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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像张主席这样处于事业上升期的人来说,有一个执行力强的员工简直太省劲了!比如说前面的教育试点,以及后来的学生服务处,两件事情足以体现林三柱的行动力。
    而且他骨子里有服务人民的血液,致力于干实事,所以林三柱已经成为了张主席的心腹。
    鲍田感悟很大,高山仰止,封部长果然不同凡响,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心里升起浓浓的敬佩之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得到领导重用的时刻,“我明白了。”
    “别急啊。”封兴修笑了笑,“你别以为这两件事很简单,人呐,要学会谦虚,尤其是你现在要升职,态度是第一位,没有一个领导喜欢非常强势的下属,该老实就老实,该不明白就不明白,这里面可都是学问,而且你要知道,和你竞争是整个地区干员,想要升到省城,我不是打击你的自尊心,必须非常出色才可以,所以说到最关键的一环了,那就是你的能力。”
    鲍田点点头,“确实,我通过帮出别人干活,锻炼了自己的能力,以后对于这种事情,我会有意识减轻排斥心理。”
    封兴修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他似笑非笑看向鲍田,“你现在要学的是分清楚任务的等次,什么能给你带来直接利益,什么能给你带来间接利益,什么能给你带来短期收益,什么能给你带来长期收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是每一个任务都有收获,你要学会分辨,学会排顺序,等你真真正正弄明白了这个,前面就是阳光大道。”
    鲍田咽了咽唾沫,起身弯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万卷。”
    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不安,现在交谈完,他只想给封兴修砸钱。
    临走前,鲍田讨好说道:“封部长,刘越来县城了,消息确定,听说今晚到。”封兴修和刘越一直对付,只要一打听就知道,这是公开的秘密。
    “刘越?”封兴修往后一仰,心里琢磨,蒋吟前脚到,刘越后脚到,呵,有趣有趣。“我知道了。”
    鲍田把信封推给封兴修,心悦诚服道:“封部长。”他现在可是明白知识就是金钱了!不过是短短几句话,这报酬就可以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但他一点不亏,这种机会太难得了!即便让他倾家荡产也行!
    信封是黄色,看起来很厚。封兴修连看都没看,只是点点头。
    鲍田走了,封兴修一点不担心,从开始的对话里,他明显感觉出鲍田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还有点小心眼。这样的人不会把他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的,说不定还希望没有人知道呢!
    毕竟封兴修能给鲍田出主意,也可以给别人出主意啊!
    其实升职的方式有很多,但具体人物具体分析,像鲍田这种的,团结同事肯定行不通,即使说了,他操作起来肯定难受,毕竟心里讨厌嘛!
    林三柱不一样,他的心就跟胡同一样,啥话,好听的,难听的,直接从胡同里出去,半点没留痕迹,不斤斤计较(除了鸡蛋的事情)。
    封兴修解决完这个,自娱自乐了一会儿,他现在迷上了画画,封景铄教他的,卡通漫画。
    他把今天的谈话以漫画形式记录下来,等有孙子孙女了,好让他们瞻仰一下他的风采。
    鲍田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过来咨询,收获大大超出他的期待值,要不是怀里有那张封部长亲笔作图的白纸,他都觉得不真实。
    其实,他心里有一个一直以来非常纠结的东西,就是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说实话,他对于自己汲汲于升职有丝丝鄙视,这是外界环境带给他的,但是个人利益让他必须现实。
    封兴修跟他说,“争取个人利益不丢脸,如果一个人,明明有更大的本事,那他呆在小地方,发挥的作用就小,反之亦然。”
    纠结的点随风而去,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轻快地回到家,“媳妇,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我修改了几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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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林三柱挽着衬衣袖子,底下一如既往军绿色裤子,因为凉鞋不严肃,他穿的是解放鞋,袜子非常有巧思,脚踝的地方有个红色“福”字。
    刘锐进是他左膀右臂,林三柱听过沛公的故事,自然知道用人的妙处,再说,他一个小学毕业的人,除了脑子活一点,沟通能力强一点,协调能力好一点,其他方面,仍有差距,不用人不行啊!
    而且,懒这种东西,刻在骨子里,他可不是事事都自己干的类型,这多累啊!多操心啊!
