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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别浪费好不好?”
    “嗯,知道了。”
    “你怎么不送我一个平安果?”
    “家里很多啊,你随便挑一个。”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那我晚上回去送你一个。”
    蒲驯然轻哼:“没诚意,明年再送我吧。”
    “哦。”
    “以后每年都送我一个吧。”
    “……嗯。”
    平安夜谁送的苹果都一样甜,圣诞节和谁在一起都一样美。
    但是和你,即便是漫无目的地站在这个街头,也是双倍的浪漫。
    有时候蒲驯然也会感慨:阮映,你可以选择喜欢或者不喜欢我,可是我好像只会越来越喜欢你。
    是不是怪他有点不自量力了呢,妄想徒手摘星。但这颗星星好像跟他眨了眨眼睛,他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
    后来,蒲驯然塞给阮映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说是圣诞节礼物。
    阮映有些意外,强调说明:“蒲驯然,我没有给准备礼物。”
    蒲驯然说:“怎么没有?今天你做的那个手工陶瓷杯就送我了。”
    阮映还能说什么呢。
    只不过一个杯子的含义,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特地说明。
    蒲驯然霸道地把礼物塞到阮映的手里,说:“打开看看。”
    阮映当着蒲驯然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条十分精致的手链。细细的一条,还镶嵌了几颗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十分衬她白皙的肤色。
    这礼物也是蒲驯然精挑细选。
    他第一次送人礼物,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难免会更加小心谨慎。想送的东西很多,挑来挑去,最后才相中了这条。蒲驯然在看到这条手链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阮映。他想到她握着雨伞的手,露出一截凝白细小的手腕,戴上这么一条手链一定特别好看。
    付款的钱是蒲驯然自己的,每年家里人都会给他不少的压岁钱,他一直存着没用,拿来当老婆本。这钱算是花对地方。
    “喜欢吗?”他看着她问,深怕她不喜欢。
    阮映点点头,“很好看。”
    那时候的阮映不懂名牌,况且这种手链上也没有什么logo,所以并不知道这条手链的价格。但阮映也知道,这条手链的价格应该不菲,她不好收下。
    蒲驯然却说:“你要是不收就直接扔掉吧,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阮映现在对蒲驯然的脾气也算是了然,知道他肯定会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只能收下。
    学生不能佩戴首饰,回到家之后阮映就把手链收起来了。也是很久以后她知道了这条手链的价格,竟然比她预期的还贵了二十倍不止,于是直指蒲驯然的败家行为。当然,后来蒲驯然的败家行为就不止这一件了,但凡是给阮映的东西,他只要给她最好的。
    *
    元旦过后,高三的上学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新的一年来临,多了一份憧憬和希望。
    世界上有无数种等待,最好的那种叫未来可期,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那个方向在进行。
    自从圣诞节过后,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更好一些。
    于是,有事没事的,蒲驯然总要在阮映的面前晃一晃,刷一下存在感。他现在仗着阮映心里有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含蓄,偷偷摸摸的。在校园路上见到了,他大大方方地朝她喊一声:“阮映!你未来男朋友在这儿!”
    阮映羞得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心里莫名又会有一丝丝的甜蜜泛滥。
    私底下,阮映会用力扯着蒲驯然的耳朵恐吓:“你以后要是在学校里再那么明目张胆,你信不信我不理你!”
    蒲驯然不怒反笑,还调侃:“轻点轻点,我怕你手疼。”
    在阮映自己一个人默默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蒲驯然也会没羞没脸皮地故意上楼,然后敲敲她的房门:“方便一起写作业吗?我有好多地方不会,奶奶特地让我上来问问你的。”
    房门根本没有关,蒲驯然还装模作样地手上拿了一叠练习册。
    阮映一看,那些练习册根本都是全新的。这人真是想要写作业吗?她严重怀疑他居心叵测。
    “我桌子太小了,你自己在那个房间写吧。”阮映说。
    “没事,我可以挤一下。”
    不过无论阮映怎么拒绝,蒲驯然都会主动贴上来:“你难道一点也不想跟我一起写作业吗?别等到以后回忆起来,年少时没跟我一起写作业的时光,到时候追悔莫及。”
    阮映叹气:“你真有心思写作业?”
    蒲驯然说:“那是当然,你没看到我上次月考又进步了?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努力吗?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美好的将来。”
    阮映:“……”
    蒲驯然继续:“总不能以后人家问起的时候,你说介绍自己男朋友是个学渣,这样太没面子了。再怎么样,我们也要肩并着肩,有共同的人生目标啊,你说对不对。”
    阮映:“……”
    蒲驯然还越说越起劲:“咱们两个考一个大学,要是你以后想考研,我也陪你……”
    阮映打断:“行了。”
    面对蒲驯然的各种自作多情,阮映终于忍无可忍。
    她从抽屉里找出一叠试卷,“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对蒲驯然说:“你把这一百张试卷做完再跟我说话,记住,要独立完成。”
    蒲驯然不敢置信:“一百张?我要做到猴年马月?”
