少，而且对人工智能情感机器人的要求不高，远远不用到摇摇那个级别，就可以上阵赢利了。”
    “看，我就说吧！”
    邵帅得意不已，自己的提议被人认可的感觉可真好呀！
    “但问题是，”何建话锋一转，“它不符合公司的发展战略方针，所以，白搭。”
    邵帅失望不已。
    “何兄，我也实话对你说，程总还有那个前ceo曲南休啊，我以前就认识，认识不少年了呢。但我和小曲之间有那么点儿误会，误会时间长了呢，就成了过结。程六朝又是他铁哥们儿，不分青红皂白永远给他帮腔。所以我说的所有的话，他们听也不听，上来就否了。不信你看着，以后肯定也这样。”
    “还有这么回事儿啊？不过，程总还有小曲，都不像是那种记仇的人啊！”
    邵帅刚想再详细阐述一下程六朝和小曲是如何“记仇”的，但转念一想，换个法子吧，于是转而开始夸奖他俩，以及回忆与他们多年的“交情”。
    这反倒让何建觉得邵帅很大度，对他的印象，在红酒的基础上锦上添花。
    一来二去，何建跟邵帅的关系热度大大提升。
    夜深人静的时候，邵帅在帝都家里那张超大、超舒适的水床上孤枕难眠。
    虽然这房子没有新加坡小美那个上亿豪宅豪，但也是相当奢华，匹配得了他现在作为脑云天公司控股股东的身份。
    不过，他却没有一天快活过。
    过去这一年，帝都政府大力治理雾霾，管控重型柴油车、清理污染企业，颇有成效，白天时常能看到蓝天了，而晚上也不时能见见高悬的明月了。
    邵帅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索性一骨碌爬起来看月亮。
    也许月光有种神秘的力量，古往今来，好多文人墨客，都是在赏月的时候产生的各种感慨和灵感。
    看着看着，邵帅火了。
    因为饶是月华如水，他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共度良宵，不爽！
    小美卸了妆虽丑，但关了灯两眼一抹黑，当个泄 欲 工具也凑合用了。
    可现在身边连小美也没有，就更别提李汤霓了。李汤霓被曲里拐弯儿甩了都轮不着自己。
    邵帅又气又急，心里痒得好像有许多小虫子在心里爬，难道今晚娱乐基本靠手？
    这时，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提出的进军 性 产 业 的建议。
    充气娃娃什么的呆头呆脑太没劲了，如果是跟摇摇那个级别的人工智能情感机器人来一场xxoo，那就不一样了！
    她不但啥都能干，而且还能满足男人对极致美女的全部幻想。
    不过用摇摇那么高级的ai机器人实在太浪费，其实有她一小半的智能就够了。
    燥热难耐的邵帅越想越觉得这个领域分明大有可为，而且光明正大又没坑蒙拐骗。
    他马上滚回电脑上展开了天罗地网的搜索工作。
    第二天，平时爱赖床的邵帅起得比较早，因为今天他打算赶去天津郊区某工厂看看。
    那里并不是脑云天的工厂，是一家完全陌生的公司——真爱科技公司——的工厂。
    那个工厂生产的产品是，初级人工智能充气娃娃......