    从到公社医院上班第一天,合理使用孙淑花劳动力后,这种用人的思想就在林三柱脑海里扎了根。
    这种思想可十分难得,拿鲍田来说,他恨不得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包括宣传组其他人,也都希望自己拔头筹。
    林三柱不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他原原本本上报给张主席,谁干了什么,结果怎么样,一清二楚,日久天长,大家都愿意和林三柱共事。
    张主席的看法又有所不同,他觉得林三柱这人光明磊落,不占便宜,既踏实又诚实。
    林三柱帮大家扛水,大家都记得他的好,见面打招呼十分热情,一口一个“林干事”,可把刘锐进馋死了。
    刘锐进为人有些呆板,人际关系处理不是很好,他羡慕归羡慕,可仍旧喜欢和林三柱呆在一起,觉得有趣,欢乐。
    到点下班,林三柱伸了个懒腰,他因为注意运动,没有出现颈椎以及腰椎疼的毛病,精气神特别好,比人家二十岁的小伙子还有活力。
    之前教育局举办篮球比赛,林三柱积极参加,大显身手啊!有不少女同事悄悄打听林三柱的情况,有大胆的,还表白过呢!
    这个表白很简单,处处看嘛,行就行,不行拉倒,做朋友!
    林三柱一律拒绝,他可不想让人管着他!唠唠叨叨的,就像个苍蝇!再说,他现在不缺吃不缺喝不缺穿,这结婚没啥好处!他可不干赔本生意!
    说实话,他一开始针对许燕,不光因为卷钱跑的事,重要是没有价值,可后来,无论是救封兴修和封景铄,还是自己找工作,都十分积极向上。
    许燕再咋不好,也是他闺女的妈,其他女人不一样了,啥关系没有,他才不会再婚呢。
    下了班,林三柱骑车回家,先去咨服处。
    “封兴修——”林三柱在门口喊人,就跟学生时代一样,要一块上厕所,一块回家。
    林三柱在大队上了个小学,因为名声原因,没人跟他一块上学放学,也就黑娃由于孤单,有时候和林三柱一起走,但林三柱“不屑”与黑娃为伍,小屁孩一个嘛!于是每次都单独行动。至于封兴修,上学期间,因为胖,被人欺负,也没啥要好的朋友。
    封兴修慢慢悠悠出来,“你今天够早啊!”
    林三柱停下车子,“今天路上没啥人,我骑得快一点。”
    封兴修没跟往常一样,关灯关窗锁门,而是望着门口的歪脖子枣树看了一会儿,林三柱纳闷,今天是怎么了。
    他中午没回家,不知道蒋吟的事,当然,更不知道刘越的事。
    林三柱淘气吓了封兴修一下,封兴修嫌弃地拨开,“我觉得你之前的提议不错。”
    “我之前的提议?”林三柱回忆良久,也没记起自己之前提议了啥。
    封兴修让林三柱进屋,“今晚刘越来,我死对头,上学时候老欺负我,我估摸着,他这次来,没惊动太多人,我们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林三柱坐在人体工学椅上,朝封兴修竖了个大拇哥,“可以啊!我大力支持!”
    他以前干过不少偷袭的事,麻袋一套,拳打脚踢,然后快速跑路,谁也查不到。
    封兴修跃跃欲试,他立马写了个计划书,让林三柱好一阵愕然,这就是文化人的操作?哇哦!长见识了!
    他翻着漫画书,不急不躁等着,大概七八分钟,封兴修弄好了。
    林三柱斜眼一看,越看嘴巴长得越大,他眉头紧皱,“不在场证明?这——有必要吗?”
    “你以为刘越是地痞小流氓啊?说打就打!”封兴修白了林三柱一眼,“虽然他长得贼眉鼠眼,非常像小流氓,但官职在那摆着呢!虽然是个空架子,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林三柱虽然心里不信服,但口头上说:“我听你的。”才怪!