    “你总不能光说不做吧?”阮映无情地泼上一盆冷水,“想法是很美好的,但也要有切实的行动力。这一百张试卷说起来很多,其实每一科也才二十五张,囊括了历年的各种真题。”
    这下,轮到蒲驯然不说话了。
    阮映朝他眨眨眼:“怎么?这样就把你难住了?”
    蒲驯然走过来,伸手拿起那厚厚的一叠试卷:“瞧不起谁呢?”
    阮映笑地狡黠:“那期待你的完成咯。”
    蒲驯然看着她的笑容怔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要兽性大发的意思。于是摸摸鼻子,说:“那我走了。”
    阮映点点头:“嗯,路上小心。”
    他仍然不死心:“你都不留一下?”
    阮映憋着笑,摇摇头。
    蒲驯然终于走了,阮映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百张试卷,其实真的不多,但要把上面所有的题目全部独立完成,是要花上一点时间。
    接下去的几天,蒲驯然倒是没有再来烦阮映。他不仅没来烦阮映,而且别人找他去玩他都是一脸不耐烦:“媳妇儿交代的试卷老子还没做完呢。”
    随着这几次月考蒲驯然的成绩一次一次地进步,4班的人现在算是知道了,蒲驯然这两年的学渣行为都是伪装的。
    一周时间悄然流走,就在阮映以为这个世界清净了的时候。这天中午,蒲驯然突然来到阮映的教室,当着众人的面把一百张试卷放在她的桌上,朝她扬了一下眉:“呐,做好了。”
    他还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话:“全部都是独立完成!”
    第46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事实上, 阮映是没有见过蒲驯然到底如何学习的。他们两人不同班,放学了之后她也没见过他写作业。这段时间蒲驯然的月考成绩进步,不仅是阮映,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英语和语文对他来说一直不算是什么问题,其余的课程他也都在一点点进步。
    高三(4班)的班主任更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 看着蒲驯然这个学期从年级倒数第一飞跃到了年级段前一百,这种感觉不比种了彩票更刺激吗?
    曾经蒲驯然可是每每都被教导主任公开点名批评,如今画风一转, 每次月考出来他都是受到表扬的那一个人。
    真要让4班的人说,蒲驯然在课堂上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似乎也没有。
    以前蒲驯然上课要么睡觉, 要么就是去外面打球。现在顶多是不会在课堂上睡觉了,偶尔会在老师讲解题目的时候他插嘴问一句, 但碰到英语和语文课的时候他照旧还是会不打一声招呼就逃课。
    自从那次蒲驯然在月考英语成绩年级段第一时,4班的英语老师看待蒲驯然的目光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3班和4班的英语老师是同一个人,有次英语老师在3班讲解习题的时候被几个在底下开小差说话的同学气得拉出蒲驯然来当典型:“要是你们能像蒲驯然一样把英语考个年级第一, 你们不来上课我都不会说你们一句。但你们既然在班级里上课, 就请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
    那也是阮映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蒲驯然真的变了。他的变化甚至会让她感觉到骄傲,自豪,欣慰。
    像蒲驯然这种飞跃性质的进步, 也被整个高三年级段当做典型。
    不少老师在给学生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不免要拉出蒲驯然的名字来遛一遛,既然劣迹斑斑的蒲驯然都能进步,别人只要努力一把也能做到。
    蒲驯然的认真学习,从某种方面也打动了其他同学。比如平志勇现在就以蒲驯然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也期待着自己能够进步。但奈何, 同样是人,同样是花同样的时间学习,平志勇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进步却不一点都明显。
    当蒲驯然把这一百张试卷拍在阮映面前的时候,阮映也好奇,他是不是真的独立完成。她随手翻阅了几张试卷,发现卷面干净整洁,字迹工整。
    阮映最先抽看的是一张语文试卷,试卷最后的作文是一道散文。抛开作文内容不看,试卷黑白两色,清淡素雅,蒲驯然的字迹刚劲不失大方,拿去参加书法比赛完全不是任何问题。单是卷面的印象分,都可以拿到满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笔迹。她不再像是检查试卷的完成度去翻看,而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一页一页地翻阅,见字如面。
    中午时分,3班班级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坐着。由于大名人蒲驯然的到来,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探究的目光扫来。
    蒲驯然干脆大咧咧地坐在周乐怡的位置,耐心等着阮映检查,不敢催促。
    放在几个月前,阮映还会十分排斥蒲驯然这样的不请自来,可现在似乎也已经习惯。她渐渐地习惯他进入自己的生活,影响自己的一切。
    “没想到,你的字那么好看。”阮映不吝啬夸奖。
    “我写阮映这两个字的时候,更好看。”得到夸奖的蒲驯然简直就像是幼儿园的小男孩,就差摇着身后的大尾巴朝阮映讨要奖励。
    阮映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练习册。
    蒲驯然一脸不敢置信,“你又要让我写?”
    阮映问:“那你写不写?”
    蒲驯然一脸不情愿,又无奈地点点头:“写写写!”
    转而又问:“你答应过我的呢,忘了吗?”
    “没有啊。”阮映忍着笑,“有什么话晚上回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