    因为说是来谈合作的，而且还是脑云天的控股股东，报纸上网上也都见过，所以他轻而易举就见到了工厂负责人，很容易就参观了产品和生产车间。
    不但很容易，还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对方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工厂大大小小的头儿排成一溜欢迎他，就差铺个红地毯，把他当国 家 领 导 人 了，还打了电话叫公司的相关负责人赶紧过来。
    邵帅摆出恁大个谱，背着手迈着方步，在工厂所有头头脑脑们的陪同下，大摇大摆地参观。
    好久没有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了，忒爽。
    真爱科技公司生产的娃娃，光就外型来说，做得很逼真，而且好看，一点儿也不比摇摇的样貌逊色，完全可以说是做到了朱唇轻启、皓齿微露、肌肤胜雪、顾盼生辉。
    还各种肤色、发型、身高的都有，摸一摸，皮肤贼好。
    工厂的负责人咧着大嘴得意地声称：“我们希望能够创造出，不但能满足生理快感，更能满足情感认知层面的产品。这些娃娃除了具备充气娃娃鱼水之欢的所有功能外，还可以陪你聊天、向主人发送电子邮件、自动上网升级自己的程序、自动扩充词汇量，甚至帮忙进行简单的家庭卫生打扫、端茶倒水等等。”
    正说着，只见一位白皙高挑的美女迈着模特步、扭着水蛇腰，从远处笑盈盈走来，手里托着个盘子，里面装着几杯茶水，稳稳的。
    邵帅向负责人投去疑问的目光，负责人忙点头加以肯定。
    等美女到了跟前，不但给大家端茶递水，还流利且温柔地回答了邵帅的一些问题。
    虽然从语言动作中还是能看出是个假人，但已经相当不错了，因为她的造价毕竟比摇摇低得多得多了，所以才能大规模生产，目前的主要客户是欧美前卫买家。
    邵帅拿手捂着嘴，压低嗓音问那位主要负责人：“你给我说实话，你家有没有？”
    “没没没没有，绝对没有，老婆打断腿！”
    挨得近的几位都在偷笑。
    负责人打听：“对了邵先生，你们脑云天公司，想跟我们进行哪方面的合作呀？”
    邵帅想了想，决定先不说，因为自己的提议肯定要受阻。如果经过一番努力，姓程的和姓曲的还是不同意的话，提前说出来不是丢人吗？显得自己权力不够大。
    “只是初步想法，还没有最后敲定。”
    脑云天那么大那么火那么有实力的公司，要是真能合作的话，哪怕分一小杯羹给咱也是好的，想想就要笑死了。
    于是厂领导做东请邵帅吃饭，把他像皇上一样伺候着。
    邵帅今天又找回了从前风光无限的感觉，他相信，以后将会十倍百倍于今日的风光。
    之后，一队人马诚惶诚恐地把他送走，那天后半天的时间，真爱科技公司上上下下全部用来yy，到底是跟脑云天哪方面的合作。
    邵帅拍了一堆照片，回去折腾了一个文档出来——《关于收购真爱科技公司的议案》。
    文中说，真爱科技公司也是做人工智能机器人的，虽然目前相比我们的水平还比较低端，但从长远来看，也许将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并购可以减少竞争，一起联手对付国外的竞争。而且他们有成熟的材料、成熟的生产线、熟手工人等等。
    并购之后，只要贴上咱们脑云天公司的标签，他们的娃娃价格就可以涨不少，然后就可以打着大牌人工智能的名义哗哗数钱了。反正都是做人工智能的，差不多嘛对不对？
    他们那样的娃娃成本比摇摇这种低多了，而且滚床单也足够用了......
    以前这些初级文案的工作都有底下的人来做，邵帅就吃饱混天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手底下一个兵卒都没有，而且他又不容易信任别人，培养亲信要好长时间，所以这些事情只好自己做了。
    邵帅边准备文件边想，自己要近水楼台先弄两个回家玩玩，不，三个，那才是当皇上的感觉。
    手忙脚乱折腾了完了之后，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人才，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这回有理有据，那个不开窍的程六朝也许会接受提议了吧？
    可是，股东大会上，他还没开始侃侃而谈就被喊停。
    程六朝死咬住一句：“性 产 业不符合公司发展方针战略，从今免谈！我再重申一遍，公司目前的主要业务是后悔药、脑机接口、记忆打印和高端人工智能的研发。”
    众目睽睽之下，邵帅觉得好没面子，起码也得让自己把话说完吧？
    对，不能让在座的觉得我怕了姓程的。
    邵帅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程六朝！你总不能一手遮天吧？总得问问别的股东的意思吧？这公司也不姓程！再说你别忘了，控股股东是我，我有权干预公司的决策！”
    他这么一火，程六朝倒是更淡定了。以前他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邵帅是如何骗取的股份。
    但是现在，他觉得也许只有把情况说清楚，大家才能联手把这败类赶出去，而且心中的厌恶是藏不住的。
    他跟小曲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说：“邵帅，我问你，你这控股股东的身份，来的光明正大么？”
    邵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因为戳中了他最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
    他尴尬地冷笑一声：“呵呵，当然！那些执法的又不傻，不合法能把这股份给我吗？你别在这儿混淆视听！”
    在座的各位听出了火 药味儿，都很吃惊，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八卦。
    程六朝说：“执法者并不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但是你的良心知道，除非你的良心没在工作。不过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一哪天别人收集的证据够多了，你小心栽跟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