    封兴修没打过人,缺乏经验,林三柱决定临场发挥,搞偷袭这事,就三字,快准狠,封兴修现在属于纸上谈兵,完完全全理论做派。
    但林三柱没打击封兴修的积极性,封兴修说啥,就是啥,他从头到尾没有反驳。
    刘越提着一个黑色皮包,汗流浃背,自已一个人出行就是艰苦,他擦了擦汗。他来景山县可不是为了蒋吟,而是顾修平。
    景山县有熟人,他来之前约好了。
    熟人是个瘦猴,他灵活从人群中钻到刘越面前,恭敬道:“您来了。”
    “走吧。”刘越让熟人带路。
    封兴修一猜就中,刘越在哪他不知道,但熟人他有所耳闻,跟着熟人果然找到了刘越!
    林三柱和封兴修躲在墙后,伺机行动。
    封兴修大感刺激,看着前方,目不转睛,这是他第一次身体力行搞偷袭。不过看两人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争执,他不由纳闷。
    林三柱一看一个准儿,悄悄跟封兴修说:“刘越那货想吃扒鸡,但熟人没钱。”就刚才一两分钟的时间,林三柱清晰看到刘越往扒鸡店看了七八眼,而另一个人手放在口袋上,上下摩挲着,一看就是钱不够。
    封兴修恍然大悟,朝林三柱竖了个大拇哥,这观察能力十分强悍。
    林三柱欣然接受封兴修的大拇哥,但一点没放松警惕。
    虽然两人离得很远,几乎听不清声音,但注意,现在天还没黑,如果此时下手,太过明显,而且周围人也多,如果刘越大喊大叫,岂不坏事?
    封兴修既兴奋又紧张,两条腿有些麻了,但是可以坚持,他问林三柱什么时候动手。
    林三柱笑着瞥了眼封兴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估摸着刘越饿了,但他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吃饭,只有一个办法,熟人帮他买饭,这样的话,两人就会分开行动,这就是我们套麻袋的好机会。”
    两个人风险太大,必须在刘越和熟人分开的时候行动,避免叫外援的情况。
    封兴修点头,“你说的对。”
    他们听不见刘越和熟人的声音,同样,刘越和熟人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刘越就想吃扒鸡,可对方告诉他钱不够,真要命!他不想花自己的钱,只好退而求其次,尝试对方推荐的烧鸡。
    烧鸡挺远,熟人不怕,因为价格低。这次刘越来,属于个人行动,招待费用单位不报销,到时候全是自掏钱。所以多走几步路,省下几块钱,划算!
    两人达成一致,熟人欢快地离开,剩下刘越一人,手上捏着皮箱。
    事情进展太快,而现在天还没黑透,不过好在人少,而刘越似乎也不想人看到他,所以钻进了一个胡同。
    天助我们也!封兴修和林三柱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林三柱动作灵活,从后面包抄,他一个箭步冲向墙头,手里拿着麻袋。
    刘越后脑勺对着林三柱,根本没发觉到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林三柱勾起嘴角,□□一样蹲着,麻袋口对准刘越的脑袋瓜子,就是现在,他从墙头跃起,“噗通”一声,刘越被林三柱压在了身下。
    刘越睁眼一片黑,麻袋紧紧套在头上,两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绑在后面。
    封兴修正面走来,他伸脖子一看,一时之间不知道打哪好!几秒内自我反思道:经验不足啊!必须改正!
    林三柱直接把刘越翻过来,指着屁股无声说:“打这里!”
    刘越想喊救命,但是他一张嘴,四面八方传来臭气,往嘴里钻,鼻孔里钻,甚至是眼睛里钻,这到底是什么啊!为何这么臭!
    等等,怎么还有块状物呢!
    他好奇舔了舔,呕!胃里翻江倒海!哪里还有力气和精力喊救命啊!
    封兴修狠狠提了刘越七八脚,然后又狠狠打了刘越屁股七八下,林三柱不像封兴修这般放不开,直接照头呼,照脸呼,什么地方最疼,他十分有数。
    生理上的折磨让刘越想死的心都有了,见差不多了,林三柱一把扔下刘越,示意封兴修可以跑了。
    封兴修立马扭头,身轻如燕,林三柱在后面跟着,哑然一笑,封部长太好玩了。
    等到安全位置,林三柱突然焦急喊道:“封兴修,快点,他追上来了!”
    封兴修立马加快了动作,两条胳膊一停不停转着,生怕被追上,林三柱在后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