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宣战
第187章宣战
飘扬的大旗,象征着泊汋城的城墙已经被攻破。而这个时代很少出现巷战,皆因巷战需要有巨大的战意。一般到了生死存亡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而泊汋城的守将别说没有那么大的个人魅力,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
还没有到中午,大唐的国旗已经树立在县衙当中,渤海国已经失去了对泊汋城的控制权……
…………
“你说什么?”大封裔激动的捉起随从的衣领,高高提起对方。
“殿下!冷静!”一边的副使连忙劝说道。
大封裔到底是王室出身,从懂事开始就已经学习礼仪,生活在充满礼仪的环境当中,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这个动作实在太过失礼。
“抱歉了!”大封裔送开手,倒退一步,这个时候大封裔已经恢复了他应有的冷静和姿态。
“不敢当!”随从慌忙应道。
“才三天的时间而已!泊汋城已经被唐军占领了!但李存焕他本人还在辽东城,这个我敢保证!我刚刚才看到他!”大封裔苦恼的想道。
随从迟疑了下,开口说道:“其实正确的来说,两天前中午泊汋城就陷落,这个消息是现在才传过来罢了,而据说是在清晨受到了唐军的突袭。”
一边的副使不由大皱眉头,喃喃道:“那也就是说,现在唐军已经包围了西京鸭绿府,甚至……”
虽然副使最后那句话没有说出口,但众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甚至西京鸭绿府已经沦陷了。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由脸色一白,即使大封裔也是如此。
西京鸭绿府是渤海国的陪都,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更兼之位于鸭绿江流域,是渤海国南方的粮仓。更加重要的是,占领了鸭绿府就几乎隔绝了南京南海府通向渤海国的陆路交通。虽然说南海府造船业发达,凭借着海路勉强可以维持首都与南海府之间的联系。
但这种联系毕竟没有陆路牢靠,很可能会被卢龙李存焕诱之以利,背叛了渤海。甚至会被卢龙从陆路攻占,毕竟渤海国的海军运输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将大量的援军运送到南海府,所以不能够短时间内收复鸭绿府,那么渤海失去南海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虽然损失了不过是两府,从政治上来看,也不过是失去了两个陪都,虽然震撼,但还不至于失去根基。毕竟李存焕占领的两府,不过是约渤海国十分之一的国土。
但这些都是表面的,渤海国南北经济差异巨大,北方主要靠输出原材料,简单点说,就好像铁矿矿工,一斤铁卖出去不过一两块钱,甚至更少。而南方主要是加工业和农业,他们就是加工的工人,他们将铁制作成为汽车,一辆数百斤重的小车,最少也需要数万元。他们之间的获利不是一般的大。
渤海国的税收,超过百分之七十是出自渤海国南方不过三分之一的国土上,而且越靠南就越重要,特别是泊汋城,他是渤海国和青州贸易的重要港口,失去了他,渤海国就等于失去了向大唐输出商品的渠道。
“殿下,请冷静!现在无论鸭绿府被攻陷也罢,还是被围也罢,哪怕龙泉府被攻陷,殿下现在又能够做什么呢?殿下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一边的副使缓慢开口说道。
“等?”大封裔着急的走动几步,躁动的说道:“你让我怎么等啊?现在我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是的,现在殿下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否则殿下难道现在去质问李存焕吗?这不是太过可笑了吗?”副使并没有顾忌大封裔的面子,毫不留情的说道。
大封裔脸色一僵,他知道,副使说的没有错,一场战争无论开始他的名义是多么冠冕堂皇,都掩饰不了他那蕴含利益的目的,大义可以开始一场战争,却不能够结束一场战争。
看到大封裔站住脚步,副使终于松了口气,开口说道:“殿下,现在无论如何,你需要的是静待。如果唐军战败,那么就有殿下你出现的时候。但如果唐军和渤海大军僵持,也是殿下你出现的时候,不过如果最坏的情况出现,那么殿下你唯有逃亡异国他乡了!”
大封裔沉默的点下头,感激的看了副使一眼,开口说道:“多谢你的劝解!乌华盖!你不亏是有着渤海国第一智者的徒弟!我看未来渤海国第一智者的头衔也会落在你头上!”
“多谢殿下夸奖!”乌华盖并没有因为大封裔的赞赏而感到兴奋,他有的仅仅是对未来深深的担忧,远在数百里外的战争已经不仅仅影响着他们的命运,还影响着有二百年国运的渤海国和大唐大军阀李存焕的命运。
…………
“宣布,近一年!渤海国阴谋杀害卢龙商人三十七名!谋夺财富三十万贯!并拒绝交还凶手,同时于三曰前偷袭大唐领土建安州。犯盛唐者,虽远必诛!我以河北道观察使的身份,命令大唐的将士子民们!向渤海国发起反击!”李存焕这一段话,不削减一个字,也不增加一个字的宣言,一个时辰之内,遍布辽东城大街小巷。
实际上谋财害命这些事情在当时各国并不罕见,特别是异国的商人,在当地没有多少势力保护,杀了也就杀了,家人想寻找到凶手也很困难。不过一年杀害三十七名商人,谋夺财富三十万贯就太过夸张了,不过这些都是借口。在冠冕堂皇的大义下,李存焕下达了安东都护府总动员的命令,同时下令张承业调集卢龙粮食至平州,或走陆路经营州至辽东城,或走海路抵达辽河口。
一瞬间,辽东这块土地上笼罩上扑朔迷离的迷雾。
卢龙代表大唐想渤海国宣战并发起“反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密切关注着卢龙的河东和宣武那里。无论是李克用还是朱温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对于李存焕他们可是忌惮非常,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在李存焕手中吃过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