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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夏季末的风空气中依然灌着燥热,短短半个月余,夏开成了流连繁夜城的常客,值班经理没一个不怕他,或者说怕他背后的人。
    夏开从早到晚都在酒吧里醉生梦死,非得魏忱过来接他,才不情不愿的回去。回前对魏忱各种闹,一路上却又安静得很,似乎之前闹的人不是自己。
    只有夏开明白他心里憋着一股情绪,在魏忱日复一日的包容下无从宣泄,既然无论他做什么魏忱都不会生气,那就麻木的放任下去,看对方究竟能容忍他到什么时候。
    夏开摇头自嘲,他真像一只拴在魏忱脚边,不管怎么跑,跑多远都跑不开对方的牵制。
    经理呆望穿着一身bilingbiling闪片衣,正摇头晃脑的omega,叹气,回头对小跟班说:“这位小祖宗哪天才恢复正常,他多一天待在这,我就觉得咱们酒吧装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把我们炸没的那种威力。”
    小跟班茫然:“不知道。”
    他只负责送酒给客人,最近经常给夏开送酒,经理才准他跟着。
    夏开性格敏感,有的人说不喜欢近身就会出现保镖把人隔绝开,哪怕有些权势的几代子弟惹到夏开身上,到最后也往往不了了之。
    总之夏开背后的人惹不起,惹不起还躲得起。
    舞池里夏开放纵的扭动身躯,像一株深海里摇曳的柔软海藻,神情迷乱,亮片随光晃动。
    前段时间他还质疑魏忱的眼光,如今出来却非要把这些衣服换上,一天一身不重样,没了就刷魏忱给他的卡。
    别墅上下没有人不惊疑他的变化,夏开最想看到的人却一如既往,始终温和。
    夏开曾经最喜欢魏忱对他展露的温暖,此刻也最怕这种温度。
    专注在舞池里跳舞的夏开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别人的邀请,鲜艳的玫瑰越难折,想徒手碰刺把他摘下的人就更多。
    夏开再次皱眉拒绝黏上来的alpha,脸色冷如冰块,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望向楼上,撞进一双到淡色的异瞳。
    “如果是他,也许可以。”
    这名alpha一样是酒吧的常客,和其他alpha不同的是,对方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喝酒。
    夏开现在最怕事事按照魏忱的安排走,他妄想和魏忱作对一次,像对方证明自己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
    夏开冷着神色跑到楼上,脸颊蕴出薄薄的汗,散打一丝浅淡的奶甜。
    隐藏在四周的保镖纷纷变了脸色,准备上山制止。
    alpha对夏开的冒然出现视若无睹,夏开观察,见对方对自己的信息素确实没有反应后才退开。
    一时的试探不过心血来潮,夏开不一定的非要一个结果。
    “先生过来接您了。”保镖之一走到夏开身旁低语,他垂眼,“喝完这杯再出去。”
    保镖神色麻木,夏开笑笑:“没人敢让魏家掌权人等是不是,”他几乎捏碎手里的酒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谁都知道魏忱,他的老师身份不简单,唯独他,目前与他最亲近的人,一无所知。消息还是前几天喝得烂醉,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联邦姓魏的公民不少,但魏家只有一个。开国元勋,至今依然在联邦政治盘踞深厚的根基,谁都想找机会攀一节高枝。
    别人摸都摸不到的一节细枝,夏开却与魏家现今的掌权人日日相对。
    愤懑、自卑、愧疚、感动,太多心绪交加在夏开心内,以致于得知真相后他表露不出更多的情绪,甚至麻木起来。
    他的老师,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对自己纵容到如此地步。
    夏开心里又乱又烦闷,喝光杯子里的酒,借着酒气冲出去,摇摇晃晃跌在魏忱怀里。
    迎上对方沉静的淡褐色眼眸,夏开张嘴咧了咧,故意把酒气朝魏忱衣服上喷:“老师,您又来接我了啊。”
    夏开被魏忱半抱进了飞行器,安分躺下片刻,夏开燥热的翻了翻角度,掀开腰间的衣服,闪亮的钻石片犹如镶嵌在皮肤里,折射点点光芒。豪到显土的衣服穿在夏开身上,有种别致的堕落美。
    “老师,”夏开望着魏忱的侧脸呢喃,“我向来敬您,也没想到你这事瞒了我那么长时间。”
    魏忱是云上的光,他说地里的泥,不一样的。
    “为什么要骗我呢?”夏开迷惑不解,爬向魏忱身前,借着酒意去揪魏忱的衣领,鼻子使劲的凑近嗅,“老师、老师……”
    他垂头丧气:“我好难受。”
    脖子后的临时标记齿痕可见,魏忱伸手摸了摸,夏开推开,扭过头专注盯着窗外略过的夜景。
    魏忱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务处理,忙到早晨才休息是经常有的事。偏偏这样的大忙人,风雨无阻地过来接一个醉鬼。
    夏开傻笑,乐呵呵的指着魏忱,一下子扑进了抱紧。
    “老师,您爱我吗?”
    衣服的闪片在魏忱眼底晃出迷人的色泽,夏开没看到,他自言自语:“不爱、不喜欢。”
    夏开厌恶地说:“您也不馋我的身体,所以究竟为什么。”
    他相当的矛盾,既享受沉沦魏忱给他的好,又害怕恐惧这种没有条件付出的好,站在天堂和地域的边缘,无论跌到哪里都是深渊。
    “老师,您爱我吗?”夏开坚持不懈,执拗的问。他没从魏忱眼底看到答案,失落的自嘲,又恨恨瞪了一眼,醉醺醺的缩到角落里,不准魏忱碰他。
    魏忱低头处理起光屏上的邮件,温暖的信息素化出无形的手轻抚夏开缩起来的脑袋。
    飞行器抵达别墅的降落点,夏开不要魏忱搀扶,自己踉踉跄跄地跑出去,经过花园看到开的烂漫的满园芬芳,想起魏忱搭理它们时格外耐心从容的姿态,又气的脱去鞋子下地,反复从花茎上碾踩。
    他得意地朝不远处沉静凝视的魏忱扬起下巴,回到别墅内的大厅闭眼躺下,看起来没心没肺,仆人面面相觑,哪敢多言。
    “打一盆水过来。”魏忱让所有人离开,蹲在夏开身前看着他,“开开。”
    夏开紧闭的眼睫抖了抖,故意背对魏忱不理会。
    温热的水拂上脚踝,夏开内心一阵潮热,似乎连水都浇进他的心口。
    酒精伴着水热,他头晕脑胀,神志不清。
    “老师关我做什么呢,又不喜欢我,把我当狗关着养呢。”
    他痛苦地说,眼睛闭起,所有感知就都集中在被魏忱握起来的脚踝。
    温热带着细微粗糙的指腹贴在脚趾头上,泥沙洗去,转而覆盖另外一种不同于常人的热度。
    夏开忽然猛地睁眼,抽不开。
    魏忱按着,目光波澜不惊,嘴上说:“开开认为呢。”
    唇边的软热停留在脚踝,夏开浑身的温度轰然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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